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巨響,樓下的翁鳳華和顧俊星都聽見了。


    翁鳳華疑惑地說:“什麽聲音?”


    顧俊星撓了撓頭,“不知道。”


    翁鳳華狐疑地看向麵前的顧聞澤,“兒子,你樓上有人?”


    顧聞澤暗暗捏緊了手指,麵不改色地說:“可能是什麽東西摔碎了。”


    說完顧聞澤看向保姆,語氣多了幾分意味深長,“去收拾一下。”


    “是。”


    保姆會意,快步上了樓。


    聽見外麵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喬嫿心裏一喜,急忙挪動著身體想要下床。


    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隻見保姆從外麵走了進來,迅速把門給關上,像是怕被外麵的人發現什麽似的。


    保姆掃了眼地上摔碎的台燈,快步來到床邊,小聲說:“夫人,您怎麽把台燈給摔碎了?”


    喬嫿發出唔唔唔的聲音,艱難地抬起被捆綁的手指了指嘴巴裏的毛巾,示意保姆幫她拿走。


    保姆為難地說:“夫人,顧總母親和弟弟還在下麵,我不能給您鬆開,不然您發出動靜被發現了,顧總會罵我的。”


    喬嫿用力搖頭,表示自己一定不會亂來的。


    保姆雖然有心救喬嫿,但她不敢違抗顧聞澤的命令,無奈地歎了口氣,“夫人,對不起,這是顧總的意思,我必須照辦。”


    見保姆朝她走來,喬嫿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下意識後退,被保姆抓住腿,用提前準備好的繩子綁了起來。


    這迴喬嫿徹底動不了了。


    喬嫿抗訴的聲音更大了,偏偏一句話都發不出來。


    做好這一切後,保姆才走出房間,對樓下的顧聞澤說:“顧總,是您的台燈摔碎了。”


    顧聞澤淡淡道:“拿出去扔了,把房間打掃幹淨。”


    保姆應了一聲,重新迴了房間。


    翁鳳華聽了這話,打消了疑心,跟顧聞澤說:“喬嫿那邊你記得派多點人去找,要是實在找不到,就報警吧。”


    “我知道了。”顧聞澤淡淡地說:“你們迴去吧。”


    等翁鳳華和顧俊星走了以後,顧聞澤的麵色瞬間陰沉下來,他轉身上樓,迴到了主臥。


    顧聞澤怎麽會不知道喬嫿的心思,一把捏住她下巴,“你是想讓我媽發現,然後來救你?”


    喬嫿眼裏閃過一抹心虛。


    她原本想著打碎台燈,就能讓翁鳳華和顧俊星發現她的存在,說不定能救她出去。


    誰想到居然還被顧聞澤糊弄了過去。


    見喬嫿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麽,顧聞澤拿開她嘴裏的毛巾,她頓時大聲說:“你個混蛋,你明明把我關在這裏,還騙你媽說你沒找到我!”


    顧聞澤理直氣壯,“那又怎麽樣?”


    喬嫿胸口堵著一口氣,“你!”


    顧聞澤加重了手裏的力道,“喬嫿,沒人能救得了你,所以你最好乖乖待在這裏,要是再動什麽歪心思,下次我就把你送到其它別墅關著,讓你一個人都見不到。”


    聞言喬嫿打了個寒顫。


    要是她真被關在鳥不拉屎的地方,估計就真沒人能救她了。


    見喬嫿像是被嚇唬住了,顧聞澤臉上緩和了些,他解開喬嫿手上的領帶,因為勒得太緊,上麵多了一圈清晰的紅痕。


    顧聞澤胸口閃過一絲悶痛,很快被他壓了下去。


    都是喬嫿自作自受。


    接下來的日子,沒人再來過家裏。


    眼見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喬嫿心裏焦躁得不行,偏偏她什麽辦法都沒有,連這個房間都踏不出去。


    喬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來,下巴都削尖了。


    這天晚上,這天顧聞澤像往常一樣上床休息,眼見喬嫿睡到床邊,差一點點就能摔下去,他眉頭一皺,伸手把人撈了迴來。


    也就是這時候,顧聞澤才發現喬嫿瘦得有些硌人。


    顧聞澤眉頭擰了起來,“你怎麽瘦了那麽多?”


    喬嫿沒好氣地說:“換成你被囚禁在這裏,難道還能每天開開心心,吃好喝好?”


    她沒得抑鬱症已經是她祖墳冒青煙了。


    難怪狗血文裏的女主被男主囚禁之後必得抑鬱症,現在她總算能夠理解了。


    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顧聞澤心口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情緒,他冷冷道:“就算你賣慘也沒用,我絕對不可能放你出去。”


    喬嫿哦了一聲,重新閉上了眼睛。


    她本來也沒奢望顧聞澤能放她自由。


    換成以前喬嫿早就跟他鬧起來了,這次居然這麽聽話,顧聞澤胸口仿佛有股氣流在橫衝直撞,氣得他推開喬嫿,下床摔門而去。


    這天晚上,顧聞澤沒有迴來。


    喬嫿倒樂得輕鬆,反倒睡了個美美的覺。


    隔天中午,顧聞澤打電話給保姆,“她在幹什麽?”


    保姆意識到“她”指的是喬嫿,她悄悄來到房間門口,透過門縫往裏麵看了一眼,小聲說:“夫人在休息。”


    顧聞澤看了眼時間,皺眉道:“這個時候她還在睡覺?”


    保姆為難地說:“夫人哪裏都去不了,也隻能睡覺了。”


    話一出口保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說:“顧總,是我多話了。”


    顧聞澤沉默不語,片刻後,他掛斷了電話。


    夜幕降臨,顧聞澤迴了別墅。


    他走進主臥,看見喬嫿背對著她躺在床上。


    昏黃的燈光下,喬嫿身體薄得像張紙,睡衣穿在她身上都顯得空空蕩蕩的,猶如脆弱的花蕊,好像用力點都能捏碎了。


    顧聞澤心頭那股躁意又出現了,“你睡著了?”


    喬嫿閉著眼睛,沒搭理他。


    剛才顧聞澤進來的時候她就聽見了,隻不過她懶得說話,反正再怎麽討好顧聞澤,顧聞澤也不會放過她的。


    她何必浪費這個力氣。


    看著喬嫿日漸消瘦的側臉,顧聞澤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忽然說:“我以後可以不鎖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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