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司令如此舉動,看不出一點憤怒來,相反,卻顯得……十分高興,這是怎麽迴事?


    楚雲飛十分不解。


    不應該是這件事實錘以後,總司令大為惱火,殺了他倒也不至於,起碼要監禁一段時間,讓他好好反省反省吧。


    “哈哈哈,雲飛啊,不要驚訝,不要疑惑,我這次找你來就是想親耳聽到你的迴答。”


    “你的迴答我很滿意,你也很有骨氣,我沒有看錯你啊。”


    閻長官上前拍了拍楚雲飛的肩膀,大笑道。


    “總司令……”楚雲飛不明白閻長官這是什麽意思。


    隻是有一點他可以確定,總司令不會找他的麻煩。


    “雲飛啊,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我就明說了,我現在的處境很尷尬啊,堂堂第二戰區司令長官,晉綏軍總司令,手裏卻隻剩下幾個縣的地盤。”


    “以前我是在日本人、中央軍、八路軍三方之間來迴斡旋,生怕惹惱了任何一位,這三個誰都不好惹啊。”


    “可是現在,晉省的鬼子逐漸已經被八路軍剿滅了,中央軍卻又想開始和八路軍爭地盤了。”


    “我們晉綏軍隻剩下十幾萬人來,這兩家我還是誰也惹不起。”


    “著偌大的晉省,不是我的,而是他們兩家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們晉綏軍夾在中央軍和八路軍中間,處境危險,難啊!”


    閻長官痛心疾首的說道,他的畢生心血都在晉省,可是現在,他馬上就要一無所有了。


    將來八路軍和中央軍爭奪起來,首先遭殃的就是他晉綏軍。


    中央軍肯定會威逼利誘他和八路軍交手,試探八路軍的虛實和態度。


    總的來說,到時候他就是炮灰啊。


    他可不願意讓別人當槍使,可是他也不願意事情再這樣發展下去。


    “總司令……您也不必太過悲觀,事情還是有迴轉的餘地的。”閻長官都話,楚雲飛無法迴答,隻好含糊其辭的安慰幾句。


    實際上,這幾天他也看清楚了晉省都形勢,晉綏軍都處境確實和總司令說的一樣,夾縫裏求生存了。


    “迴轉?如何迴轉?”閻長官笑道。


    楚雲飛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迴答。


    “唉,今天找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為了晉綏軍的今後。”閻長官繼續說道。


    “總司令,雲飛何德何能,能擔此大任……”楚雲飛驚訝道。


    他一個小小的團長,如何左右的了中央軍和八路軍呢。


    莫非是總司令要通過他和林天的交情?


    畢竟林天現在是八路軍副參謀長,真正的高層領導。


    隻是……林天怕也是左右不了八路軍的戰略吧。


    他和林天私交再好,這種事情上,怕也是有心無力。


    “我給你明說,根據此戰一分區裝甲部隊的戰鬥力來看,林天現在的實力,確實已經夠一個裝甲師的力量了,這也就半年多時間。”


    “也就是說,你們的賭約,林天贏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何況你堂堂一個團長呢?你當然要履行賭約了。”


    閻長官麵帶意味笑著說道,邊說邊觀察楚雲飛的表情。


    果然楚雲飛聽到這句話一臉震驚。


    總司令竟然讓他履行賭約?


    那不就是說,真讓他去去給林天當那個裝甲師師長?


    總司令這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啊。


    難道是在試探他的忠誠?


    實話實說,楚雲飛確實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他很為難,他不想當叛徒,卻又不能不食言。


    這次整個戰役都經過,他都進行了分析,根據情報,林天手裏確實已經有一支裝甲師的兵力了,他輸了。


    楚雲飛一度十分後悔,當初為什麽要頭腦一熱,和林天立下賭約。


    林天明顯不是常人……


    但是後悔是沒用的,事到如今,聽天由命吧。


    “你不用擔心,我不是試探你。”閻長官看著一臉錯愕的楚雲飛安撫道,“我需要提前為晉綏軍找到出路。”


    這些下楚雲飛更驚訝了,總司令都話,難道是想和八路軍交好?


    或者說是倒向八路軍?


    這開什麽玩笑?


    “雲飛啊,我這幾日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我認真分析了一下當前的局勢,也對今後的局勢有了清晰的認知。”


    “國軍……不是八路軍都對手,以前不是,現在有了林天這麽一號人物後,更不是了。”


    “照林天這麽個打法,鬼子最多兩年就被趕出華夏了,屆時……中央軍和八路軍必有一戰,我們連鬼子都打不過,拿什麽去打林天?”


    “所以,我要你履行賭約,去林天麾下當個裝甲師師長,這樣,你的前途一片光明,晉綏軍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啊。”


    閻長官嚴肅的看著楚雲飛的眼睛說道。


    這些話是他深思熟慮了好幾天,才做出的最終決定。


    八路軍是非常厚道的,之前麵對國軍圍剿,還能在民族大義麵前放下仇恨,和他們合作抗日。


    要是他現在就和八路軍交好,並釋放出某種信號,以後,他包括整個晉綏軍一定會有好的結局。


    隻是……他不能再當這個總司令了,也不能再享受這錦衣玉食的生活了。


    不過這些都是浮雲,他的畢生心血才是最重要的,這是他奮鬥了一輩子的結晶,不能就讓它這麽毀在戰火裏。


    “總司令?這……這……”楚雲飛一時之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他有想過拋卻一切去找林天,可是軍人的尊嚴和華夏人的忠義讓他不能這樣做。


    而且委座對他有知遇之恩,他作為學生,豈能背叛……


    但是……總司令的話也很有道理。


    何去何從。


    他楚雲飛該何去何從啊。


    一著不慎,身死家亡啊……


    “雲飛,我知道你是個忠義的漢子,我也不逼你,我隻是以一個長官的名義求你,為了晉綏軍,你要三思啊。”


    “這幾天你先住在司令部吧,團裏的事情交給參謀長,想明白了隨時來找我,無論你作何選擇,我都會尊重你的。”


    閻長官輕輕拍了拍楚雲飛的肩膀,隨即走出了門外,長歎一口氣。


    楚雲飛呆呆的站在原地,良久,他的目光不再渙散,以往的沉著和果斷又露出雙眸。


    他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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