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之後,許祈原本沒想過那麽多,隻是覺得過去的事就叫他過去吧,但她著實沒想到,這群人居然會這麽的執著。


    “我說你的異能剛穩定下來,要是再氣出個三長兩短,你還要不要活了”


    許祈望著剛剛吼走了又來了的何塞等人,站在一旁陷入沉思的謝文,不禁開始尋思著下一次該如何直接將他們從根源上拒絕。


    “事實上……。”


    “哎呀呀,解決問題要追根究底,要我看就直接把他們殺了得了。”


    “你快閉嘴吧!”許祈無視了那位不說人話的祖宗,卻又想不到什麽更好的解決方法了。


    “我不會同意他們的勸導,但也絕不會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謝文望著不遠處的一如往日的海浪,心底平靜了些許。


    “可是現在隻有我們支持和平是沒有用的,世界上麵臨著紛爭不斷的未來,是不會允許它的存在的。”


    “我沒忘記首領把我撿迴來時,給我上的第一課。”謝文許久沒再提起那個人,分明是最親近的人,再次浮到嘴邊之時,卻也是覺得陌生無比。


    “他告訴我,和平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他仿佛是想到了什麽痛苦的記憶,微微皺起了眉頭。


    “可是後來,他便生死未卜。我本以為這種想法是自幼栽種在每個人的心中的,但我想多了,不是每個人都會安於現狀的。他們總是貪得無厭,總以為有得有失是一種妄言,以為一切都可以被刷新。”


    許祈看不穿他內心真正的想法,但從分裂至今,一切的紛爭無不都源於雙方的思想衝突。而無論是爭鬥的哪一方,事後都算是一副兩敗俱傷的下場。


    “我曾經想過,就保持現狀這樣,我們已經發展的不錯了,可是我們這樣在他們眼裏是什麽,是抱殘守缺,因循守舊!”謝文自嘲著笑了笑,眼中悲愴更甚:“真正顧全大局的反而被排斥在外,這像什麽話。”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無論立場如何,他們從來都是被排斥的那一方。


    許祈深知那般掙紮的滋味,但事實便如此,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在他們眼中自以為正義的一方,而拋棄了作為惡的他們。


    “我徹底失望了,放棄了任何多餘的念頭,隻想保護好這個組織。我原以為避世已是最安妥的方法,沒想到他們卻仍是窮追不舍。”


    謝文感到了身旁微微靠近的人的氣息,他抬起頭來,餘光瞥到了一縷柔順的發絲擦肩而過。許祈貼近他身旁,無聲的撫慰著焦躁不安的靈魂,在風吹而過所道無情之中賦予他了一絲難得的溫暖。


    “你說過很多話,很多你自己都忘了。風過不留痕,草木卻折腰。如果時間沒有為你的所作所為開出證明,那就讓一切發生逆轉。”她抬頭望著水天相接之際,那裏一望無際,卻仍存在著許多未解之謎。就如同深不可測的海底一般。


    “有的時候僅憑客觀,不能得出什麽完美的結論。能想過,便已經足夠了。”


    兩人站在窗前,交談之中直至夕陽西下倒也不覺時光飛逝。


    隻是一樓的窗腳格外高,倒也恰好擋住了兩個鬼鬼祟祟的慣犯。


    “你挪挪,壓到我了!”


    “別擠了!”安瑟皺著眉往一旁最大限度的讓了一點點,側耳聽著上麵的動靜。


    “他們聊多久了”


    周微詩伸出四根手指頭來,略顯無奈道:“她一直這樣能言善談麽”


    “別看她平日裏沉默寡言,其實肚子裏有的是道理。”安瑟想到了當初兩人剛剛合作之時,許祈也是這樣嘮嘮叨叨的刷新了自己對她的刻板印象。


    多少年前,初出茅廬的安瑟和眼前老手沉穩的許祈待在一起。


    他注視著眼前麵無表情的女孩,隻覺得這樣尷尬下去不是個事,便清了清嗓子,首先開口微笑道:“你好,我是新來的安瑟。”


    許祈也迴以微笑。


    實際上,安瑟在被叫來之前排練了許多次,就像他從前麵見其他的上級一般。但現如今她的反應讓他隻覺得這笑容中含著無限的溫暖,親切的感覺驅使他不由自主的拉進了兩人的距離。


    “你叫我來幹什麽。”


    許祈笑了笑,拍了拍他略顯緊張的肩膀,那雙明亮的眼睛仿佛找到了最重要的啟明星。


    “我想找一個搭檔。你會答應我的對嗎”


    “所以你就淪陷……不不不,就答應了”周微詩蹲在一旁,早就忘卻了兩人是來幹什麽的,隻是好奇的聽著他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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