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淩煙電話,江楓覺得有必要前往晉省一行,一來可以瞧瞧秦家到底在搞什麽花樣,二來或許能小賺一筆,支付經濟公司的前期資金。


    屋內眾人攀談經濟公司事宜氣氛熱烈,江楓叫出劉詩曼,說了前往晉省的計劃。


    “隴西秦家突然甩賣收藏?”


    淩煙斟酌道:“秦家沒有特意收藏過古玩,隨著家族漸漸做大,持有的古玩自然而然的越來越多,風聞秦家手中有不少人向往的極品物件,此次大賣古玩可以說是一場不大不小的盛會。”


    大中型古玩公司或許有很大一部分不去湊熱鬧,而那些底層的古玩店和古玩愛號者數目如過江之鯽。


    大攤位少而小攤位多,價錢更低,仿品與假貨更多,同樣撿漏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一些大古玩店不是沒有真貨,很多收藏者偏偏不喜歡去,因為那此真貨本身價值太貴,入手幾近沒有什麽賺頭,個別古玩甚至嚴重超出原本的實際價值。


    而地攤撿漏的最大好處是以最低的價錢,買最好的物件。


    劉詩曼覺得秦家大賣古玩可能吸引無數人前來撿漏,同時也會出現很多古玩小販前去擺攤。


    江楓打算明日一早前往晉省,和劉詩曼約定一道同行。


    第二日清晨,江楓吃過早飯,坐上劉詩曼的車前往晉省。


    車上的周老道:“這次盛會全憑個人眼力,眼力第一,錢財第二,我們帶了不少錢,準備滿載而歸,你錢帶夠了麽。”


    江楓這次從戈坊藥廠帳上抽調兩百萬,入手一般物件綽綽有餘,婉拒了周老支援錢財。


    “咱們一道同行,遇見好物件,周老你火眼金睛,不要和我一個後輩爭搶我就非常感謝你了。”


    周老哈哈一笑,江楓眼力一點不比他差,甚至在很多地方強於他。


    江楓觀察入微,常常注意到很多人忽略的細節,這是古玩上極為重要的品質,真較真起來,他沒信心在古玩上勝過江楓。


    “到場的不止你我兩人。晉省古玩業超過s省,有許多名氣出眾的古玩專家和私人收藏者,咱們兩人互相留手沒用,隻怕那些家夥不好對付。”


    除晉省本省,其它周圍省份的知名人士或許也會參與,點名說了些知名專家後,周老說起此次承辦古玩盛會的晉省古玩協會。


    “晉省古玩協會在其會長史潔的帶領下,進步神速,在我看來史潔一點不比s省丁名差,丁名上位靠的是魄力與手腕,大行改革眾多弊端,損失少部分人利益的同時,敞開古玩一行大門,降低古玩入行門檻,對s省古玩發展大為有利。因為丁名強硬的手腕,那些損失利益的人敢怒不敢言。


    而史潔大不一樣,如果說丁名靠的強硬,那史潔靠的就是懷柔,其人講究合縱聯橫,團結一部分知名古玩老店崛起。”


    丁名在s省是孤家寡人一個,除了名氣大些,並不受人歡迎。史潔卻極受擁戴、是人緣很好的省古玩協會會長。


    晉省古玩協會承辦此次盛事,自然繞不開史潔,周老隻聽過史潔名聲,沒有見過真人。


    江楓與淩煙來過一次晉省,見過史潔一麵,三人覺得時間尚早,先去場地瞧瞧,不意料的話,史潔應該在那裏親自督辦。


    在一處停車場停好車輛後,整條街道被一眾古玩小販占滿的景象暴露在三人眼前。


    這裏是秦家大賣古玩的外圍街道,眾多小販無疑是占位沾光。


    街上人流一點不少,看來秦家宣傳很到位,不過短短一天時間便出現如此盛像。


    江楓和周老心癢,二人對視一眼,覺得找史潔不急,慢慢邊欣賞古玩邊找過去好了。


    擺攤的小販一眼望不到頭,叫賣聲寥寥無幾,這算是古玩一行的特色。


    換成別的小販大多吆喝聲不斷,古玩不講究這個,喊得再響亮、再好聽沒用,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見解與喜好,喜歡字畫的人你吐沫橫飛也推薦不出去一件瓷器。


    除了新入門的也許受些影響,凡是入門一年以上的人都對叫賣聲充耳不聞,同樣不以古玩外觀精美與否驗別真偽。


    “周國均墨彩山水杯子?”


    周老拾起一個似普通水杯的瓷質杯子仔細打量,杯子側麵是一幅潑墨山水圖,青山為背景,蒼鬆為近景,一間茅屋出現在眾鬆環繞之中,茅屋前多有留白,以留白與墨色繪出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桃源。


    曲指一指,杯子發出清脆之音。


    江楓暗道周老好眼力,這個杯子在一眾仿品中被周老一眼相中。出言詢問小販價錢。


    小販賊眉鼠眼地打量三人穿著,除了江楓穿著隨意,劉詩曼與周老頗為講究,一點不像窮人。


    “一萬二!”


    江楓搖了搖頭。


    物件是真的,價錢有些貴了,如果真喜歡此物入手還好,打算轉賣賺些小錢是不可能的。


    周老與劉詩曼低語幾句後放下水墨杯子。


    小販見幾人一聲不響離開,一再降價挽留,周老笑著擺手止住小販。


    他就是隨意瞧瞧,沒想真買,搞古玩一行的人,尤其是周老這個年紀的人,買古玩像進入市場買菜的大媽。


    隨口問價是出於本能,其實並不想買。


    “雙鸞鳥獸紋葵口青瓷鏡?”


    沒等走過兩個攤位,一件灰黑物件引起江楓注意。


    攤位後麵的小販衣著樸素,是農村九十年代的衣服,那名小販年齡約摸五十多歲,臉上又黑、皺紋又多,十足一個鄉下莊稼漢扮相。


    他“吧嗒吧嗒”地抽著自製旱煙,坐在小型藤椅上,並不搭理來人。


    這副別具一格的扮相吸引不少人駐足觀看他的攤位。


    每當有人問價時,老漢以濃重的鄉下口音迴出一個高價,而且不接受講價,“愛買就買,不買滾,俺這是鄉親們拜托我賣的真物件,你以為是那些爛大街的西貝貨喲。”


    買家往往思量一番,略帶心疼的掏錢買下物件。


    江楓彎腰拾起瓷鏡,瓷鏡入手較沉。


    整個瓷鏡呈花朵造型,中間為圓形,四周有八個花瓣,分別位列八方,依次整齊排列。


    花瓣上有四支仙鳥與四株仙草,大致一望,好似飛翔的仙鳥追逐仙草一般。


    每株仙草與飛鳥造型皆不相同,各具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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