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越往後看,越是心驚膽顫,他們的鬢角冒出了一層豆大的汗珠。


    就連捧著紙張的手也在顫顫巍巍。


    他們兩人麵麵相覷,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驚怕、懊悔、憤怒...等等諸多情緒。


    “怎麽迴事?”


    “兩位禦史中丞大人究竟看到什麽東西,竟然露出如此驚駭的表情?!”


    看到兩個禦史中丞的反應如此劇烈,下方一眾禦史滿是疑惑。


    原本洋洋得意的心,也忍不住提了起來。


    “嗤~”


    王剪看著這兩個禦史中丞的巨大反應,搖著頭嗤笑了一聲。


    隨後轉過頭,對下方一眾不明所以的禦史說道。


    你們自己上來,找到自己名字的罪狀吧!


    “什麽!?罪狀!”


    這幫禦史嚇的臉色陡然大變,隨即一群人一窩蜂衝上來,開始在兩大摞紙張裏找自己的名字。


    找到自己罪狀的人,連忙從擁擠的人群中退出去。


    隨後舉著罪狀,快速看起來。


    隨著越來越多人找到自己的罪狀,他們臉上的反應一致,露出駭然之色。


    王剪笑著說道:“諸位,你們的罪狀,是不是比你們寫的述職報告還要精彩,還要厚?”


    話音落下後,大堂內並沒有絲毫的迴應。


    靜。


    整個大唐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撕!”


    忽然之間,一道撕爛紙張的聲音,突兀地在大堂內響起。


    王剪和所有人轉頭一看,隻見禦史中丞陳牧之,直接把手中的罪狀撕的稀巴爛。


    “撕罪狀!”


    其餘禦史台的人臉色一動,紛紛有樣學樣,跟著陳牧之一起,把手中的罪狀都撕完。


    王剪臉色不變。


    身子更加愜意地往後靠。


    “撕吧撕吧,你們的罪狀書,我給你們每人都備份了五套。”


    “撕完以後,我再拿一套過來給你們撕。”


    “讓你們撕個夠,撕個過癮!”


    聽到王剪的這番話,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住了,手中被撕裂的罪狀書也無力地滑落到地上。


    是啊,禦史大夫處心積慮搜查他們的罪狀,怎麽可能毫無準備。


    他們這幫人的臉色,猶如死了爹媽一樣,異常的難看。


    也不知道這個新任禦史大夫,什麽時候開始查他們的。


    明明他上任才兩個月的時間。


    怎麽把他們犯過的事,一件不落地扒出來。


    可是想這個已經沒有用,想辦法求饒脫罪才是最要緊的。


    陳姓監察禦史的反應最快。


    他肥胖的身體啪地一下,直接撲倒在王剪跟前的桌子前。


    他哭喪著臉說道:“王禦史大夫,下官錯了,下官愧對身上這身官袍。”


    “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我一條狗命,以後小的一定為大人鞍前馬後,給大人當忠心的奴仆。”


    看到陳姓監察禦史求饒,其餘禦史也是有樣學樣,紛紛撲倒在地,向王剪磕頭求饒。


    “王禦史大夫我也錯了,我不該被貪欲蒙蔽心。”


    “還請看在下官初犯,給我們一次機會。”


    “王禦史大夫,還請饒過我們,以後我等一定會以大人馬首是瞻!”


    “...”


    他們桀驁不馴的時候,讓人恨不得痛扁一頓,現在跪地求饒的時,讓人覺得無比心酸。


    不得不說,這老油條能在禦史台貪墨這麽多年,而沒有事。


    跟他們這些超強的演技,都有一定關係。


    王剪站起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嗬嗬,我還是喜歡你們一開始桀驁不馴的模樣。”


    “你們一個個不是都很能耐麽?怎麽跪地求饒了?”


    “來,你們繼續朝我齜牙咧嘴,再給我甩一下臭臉!”


    這一次,麵對王剪當麵的嘲諷,他們沒有人再繼續出聲挑釁。


    所有人都埋下頭,臉上帶著深深的懊悔。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這個年輕的禦史大夫,哪裏是小綿羊,任由他們拿捏。


    這分明就是一隻惡狠狠的老虎。


    還是長著毒蠍心腸的老虎!


    “王禦史大夫,我們該死,都是小的們不知天高地厚,有眼無珠。”


    “還請王禦史大夫,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我們一條狗命。”


    “...”


    這幫人再一次求饒。


    “嘭嘭嘭。”


    陳姓監察禦史這個顯眼包,用頭重重地撞擊地板,磕的嘭嘭作響。


    其餘人嘴角一抽。


    “尼瑪,陳胖子要不要這麽狠!”


    他們可是細皮嫩肉,哪裏遭受過這種痛快。


    撞擊幾下,額頭上都冒出了血絲。


    隻是此時此刻,他們別無選擇。


    所有人紛紛跟著磕頭,一時間整個大堂內,傳來密集的嘭嘭聲。


    就連兩個禦史中丞也不例外。


    他們經過短暫的驚愕,以及在心裏進行一番天人交戰以後。


    還是選擇向王剪低下高傲的頭顱,跪地認錯。


    王剪對他們的求饒,毫無憐憫之心。


    “嗬嗬,求饒有用,要律法幹什麽?”


    “如果不將你們繩之以法,如何對得住那些被你們殘害、逼迫地活不下去的人?”


    王剪不是愚蠢的人,也不是見誰都收的人。


    從他決定清理這幫蛀蟲的那一刻起,意思已經很明確,這幫有問題的人,一個不用。


    監察禦史,又不是非得他們這幫人來。


    他看屯田司那幫嘍囉就很不錯。


    聽到王剪毫不留情,絲毫沒有饒恕他們的意思。


    這幫犯事的禦史,放下了最終的幻想。


    陳牧之和祁道君兩位禦史中丞更是帶頭站起來,他們威脅王剪說道。


    “王禦史大夫,你真的要跟我們撕破臉?”


    王剪轉過頭,瞥了他一眼:“撕破臉,又如何?怎麽,你還想咬我?”


    “嗤,不知所謂。”


    一幫罪犯,還敢威脅他。


    真是嫌活命長!


    陳牧之嘴角扯出一抹殘忍的冷笑,他走到王剪跟前,威脅說道。


    “嗬嗬,王禦史大夫,你說的還真對了。”


    “如果你把我們往死裏逼,今日你走不出禦史台!”


    其餘犯罪的禦史,紛紛圍了過來。


    他們的臉上冒著駭人的兇光。


    麵對他們這副殺人的樣子,王剪絲毫不懼,臉上露出淡然的笑容。


    啪啪啪~


    王剪一邊拍手,一邊譏笑道。


    “嘖嘖嘖,精彩,太精彩了!”


    “還敢威脅到我的頭上來,真是不知所謂。”


    隨即王剪朝大門的方向喊了一聲。


    “李尚書、孫寺廟卿,看了這麽久的戲,該進來收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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