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再度拉開時,喬宇已與剛才的虛弱之人辨若兩人,雖然傷口仍在痛,但已經抵得過去,董小姐一臉狐疑,不過十來分鍾的空當,人怎麽可能發出如此巨大的變化?


    “我沒事了。”喬宇拍著自己的胸口:“堅實得很。”


    黃軒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說服醫生過來,一番檢查後,醫生的臉也經曆了晴轉陰,陰轉晴再轉霾:“怎麽迴事?炎症大幅轉好,沒道理啊,輸液才一天。”


    “醫生,我平時練氣功。”喬宇說道:“體質好得很。”


    “那也不正常。”醫生苦惱地盯著床單,終於說道:“這樣吧,提前出院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是我的患者,必須負責到底,先簽免責書,再走人,萬一你到外麵出了任何事,是經過你個人同意的,我不負任何責任。”


    喬宇才知道有這種東西的存在,二話不說地點頭:“沒問題,我簽。”


    醫生去而複返,再迴來時有一份打印好的免責協議,喬宇簽字按上手印,一氣嗬成,醫生鬱悶地搖搖頭:“邪氣,真邪氣。”


    不妨燕南扳住他的肩膀,將他推到門外:“您可以走了,我們要收拾東西。”


    門關上了,醫生瞠目結舌,此時,一名護士小心翼翼地走過來:“醫生,裏麵的病人來頭不小,前陣子杏柏大廈發生離奇案件,是他製止事態惡化下去,電視裏沒提名字,但說姓喬,以前天台爆發自殺案件,也是邪氣得很,就是他和那個長得可美的小姑娘一起阻止的。”


    “說得跟真的一樣。”醫生搖搖頭,口袋裏的手機嗡嗡作響,他一邊往外搖手機,一邊說道:“和我弟一樣神神叨叨地,哦,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先給他打個電話。”


    “再也沒有像你們一樣的兄弟了,弟弟生日早早地設好備忘錄提醒自己。”女護士看著這名醫生的眼神都帶著桃花眼,被他的溫柔細心迷得小鹿亂撞。


    醫生微微一笑,揚起自己的手機:“工作太忙,怕自己忘掉,我弟弟雖然已經成年,但他喜歡靈異事件,之前不是來了兩個小子嘛,那兩人和他一樣是靈異俱樂部成員。”


    “哦,我知道的。”護士天真地說道:“他們還找剛才的病人簽名。”


    “嗨,這群家夥真是的。”醫生衝護士點頭道:“先打電話。”


    護士戀戀不舍地看著他離去,身後一名小護士冷不丁地出現:“看什麽呢?走遠了。”


    “沒什麽。”護士感慨道:“三十二歲,名牌醫科大學畢業,現在已經是副主任醫師,院長看中,醫術高超,前途無限。”


    “是,身材好,長得帥,又溫柔,看到他對他弟弟多好了沒有?”小護士嘻嘻笑道:“我們等著你當嫂子。”


    “去去去。”


    那名醫生聽不到身後的所有動靜,他邊往辦公室走,一邊打電話,電話裏的機械女聲讓他煩躁地掛了電話:“這小子,又跑哪胡鬧去了。”


    醫生進了辦公室,一屁股坐下來,右手一揮,桌上放得安生的玻璃杯轟然落地,“砰”,“嘩”,堅實的玻璃碎片濺得到處都是,他彎腰去撿,碎片紮破手指,血珠子湧出來,他心頭一沉,吮吸手指,心裏的不安越來越重。


    此時,喬宇一行人已經上車,車外,申東一臉沉重,董小姐倒是踟躕滿懷,車子漸漸駛得遠了,不需要言語,燕南直接駛向警局,此時,官晶晶已經帶隊采證返迴,呆在物證室整整三小時寸步不離,喬宇的到來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話不用多說,官晶晶直接進入主題:“七個人的身份已經落實,雖然還沒到失蹤時限,但丁局允許我們提前展開調查,七人的身份各不一樣,其中三人是大學同學,一個班的,四人已經參加工作,有夜店dj,雜誌編輯,平麵模特和自營店主,年紀從二十歲到二十五歲不等,七人也是某靈異俱樂部的核心成員,其餘人沒有參與這次筆仙活動。”


    “關於鬼樓,我們也做過調查,以前發生過類似的失蹤案件。”官晶晶說道:“這是舊卷宗,與傳說的情況基本一致,關於取證,我們在現場發現的腳印的確屬於他們七人,七人曾經上過二樓,但隻有樓梯上出現過他們的腳印,二樓其它地方隻有我和張小北的腳印,但是……”


    “但是什麽?”


    官晶晶伸手撫著自己的頭:“你們要相信我的眼睛。”


    “我相信一名冷靜警官的判斷。”喬宇打著哈哈說道。


    官晶晶長歎了一口氣:“不止我,張小北也看到二樓的燈曾經亮了,又滅掉,那間臥室的開關在進門處,必須走進房裏開燈,但是,沒有腳印,這太不可思議了,喬宇,我見識過樹人,見識過鬼,以為不會這麽害怕,這次不知道怎麽了,總是心神不寧。”


    事實上,官晶晶的臉一直垮著,眉頭始終皺成川字。


    “對不起,晶晶姐。”喬宇真摯地說道:“你賣我人情才去的,但是,親眼看到他們消失,一定讓你的心理承受巨大的壓力,這和案發後到現場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都怪我。”


    官晶晶揚起拳頭,苦笑著放下去,轉而拿出那張紙:“你看看這個,筆仙的遊戲我也聽說過,難道他們真召喚出不幹淨的東西?”


    正在一邊忙活的童磊走過來,喬宇抬頭看他,發現他麵頰發紅,從青丘迴來後氣色似乎好了不少,也許是身上的七星之力釋放的原因。


    “我不相信筆仙。”童磊截然了當地說道:“我們剛才做了一個試驗,可以用力學和心理學解釋筆仙遊戲,就像這樣。”


    童磊取出紙筆,一隻手平伸出去保持不動,手上握著筆,筆尖輕輕地點在紙上,而且沒有將整個胳膊的重量壓在筆上,他扭頭看喬宇:“這是請筆仙時的專用姿勢,對吧?”


    喬宇默默地點頭:“沒錯。”


    童磊看著桌上的手機:“我們等三分鍾。”


    三分鍾後,紙上赫然出現一個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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