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厲聲說道:“不該你知道的東西就不要問,不該學的東西就不要去學,至於那個沒用的算命打卦,你為什麽要跟黃大仙學?學那東西就是遊手好閑不學無術你懂嗎。”


    程攸寧急的紅頭大臉的,他頭上的鬥笠都掉了,“我就學了一點點,知之甚少。”


    “一點也不許學,那都是一些不著四六的騙人的把戲。”


    黃塵鳴見隨從如此的針對他,也不想忍了:“隨從,我的學生想學什麽,還有我這位先生想教學生什麽,你都管不著。”


    “他是我徒兒,我管定了,這不著四六的東西一樣都不許教我徒兒。”


    黃塵鳴露出不屑的一笑,“跟我學點六爻八卦,總比跟你天天練開鎖頭強。”


    隨從的下巴揚的很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開鎖是我隨從的看家本領,我徒兒必學。”


    “六爻八卦我研磨多年,我學生也是必學。”


    兩人互不相讓,程攸寧急的在兩個人之間直轉圈,他的師父和先生的態度都十分的強硬,他是人小言輕,勸誰誰不聽。


    這時萬斂行黑著臉大吼一聲:“你們兩個吵什麽?我還沒死呢,你們就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黃塵鳴拉著程攸寧手,“隨先生到那邊去,那邊安靜。”


    隨從扯住程攸寧的脖領子,“跟師父到樹上去,你隻有站的高才望的遠。”


    黃塵鳴和隨從就那樣僵持著,程攸寧都要被他們兩個扯變形了,萬斂行見了惱火,想打人,但是抽不出手臂,因為他的手臂正在上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還吵吵,也不看看什麽時候,檢查一下,看看多少人受傷了。”


    隨從道:“還能有誰受傷呀,就隨影咱們三個受了點傷。”


    萬斂行看向隨行,“剛才那麽混亂就我們三個受傷?”


    隨從嗬嗬一笑:“混亂還不是你的好侄兒弄的。”


    程風顧不上隨從的冷嘲熱諷,他正忙著給萬斂行的傷口上纏紗布呢。


    隨行道:“侯爺,就你們三個受傷了,其他的人都毫發無損。”


    萬斂行問:“隨影傷的重不重?”


    隨行道:“筋骨無大礙,多少有點內傷。”


    “傷到髒腑了?吐血了?”


    “吐了幾口血,給他吃了止血丹,一會就能止住。”


    隨影沒事,萬斂行的心放下了一大半,他看了一眼麵前僵持的兩個人,道:“隨從,你別薅著程攸寧的脖領子了,你過來,讓程風給你上藥。”


    隨從這才鬆手,黃塵鳴把程攸寧給領走了,黃塵鳴一副與世無爭的背影特別惹隨從的眼,他用他的死魚眼睛別有深意地瞪了一眼黃塵鳴的背影。


    萬斂行又白了隨從一眼,“隨從,黃塵鳴說話做事甚合我心意,我很欣賞他,你別與黃塵鳴針鋒相對。”


    “侯爺,除了隨命隨行隨影我們幾個,哪個人不是對你別有所圖,你可別糊裏糊塗的,我看你都要被黃塵鳴馴化了。”


    “我是獵物呀,我還被馴化了。”


    “你平時那麽聽黃塵鳴的話,你不是被他馴化了是什麽,你咋不聽我的呢。”


    “你給我出過什麽好主意嗎?你給我出的都是餿招,我如何采納?趕快脫衣服,讓風兒給你上點藥。”


    隨從傲慢地把衣服一脫,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傷的不是他一樣,可是當他露出瘦弱的肩膀時,肩膀上前後兩排大大小小的血窟窿猙獰而駭人,幸運的是沒形成對穿,不過這血窟窿的數量有點驚人呀,是萬斂行手臂上的血窟窿的三倍多,程風見了都不好意思了,“謝謝你剛才舍命相救。”


    隨從道:“我舍命可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侯爺和我的徒兒,我不出手,侯爺就得出手。”


    程風不說話了,這兩個被蛇咬的人都是為了救他,他還有什麽跟人家掰扯的,他能做的就是給這兩個救命恩人認真地上藥。


    程風開始給隨從的傷口進行清理,他先往隨從的傷口上灑烈酒,然後用手去擠那些血窟窿,程風的手十分的有力量,這個動作讓傲慢的隨從疼的一縮肩膀子,整個胳膊連帶肩膀瞬間萎縮變了形狀,樣子十分的怪異,這人就跟少了一側的肩膀一樣,程風當場就被嚇到了:“你這膀子是被咬殘了嗎?”


    萬斂行一聽心裏也是一驚,扯過隨從的手臂一看,抬腳就往隨從的腿上踹。


    “侯爺,你好端端的踹我做什麽呀?”


    “程風好端端的給你清理傷口,你把肩膀藏起來做什麽?”


    “疼呀,疼我還能挺著嗎?我又不傻。”


    “疼也得挺著,除非你真的不想要你的膀子了。”


    隻聽哢嚓哢嚓幾聲,隨從的肩膀又出來了,跟變戲法一樣,程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這是什麽情況呀?”


    隨從道:“你弄的我太疼了,我不由自主地就把自己的骨頭拆了。”


    “你抽我鞭子的時候就是用的這側受傷的手臂吧,你掄圓了膀子打我的時候你不疼嗎,肯定比我給你清理傷口疼吧。”


    隨從又用他的死魚眼睛瞪了一眼程風:“那能一樣嗎,你太不會伺候人了,清理傷口屬你弄的最疼。”


    程風道:“我是怕這蛇有毒,我想給你擠擠傷口裏麵的淤血。”


    “程風,你到底是不是獵人出身呀。”


    “是呀,這有什麽好懷疑的,我九歲就上山打獵,一打就是十個多年頭。”


    “甭管你打幾年,你一定不是位合格的獵人。”


    “不是,隨從,我知道是你救了我,我對你千恩萬謝都是應該的,可是我給你處理傷口這會兒你就別找事了吧,我怎麽還成了不合格的獵人了,我剛才抱著程攸寧跑是出於本能的保護我兒子,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貪生怕死,也不是把我小叔扔了給我擋蛇,我見到那麽大的蟒蛇我懵了,我沒殺過蟒蛇,不知道那東西的軟肋在哪裏,我程風絕對不能扔下我兒子和蛇搏鬥,我可以死,但是我兒子必須得活著。”


    隨從道:“你說這些廢話做什麽,我要告訴你的是這蟒蛇沒毒,你在我傷口上亂擠什麽呀,不要告訴我一會兒你還要用嘴給我吸兩口蛇毒。”


    聽到這裏程風的腦袋“嗡”的一聲直達天靈蓋,他可不就是給萬斂行手臂上被蛇咬的那幾個窟窿眼子都擠了一遍,還真就像隨從說的那樣,用嘴吸了吸毒。


    隨從看了看傻愣愣的程風道:“你不會告訴我,你剛才在侯爺的傷口上擠了又擠,吸了又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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