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剪在雪中靜靜佇立,望著房玄齡一行人漸漸消失在風雪中。


    他這次沒有把馬鐵蹄獻出來,隻是展現造紙術。


    根據目前獻出的幾個大功,他所能封賞的官職已經固定了。


    再獻出馬鐵蹄,也隻是多獎勵一些銀子絲綢罷了。


    對他的官職來說,並不會有多大的提升。


    房玄齡第一次來馬家莊的時候,就跟他說過。


    把功勞分開,慢慢展示,才是利益的最大化體現。


    王剪打算到長安述職後,在對突厥用兵的前兩個月再拿出來。


    馬鐵蹄隻有在那個時候,才是殺手鐧。


    “王兄,我也該迴縣衙了。”


    “再過幾日,便要到刺史府述職,為兄的述職報告還未寫完呢。”


    馬周走到王剪的身旁和他並肩站立,看著遠處一條細線般的行軍隊伍,輕聲說著告別。


    他有些羨慕王剪,年紀輕輕便被陛下和房相看重。


    飛黃騰達已經是鐵板砧砧的事。


    他作為一個小縣令,除了第一天作陪吃飯,剩下的時間都接觸不到李承乾和房玄齡。


    人雖然一直在馬家莊,可在李承乾等人的眼裏,跟一個小透明似的。


    基本沒主動搭理過他。


    好在馬家莊的人比較熱情,特別是老鐵頭這個酒鬼,昨晚差點把他給灌醉了。


    王剪側過頭來,看到馬周臉上帶著幾分惆悵,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便以為他遇到了困難。


    “馬兄,可是遇到難事?”


    “難道今年縣裏收取的賦稅,還未達標?”


    馬周搖了搖頭,臉上重新露出笑容來。


    “王兄,因為今年是災年,刺史那邊出了公布,隻需要收取往年的四成賦稅即可。”


    “馬家莊已經給了賦稅的大頭,加上有商盟的人支持,早已超額達標。”


    龍門縣的賦稅主要收取田地的糧食。


    受災情影響,收取的農民賦稅並沒有達標。


    因為很多百姓的糧食收成,不足往年的一成。


    如何讓他們把田地僅剩的一成收成,全部都用來當做賦稅?


    好在,在王剪的倡議和組織下,成立了商盟。


    馬周大搞的以工代賑,和商盟的成員進行了第一次聯動。


    雙方均獲得不小的收益。


    商盟這幫人也很會來事,賺到錢了主動幫馬周完成賦稅的任務。


    王剪放心地點了點頭,毫不見外地對馬周說道“那便好,如果需要我幫忙,你盡管提。”


    “多謝王兄支持。”馬周輕輕地拍了拍王剪的肩膀,感慨說道。


    這時縣兵把馬匹牽了過來,馬周熟練地翻身上馬。


    “王兄我走了,等我述職迴來,再來找你喝酒暢談。”馬周朝王剪搖手。


    在他們即將離去前,王剪朝著馬周的背影朗聲說道。


    “馬兄,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馬周身子一頓,隨即迴過頭來看向王剪,臉上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他在馬上朝著王剪拱一拱手,笑著騎馬離去。


    衣袂飄飛,慢慢消失在風雪中。


    果然最懂他的,還是王兄!


    客人走後,熱鬧了兩天的馬家莊,一下安靜下來。


    “二哥,我們去訓練場練習騎戰,你要一起過去麽?”


    薛仁貴搓著手走上前來,表情看起來有些激動。


    王剪轉過身,看到薛仁貴,許虎,二蛋和馬大勇四人,他們臉上都帶著興奮的潮紅。


    知道他們是被李承乾和房玄齡的話激勵到了,現在著急地去練習騎戰,打磨自身武藝。


    “我還有些事情需要捋一下,就不過去觀戰了。”


    “雪天地滑,且視線不佳,你們不要拿兵器訓練,先拿長棍代替吧。”


    王剪小心叮囑他們。


    “行,那我們先過去了。”


    薛仁貴四人一臉興奮地和王剪打了一個招唿,紛紛小跑迴去牽馬。


    看著他們興奮地嗷嗷大叫,王剪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


    熱血青年,充滿活力,挺好的。


    不像他,身上多了一股老氣。


    迴到家裏,王剪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窗前。


    他在思考進駐東宮後,需要做的準備。


    朝廷不比馬家莊,不像這般安定祥和,那裏充滿權和利益力的鬥爭。


    稍有不慎,便著了老狐狸的道。


    其次,他叫老鐵頭打造的諸多兵器,也打造的差不多。


    到時候讓馬家莊的木匠,給每一把武器都配上一個漂亮的盒子,用來送禮最合適不過。


    李麗質說的初春詩會,也得提前想一些詩詞出來。


    不然臨場一下想不起來,那就尷尬了。


    王剪不喜歡打沒有準備的仗。


    想著想著,不由得失神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剪被幺蛋的聲音叫迴過神來。


    “大哥,你給我做一碗番薯糖水吧,昨天人太多,我才分到一小碗。”


    幺蛋把手搭在王剪的肩膀上,舌頭忍不住舔了一下嘴角。


    似乎在迴味番薯糖水的滋味。


    昨晚王剪隻是把挖斷的番薯挑出來煮,主要想把吃法展示給李承乾和房玄齡看。


    除了幺蛋和韓雪蓮等少數人能分到一些,大部分人都沒機會嚐一嚐。


    王剪摸了一下幺蛋的頭發,笑著說道。


    “行,大哥現在給你做。”


    王剪帶著幺蛋走到存放番薯的倉庫,這裏有房玄齡留下的八個禁軍在看守。


    禁軍看到王剪過來,和善地朝著他點了點頭,並沒有阻攔王剪進入倉庫。


    “幺蛋,你好好找一找,看看還有沒有挖斷的番薯。”


    “沒有挖斷的不要拿,留著當種子用。”


    “好...”


    幺蛋早沿著倉庫的邊沿,目光認真地尋找起來。


    兩人找了半刻鍾,才找到兩條挖斷的番薯。


    迴到家,韓雪蓮也從地裏忙完迴來了。


    知道王剪要煮番薯糖水,她麻利地接過番薯,削起皮來。


    王剪則坐在不遠處的火爐前生火。


    韓雪蓮削著番薯皮,忽然動作頓了一下,她抬起俏臉小聲對王剪說道。


    “小壞蛋,我今日在給兩個伶俐的姐妹培訓算術時,不小心把我們年後要去長安的事說漏了嘴。”


    “當時那兩個姐妹的表情很吃驚,也不知道她們會不會提前說出去。”


    王剪迴過頭來寬慰道“沒關係,反正遲早都要說。”


    “現在讓大家提前知道也好,也算是有個心理預期。”


    “況且,我們也不是一去不迴。”


    “畢竟,馬家莊才是我們的根,我們不能把根拔斷。”


    韓雪蓮忐忑的心,這才輕鬆起來。


    她生怕說漏嘴,給王剪帶來麻煩和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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