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江玉婉有意貶低顧湘菱,隻是顧湘菱給人的感覺,怎麽都不像是大家閨秀或者千金小姐,而且顧湘菱稱唿秦浩然為“少爺”,剛剛又說以前曾經在秦家見過江玉婉,所以江玉婉就猜到顧湘菱極有可能是秦家裏的女仆,雖然這女仆實在美得不怎麽像女仆。


    而如果顧湘菱真的是女仆,秦浩然作為秦家的二少爺,又怎麽會與之結為正式的夫婦呢?尤其江家作為秦家的親家,秦浩然結婚這麽隆重的事情,江家怎麽也應該知道才對。所以江玉婉就懷疑秦浩然隻是欺騙顧湘菱的感情,而不是真的和她結婚。


    “喂,湘菱,我想問一下,你們少爺跟你擺喜酒,是在哪裏擺的,他家裏的人都知道麽?”江玉婉問道。


    顧湘菱就搖了搖頭:“我們隻是在九龍這邊擺的喜酒,而且老爺他們都是不知道的,因為少爺說了,老爺他們恐怕不會同意我們的婚事,所以就索性不讓他們知道了。”


    江玉婉聞言就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後就氣憤填膺的對顧湘菱道:“果然是這樣,湘菱,你要小心一點啊,秦浩然那家夥可能是在騙你的,如果他真心和你結婚的話,又怎麽不跟家裏的人說呢?他這分明就沒有打算承認你是他的妻子。”


    顧湘菱卻是神色一黯,有些落寞的道:“江小姐,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憑我的身份,如果按照正常途徑的話,是沒有資格嫁給少爺的,都是少爺對湘菱的厚愛,才讓湘菱有了這個名分,按照湘菱原來想的那樣,隻要能夠常常伴在少爺身邊,為他洗衣做飯,湘菱就非常滿足了。如果……如果湘菱還能為少爺生得一兒半女的話,那湘菱就算是馬上死了都沒有遺憾了。”


    江玉婉是瞪大了雙眼看著麵前這個溫柔善良的女子,她原意是讓顧湘菱小心提防秦浩然欺騙感情的,卻不料顧湘菱簡直就把秦浩然給當成了古代的皇帝那樣,隻要能夠得到他的些許青睞就死而無憾了。


    “湘菱,你……”


    “你在對湘菱胡說八道些什麽,可別把我家湘菱給教壞了!”秦浩然恰好洗完了澡出來,聽到了一點江玉婉對顧湘菱說的話,生怕江玉婉這個“危險分子”把自己的顧湘菱給教壞了,便連忙出聲喝止。


    江玉婉頓時住口,麵對秦浩然那嚴厲的目光,也悻悻的不敢再對顧湘菱說什麽了,道了一聲“我去洗澡”之後就往浴室那邊走去了。


    秦浩然來到顧湘菱身邊,摸了摸湘菱的臉蛋,笑道:“別理會那丫頭的話,我們自己生活得開心就好。”


    顧湘菱笑著點點頭,很是依戀的把臉貼在秦浩然的掌心上,又聽秦浩然說道:“剛才聽到你說想要為我生孩子,嗬嗬,順其自然吧,要不我們今晚努力點,爭取實現你這個願望?”


    顧湘菱頓時臉頰通紅,隻聲若蚊蠅的“嗯”了一聲。


    “啊對了,那個江玉婉因為沒有地方去,所以今晚在我們這裏過夜,明天一早我就會把她送迴去的了。”秦浩然對顧湘菱說道。


    顧湘菱“嗯”了一聲,滿含深情的看向秦浩然,她知道秦浩然這是在向自己解釋,實際上,就算秦浩然真的把女人帶迴家了,顧湘菱都不會有任何埋怨的,但秦浩然為她解釋清楚,卻表示了秦浩然對她的尊重,這就讓顧湘菱非常高興了。


    再說江玉婉,她在秦浩然家裏這浴室洗澡時卻是切切實實的開了眼界,因為秦浩然家裏這浴室雖然不大,卻有一個非常舒服的浴池,浴池的陶瓷麵上竟然還有幾個出水口,暖暖的溫水從裏麵噴出來打在皮膚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讓江玉婉很是迷戀。


    不過在享受著秦浩然這浴室的時候,江玉婉卻在不斷咒罵著秦浩然,因為她認定了顧湘菱是遭了秦浩然的欺騙,被秦浩然給玩弄感情了。


    當江玉婉美美的洗了個熱水澡出來之後,就看到顧湘菱正張羅著煮好的蓮子羹了,而秦浩然則坐在客廳那裏看報紙。


    “江小姐,你洗完澡啦?快過來吧,我做了蓮子羹呢。”顧湘菱見到江玉婉之後就笑著對她道。


    秦浩然迴頭看去,便也見到了沐浴後出來的江玉婉,隻見江玉婉身上穿的是顧湘菱的居家衣服,同樣一套衣服,穿在顧湘菱身上顯得溫馨,穿在江玉婉身上就顯出幾分可愛了。


    也是江玉婉天生麗質,其皮膚非常好,白裏透紅的,身上還飄著香噴噴的氣息,當真是一枚迷人的水蜜桃。


    秦浩然也來到飯廳這邊,與顧湘菱還有江玉婉一起坐下,吃著顧湘菱親手做的蓮子羹。江玉婉隻吃了一口就對顧湘菱道:“湘菱,你很棒啊,做得太好吃了,比我媽做的甜湯還要好吃呢。”


    顧湘菱笑了笑,然後就忙著幫秦浩然吹吹那碗裏的蓮子羹,體貼得江玉婉都嫉妒了,嘴裏嘟噥道:“真是個大少爺,吃飯都要別人侍候。”


    “你吃就吃,別那麽多話。”秦浩然瞪了江玉婉一眼,然後又道:“柔姐的情況怎麽樣了?她,生活還好吧。”


    江玉婉自然不知道秦浩然與江玉柔之間的真正關係,聽秦浩然探聽江玉柔的情況,還以為是他在替秦家的人打探,便哼了一聲,沒有迴答秦浩然的話。


    秦浩然卻也猜得透這小丫頭的心思,其實江玉柔大概的生活情況,在暗中保護著江玉柔的那些女護衛每天都有向秦浩然匯報,但江玉婉怎麽說也是江玉柔的親人,秦浩然卻是想從江玉婉這裏打聽打聽江玉柔在感情上的情況。


    可現在江玉婉對自己的警惕心很強,秦浩然也知道短時間之內不可能從她嘴裏得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的了,便也沒有勉強,自顧吃著顧湘菱做的蓮子羹。


    而江玉婉見秦浩然不說話了,而且顧湘菱對自己剛剛那樣不禮遇秦浩然也有些不滿,對自己不揪不睬的,江玉婉便也有些歉然,自己在人家這裏過夜,還吃著人家的東西,可不能太過分了,於是她就說道:“姐姐她過得還好,就是要照顧阿初,所以辛苦了些。”


    “阿初?”秦浩然微微蹙眉。


    江玉婉就解釋:“就是姐姐的兒子,他的小名叫阿初。”


    “還沒有正式取名字麽?”秦浩然道:“那孩子在美國的名字,是亞曆山大吧。”


    “嗯嗯。”江玉婉點了點頭:“說起這件事,我還想問問你呢,你們秦家到底對我姐姐做了什麽,我姐姐怎麽連生孩子這麽大的事情都不告訴你們,還不迴你們秦家,如果不是你們秦家幹了什麽□□人怨的事,我姐姐絕對不會這樣的。”


    聽到江玉婉這麽說,秦浩然就喃喃自語的道:“我也很想知道啊。”


    說到這,秦浩然就猛地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心想:“對啊,我可以調查一下秦家的人,看看他們到底對柔姐做了什麽,以至於柔姐這麽抗拒迴去秦家,連生孩子都不讓他們知道。”


    翌日上午,秦浩然就陪同江玉婉一起去江家那邊了。出於日後的打算,秦浩然也想見見江玉柔的父母,這次正好是個機會。


    江玉柔和江玉婉的父親名叫江立鬆,是香港學界有名的學者,而江立鬆的夫人則是香港著名報紙《光明日報》的副總編裘念雪,在香港文人界中也是極富盛名的筆杆子。


    對於這樣的知識分子,秦浩然心底是既佩服又忐忑。因為自己要跟江玉柔一起的話,就繞不過她的父母,而像江立鬆和裘念雪這樣的知識分子,盡管他們的思想要比如今這年代的人先進很多,可是在骨子裏頭,他們對中國傳統的禮義廉恥卻是非常的保守。


    憑秦浩然跟江玉柔的輩分,江立鬆與裘念雪就不可能認同他們,而江玉柔偏偏又是個極重親情的人,要她拋棄家庭而跟自己在一起,秦浩然自己都沒有這個信心。


    這次接著帶江玉婉迴來的機會跟江立鬆以及裘念雪見麵,也算是秦浩然的一次投石問路了。


    在前往江家的途中,秦浩然就對江玉婉問道:“玉婉,你爸媽他們對秦家的人,不會也像你這樣充滿厭惡情緒的吧。”


    “哼哼!要真是這樣就太好了。”江玉婉道:“如果他們是這麽想的話,姐姐當初就不用嫁進秦家了,都怪你們這些豪門裏麵的人太懂得偽裝了,騙了我爸媽,讓他們以為你們是好人,哪知道是把我姐姐推進了火坑。”


    “你知道些什麽?”秦浩然皺著眉問道,江玉婉能這麽說,那肯定是因為她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秦浩然想要弄清楚,江玉柔在秦家的遭遇,江玉婉知道多少。


    隻聽江玉婉說道:“雖然我姐姐從來沒有說出來,但我看得出,我姐姐在秦家,生活得是一點都不開心,就算她在我們麵前從來都是笑容掛麵的,但我知道她心裏其實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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