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某秘密的塔內。


    穀梁靖的眉心處懸浮一顆黑色水晶體,絢麗的光,描繪著這世間最美麗的物品。


    一道道戰爭的氣息,構建而成的神格之力,正在將這顆戰爭神格,重現這世界。


    同時,屬於天族獨的天賦靈魂,勾連天地,將世界之力不斷地吸納,灌注進入這顆神格之內。


    此刻的穀梁靖,已經完成了三種不同修煉之法的初步融合。


    其力量已經暴增到了第六道巔峰,一步之遙就是開天境。


    同時,身兼天族秘法,神族神格修持之法,讓他的戰力稱得上同境無敵。


    但這話,穀梁靖隻能說一半。


    因為,這天地間還存在一頭怪物。


    百裏飛鴻。


    這家夥簡直不是人。


    穀梁靖自認為爭奪了大運,坐上了中土之主的寶座,已經獲取這天地大運大勢。


    可就是有這樣一個人,原本屬於他的下屬,卻踩到他的頭上來了。


    “戰爭的氣息,越發濃烈。”


    “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


    “魔鬼海出現了變故。”


    穀梁靖睜開眼,視線落在霧靄籠罩的天地。


    就在魔鬼海內部,風雲激蕩,兩股邪惡到極致的氣息,正在交鋒。


    “三大妖王盤踞魔鬼海深處,探尋永恆道種,同時也是阻止任何勢力染指這地方。”


    “另一股邪惡的氣象,太過純粹了,簡直就是惡到極致的化身。”


    “若是以神族的稱唿,這家夥是凝聚了惡之神格了。”


    穀梁靖內心無比震撼。


    戰爭,已經脫離他的掌控,往深淵滑落。


    作為曾經天族的一位將領,這是他最討厭的事情。


    更不提,他如今身為大元帝國皇上,是這世界最有權勢的男人,同樣討厭這種不受掌控的感覺。


    一個百裏飛鴻已經讓人頭痛。


    現在出現兩股勢力,不得不讓穀梁靖警惕。


    魔鬼海之爭,對於人族來說,暫時是好事。


    兩虎惡鬥,必有一死。


    另一頭惡虎,也會受傷。


    “我預計要用十年的功夫,點燃神格,成就戰爭之神。”


    “現在看來,隻需要五年的時間,我將登頂這世界第九道。”


    神族的神靈,是等同於魔神的存在。


    若是在神靈的領域,魔神都不是神靈的對手。


    他一旦成為戰爭之神,又是大元帝國的皇帝,在大元帝國之內,將無人為敵。


    所謂的古人王,也不過如是。


    穀梁靖吐口氣,將心中的情緒都釋放出來。


    現在還不是翻麵的時候。


    更何況,百裏飛鴻的存在,宛如一座大山,為大元帝國遮擋了所有的暴風雪。


    根本波及不到自己。


    既然對方想要成為中土人類的守護神,那就讓他當去。


    時間在我,優勢在我。


    將神格收入識海。


    識海的神魂與神格交織,開始趨向融合。


    融合度越高,他發揮出來的神力將越來越大。


    直到神格完全融入神魂,為他鑄造神體,他才能真正掌握這顆神格之力。


    “陛下,宗人府,穀梁贏有請。”


    血衛統領低下頭顱,恭敬地行禮,小心翼翼地匯報。


    “贏祖找朕?”


    贏,是穀梁皇室的頂梁柱。


    乃是高祖之兄弟。


    八百年,對於很多勢力的頂尖高手來說,活到那麽久,並不是什麽難事。


    但是對於穀梁皇室來說,這絕對是一位了不起的存在。


    他對抗詛咒七百年。


    是的,對抗太一符詔七百多年。


    乃是穀梁皇室真正的核心人物。


    “陛下,聽說贏祖出關,是為了鎮魔公會的事情。”


    血衛統領低聲說道。


    “贏祖不了解情況,朕自然會和他細說,帶路吧。”


    穀梁靖擺了擺手。


    對於這位贏祖,穀梁靖並沒有任何的壓力。


    贏祖是穀梁的先祖,但並非他這一脈的。


    更何況,如今以穀梁靖對大元帝國的掌控,就算是宗人府對他不滿,他也可以視若無睹。


    這就是實力帶來的絕對強勢。


    除了太祖之外,穀梁靖是穀梁皇室有史以來最強大的修行者。


    他自號道宗,但是宗人府還持反對意見。


    這尊號太高了。


    就是擔心穀梁靖壓不住。


    “人王劍啊!”


    穀梁靖心中冒起一個想法,那就是將人王劍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父親武宗後,這把劍被宗人府收迴去。


    穀梁靖登基以後,宗人府有意遺忘此事。


    這對穀梁靖來說,是一種冒犯。


    正好,以現在自己的實力,強行奪取人王劍都不是事兒。


    不歸,穀梁皇室依然是強大的一支力量。


    能好好說話,對誰都好。


    另外,讓穀梁靖內心存在芥蒂的是,穀梁皇室一直都是支持十八皇子。


    若非自己暗中除掉十八皇弟,這皇位必定落在十八皇弟身上。


    太子是永遠坐不上這位置。


    但大義所在,就是動亂之源。


    行走進入穀梁皇室的禁地。


    卻是皇室掌控完整的人王開辟的洞天,此洞天乃是穀梁氏的根基。


    當年人王殤就埋葬在這人王洞內。


    贏祖掌握了此洞天。


    他不成為皇帝,以這洞天加上他的智慧,對抗太一符詔,卻是勉強能辦到。


    “贏祖,朕來了。”


    穀梁靖霸氣的聲音充斥整個洞天。


    自身帶著的威嚴,前世今生殺伐沙場的煞氣,配上戰爭之氣,就形成一種不怒自威的恐怖氣象。


    他是穀梁皇室有史以來最具殺伐之氣的皇帝。


    贏祖很是意外。


    以往的皇帝,見到他都是畢恭畢敬,威嚴自斂。


    但此時他麵對這位新任的皇帝,卻仿佛來到了遠古戰場。


    屍山血海,已不能形容此刻的穀梁靖。


    為何他表現得如此軟弱?


    這是贏祖心中的意外。


    其實以穀梁皇室的底蘊,根本不畏懼任何勢力。


    “穀梁靖,鎮魔司之事,為何進展自此?”


    贏祖沉聲問道。


    鎮魔司的建立,他是親眼見證。


    可謂戰功赫赫。


    鎮魔五老也曾經是他招募至穀梁皇室旗下。


    但鎮魔司已經不需要了。


    他們掌握的秘密太多了。


    尾大不掉。


    鎮魔五老不成仙還好,一旦成仙,對穀梁皇室都是一種隱患。


    “朕還想要好好問下宗人府,將五老斬殺,釋放出一條惡龍。”


    穀梁靖的語氣中流露出一種殺意。


    也表達了他的不滿。


    現在全天下人都知道,這是他做的事情。


    都在看他的笑話。


    百裏飛鴻掛在鎮魔司下麵,就算他功高震主,但以百裏飛鴻的性格,頂多不鳥穀梁皇室,絕對不會與皇室形成利益對立麵。


    現在好了,鎮魔公會的成立,現在沒有利益衝突,不代表著未來沒有。


    籠絡了天下宗門,以及世家氏族進入鎮魔公會這平台,以元鼎母氣為誘惑,以煉血功法為誘惑,以他百裏飛鴻的威望誘惑,天下無不衝著他而來。


    太一符詔已經損毀。


    仙基重現世間,天下多少武聖,為了成仙,都想在鎮魔公會建功立業,積累功勳於積分,兌換與百裏飛鴻的一次武道交流機會。


    而且,鎮魔公會不限製任何人去留,隻要他不違背公會的原則,來去自由。


    麵對穀梁靖的質問,贏祖很生氣:“你是在質問我的決定?”


    “是的。”


    穀梁靖冷漠地迴應。


    兩股強大的意誌在人王洞內碰撞。


    皇道意誌對抗祖宗的意誌。


    卻以穀梁靖取得優勢而停止。


    “人仙巔峰?”


    贏祖很驚訝。


    “六道巔峰,尚未踏足開天。”


    開天之秒,乃是一處玄關。


    穀梁靖就算有前世的記憶,修煉的卻非武道,尚未參悟開天之妙。


    突破人仙,也是靠著絕對的力量,破開玄關,踏足人仙。


    “好,好,以人仙之身,媲美開天境,你有成為人王的潛質。”


    贏祖開懷大笑。


    至於自己的威嚴遭到了後輩的蔑視,完全可以忽視。


    “贏祖,不知道這次喚我來,所為何事?”


    穀梁靖收斂起息,語氣變得柔和。


    對抗,隻會分裂自己的力量。


    “太一門道主已死,新道主已立。”


    贏祖隻字不提鎮魔司,而是將話題轉移至另一個事件上。


    太一門是宗門,高高在上,甚至淩駕於眾生。


    更是穀梁皇室的死對頭。


    若非人王劍在手,穀梁皇室並未見得如此強勢。


    “朕有所覺察,但是太一符詔已經融入天道,太一門不可能再執掌天道,掌握世間權柄。”


    穀梁靖沉思片刻,終於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錯了,太一門厲害的從來都不是太一符詔。你要明白,太一符詔是太一門煉製的至寶,掌控的從來不是天道,而是將世間條例強加於天道,形成鐵律。”


    贏祖繼續道:“太上忘情書,乃是天道之書,參悟了太上忘情即可融道天道,從而替天行道。”


    穀梁靖皺著眉頭。


    人類已經有了一位百裏飛鴻,再來一位新道主,見識對他形成巨大的威脅。


    太一道主,其實力與天道息息相關。


    天道越強大,太一道主就越強大。


    除非是人王,打破極限桎梏。


    “新任道主,你認識,我們穀梁皇室,都認識。”


    “她是公羊琰。”


    怎麽可能?!!


    穀梁靖猛地站起來。


    “不能留她。”


    穀梁靖雙眸綻放殺機。


    這是他的決斷,也是決心。


    “始於血,東濱毀,大元崩。”


    穀梁贏再次念起了當初預言。


    “始於血,指的是我們身上的人王殤的血脈,也是天妒女的仇怨之始。


    “東濱毀,是指東濱城被毀滅後,公羊琰作為鎮守使,她心的轉變始於東濱城的毀滅,同時也是斬斷對塵世的念想,放下一切,修煉公羊家族得到的太上忘情刀。”


    “大元崩,如果我推測不錯,應該是被公羊琰所滅。”


    贏祖冷靜地說道。


    穀梁靖同樣想到此點。


    唯獨天道可滅人道。


    這就是穀梁靖的顧忌。


    “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要斬殺公羊琰。”


    贏祖神色疲倦道。


    他們穀梁家族與太一門的爭端,已經數百年了。


    對於這個古老的宗門來說,八百年其實是極為短暫的一個時間。


    但涉及到了權柄之爭,從來都不看時間,隻看生死。


    穀梁皇室掌握的權柄,很大一部分就是從太一門奪取過來。


    “我會安排好,將公羊琰找出來。”


    穀梁靖真正頭痛的並不是這位新任太一門道主,而是百裏飛鴻。


    “你在布局,但敵人也在成長。”


    “時間,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極為重要的。”


    “大勢在變革。”


    “末法時代是否真的來臨,沒有人知道。”


    “甚至最壞的結局,就是魔鬼海籠罩我們人類生存的土地。”


    “這結局出現,比末法時代還要慘。”


    贏祖頓了頓:“我或許會出世,用盡一些底蘊,為你爭取機會。”


    穀梁靖點了點頭。


    轉身離開。


    “有意思,有意思!!!”


    “魔鬼海與魔神本源結合,誕生的妖魔,真的讓人吃驚。”


    邪鬼之王看著不斷地對他的邪鬼大軍發動進攻的妖魔大軍。


    在他的眼內,妖魔大軍的血肉,比人類的血肉還讓他更加著迷。


    對於人類忌憚的妖魔之氣,在他眼內,卻是大補之物。


    人類擔心被汙染成邪魔。


    可是,邪鬼本身就是惡所化,乃是世間最惡的存在。


    他們對於一切的血肉,都極為貪婪,想要吞噬。


    在邪鬼之王的眼內,妖魔之氣可以強化邪鬼的力量。


    邪鬼的力量源於惡。


    而妖魔之氣則是放大內心的邪惡。


    “吾王,此地妖魔來自於一個龐大的妖魔帝國,它們的君王很強大,應該打破了第八道生命枷鎖。”


    邪鬼將領舔著猩紅的嘴唇,貪婪地看向這群妖魔。


    “正好,用他們來練兵。新生的邪鬼,需要經過血與火的洗禮,才能成為真正精銳戰士。”


    邪鬼之王露出邪魅的笑容。


    簡直是天助他也。


    “四大古城的底蘊,可是為我們增加了很多成員。”


    邪鬼將領迴味著人類的血肉滋味。


    卻是迴味無窮。


    “吾王,需要派遣大軍,進入人族的世界否?”


    “不,不能打草驚蛇,能走出陰天子這位絕世天才的人族,必定有其底蘊,我們是來掠奪這世界的,是來盡情享受這頓美餐,而不是來送死。”


    邪鬼之王的頭腦極為冷靜。


    人類有強者,以血氣就能將邪鬼灼燒致死。


    這是對邪鬼克製之法,他需要好好思考,如何破解這局麵。


    “大人,有妖族強者降臨。”


    “去吧,會一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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