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九皇子,靖王出手了。”


    帝都內,隱藏著的老怪物,都被眼前這位皇子的氣勢驚醒過來。


    “乾坤已定,靖王可登基為皇。”


    古老的聲音從帝都某處傳來,卻是代表著皇室的意誌。


    一句話,結束了這場爭鬥。


    懸空已久的皇位,終於定下來。


    九皇子收攏氣運,他感覺到自身已經與大元這龐大的帝國聯係在一起。


    也明白,為何大元帝國能壓製宗門。


    皇極經世書。


    融入了上古人王之道。


    也是人族對抗魔神,摸索出來的一套人道玄妙。


    整個大元帝國的氣運,都與他息息相關。


    從帝都蔓延,到整個中原地帶,北蠻邊境,南荒平原,西錘之地,甚至極東的海域疆土。


    “這是飛元島?”


    宛如海上的明珠,將大元帝國南濱之海點亮,其光芒甚至超越了鎮南水師攻陷下來的魔鬼海峽,以及南亞大陸濱海領土。


    “飛元島是鎮南水師的駐守之地,最近半年風起雲湧。父皇曾經想過以魔鬼海峽的失利,將鎮南水師從燕家的手裏拿迴來,替換整個鎮南水師的將領骨幹,整頓水師軍務,成立海軍。”


    “後傳聞鎮南水師被鎮魔司的鎮守使壓得抬不起頭來,逼得鎮南水師向南進行戰略轉移,再次攻陷魔鬼海峽。”


    “黑天神教作妖,屠殺數百萬百姓,獻祭給黑天魔神,滅了鎮南水師接近三分之一的兵力。”


    “剛好那段時間,父皇駕崩,軍部的精力都放在帝都,根本沒有支援鎮南水師。”


    “唯獨鎮守使,帶領鎮南水師數十萬士兵,再次踏足魔鬼海峽,將魔鬼海峽四周的領土,都盡數奪取,納入大元疆土。”


    大元的版圖擴大了十分之一。


    靖王二十歲從軍,在邊疆帶兵打仗十年,他的軍事才能放在帝國將領中,也是最為頂尖的。


    以往他的視線都放在北蠻之地,迴到帝都後,盡管收集四方情報消息,但對南濱之海並沒有過多關注。


    今日融合國運,突然明白,為何先祖不計代價經營飛元島。


    放著邊陲之地不搶奪,卻一定要爭奪下魔鬼海峽。


    這是大元帝國的財富命脈。


    放眼百國,再迴看大元版圖。


    九皇子靖王腦海中浮現一個他不曾想過,也不曾聽過的概念。


    航道權!


    不對,是海權。


    “飛元島的鎮守使,能放下對鎮南水師的成見,帶領鎮南水師奪取魔鬼海峽,將黑天神教從南亞趕走,其戰略眼光,確是一流。”


    “聽說,十八弟想要娶公羊家的姑娘,而公羊家的姑娘卻看上了這位鎮守使。”


    提及公羊琰,靖王想到了東濱城,想到了預言。


    “真當我穀梁無人了?”


    “天妒女,該殺!!!”


    “恭請靖王入皇宮。”


    就在靖王思考國策之際,一道聲音,將他拉迴了現實。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登基。


    他可不想學太子,更不想成為秦王這般。


    成了大元皇帝,就是天命護體,人道守護。


    “父皇,謝謝你,為我爭取了數十年。”


    武宗之死,豈是簡單的刺殺。


    他以皇帝之身,重創了道主。


    讓後繼者,數十年之內,免去被太一門道主刺殺之憂。


    數年的壽命,為穀梁皇室爭取了數十年的平穩,若是放在靖王身上,他也會做。


    一步一步,從天而降,仿佛一條天梯在腳下,踏著天梯上了皇位。


    “靖王登基了。”


    百裏飛鴻站在西島的峰塔樹上,北望帝都,卻見國運翻滾,金龍犄角鋒芒衝霄。


    見氣運,見帝王心。


    九皇子靖王,隱藏太深了。


    當所有人都以為太子穩了,即將登基為帝,他卻被始魔宮宮主刺殺成功;


    當所有勢力,都難以阻擋十八皇子的鋒芒,這位皇子卻慘遭身邊近臣背叛。


    一切都變得混亂,靖王卻強勢出手,一鳴驚人,以皇道武聖之身,鎮壓帝都,定乾坤。


    所有人,所有勢力,都沒有想到吧?


    靖王的強勢出手,定了這大元乾坤,於穀梁皇室而言,都是一個驚喜。


    武宗被刺,大元帝國陷入低穀。


    靖王的出現,卻讓大元帝國立於世界之巔。


    無需過渡期,以皇道武聖的修為,足可以鎮壓世人。


    “武宗皇帝的死,是否聖上他已經算計到了太一門道主?”


    並非百裏飛鴻如此想。


    而是參與這場紛爭的人,迴過神來,都露出錯愕的神色。


    再看武宗被刺,非但沒有削弱穀梁皇室,反而是以一換一,讓太一門道主數十年之內,對穀梁皇室的威脅不再。


    懸掛在穀梁皇室的斷頭刀,已經沒有了。


    穀梁皇室可以放開手腳,從容地去想辦法破除皇室的詛咒。


    一直以來,不曾出手的太一門,才是限製穀梁皇室天花頂的存在。


    數十年的空白期,以穀梁皇室現在的實力,可以重拾山河,征服這世界了。


    “春秋戰國時代要來臨了。”


    百裏飛鴻呢喃道。


    雙眸卻湧動無敵戰意。


    東濱城已經毀滅。


    他已無牽掛。


    靖王上位,第一道聖旨,傳遍天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有妖女禍亂天下,其名曰:天妒女。】


    【持武力,屠殺東濱城。】


    【可憐大元三百萬子民,死於其掌下。】


    【今新皇登基,責令鎮魔司,緝拿妖女,死活不論。】


    【天下俠義之士,若殺得此妖女,可封異姓王。】


    一封聖旨傳播天下,天下嘩然,萬民憤怒。


    “異姓為王,聖上好大的手筆。”


    百裏飛鴻拿著手中的聖旨,狠聲道:“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東濱城三百萬人的仇,百裏飛鴻作為東濱城的人,怎麽也要為他們的命討一個公道。


    天妒女,他終於知道預言者的姓名了。


    至於異姓王,百裏飛鴻不感興趣。


    他隻想要複仇。


    “靖王登基,下達第一份的聖旨,就是對付天妒女。你是想要打破命運嗎?無論是天妒女的預言,還是皇帝命不過百歲的詛咒,都想要統統打碎。”


    “如此氣魄,我百裏飛鴻願尊你為皇。”


    “這條對抗命運的路上,多我一位。”


    你不是說你的預言準嗎?


    這大元的江山我來保護,這大元的百姓,我來鎮守。


    有種你再親自下場試試。


    心氣如火,爐火不斷地焚燒鯤鵬符文。


    萬物歸元鼎內的鯤鵬符文,一點點地打磨,到最後,已經化為一道最純正的符文。


    而鯤鵬的意誌,終將在這門奇功下,宣告毀滅。


    鯤鵬遁法在這段時間內,突飛猛進。


    神通階位並沒有晉升,可鯤鵬遁法卻越來越完善,從單純的逍遙遊這門身法晉升出來的殘缺無上神通,慢慢地讓百裏飛鴻參悟出一絲魔神力量的玄妙。


    橫斷山脈。


    公羊琰一刀將眼前的妖魔斬滅,冷漠清澈的眸子,沒有半點情感。


    “小琰,跟我迴去。”


    公羊羽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


    自從被百裏飛鴻的釘頭七箭嚇跑的他,帶著宮宇迴到公羊家族,並未能挽救宮宇靈魂已經被嚴重損傷的後果。


    宮宇是他麾下最重要的一員神通主,就此廢掉在飛元島,已經讓他很生氣。


    但是百裏飛鴻的強大,已經深入他的武道意誌。


    此心境不除,就算突破法相境,也隻是破壞了道行,難以再往上衝擊武聖。


    這並不是他最難受的地方,他全力支持十八皇子,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本以為已經穩固如泰山,小小心境蒙塵,算得了什麽。


    一旦十八皇子登基,他將乘風而起,借助大勢,掃除所有障礙,凝煉出屬於自己的無敵法相。


    何曾想到,天意弄人,十八皇子在最後一步被親信背叛,落到了身死道消的下場。


    靖王此人他曾經見過,卻因為其母親身份,並不看好他。


    靖王此人曾經巴結他,卻被他婉拒,現在一步成龍,登頂大元,更凝聚了皇道武聖之位,借助國運,已有幾分天下無敵的姿態。


    “二哥,你來了。”


    公羊琰淡淡地道。


    公羊羽渾身雞皮疙瘩都冒起,此時站在他眼前的人,仿佛不是妹妹,而是一根木頭。


    陌生、冷漠得讓人心悸。


    “三妹,跟二哥迴家,行嗎?”


    公羊羽咬著牙。


    他很明白,公羊琰此時的狀態,已經進入了忘情天刀的斬情旗。


    “家?天下之大,何處不是家?二哥,你著相了。”


    公羊琰收起刀,負手而立,仙氣出塵,姿態宛若站在雲霄天外,以其破妄神眼俯瞰天下眾生。


    入道之心,越發明顯。


    “不是你我著相了,是你入相了。你就算恨二哥支持家族,將你下嫁給十八皇子,也不需要選擇逃避?更何況,東濱城毀滅,非你之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隻是天妒女不講規矩,下流無恥,你何錯之有?”


    公羊羽安慰道。


    “我沒有逃避,我也沒有墮落,更不會沮喪。如今揮刀斬情絲,方知天下之大,方知道之至高。忘情非絕情,不過是將心全部交給了刀道,將自身寄托於天道罷了。二哥何須焦急,忘情天刀,並非滅絕人性的魔道功法,乃是至高無上的道。”


    公羊琰淡然道。


    她的心已經堅定如鐵,豈是三言兩語,就會被動搖。


    “百裏飛鴻呢?”


    公羊琰眼睛亮起一絲波瀾。


    “我與他相忘於江湖,追逐至高,有此道友,何其慶幸?”


    或許有那麽一絲東西。


    她的內心很明白,自己在等一個答案。


    但天意弄人。


    天妒女一掌之下,毀滅的不隻是她心中的希望,更是將她萌芽的情愫斬斷。


    守護東濱城是他們兩人努力的結果,當以為一切都實現了,可以放馬南山,悠然籬下,開啟心中少女時期的夢鄉生活。


    可命運弄人,天意如此,何必執著。


    如期知道答案,不如留下懸念,成為心中的一盞明燈。


    有青燈相伴,這條至高的道路,不會寂寞,不會孤獨。


    “老祖壽元將至,你應該明白,忘情天刀,並不是至高道路。”


    公羊羽咬著牙,吐出公羊家族最大的秘密。


    這也是公羊羽急於押注,公羊家族將最有天賦的女兒,嫁給穀梁皇室的十八皇子的原因。


    “黃泉白骨花,我自然會下黃泉取之。君子一諾,豈能食言?”


    公羊琰話音落下,揮動衣袖,公羊羽自覺天旋地轉,再次穩住身體,已經在橫斷山脈之外。


    天罡神通:鬥轉星移。


    可更讓公羊羽心悸的是,公羊琰動用神通,卻非動用自身之力,一念動,引動天地法則,將他送走數百裏。


    “她……真的入道了……”


    公羊羽很心痛,天塌下來般,仿佛自己的妹妹,已經消失無蹤了。


    世間再無公羊琰。


    同時,公羊羽很明白,屬於公羊琰另一半血脈的力量覺醒了。


    甚至公羊琰都不知道,她的母親是來自太一門的弟子。


    “該死的百裏飛鴻,都是你,是你沒有守護好她。”


    公羊羽憤恨地說道。


    “莫以為將鎮魔六道經修煉到了極致,就可以天下無敵。”


    “世間妖魔萬萬千,血氣不能滅,鎮魔不能壓的真妖,同樣存在。”


    公羊羽離開了橫斷山脈,前往天柱山。


    他與大哥都曾經在天柱山上失手。


    但並非一無所獲。


    他窺見了一些特殊的妖魔,被鎮壓在天柱山。


    它們的存在,是連太一門都忌憚,不得不將它們鎮壓於天柱山。


    天龍儀聚攏武運,壓製的就是天柱山的妖魔。


    西錘之地,荒漠深處,沙塵暴滾滾,掩蓋天地。


    一處地穴深處,地煞之氣噴發,如汪洋恣意,引動天象,將西錘之地,化為天下最惡劣的環境。


    青銅寶殿,鎮壓地煞泉眼,免去西錘之地被地煞衝刷,化為死土。


    青銅寶殿,銅牆刻畫,原始巨魔,如何誕生天地,吸納欲望,成就始魔真身。


    又有萬千始魔心符經文在流動,散發出這天底下最恐怖的神通妙術氣息。


    此地正是宗門、朝廷尋找多年,不得而見的始魔宮。


    誰人想到,始魔宮化煞為始魔之氣,凝煉這件世間至寶,鎮壓地煞泉眼,免去中途被地煞之氣侵蝕之惡。


    始魔宮內,巨大的青銅寶殿穹頂下,一尊宛若魔神般身軀的男人,坐在寶座上。


    始魔心符從他的身上流出,籠罩著整個青銅寶殿。


    他睜開眼,露出驚訝的神色。


    “靖王,奇人也,有古人王之姿。”


    “天地萬物,歸於原始,始魔心符,操縱萬物,任何氣息,莫能逃過我的原始法眼,他竟然繞開了天龍儀,繞開了天地規則,另開道路,以道合身,成就武聖。”


    武聖,又稱之為合道境。


    合天地之大道,手握法則,窺天地之權柄,法力無邊。


    可靖王此人,始魔宮宮主所見,卻是將萬道合體,反道而行之,凝聚最強的武聖真身。


    若不是他主動與國運相融合,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已經成聖。


    “天命不該如此!!!”


    天妒女是何等恐怖的人物,她的預言,已經代表著命運。


    可接二連三,出現兩位可以打破天命的人,放在遠古、太古、上古三古時代,都難尋蹤影。


    “天變了!!!”


    “哈哈哈哈,太一道主,遭受反噬,天道權柄迴歸天地,天終於變了。”


    狂笑中的始魔宮宮主,萬千始魔心符匯聚,數百年來,終於從青銅寶殿站起來。


    “道宗已立,國運附體,難以算計。可一個小小的鎮守使,為何卻成了關鍵人物?”


    “始於血,東濱毀,大元崩。”


    “東濱已毀滅,卻是天妒女改命而為。”


    “九字預言,東濱毀,已經顯現,這始於血真的是魔神的皮膚製造的血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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