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塵鳴淡定地說道:“掛相就是如此。”


    萬斂行問:“能知道折損的是什麽嗎?”


    黃塵鳴道:“人員,這次一定會死人。”


    萬斂行一聽皺起了眉毛,他問老管家:“隨命什麽時候迴來?”


    老管家迴複:“三天之內迴不來,怕是趕不上侯爺的安排了。”


    隨影見要用人,他自動請纓:“侯爺,你別愁了,既然會死人,我帶兵去支援沙廣寒,我死總比隨命死好。”


    萬斂行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同樣也是砰的一聲,他聲色俱厲地道:“說什麽混賬話,活夠了是嗎。”


    隨影見萬斂行因為他的一句話動怒,他也害怕了,低眉順眼地說:“侯爺,我懂排兵布陣,我沒事就看兵法。”說著隨影就把懷裏的兵書掏出來給萬斂行看。


    萬斂行沒看隨影一眼,沒得到的好臉的隨影蔫頭耷腦地說:“我就是一句玩笑話,你還真生氣呀,鋌而走險的事情我幹多了,不都好好的嗎,看沙廣寒的樣子帶的兵應該不弱,沒準他自己就能搞定,我們根本不用出手,按照兵法裏麵講的,這南部煙國這次就是探探虛實,來的人不會多,我猜測五千人左右。”


    葛東青搭話:“要是五千人那就不怕了。”


    隨影道:“勝了還好說,敗了就徹底完了,所以這次必須挫敗南部煙國的勢氣,我帶三千弩手,兩千步兵,他們來一萬人也不怕。”


    萬斂行終於說話了:“既然你自動請纓,又深諳帶兵打仗之道,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隨影道:“我雖然比不過隨命,但是我不弱於隨行。”


    隨行正在末春縣的鐵廠裏麵監督煉鐵呢,萬斂行不願意打擊隨影,但是也得提醒他:“隨行與你雖不分伯仲,但是隨行運籌帷幄,心思縝密,敵人很難在他手裏討到便宜,你要多學隨行好一麵才是。”


    隨影不服:“我心思玲瓏,腦子一動就是一個錦囊妙計。”


    萬斂行道:“就衝你這話,我對你更不放心了,你有什麽妙計,都是一些餿主意。”


    “侯爺,目前沒有比我再合適的人選了。”


    萬斂行道:“用你也行,不過以你這次出去不可魯莽行事,要學會觀察局勢,該出手的時候別手軟,不該出手的時候別往外衝,記住,別魯莽。”


    “知道,知道,我這就去西院點兵。”


    晚上的時候,隨影就帶人離開了,此事秘密行動,除了這幾個人知道,連程風都不知道。


    程風這一家三口,在第二日帶著玉華還有喬榕和芭蕉去水田了,說是今天采蚌。


    實際上就是計劃采兩筐河蚌開一下看看,看看裏麵有沒她們說的珍珠,畢竟這蚌已經養了很久了,按照原計劃該采了。


    幾個人都挽著褲子下水了,程攸寧最慘,進去就等於人泡在水裏了,不過他不但不在乎,反而樂在其中。


    他們每個人手裏拿著一個鉤子,開始抓生蠔,這東西好抓,比螃蟹容易多了。


    不一會一人抓了半簍,合到一起肯定是有兩筐了。


    程風問:“就直接劈開嗎?”


    尚汐道:“這應該是唯一的辦法。”


    還沒等程風動手,芭蕉用刀就撬開了一個,她翻開肉驚喜地大喊大叫:“真的有珍珠,真的有珍珠。”


    程攸寧一副說教的口吻:“別大驚小怪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你好歹是我程攸寧的人。”


    “啊——這裏怎麽有珍珠,這真的是珍珠嗎。”這聲可不是人家芭蕉喊的,這聲是沒見過世麵的玉華喊的,她都已經把珍珠用手摳出來一顆了。


    程攸寧白了一眼道:“娘,這就是你的人,好沒見過世麵,幾顆珍珠跟見了寶貝一樣。”


    玉華道:“程攸寧,你別給我狂,你知道你爹娘過去是幹什麽的嗎?”


    程攸寧道:“賣冰棍的。”


    雖然他不知道冰棍是什麽東西,但是他聽玉華給他講過,就這事,玉華從小給他講到大,雖然過去他太小記得不真切,不過那段殘缺模糊的記憶這幾日又被玉華給補全了,他爹娘的故事他現在都能背下來了。


    玉華用說教的口吻道:“知道是賣冰棍的就好,你家就是苦出身,千萬別學那些闊少爺公子哥,成為一個敗家子。”


    “玉華所言極是,攸寧受教了。”


    這時喬榕也劈開了一個河蚌,裏麵也有珍珠。


    玉華見了撲通坐在了地上:“這不是發了嗎,咋這麽多珍珠,不會每個河蚌裏麵都有珍珠吧。”


    尚汐見玉華這副樣子,解釋道:“這珍珠是我們種的。”


    “種的?聽說種大豆的,種小麥的,種煙草的,種水稻的,什麽時候這珍珠還能種了。”玉華一時間想不通。


    尚汐道:“隻要掌握方法,你也可以種出珍珠。”


    玉華抓住了尚汐的手,一本正經地道:“尚汐,你既然這麽能,你還種什麽地呀,你種黃金算了,以後什麽都不幹了,就種黃金收黃金。”


    尚汐被她的話逗得是忍俊不禁,覺得好笑:“說什麽夢話呢,黃金是礦,這珍珠本身就是生長在河蚌裏麵的,你還以為我什麽都能呐,種黃金?癡人說夢,虧你想的出來。”


    程攸寧把珍珠往水盆裏麵扔,嘴上念叨:“玉華,你就是吃了讀書少的虧,什麽都不懂。”說完他還歎氣地搖搖頭,那個樣子好像玉華已經無可救藥了一般。


    玉華卻說:“程攸寧,我跟你說實話,我讀的書其實比你娘多。”


    程攸寧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我不信,你就編故事騙我吧。”


    “不信拉倒。”


    顯然這幾個人除了程風都不信,尚汐則是笑而不語,任由玉華去說,她不覺得不光彩。


    玉華摳珍珠的癮很大,其他幾個人也都差不多一個樣。撬開一個河蚌的時候,就像開寶箱一樣,隻要見到珍珠他們嘴裏就會發出喜悅的驚唿。


    他們哪裏知道就在他們玩玩鬧鬧的時候,在奉營最南邊的關口正在上演一場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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