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已經恐懼到了極限,眼淚也已經打濕了被子。或許是物極必反的原因,已經恐懼到了極限,也就突然對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他正要準備大吼一聲站起來,跟這兩個小日本鬼(真的是日本鬼子了)拚了。卻是突然一下被子一掀,把床頭的那台燈不小心打落到地麵上去了。


    在這台燈落地的一瞬間,那台燈下麵居然放射出一陣耀眼的銀色光芒!然後在張天目瞪口呆中,一張通體銀色的紙緩緩地懸浮了起來,並且在這銀色的紙張中心位置,有一個紅得耀眼的古怪符號,一下透紙而出,再分散成兩個,分別朝著那兩個日本人的鬼魂射了過去。


    刷的一下,伴隨著隱隱約約是細微叫聲,那兩個鬼魂消失了。房間裏麵恢複了正常,那一張銀色的紙從空中緩緩飄落下來,居然在空中自行燃燒起來,一點兒灰燼都沒剩下,就神奇地憑空消失了。


    張天愣住了,然後很快反應過來,趕緊下床摸到牆壁處,把臥室裏的頂燈給打開了。這一下,燈正常了,明亮的光芒把整個臥室都照射得透亮,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幻覺一樣。


    可是他自己卻是清楚地知道,剛才的一切都並不是幻覺,而是真真正正的發生了!也讓張天知道了,這個世界上的確有鬼


    張天的故事講完了,我坐在沙發上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皺著眉頭。這可就奇了怪了!這地方有鬼本來就已經很不正常了,居然還是外國的鬼,小日本鬼子的鬼魂。


    可是張天的情況說明他是真的遇到了鬼,並且還是那種比較厲害,死去很多年之後的鬼物,才會有這麽濃鬱的陰氣。很可能就是當初死在哈爾濱的侵華日軍的鬼魂。可莫名其妙地攻擊張天幹嘛?我想不明白。


    昨天晚上我一夜沒睡,等到現在我爸媽都沒有迴家。這兩個人也太不負責了,雖然最近的確是有一筆很大很大的生意在談,也不能這樣不管兒子吧。我可差點兒被鬼吃掉了張天又開始抱怨起來他父母了。剛說了幾句又話鋒一轉:唉,我說薑明啊。真是沒有看出來啊,你小子居然會,居然會這一手。我本來冷得難受,你這麽一握我就舒服了。真是神奇啊。


    我點點頭:你是因為心中太過驚懼,所以身體失去了抵抗能力。昨晚那兩個日本鬼雖然最後沒對你做什麽,但那散發的鬼氣足以侵入你的身體讓你陰氣纏身了。要不是今天恰好我來找你玩,你恐怕也會落下病根子的。


    張天趕緊連連道謝,說薑明你真是夠意思,這是救了兄弟一命啊!對了,我爸媽可能是去外地出差了,你能不能跟你師傅說說,今晚就住我這兒行麽?我怕萬一那些日本鬼再來,我可沒有那神奇的銀色紙張了。那是我不久之前在院子裏玩,看一個沿街乞討的老乞丐可憐給了他五毛錢,他為咯感謝給我的。當時沒放在心上,順手放台燈下麵了,沒想到卻是救了一命啊!


    我剛還想問他那銀紙的來曆呢,因為聽他的描述,那很明顯就是一張銀色紙錢或者也有可能是道家符籙。沒想到他主動就給我說了,看來他口中的那老乞丐,應該也是會道家術法的修行者。這種隱藏在民間的道門中人也並不少,這是張天的福緣。


    想想師傅應該要明天早上才迴來,於是就答應了下來,畢竟我本來也不太放心張天。他是我這幾年認識的為數不多的朋友了。


    我說薑明,你到底有多厲害?如果今天晚上再有鬼來我們家裏的話。你能對付得了麽?張天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地問到。估計是他擔心我能不能搞的定,但是又怕這麽直接問出來傷我的自尊心。


    我哈哈一笑,坐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咋了?還不信我是不是?放心。如果來的隻是昨天晚上你說的那種程度的鬼魂,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日本鬼子生前禍害咱們中國人,是死有餘辜。如果他們的魂魄要讓我抓到,我絕對會讓他們後悔沒有早點兒去投胎的。一邊說我還一邊捏了捏拳頭,發出哢嚓哢嚓的響聲。


    張天徹底放心下來,臉上的陰霾也一掃而空。於是我倆便不再傻呆在家裏,跑到市區去瘋玩了一通,還去了中央大街上的某一家電玩城打遊戲。那個時候街機已經興起,我們這個年紀正是癡迷的時候。


    再加上我和張天都不缺錢,自然是玩的很爽。


    這裏要插一句了,雖然不知道龍哥是做什麽的,我看他好像也沒有工作,不過我我感覺每過一段時間他就會有很多的錢,也不知道啥地方來的。一般一個月都給我好幾百,根本用不完。要知道,在一九九六年,一個月好幾百的零花錢


    今晚玩兒的真是太爽了哈哈,街霸太酷了。迴到家裏,張天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一邊興奮地說道。


    我也點頭,一邊喝光了一杯桌子上的水。平日就練習道家兵修之術,對於這方麵的東西了解的不少,雖然知道太虛假,但作為一個少年人也是興致勃勃。畢竟兵修的氣血隻能殺鬼,卻不能傷活人,想要傷人還是得拳頭實打實地打中才行。所以每次玩兒街霸我都在異想天開,啥時候能厲害到現實之中我也能打出隔著遙遠距離就能擊殺活人的氣來就好了。


    一天的時光就在這樣的玩樂之間過去,深沉的夜幕很快就降臨了。九十年的中期的平房區,住戶還是不多的。所以基本附近沒有什麽夜生活,晚上很是安靜。


    這時候,張天就變得有些緊張了,白天的那種興奮勁頭已經過去。雖然我倆都緊挨著坐在客廳裏,燈也大開著,四周燈火通明的,這家夥依然很是害怕。


    他朝著我身邊挪了挪屁股,伸手抓我的衣服:那個薑明啊?你說今晚會有日本鬼子的鬼魂來我家麽?我又沒做什麽壞事兒啊。


    我一邊拍掉他的手:別碰我,咱倆都是男的。別搞得這麽娘娘腔似的啊。你雖然沒做什麽壞事兒,當你爸媽可就不一定了。哦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爸媽不是最近在談一筆很大很大的生意麽?有沒有可能是競爭對手搞得鬼啊?


    其實這也是我剛有的一個猜測,畢竟聽張天所說,這事兒透著一股怪異。那兩個日本人的鬼魂,好像是故意來找他的。這太不合理了,一般情況下隻要不是在極陰邪之地或者不小心衝撞了什麽東西,陰魂鬼物是很少會有目的性的闖進活人的居所裏來找某一個人的。聯想到平日裏龍哥跟我說世上有不少心術不正的道門中人利用某些邪術害人謀財,我就起了這年頭。


    張天聽到此處,一拍大腿:哎呀我的媽呀,薑明你別說還真有可能!聽說這次跟我爸媽競爭這筆大生意的一個人,叫黑皮老趙。那家夥不老實,跟我家老老實實致富不一樣,那王八犢子是搞黑社會起家的。平常我就總聽我爸媽說他喜歡走歪門邪道,喜歡一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媽的該不會他專門給我家招鬼來了吧?


    哦?還有這迴事?


    本來我就有所懷疑,這麽隨便一提之下,看來還真有可能是人為造成的。是有人在故意地通過某種手段想要弄張天他們家!


    我安慰他到:沒事兒,我都在這兒了,你就放心吧。保管你沒事兒!


    我說這話也並不是大話,還是有些信心的。在哈爾濱的這四年時間裏麵,我不但已經把師傅留給我的《九字符籙》之中前麵三個字練習得比較係統和熟練了;同時站了四年槍樁,兵修之術武道拳法的基礎也是打下了。渾身氣血一燃,普通級別的鬼魂是來多少燒死多少。


    當,當,當。為你報時,現在時刻,北京時間晚上十點整。


    客廳牆壁上麵的大鍾突然發出一陣報時的聲音,把我旁邊的張天嚇得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就想要往我身上靠。我說你小子爺們點兒行不行?平日裏打架挺牛逼,咋一遇到這玩意兒就軟了呢?


    和活人打架怕個雞毛啊?這可是鬼啊大哥,我當然害怕了


    我哈哈笑了兩聲,剛想要調侃他幾句,突然客廳的燈滋滋滋地閃爍了幾下,熄滅了。


    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來了!


    我心頭一震,頓時知道恐怕是有陰邪之物來了。這些陰邪之物都帶著一種古怪的類似磁場的東西,能夠影響到電流之類的東西。所以當陰邪之物出現,一般情況下點燈之類的東西都會自行熄滅的。不是壞了,而是電流的磁場受到了影響。


    不用驚訝我會用科學知識說明這些,我說過了,龍哥是強迫我學習這些科學文化知識的。他說,不懂科學的道士不是一個好道士。


    黑暗之中,我深唿吸一口氣,早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心中念頭一動,頓時一張最低級的黃色紙錢就被我拿在了手裏,我伸手一點,指尖放出一股肉眼看不見的靈力,這紙錢上就出現了一個古怪的字符!


    沒錯,這就是開天眼的冥紙術。四年之前我還需要通過銀色的紙錢來進行使用,隨著我的道術變得厲害,隻需要最普通的紙錢就可以完成,並且不再需要用血來畫符了。


    我把這紙錢往後腦勺上麵一貼,頓時就看到了窗戶外麵,正有四個綠幽幽的影子朝著房門走了過來,他們都戴著鋼盔,手裏拿著日本刺刀,顯然是死去的日本鬼子。它們穿過了大門,進入了這客廳之中。


    啊!鬼,就是這樣的就是這種。我旁邊的張天恐懼地大叫起來,身體不斷往後縮。顯然,這些鬼物似乎的故意顯形出來,讓張天能夠看到,故意讓他感覺到恐懼。


    我讓張天冷靜,別緊張,在我身後躲好就行,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有。


    當這四個侵華日軍的鬼魂出現在我眼前的一刹那,我就非常明顯地感覺了出來,果然有問題!這四個鬼魂顯然不是自然行動的,它們的確是被人操縱!


    張天看不見,但通過冥紙術的天眼,我清楚地看到了,在這四個日本鬼魂的頭頂上,都各自懸浮著一張黃色的符紙虛影,虛影的中心位置還有看出朱砂繪製的複雜圖形。


    跟冥紙師使用冥紙術的時候常用的九個字符不同,這些黃色符紙上麵的字符,彎彎曲曲,如同長蛇,很是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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