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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已至。


    彎彎的月牙高掛夜空。


    繁星閃爍。


    一隊隊十數人組成的巡邏隊在牧帳軍營中穿行巡邏。


    其他的羌族勇士在各族酋長帶領下,暢快的喝酒吃肉,慶賀大勝。


    今夜是歡樂之夜,沒有騷擾。


    轅門處幾排碩大的拒馬橫在門前,十名強悍的長矛手豎立在兩旁,機警地注視著四周的環境。


    馬超立在酋帳帳門簾處,凝視著遠方巡邏的悍兵,心中驕傲感頓生,這些勇士哪一個不是驍勇善戰的精兵悍將。他扭頭而望,似乎透過重重的牛皮帳,看到了千裏之外的長安,心中呐喊:總有一天我要殺出西涼,殺向長安!


    馬超反身來到幾案旁,跪坐而下,將案上一卷碩大的地圖,緩緩攤開,山川河洛映入眼簾。這卷地圖是他收購而來的珍品,傳聞是一百年前,一代繪畫巨匠、地理大師南宮若明翻閱天下地理資料,以及花費四十餘年行遍天下大川,繪製而成,尤其是西域各國以及北方匈奴、東北鮮卑等各民族的地界都在此圖上,而且上麵還有在其他地圖上沒有標誌的眾多隱秘的小道。


    兵法有雲: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下攻城。這句話裏他最欣賞是“上兵伐謀”,隻有謀定而後動,才能將事情完成的圓滿。


    眼下需解決的問題是鸇陰、祖厲四周的情況,隻有了解了情況才能在心中打下腹稿,製定方案。


    案台上的燭火在風中左右搖擺,似是隨時都能熄滅。


    不知何時一個人影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大碗醇香濃厚的青稞酒,以及一大盆一塊塊烤成醬紅色冒油的羊肉,騰騰熱氣,讓人食指大動。走來的這個人是二十二騎之首,身形健碩的馬焉逢。


    馬焉逢恭敬地站立一旁,道:“主上,該用餐了。”


    馬超抬起頭,看向馬焉逢,然後又在青稞酒和羊肉掃了一眼,淡淡道:“眾將領也是這個夥食?”


    馬焉逢應聲道:“正是。”


    馬超接過青稞酒和羊肉,遂端起青稞酒喝了一口,道:“這裏是軍營,不是府邸,軍營要有軍營的規矩,主將當以各將領夥食相同,這一點你做的很好。”


    馬焉逢低聲地道:“這是主上教導有方。”


    馬超收迴目光,又重新投向碩大的地圖上道:“記住一句話,為將者當與士兵同甘共苦,你下去陪兄弟們喝酒去吧。”


    馬焉逢領命而去。


    《六韜·軍讖》其中一讖所述:軍營未挖井,將帥不說渴;營帳未搭好,將帥不說倦;軍灶未燒飯,將帥不說餓。將帥與士卒同甘苦共患難,故而全軍上下團結一心而不分離,供將帥驅遣而不知疲憊,這就是將帥的恩惠威望在平常之時積累而來,在平常互相溝通的緣故。


    馬超深知若想在逆境中戰勝強敵,或保持不敗,這軍讖必須嚴格遵守。


    馬超一對褐色眸子緊緊的盯在地圖,眉頭擠成川字。祖厲的兵卒已經被屠的一幹二淨,輜重兵甲也被運迴,此時已是空城,據飛鷹傳信,李堪已經到了媼圍,消息將會在第二天淩晨傳入了韓遂耳中,到那時他散播的謠言也會在整個金城郡擴散開來,到時不怕韓遂不被激怒。


    楊嘯押送百姓此刻已經進入揟次,百姓被他強行安置,已經向剛剛醒來的馬騰報告戰況後,正率領從楊氏部落收集的輜重趕來。至於能不能派兵增援,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因為他還有一個強大的天然盟友。


    李傕麾下兩大猛將,張濟與張繡。這兩人是祖厲縣張氏豪族的人,可惜當年卻被韓遂率大軍破滅,一直對韓遂恨之入骨,這就是為什麽這些年,韓遂雖占有祖厲,卻一直遭受李傕的頻繁攻擊。


    馬超已經派馬商橫飛騎傳信趕往駐紮西吉縣的張濟張繡叔侄,以他們的性子定然不會放過打擊這次韓遂的機會。現在唯一所慮的是賈詡。


    賈詡是天下名士,號稱毒士,在曆史上鼎鼎大名,陰謀詭計沾手就來,可謂老謀深算,神鬼莫測。據飛鷹傳書,賈詡已經到了安定李傕的太守府裏,可是偏偏按兵不動,沒有任何動靜,不知在打些什麽注意?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吹來,一個人影掀起門簾,走了進來。


    來者正是從西吉趕迴來的馬商橫。


    馬超抬起頭,看向來人,臉上露出笑容道:“你迴來了,事情辦的怎麽樣?”


    馬商橫風塵撲撲,站在馬超的下首,恭敬道:“屬下沒有辜負主上的厚愛,事情辦得圓滿,沒有任何意外,張濟已經答應,明日出兵。”


    馬超露出滿意的神情,道:“很好,我要的就是這個結果,現在還有一個任務交給你,非常重要。”


    馬商橫一臉肅容,驀地挺起腰板,沉聲道:“請主上示下!”


    馬超向這名得力的幹將招招手,道:“你過來。”


    馬商橫猶豫了一下,邁步走了過來。


    馬超在地圖上用手指劃動,最終停在了一個地方道:“這裏是鸇陰河下遊之地,韓遂大軍若想從媼圍到我們這裏,這是必經之路。等楊嘯將輜重運來之後,我要你率領兩千精騎,備上從楊氏部落帶過來的巨弩,在岸邊等候,給我好好招待一下遠方的來客。”


    馬商橫疑惑道:“主上,在這裏阻擊敵人行得通嗎?”


    馬超將目光從地圖上收起道:“騎兵過冰河,通常都是緩緩而行,因為冰層的重量無法支撐奔跑狀態下的騎兵。”目光投射在馬商橫神態恭敬的臉上,道:“這次阻擊任務是至關重要,既要打出士氣,彰顯出我們的強勢,又要審時度勢不能戀戰,等你歸來之時,我與全軍將士,為你把酒洗塵。”


    馬商橫深深地一揖到底,麵露感激的神情,恭敬道:“屬下決不辜負主上厚望。”語氣顫抖。他的生命、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是馬超給的,能讓馬超與全軍將士與他把酒洗塵這最高榮譽,縱是死又當如何。


    馬商橫領命退去。


    望著馬商橫離去的背影,馬超手捋著橫須,嘴角掛起一絲滿意的笑意。


    《六韜·軍讖》其中一則所言:治軍以獎賞為表,以懲罰為裏。賞罰分明則將帥權威暢行。將佐選拔得當,則士卒誠服。委任賢才,則敵國震恐。


    軍讖的每一句話都被他牢牢的記在心裏,刻在骨子裏。他就像一個標準的那些佛教、道教虔誠信徒,一絲不苟的執行兵典中的每一句話,並且實踐。


    嗖!嗖!嗖!


    軍營的校場中,**上身的鉗耳豪手中持著巨大的狼牙棒,連連揮動,破空聲嗚嗚作響,撕裂長空,像是巨靈擂鼓般,在方圓丈餘內砸擊滾掛。


    傅顏則穿著獸皮鎧甲,左突右撞,一杆長矛化作漫天矛影,與巨大的狼牙棒不斷交擊,不過明顯已落入下風。


    場外軍中各族酋長,在周圍旁觀,歡叫聲不絕於耳。


    無數火把在軍營中點燃,照亮了整座軍營。


    人影晃動,其餘的士兵開始向這邊聚集,顯然被校場的情景吸引。


    人群愈聚愈多。


    在火把的照耀下氣氛達到了極點。


    場中歡叫聲更甚。


    馬超被喝彩聲打擾,放下手中正在津津閱讀的兵書,掀開大帳門簾,步出帳外。海浪般的唿嘯頓時撲進了他的耳內。馬超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向校場中走去,強壯身影逐漸朝校場接近。


    “吼!吼!吼!”叫聲格外響亮,在軍營的上空流淌、飄蕩,飄到遠方。


    馬超一路走來,人群就像是海浪般朝兩邊閃開,那些士兵主動讓出道路,一雙雙眼睛看向馬超那偉岸的身軀,射出崇敬的神情。


    “蓬!”一聲沉悶的響聲響起,透過歡唿的喝彩聲,清楚地傳入馬超的耳中。


    此時馬超已經在人群的內圍,剛好看見巨大的狼牙棒砸在傅顏的身上,傅顏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拋跌出去,重重地摔在地麵,滾了幾下。


    “轟!”喝彩聲震耳欲聾,士兵們紛紛將自己的兵刃高振上空,怒吼連連。


    傅顏掙紮地就要爬起,可是這個尋常簡單的舉動,卻讓這位鐵打的漢子困難異常。一雙大手驀地搭在他的肋下,一股柔勁湧來,他感覺一輕,身體不由自主的站起。一張粗獷的臉容出現在他的眼前,傅顏微微一怔,恭敬略帶感激,又帶慚愧的複雜情緒道:“多謝鉗耳族長手下留情,沒想到我老傅在你手中沒有撐上百招。”


    鉗耳豪的聲音響起道:“我們都是沙場上悍將,精通殺道,招招致命,這單獨切磋並不是你的強項,若論戰場殺敵,你老傅不比我差。”


    一道冰冷略帶溫和的聲音響起道:“不錯,戰場之中不存在心慈手軟,不是我殺你,就是你殺我,心慈手軟者隻要死路一條。你們是沙場上的好手,不是那些隻會平日裏舞劍之人可以比擬。”一襲黑色裘袍的馬超已經來到了他們爭鬥的場地,英俊、冰冷、威嚴的臉上出現淡淡的笑意。


    傅顏謙遜道:“天下如此之大,能人異士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我與鉗耳又算得哪根蔥,真不知道主公是在誇獎我們,還是在諷刺我們。”


    周圍的士兵越聚越多。


    馬超那種如金屬般的聲音響起,淡然道:“你們不要妄自菲薄,在這西涼能與你們對陣沙場的不出十指。”語氣中透出一絲傲然。


    馬超與傅顏、鉗耳豪呈品字形在火把下而立,通紅的火把將三人的身影拉得甚長。


    馬超驀地輕歎一聲,目光投向夜幕的星空,道:“你們相信天資嗎?我從來都不相信人一出生就有天資的說法,在我看來天資都是被逼出來的,是無數日夜在生死徘徊間練就出來。你們知道嗎,我這人很怕死,時時刻刻都提著一顆心,怕人將我的命給收去,所以平時我都很努力地去鑽研武學。”


    馬超英武的麵容露出一絲笑容,道:“傅顏你矛法與我的風格有幾分相近,今夜我趁熱打鐵送件禮物給你。”猛然朝兩個士兵道:“將我的虎頭湛金矛抬來!”


    兩個士兵領命而去,不一會間,吃力的抬著大矛走了過來,矛刃尾部多了一件湛藍色馬尾長纓。


    馬超伸出大手,一把接了過來,倒插在地,大手輕輕撫摸,眼神中流露出異樣難以敘述的神情,大矛似乎感應到他流露的神情,矛杆微微顫抖,鳴聲而起。他緩緩道:“你們知不知道,這杆長矛的來曆!”


    傅顏與鉗耳豪對望一眼,眼中出現驚訝的神情,他們隻知道虎頭湛金矛是馬超的成名兵刃,卻不知道這杆長矛有什麽來曆。


    馬超道:“這杆大矛原本並不是我的兵刃,它是四百年前大秦悍將白起的兵刃,被流落民間,為我所得,可惜它已經經過年代的腐蝕,鏽跡不堪,後來以重金請名匠鄭渾,才鑄成新生。”


    大矛突然拔起,馬超提矛而立,黑色的裘袍、散於兩肩的黑發、巨大的長矛,顯示著他威風凜凜。馬超一字一句慢慢道:“傅顏,在一旁看著,我的矛法你能領悟幾成,就看你的造化了。”一股殺意透體而出,直撲鉗耳豪,周圍的空氣急速下降。


    傅顏連忙閃到一邊。


    鉗耳豪受殺氣所激,驀地前竄,一振手中狼牙棒,一團烏光乍現,劃過美麗的弧線,直砸提矛而立的馬超。他這一竄極為講究,趁馬超沒有動用長矛前,拉進距離,展開攻勢。


    漫天金芒乍起,馬超的長矛向前探去,如青龍探爪,湛藍色的長纓在空中飄揚。


    一時間,破空聲嗚嗚作響。


    長矛狼牙棒不斷的交擊。


    人影快速移動。


    周圍的士兵不斷聚集,欣賞這難得一見的高手比試。


    喝彩聲轟然響起,這一次不再是不是雙方麵喝彩,而是為馬超一人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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