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都元道:“你鄒三多真是要到頭了,沙廣寒是不是罪人你心裏不清楚嗎,他的罪名是怎麽被你編排出來的還用我說給你聽嗎,來人把鄒三多綁了。”


    “你敢,我是朝廷命官,你敢動我分毫。”


    “沙廣寒也是朝廷命官,你對付沙廣寒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講的。”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兩方人馬都拔出了劍,盡管鄒三多的人手不多。


    這時柴州都尉宋保康抬手抓住了李都元的手,說道:“寫封奏折把情況奏明皇上,咱們還是想想應戰的策略吧,我先派一個將領下去與王平長對戰,然後抓緊時間去奉營捎信,讓鄒都尉的人馬趕快迴來,再想想辦法拖延拖延,眼下我們手裏的這些人,勝算不大,還是齊心協力對付外敵吧。”


    李都元氣哼哼地收迴了手裏的大刀:“這一仗躲是躲不過了,一直拖著也不現實。”


    宋保康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誰知道鄒都尉在這個時候把他的人手調出去,本來是很有勝算的事情,現在看來想不敗都很難。”


    李都元道:“倒了黴了,支援誰不好,支援鄒三多,一萬四千人對兩萬人,若是鄒都尉的人迴來晚了,我們兩個將會損兵折將無數。”


    柴州都尉宋保康道:“折損還是小事,怕是守不住這鬆春關口,這裏要是守不住,他們將從這裏穿過桐春縣,然後一路向北占領奉營城,再道我們柴州,我們柴州兵力七千人,抽調五千兵力來這裏,我們柴州不過兩千多人,奉營失守,我們柴州就會失守,李都尉,我們得想辦法弄點援軍。”


    合適鄒三多說話了,“李都尉,你們群羊郡的兵力充足,再調來點士兵,一鼓作氣的把南部煙國打到偃旗息鼓,豈不是以後就太平了。”


    李都元聽他說話簡直是鼻孔出氣,“我們群羊是兵力多了一些,但是南麵與南部煙國相鄰,西麵與太衝相相鄰,兩道關口都要守,兵力豈能都調來支援你們的奉營,奉營和我們群羊郡是比無可比,若要二者舍棄一個,定然是舍奉營郡,保我群羊郡。”


    柴州都尉宋保康道:“不然,我們柴州是去汴京的要道,柴州若是失守了,汴京就岌岌可危了,所以奉營絕對不能失守。”


    李都元道:“宋都尉,你什麽意思,你也想讓我從群羊郡抽調人手過來保奉營?宋都尉,鄒三多不懂戰事,你也不懂嗎,此時南部煙國的大軍已已經兵臨城下,我的人即使能從群羊郡過來,最快也要六七日,六七日的時間,這南部煙國的人都打到柴州了。”


    宋保康道:“此時隻有從你那裏調兵最快,我柴州已經沒什麽兵力可以抽調,東麵的雙嶺郡與奉營隔著一座大山,繞過這座大山把援軍請來,要一個月的時間,拖都把我們拖死了,那還不如讓朝廷派兵快呢,我們三個都尉都守不住一個鬆春關口,可不止是被世人笑話,皇上還得治我們的罪,李都尉,這孰輕孰重你可要三思呀。”


    李都元再三權衡,還是派人帶著他的兵符去群羊郡調兵。


    遠處的奉營城裏麵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此時一片祥和。


    尚汐去磚窯廠的時候路過大碗茶,就準備坐下喝一碗,這時有人在她身後喊了一聲,“尚汐?”


    尚汐一迴頭,看見的人竟然是魯四娘。


    “四娘,你今天休息?”


    魯四娘笑著點點頭,“聽說你家程風出去為奉營賣貨去了。”


    尚汐也笑了,“這你都聽說了?”


    “誰不知道呀,那麽長的車隊,帶著那麽多的貨物,那些貨物有十車是出自我們織布坊,大家都盼著這些東西能大賣呢,這要這東西好賣,這奉營的百姓以後可就不缺活了。”


    尚汐拉著魯四娘坐下:“我請你喝大碗茶。”


    兩個人坐下以後,魯四娘就問:“尚汐,你家程攸寧呢?沒跟你一起來嗎?我可很久沒在街上看見他了。”


    “他呀,你這個月都見不到了。”


    “為什麽?”


    尚汐嗬嗬一笑,說道:“他屁股被打開花了,在家關禁足呢,要一個月後才把人放出來。”


    魯四娘憋著笑:“他又犯什麽事了?”


    尚汐道:“他一把火把太守府的祠堂給點著了,他哪一次挨罰都不冤,這點懲罰都是輕罰了,換做別的大戶人家把人打死都有可能,這和刨自己家的祖墳有什麽區別,他爺爺差點沒被他氣死,但還是舍不得重罰他,讓程風頂了一半的罪。”


    魯四娘道:“父代子過,還能這樣?”


    尚汐道:“能啊,在萬家,什麽事情都不稀奇,他們父子兩個雙雙屁股開花,程攸寧還能躺在床上看賬簿,程風就慘了,直接被小叔派出去賣貨了。”


    魯四娘道:“聽說你們萬家珍珠大豐收。”


    尚汐道:“確實大豐收,不過我們萬家的那些珍珠不急著賣,著急的是橋春縣的那些珍珠,那些都是百姓的珍珠,不收上來給賣了,百姓心裏總惦記著。還有最難纏的是橋春縣的縣令徐世勳,不答應把珍珠賣了,他就住在奉營的驛站不走,天天去找我小叔說事。反正早晚都得賣,就賣吧。過兩日我給你送去一套珍珠首飾,都做好了,就是忙的沒時間去你家裏走動。”


    魯四娘道:“你看我還缺什麽首飾嗎?”


    尚汐打量了一番魯四娘,“你也沒佩戴什麽首飾呀,你是葛府的夫人,又是織布坊的管事,你可不能太寒酸了,你要穿金帶銀,讓我葛叔有麵子。”


    四娘擼起自己的袖子給尚汐看,“你看看我,還沒穿金帶銀呀,倒是你,太過樸素。”


    尚汐歎了一口氣,“我天天跟泥土磚瓦打交道,每天都是灰頭土臉的。”


    “聽說你在幫奉營建磚窯廠。”


    尚汐道:“這不是要給從南城迴來的那些人建房子嗎,小叔改變主意了,從原本計劃的竹板房如今演變成了磚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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