“是。”


    隨行走過去開始檢查屍體,看了三五個人以後,隨行便起身對大帳裏的萬斂行和曹炳顯道:“這些人雖然不是食物中毒而死,不過確實是中毒而亡。”


    曹炳顯忙問:“那是什麽毒?”


    隨行又看了萬斂行一眼,然後說:“這些人是被蛇咬死的。”


    聽到這話,曹炳顯如遭雷劈,不敢置信地重複了一遍,“蛇咬死的?什麽蛇能咬死這麽多人?”他難以相信這一屋子的死人 是蛇幹的,這比說是萬斂行的人給毒害的還難以讓人接受。


    “是毒蛇,他們的身體上都有很小的牙印。”隨行知道他這樣講很難讓曹炳顯相信,於是他道蹲下身子,把一個屍體上的牙印指給屋子裏麵的人看,解釋道:“你們看,這裏就是毒蛇留下的咬痕。我猜著這種毒蛇的體型比較小,它的牙齒也很細小,因此在大家身上留下的牙印並不明顯。”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發現牙印,其實隻是一個極小的血點,很不明顯,如果不仔細看,會其誤認為是人身上的一顆小痔,


    然而,恰恰就是這個看似微不足道的小血點,成為了致使這人喪命的關鍵。


    接著,隨行又給大家看幾個屍體,結果不出所料,每具屍體上都有這樣的小血點。


    此時的曹炳顯疑惑重重,他問道:“這裏怎麽會有蛇呢?”


    由於屋子裏麵的光線比較昏暗,曹炳顯一心隻想知道真相,完全沒有留意到身旁萬斂行神色間的變化。如果他剛才能夠把注意力分散到萬斂行的身上一點,那麽他一定會察覺出一些異樣。


    原來,當得知是毒蛇致使這些人喪命之後,萬斂行整個人猶如遭受雷擊一般,瞬間呆立當場。就在這短短一瞬之間,萬斂行雖然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但他的臉色卻已經接連變換了好幾次。


    這蛇傷人,還能傷這麽多,萬斂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隨膽,這是隨膽幹的沒跑了。因為隨膽天賦異稟,可以駕蛇。這上千人能在這樣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竟然人不知鬼不覺的死了,除了隨膽好像沒人能做的到。而且,蛇群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地自行跑到大營裏麵,更為蹊蹺的是,它們還專挑曹炳顯的人下手,這顯然是有人蓄意為之,這除了隨膽還能有誰。


    迴想起隨行在檢查屍體之前看向自己的那一眼,想必隨行在看到這一屋子的屍體時,就已經猜到是隨膽暗中搗的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說道:“看看還有沒有活氣,灌點解藥能不能醒。”


    隨行無奈地搖搖頭,迴答道:“已經是死人了,再說咱們都不知道是什麽蛇咬的人,怎麽可能配出解藥呢,有些蛇的毒根本解不了。”


    一臉懵的曹炳顯終於迴過神來,他聲音顫抖地問道:“侯爺,你們這裏怎麽會有蛇呢?”


    萬斂行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攤開雙手說道:“你問我,我又能去問誰呢?實話告訴你,我和你一樣驚訝,我也想知道蛇是從哪裏鑽出來的。”


    曹炳顯瞪大雙眼,滿臉怒容地質問道:“那侯爺給我解釋解釋,為何這該死的蛇偏偏隻害我曹炳顯的人,而侯爺您這邊的人卻安然無恙,毫發無損呢?”


    萬斂行皺起眉頭,故作疑惑地反問道:“這個嘛……我也很想搞明白,你的人是怎麽招惹蛇了,竟然這個隊伍都被蛇給端掉了!難不成是你的人不小心觸碰到了蛇窩,把它們給惹惱了,才會遭到蛇的攻擊?”


    說著,萬斂行還煞有介事地轉頭對著身旁的人吩咐道:“你們趕緊過去瞧瞧咱們自家的士兵,叫他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高警惕,千萬可別步了曹大人手下人的後塵,被蛇給傷了。”


    曹炳顯見此情形,心中愈發惱怒,“侯爺,不管怎樣,我這人死在了您的大營裏麵,這件事您總得給我一個交代吧!總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算了吧!”


    萬斂行一臉嚴肅,義正言辭地迴應道:“曹大人,實不相瞞,這件事的發生讓我始料未及。說實話,我比你更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搞得好像是我萬斂行故意要對你的人下毒手似的。但天地良心,我萬斂行做人做事向來都是坦坦蕩蕩、光明磊落的,若真想對付你的人,我根本犯不著使用這般卑劣的手段。如今在我的大營裏居然鬧出了這樣的亂子,我萬斂行真是覺得臉麵無光,名譽掃地啊!”


    曹炳顯顯然並不滿意這樣的說辭,繼續緊逼著追問:“好,既然侯爺您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那麽請問此事到底該如何處理?無論如何,您總歸得給我一個明確的說法吧!”


    萬斂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你想要給你的人報仇,我支持你。但是,這蛇你讓我去那裏抓呢,你看看我們住的是什麽地方,荒郊野嶺。這裏有蛇出沒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你的人運氣不好碰上了,隻能自認倒黴,這就如同遭遇天災一般,始料未及很難掌控。”


    聽到這話,曹炳顯怒目圓睜,大聲吼道:“什麽?我一千多號兄弟慘死在你的地盤上,你居然輕描淡寫地說是天災?你真把我曹炳顯當成三歲小孩一樣好糊弄嗎?”


    麵對曹炳顯的憤怒指責,萬斂行也是一臉的無奈。他攤開雙手,誠懇地說道:“既然曹大人不信我說的話,那這樣吧,曹大人可以帶著你的人在我這軍營裏麵仔細搜查。如果能夠搜到蛇我都給你,隻要你能找到蛇就行。曹大人若是真能把毒蛇找出來,我謝謝你,若是那樣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也算徹底消除了我的一塊心病,畢竟我也擔心自己的部下會不小心被蛇咬傷。”


    緊接著,萬斂行似乎想到了什麽,又補充道:“曹大人呐,有些話可能不太中聽,但事實就是如此。這件事追根究底還是因為你的那些手下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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