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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世界，就是三母河嗎？
百裏飛鴻呢喃道。
和三母河相比，元初世界，簡直不要太過幸福。
難怪，締造出來的恆沙十萬界，充滿著攻擊性，侵略性。
這本身就是文明締造者下意識地將三母河的一些印記，注入到了恆沙十萬界內。
“三母河世界如此險惡，青山仙帝是如何誕生的？”
“單純靠殺戮？”
“還是說，青山仙帝本身就是bug的存在？”
百裏飛鴻不知道。
甚至他隻是聽說過青山仙帝的名號。
這仙帝可不是恆沙十萬界的仙帝。
甚至，恆沙十萬界就沒有仙帝這境界。
唯一被稱之為仙帝，是一個勢力，叫做永恆仙帝宮。
永恆仙帝宮在恆沙十萬界，都是排行數一數二的道統勢力。
這永恆仙帝宮是否與三母河有關？
百裏飛鴻猜測，極有可能和青山仙帝有關。
當然，這是他的猜測。
再次看向曆史的虛影。
煉氣士宗道：
“我們締造恆沙十萬界，本身就是驗證一些理念。到現在，我們驗證得差不多了，按照道兄的意思，是想要毀滅恆沙十萬界，將這失敗的恆沙十萬界毀滅。”
萬滅師：
“糜爛的世界，誕生的是惡果，道友應該明白，繼續留著恆沙十萬界，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在苦海中無休止地沉淪，並不會有好結果。”
煉氣士宗道：
“我卻不認同，任何世界，都有值得肯定的亮點。”
“現在我們創造元初世界，若是這世界的最強者，在強大之後，知道了賭局的存在，他們放棄了元初，那就是我輸了。”
“若是他們悍不畏死，守護元初世界，我會設立機製保護他們，當然，前提是靠他們努力換來的，他們若是能活到賭局最後，那就是元初世界贏了，恆沙十萬界保留下來，直到出現真靈的誕生。”
萬滅師卻搖頭：
“煉氣士誕生真靈，萬滅師傳承誕生真靈，兩者締造出來的文明道果都是失敗的。不過，你的百萬年賭局提議，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畢竟，隻是恆沙的百萬年，對於我們來時，隻是彈指一瞬間的事情。”
“隻是，繼續留在恆沙十萬界，我還是持有懷疑的意見。”
煉氣士宗道點頭：
“贏了，總要有獎勵，我會將一些真靈玄妙放在永恆道種內，勝利者若是能得到永恆道種，那麽，他就能窺見真道的存在。”
“窺見真道，和煉氣士傳承、萬滅師傳承的真道一定會不一樣。”
“這也是文明師播種的意義所在。”
“所以，我提議，若是我贏了，恆沙十萬界我們雙方都不會在插手。”
“就讓恆沙十萬界，在無盡的量劫中，誕生真靈。”
萬滅師卻搖頭：
“讓這世界自生自滅，時間太過漫長了。”
“沒有任何的意義。”
“若是元初世界真的超越賭局，贏了第一場戰役，我可以將時間延長。”
“永恆是不可能的，但百萬年太短，那就給恆沙十萬界所有生靈一個機會，一千萬年。”
“一千萬年內，誕生煉氣士、萬滅師意外的真靈，我將舍棄恆沙十萬界所有權限，尊重恆沙眾生的意誌。”
“但你們煉氣士也要退出恆沙，不允許進入恆沙。”
煉氣士宗道沉思片刻，就同意了這答案。
“千萬年時間，足夠了。”
“若是真的誕生了全新的真靈道友，他自然有資格，獨占他所誕生的世界，這是蒼天的定律。”
“誕生者，被認定為全新的真靈文明的主宰者，不經過主宰者的同意，任何人不得進入，否則被視為邪道。”
煉氣士宗道振振有詞說道。
年輕的萬滅師笑了笑：
“那就如此決定了。”
“若是我的弟子，千萬年後還不能成為真靈，他們隻能留在恆沙十萬界，盤隨著恆沙十萬界毀滅。”
百裏飛鴻聽了這話，頓時心驚。
“煉氣士我說了不算。但既然已經進入恆沙十萬界，享受來自界珠開辟的多元世界帶來的資源，那麽，他們就要為自己個人承擔風險。”
煉氣士宗道淡然說道。
百裏飛鴻立即明白，煉氣士宗道的意思。
在千萬年賭約結束後，煉氣士不能迴到三母河，那他們就會隨著恆沙十萬界徹底毀滅。
而且，煉氣士、萬滅師傳承誕生的真靈，不算在賭局之內。
恆沙十萬界毀滅，自然影響不了真靈的存在。
但是，不成為真靈，隨著恆沙十萬界的徹底毀滅，就算是百裏飛鴻嚴重的真道強者，也隻有死路一條。
因為萬滅師會出手，徹底將恆沙十萬界毀滅。
不給任何人的機會。
甚至是煉氣士宗道也不能插手。
因為，煉氣士宗道輸了。
整個界珠誕生的恆沙十萬界，都是萬滅師的戰利品。
“此賭約，隻給有緣人看。”
“勝利者可以享受特殊的待遇，也給未來的勝利者一點壓力。”
萬滅師點點頭。
顯然，這就是兩位傳說中的存在，給予終焉賭局勝利者的福利。
“希望，能誕生一位真靈。薈薈眾生，總是在苦海中掙紮，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煉氣士宗道歎息道。
“眾生爭渡，踏入彼岸者，自然能帶領文明，走向更好。”
萬滅師漠然道。
顯然，在他眼內，元初世界無數生靈的死，對於他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
虛影正在消失。
而楞立中的樹靈，也漸漸地恢複神誌。
剛才的對話，樹靈並沒有看到。
隻是，他眼神無比激動看著人王百裏飛鴻。
“我們勝利了？”
“是的，我們勝利了。”
百裏飛鴻沉默片刻，打破了平靜。
“終於結束了，我的使命也完成了。”
樹靈興奮地說道。
一股莫名的力量，從他的身上擴散。
樹靈的身體開始凝實，同時他的修為也突飛猛進，成為恆古生命中強悍的存在。
這就是樹靈的報酬。
在萬滅師眼內，不算什麽的報酬。
他成為恆古生命中最強悍的存在。
近乎與元初世界天地同壽的壽命。
這代表著，元初世界存在多久，樹靈就能活多久。
除非他自己想要結束生命，否則，就算是百裏飛鴻現在都奪走不了這樹靈的生命。
這就是曆史記錄者的獎勵。
“樹靈前輩，看來你還需要繼續記錄元初世界的大小事兒。”
“畢竟，為自己漫長的人生，找點會兒幹，這也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百裏飛鴻笑說道。
樹靈思考這一刻，陷入凝重。
他立即明白自己的能力，並沒有被剝奪掉，反而加強了。
樹靈滿麵疑惑地看著百裏飛鴻。
“賭局還沒有結束，隻是暫緩了一千萬年。”
百裏飛鴻輕輕一歎。
樹靈開始瘋狂地記錄。
百裏飛鴻說什麽，他就記載什麽。
“一千萬年，其實是很漫長的日子。”
樹靈記錄完成後，開心說道。
“我們都要看開點，至少我們的勝利，換來了一千萬年的生存期。”
元初世界誕生都不足一千萬年。
而人類抗爭史隻有一百萬年。
一千萬年，足夠做很多事情。
“對於後輩來說，是不公平的。”
“但，我想說，我會努力守護元初世界。”
百裏飛鴻也輕鬆地說道。
盡管元初世界，沒有什麽變化。
但兩位傳說人物的決定，將會改變他們的命運，改變了全虛空眾生的命運。
一千萬年，其實已經足夠，讓百裏飛鴻踏入真靈了吧？
他如此想著。
但外界的人，並不知情。
隻是覺得元初世界，終焉賭局結束了。
終於，他們不再受到兩位傳說人物的約束。
特別是煉氣士和萬滅師。
可以說，元初世界，將對他們開放。
無數強悍的神識降臨元初世界，將元初世界裏裏外外，橫掃一片。
百裏飛鴻麵色凝霜：
“滾！！！”
簡單的聲音，宛若口含天憲，一聲令下，將這些強者的神識，直接斬斷。
真道修士又怎麽了。
若是惹了自己，那就將他們全殺了。
在見識到了萬滅師和煉氣士宗道的態度後，百裏飛鴻終於確定一件事，那就是斬殺萬滅師的信徒，斬殺煉氣士，兩位傳說人物，都不會出手幹預。
“真是霸道的後輩。”
一道輕歎傳來。
聲音中充滿著殺機。
“年輕，不代表著你們這些老家夥，可以隨意欺負本王，欺負元初世界的人類。”
百裏飛鴻漠然道。
“我不想看到你們，也不想要惹事，隻要元初世界平安，這世界就平安。”
“但若元初世界滅了，那恆沙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我相信你們應該很清楚，本王若是孤行者，你們的麻煩，將會比你們現在多百倍。”
“本王說到做到。”
麵對百裏飛鴻的警告。
並沒有任何真道修士當一迴事。
甚至，很多永恆者、超越者，都冷眼地看著元初世界。
到達他們這層次，根本不會被威脅所嚇到。
他們隻需要判斷，利益是否大於付出。
若是利益比付出更大，那就去做。
漫長的歲月裏，他們麵對太多天驕的崛起。
但最後，這些所謂的天驕，最後都成為他們的口糧。
這是人吃人的世界。
這是強者的世界。
百裏飛鴻知曉，這就是恆沙十萬界眾生的劣根性。
就算是百裏飛鴻自己也有。
或許，這正是被萬滅師和煉氣士宗道評定為失敗的恆沙文明。
但百裏飛鴻見過三母河的文明，盡管隻是虛影。
卻知道，很多煉氣士，將那一套帶來了這恆沙。
所以，三母河能成功，恆沙也一樣能成功。
至於恆沙世界再不好，也是元初世界，元初人類生存的環境。
百裏飛鴻不會埋怨這世界，他想要改變這世界，改變恆沙。
將注意力收迴來。
警告的話已經放出。
虛空天道，要抓緊時間。
同時，百裏飛鴻想要研發一套，防護整個元初世界的法器。
以守護真靈為核心，真正將元初世界守護起來。
虛空天道的創造，將會是一件很漫長的事情。
但是，元初守護防禦機製的建立，迫在眼睫。
更重要的是，百裏飛鴻有這種能力。
“萬滅師敗了，我就說，誕生於恆沙的萬滅師信徒，就是一群廢物。”
“就算是萬滅師的首徒，他也是僥幸，到達蒼天獲得了機緣，才能成就真靈。”
“不錯，他成為真靈，不是恆沙十萬界誕生的生靈，是蒼天誕生的真靈。所以，恆沙萬滅師信徒，都是廢物。”
譏諷、諷刺的話，在恆沙聖地最中央之地蔓延。
他們對於萬滅師的信徒，用盡手段打壓，對付恆沙追隨萬滅師的強者，則是能殺死，就殺死。
甚至這些人的背後世界，都被它們出手收割。
他們煉氣士贏了。
誰贏了，誰就能收割恆沙十萬界。
萬妖女麵色陰沉如水：
“這群入侵者！！！”
“都應該去死。”
恆沙眾生獲得的真正煉氣士傳承，少之又少。
很多煉氣士都不是這世界的生靈。
他們來自三母河。
但三母河的勢力太大了，煉氣士之間的競爭同樣激烈。
“大師兄肯定離開了恆沙，進入了蒼天海。”
萬妖女狠聲說道。
否則，以大師兄的脾性，絕對會宰了這些煉氣士。
“你以為終焉賭局贏了，就能對付我們萬滅師一脈了嗎？”
突然，萬妖女看向了黃泉。
這是煉氣士都不曾關注的領域。
在他們看來，所謂的黃泉，不過是恆沙誕生處理無盡靈魂和怨念的一處特殊的地方。
不值得他們去經營。
隻要他們牢牢把控恆沙聖地，黃泉就沒有任何的機會。
黃泉就是垃圾處理器。
“輪迴居士，原來你躲在黃泉的一處混沌之地。”
萬妖女露出迷人的笑容。
“放心，小師妹，師姐不會欺負你。”
“但需要你盡快掌握輪迴，成為這世界的主宰者之一。”
“到時候，我們將會對這群煉氣士發動進攻。”
萬妖女冷聲說道。
她是真的怒了。
這群煉氣士，占據了恆沙十萬界多少資源。
正因為這群外來者的存在，造成了如今恆沙十萬界的人才凋零。
就算萬妖女是萬滅師的徒弟，但她誕生於恆沙世界，絕對不允許這群外來者繼續作威作福。
就算這世界是煉氣士宗道和萬滅師所創造。
但也與這些煉氣士沒有任何的關係。
第五十四章
黃泉之地深處。
混沌凝聚。
虛空，仿佛被混沌所禁錮。
龐大的虛空巨獸打破黃泉虛空，降臨而來。
無視混沌，踏足此地禁區。
萬妖女霸氣側露，鎮壓混沌，無視禁製，站在星空巨獸之上。
混沌破開，露出一片大陸。
綠野仙蹤呈現眼前。
美奐美輪的世界，宛如仙境般存在。
百獸嬉鬧，萬物呈現無窮的生機。
隨著混沌破開，虛空巨獸呈現。
百獸逃竄，多會山洞內。
唯獨一間茅屋，麵前一張石凳，幾張石頭椅子。
簡陋的生存環境，卻處處透著無盡的生機。
而一身素衣，穿著簡約的輪迴居士，怡靜地坐在家門前。
隨著萬妖女出現在她眼前。
輪迴居士才緩緩起身，行禮道：
“輪迴居士拜見大師姐。”
“師妹倒是好閑情逸致，找了一處避世的好地方。”
萬妖女淡然說道。
身影飄然而落，降臨輪迴居士麵前，無視輪迴居士的禮節，直接坐在石凳上。
“不過，虛空量劫已起，難道師妹真的以為，躲在黃泉最深處，躲在無生無往之地，就能擺脫這場浩劫了嗎？”
萬妖女嘴唇翹起，眼眸中多了一絲恨鐵不成鋼。
“師姐的選擇未必是對的，我的選擇也未必是錯的。”
輪迴居士淡然說道。
並未因為萬妖女的到來，動搖心誌。
“不，這世界本身就沒有對。在被創造出來那一刻，注定就是失敗品。”
萬妖女咬牙切齒道。
她依然記得無盡紀元之前，恆沙十萬界的誕生，誕生大量的文明，那時候的文明比現在還要強大，還要兇猛。
甚至一度出現挑戰萬滅師的強者。
但是，在萬滅師看來，首次誕生的生命，都是失敗品中的失敗品。
沒有任何的文明創造性。
結果，第一批的生靈，全都死了。
唯獨留下了萬妖女和大師兄。
並非刻意留下大師兄，而是因為大師兄是老師欽點的第一位時空記錄者。
他負責幫助老師記錄了所有文明。
所以，大師兄知道了恆沙誕生以來，所有智慧生命創造出來的功法。
這也是為大師兄，成為真正的真靈，奠定基礎。
“注定失敗？我即是我，師姐既是師姐。我們都是最真實的存在，難不成師姐真的認為，別人眼中所看到的我們，真的是虛幻的嗎？”
輪迴居士望著混沌：
“什麽是真，什麽是假？我們所看到的就一定是假的，蒼天真靈所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嗎？”
“你的質問，於你而言，沒有任何的提升。”
萬妖女冷漠地迴應。
“真靈，究竟是什麽，我們都不知道。但被師父帶我們去過蒼天海，見識過了蒼天的偉大，你應該明白，真靈的存在，才是真正的永恆不滅生命。”
“我們會被毀滅，我們會被消失，而真靈不會。”
“真靈生命就算是死了。他們還能以無數中方式，迴歸蒼天，這是不可逆的。”“就算是仙帝，也不能覆滅真靈。”
“因為蒼天不允許。”
“至於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或許你會懷疑，甚至很主觀地去認定自己的理念。”
“可我們沒有時間，卻詭辯，什麽叫做真，什麽叫做假。”
“我隻是知道，路就在前方，我們都在路上，不能停下來。”
萬妖女冰冷的聲音，傳遍混沌。
甚至身上恐怖的萬滅氣息，籠罩這片生命大陸。
無數生命，瞬間枯萎。
整個生命大陸，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虛無之地。
一切都在崩潰，一切都在毀滅，一切都在消失。
輪迴居士麵色如常，仿佛眾生的死亡，在她看來，沒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師姐的道行，已經到達這一步了。”
“若是真道一百步，師姐已經走了九十九步。以你現在的本事，就算是對付煉氣士，都卓卓有餘，為何要來打擾師妹我的清幽。”
輪迴居士雙瞳，呈現詭異的符文，而且還是不同的瞳光。
一隻是充滿著生命綠色的眼瞳。
一隻是充滿著死亡的灰色虛無眼瞳。
她望向生命大陸。
生命之氣蔓延，造化之力，籠罩這片死寂的生命大陸。
一念間，生命憑空出現，再次創造出剛才所有的生命、植物，恢複生命大陸原貌。
“一念主宰生死，師妹這些年沒有閑著，竟然將生死輪迴之道，參悟至這般境界，以你的實力，掌控黃泉輪迴，也不需太費力氣。”
萬妖女眼中露出幾分興奮。
“師姐，我隻是想要告訴你，什麽是真，什麽是假的。你說，眼前的生命，是真的嗎？”
輪迴居士指著生命大陸的眾生說道。
“以師妹這般境界，締造出來的生命，自然是真的。”
萬妖女也承認輪迴居士的實力。
“但，終究是如夢泡影，對於這些生命來說，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夢黃粱，夢醒了，所有的一切都破滅，甚至包括他們自己。”
萬妖女無奈搖頭苦笑道。
“既然是真的，為何還要舍近求遠？”
輪迴居士一揮手。
生命大陸化作完整的世界，在輪迴居士的推力下，離開了混沌，離開了黃泉，來到人間，化作大千世界。
文明在孕育，全新的世界及眾生，開始演繹他們的人生。
輪迴、時空、命運三條大河，穿過這新世界，記錄下眾生未來的一切。
“蒼天海未必是最好的。”
輪迴居士神色堅定道。
她要在恆沙創造獨屬於自己的文明。
主宰整個恆沙十萬界，將所有災難，所有苦痛，都讓它們遠離眾生。
她會改變恆沙。
而非將恆沙毀滅。
甚至，此時的輪迴居士心中誕生一種念頭，萬滅師也未必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
師父的強大個人的。
萬滅師隻是他的一份職業。
但輪迴居士並不想要繼承老師的路。
老師隻是她成長道路中的引路人，並非她的信仰。
萬妖女輕皺眉頭：
“看來師妹的心意已決。”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表明了萬妖女的不高興。
“我的心，早已經定下來。我是萬滅師的徒弟不假，但並不承認我是萬滅師的信徒。”
輪迴居士已經明確自己的道路。
她要成為比師父還要厲害的存在。
在她看來，在追逐頂尖位置，就算是老師，也不見得是一位頂天立地的修士。
“煉氣士，可不這樣認為。”
萬妖女不屑地道。
輪迴居士太過理想化了。
她真的以為自己掌握了生死輪迴道，掌握了生命的秩序，就能擺脫老師的影響？
恆沙聖地那群煉氣士可不這樣人為。
“無論煉氣士有什麽意見，就讓他們來找我。他怎樣認為，我不管。”
輪迴居士冷漠地說道。
眸子的色澤，更顯眼。
“看來我這做師姐的是白來了。”
萬妖女並未升起。
她再次看向黃泉其他地方。
躍起，坐在虛空巨獸背部，再次移動。
甚至沒有跟輪迴居士說過任何一句話。
就在萬妖女離開不久，輪迴居士鬆口氣。
同時，她隨手創造的世界，卻像是鮮花般，過了保質期。
很快，就枯萎，眾生滅絕，世界崩潰。
輪迴居士深深歎息。
甚至她的容顏，都開始枯萎，化作白骨相。
直到十天後，才恢複如常。
混沌之地，再次凝聚，化作大陸。
輪迴居士開辟混沌，形成全新的大陸，創造眾生。
在混沌之地內，眾生卻難以枯萎。
“混沌！”
輪迴居士呢喃道。
混沌，隱藏著大秘密。
或許自己的生死輪迴道，可以借助參悟混沌，從而破開自己現在的困境。
萬妖女繼續前進，她要找到另一位師弟。
一位同樣隱藏在輪迴長河深處的師弟。
“是誰在締造世界？”
百裏飛鴻麵色微沉。
一個世界，從黃泉破碎虛空而來，突入元初世界不遠處的虛空。
這世界飛速地成長，卻又飛速地枯萎，直到整個世界都枯萎，萬物滅絕，眾生凋零，才消失不見。
百裏飛鴻在短短一個時辰內，看到了一個世界的誕生、發展、枯萎。
他看到了生與死的輪轉。
看到了陰陽顛倒。
看到了萬物衰敗的過程。
盡管這世界，隻是一個小世界。
但卻帶給百裏飛鴻很震撼。
“這份生死輪迴道真意，我收到了。”
百裏飛鴻沒有知道黃泉之內，存在很多真道修士。
但這一位真道修士，並不在他知曉的所有強者行列內。
“若是有永恆道種的氣息，作為這世界核心，創造一個世界是能成功的。”
這也讓百裏飛鴻明白，真正創造一個世界，是禁忌的存在。
目前，整個恆沙十萬界已知人物內，唯有萬滅師和煉氣士宗道有此能力。
搖了搖頭。
萬物歸元鼎吐出一些特殊的金屬材料，落在百裏飛鴻的手裏。
他將這些材料打造成為一麵麵令牌，並開始在這些令牌上，刻畫守護真靈的符文，並注入自己的守護真道。
三百六十五麵令牌出現。
“去吧，成為這世界的守護令牌。”
三百六十五麵令牌，分布在元初世界每一個角落，形成龐大的周天星辰陣。
一股很奇特的力量，將整個元初世界，都守護起來。
任何強者，想要突破這股能量，除非他的修為超過百裏飛鴻很多，否則，會被拒之門外。
若是真道修士對元初世界襲擊，守護令牌，同樣能抵擋住任何真道修士的攻擊。
守護真靈是百裏飛鴻自己參悟出的第一個真道凝聚的靈。
盡管在技能之書顯示，隻有百分之三十左右。
但對於元初世界來說，已經足夠了。
從今天開始，百裏飛鴻不怕任何真道修士，對元初世界進行偷襲。
他可以走出這世界，再次看看，這恆沙的全貌。
東方虛空、南部虛空、西方虛空以及恆沙聖地。
至於北部虛空，已經沒有什麽好看的了。
能得到百裏飛鴻認可的文明，都已經晉升恆沙聖地，或者毀滅。
百裏飛鴻留在元初世界十年。
這十年裏，女兒已經長大成人。
也成為了恆古三變巔峰高手。
不過，百裏思卻踏上了和父親一樣的道路，並沒有離開元初世界，而是選擇參悟真道，守護元初世界。
顏如玉作為他的妻子，同樣受到百裏飛鴻的影響，漸漸開始專注於修煉。
這十年來，元初世界飛速發展。
法術體係的出現，很好地彌補了武道的一些缺陷。
穀梁書也因此踏入恆古層次。
另外，元初世界科技和煉金的結合，飛速發展，已經按照百裏飛鴻的設想，文明開始走入現代化。
而穀雨世界似乎受到了元初世界的影響，開始大搞發展，同時再次開設北部虛空的黑市市場，和元初世界鎮魔司合作，受益匪淺。
看著自己守護下的文明，爆發出朝陽般的朝氣，百裏飛鴻很欣慰。
但萬滅師和煉氣士宗道的特殊賭約，一直壓在他的心頭。
“是時候走出元初世界，去見證我的萬道歸真。”
告別了顏如玉，和自己的女兒百裏思。
百裏飛鴻留下一個分身，主持元初世界的守護大陣，獨自一人，靜悄悄地離開元初世界。
而他第一站，卻是永恆仙帝宮的租地。
站在這世界，百裏飛鴻感受到了一股很奇特的文明氣息。
他沒有找到姑射仙子。
“可惜了。”
百裏飛鴻還想要和姑射仙子探討一下什麽叫做仙道文明。
他隻能留在這片大地，收集一些仙道文明的功法，開始參悟起來。
似乎，仙道與武道的差別並不是很大。
但更注重於心境的修煉。
同時百裏飛鴻從仙道之中看到了煉氣士的影子。
很顯然，仙道文明受到煉氣士影響極深。
十天後，百裏飛鴻再次離開這片世界，繼續在北部虛空流浪。
他見識過很多文明，每到一處世界，就深入了解這世界的修煉體係，文明建設。
他陶醉於此。
從天寶閣掠奪而來的功法，也一一找到了出處。
隻是，很多文明已經被毀滅，百裏飛鴻再也找不到他們的身影，隻能靠文字了解這世界。
隨著他的步伐越來越快，北部虛空遍布他的足印。
百裏飛鴻他出來的虛空古路，仿佛一道道脈絡，將整個北部虛空鏈接起來。
沒有人知道他在幹什麽。
隻是關注百裏飛鴻的真道修士，隻發現百裏飛鴻才觀察每一個文明。
試圖將所有文明，化作養分，吸入自己的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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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世界，就是三母河嗎？
百裏飛鴻呢喃道。
和三母河相比，元初世界，簡直不要太過幸福。
難怪，締造出來的恆沙十萬界，充滿著攻擊性，侵略性。
這本身就是文明締造者下意識地將三母河的一些印記，注入到了恆沙十萬界內。
“三母河世界如此險惡，青山仙帝是如何誕生的？”
“單純靠殺戮？”
“還是說，青山仙帝本身就是bug的存在？”
百裏飛鴻不知道。
甚至他隻是聽說過青山仙帝的名號。
這仙帝可不是恆沙十萬界的仙帝。
甚至，恆沙十萬界就沒有仙帝這境界。
唯一被稱之為仙帝，是一個勢力，叫做永恆仙帝宮。
永恆仙帝宮在恆沙十萬界，都是排行數一數二的道統勢力。
這永恆仙帝宮是否與三母河有關？
百裏飛鴻猜測，極有可能和青山仙帝有關。
當然，這是他的猜測。
再次看向曆史的虛影。
煉氣士宗道：
“我們締造恆沙十萬界，本身就是驗證一些理念。到現在，我們驗證得差不多了，按照道兄的意思，是想要毀滅恆沙十萬界，將這失敗的恆沙十萬界毀滅。”
萬滅師：
“糜爛的世界，誕生的是惡果，道友應該明白，繼續留著恆沙十萬界，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在苦海中無休止地沉淪，並不會有好結果。”
煉氣士宗道：
“我卻不認同，任何世界，都有值得肯定的亮點。”
“現在我們創造元初世界，若是這世界的最強者，在強大之後，知道了賭局的存在，他們放棄了元初，那就是我輸了。”
“若是他們悍不畏死，守護元初世界，我會設立機製保護他們，當然，前提是靠他們努力換來的，他們若是能活到賭局最後，那就是元初世界贏了，恆沙十萬界保留下來，直到出現真靈的誕生。”
萬滅師卻搖頭：
“煉氣士誕生真靈，萬滅師傳承誕生真靈，兩者締造出來的文明道果都是失敗的。不過，你的百萬年賭局提議，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畢竟，隻是恆沙的百萬年，對於我們來時，隻是彈指一瞬間的事情。”
“隻是，繼續留在恆沙十萬界，我還是持有懷疑的意見。”
煉氣士宗道點頭：
“贏了，總要有獎勵，我會將一些真靈玄妙放在永恆道種內，勝利者若是能得到永恆道種，那麽，他就能窺見真道的存在。”
“窺見真道，和煉氣士傳承、萬滅師傳承的真道一定會不一樣。”
“這也是文明師播種的意義所在。”
“所以，我提議，若是我贏了，恆沙十萬界我們雙方都不會在插手。”
“就讓恆沙十萬界，在無盡的量劫中，誕生真靈。”
萬滅師卻搖頭：
“讓這世界自生自滅，時間太過漫長了。”
“沒有任何的意義。”
“若是元初世界真的超越賭局，贏了第一場戰役，我可以將時間延長。”
“永恆是不可能的，但百萬年太短，那就給恆沙十萬界所有生靈一個機會，一千萬年。”
“一千萬年內，誕生煉氣士、萬滅師意外的真靈，我將舍棄恆沙十萬界所有權限，尊重恆沙眾生的意誌。”
“但你們煉氣士也要退出恆沙，不允許進入恆沙。”
煉氣士宗道沉思片刻，就同意了這答案。
“千萬年時間，足夠了。”
“若是真的誕生了全新的真靈道友，他自然有資格，獨占他所誕生的世界，這是蒼天的定律。”
“誕生者，被認定為全新的真靈文明的主宰者，不經過主宰者的同意，任何人不得進入，否則被視為邪道。”
煉氣士宗道振振有詞說道。
年輕的萬滅師笑了笑：
“那就如此決定了。”
“若是我的弟子，千萬年後還不能成為真靈，他們隻能留在恆沙十萬界，盤隨著恆沙十萬界毀滅。”
百裏飛鴻聽了這話，頓時心驚。
“煉氣士我說了不算。但既然已經進入恆沙十萬界，享受來自界珠開辟的多元世界帶來的資源，那麽，他們就要為自己個人承擔風險。”
煉氣士宗道淡然說道。
百裏飛鴻立即明白，煉氣士宗道的意思。
在千萬年賭約結束後，煉氣士不能迴到三母河，那他們就會隨著恆沙十萬界徹底毀滅。
而且，煉氣士、萬滅師傳承誕生的真靈，不算在賭局之內。
恆沙十萬界毀滅，自然影響不了真靈的存在。
但是，不成為真靈，隨著恆沙十萬界的徹底毀滅，就算是百裏飛鴻嚴重的真道強者，也隻有死路一條。
因為萬滅師會出手，徹底將恆沙十萬界毀滅。
不給任何人的機會。
甚至是煉氣士宗道也不能插手。
因為，煉氣士宗道輸了。
整個界珠誕生的恆沙十萬界，都是萬滅師的戰利品。
“此賭約，隻給有緣人看。”
“勝利者可以享受特殊的待遇，也給未來的勝利者一點壓力。”
萬滅師點點頭。
顯然，這就是兩位傳說中的存在，給予終焉賭局勝利者的福利。
“希望，能誕生一位真靈。薈薈眾生，總是在苦海中掙紮，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煉氣士宗道歎息道。
“眾生爭渡，踏入彼岸者，自然能帶領文明，走向更好。”
萬滅師漠然道。
顯然，在他眼內，元初世界無數生靈的死，對於他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
虛影正在消失。
而楞立中的樹靈，也漸漸地恢複神誌。
剛才的對話，樹靈並沒有看到。
隻是，他眼神無比激動看著人王百裏飛鴻。
“我們勝利了？”
“是的，我們勝利了。”
百裏飛鴻沉默片刻，打破了平靜。
“終於結束了，我的使命也完成了。”
樹靈興奮地說道。
一股莫名的力量，從他的身上擴散。
樹靈的身體開始凝實，同時他的修為也突飛猛進，成為恆古生命中強悍的存在。
這就是樹靈的報酬。
在萬滅師眼內，不算什麽的報酬。
他成為恆古生命中最強悍的存在。
近乎與元初世界天地同壽的壽命。
這代表著，元初世界存在多久，樹靈就能活多久。
除非他自己想要結束生命，否則，就算是百裏飛鴻現在都奪走不了這樹靈的生命。
這就是曆史記錄者的獎勵。
“樹靈前輩，看來你還需要繼續記錄元初世界的大小事兒。”
“畢竟，為自己漫長的人生，找點會兒幹，這也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百裏飛鴻笑說道。
樹靈思考這一刻，陷入凝重。
他立即明白自己的能力，並沒有被剝奪掉，反而加強了。
樹靈滿麵疑惑地看著百裏飛鴻。
“賭局還沒有結束，隻是暫緩了一千萬年。”
百裏飛鴻輕輕一歎。
樹靈開始瘋狂地記錄。
百裏飛鴻說什麽，他就記載什麽。
“一千萬年，其實是很漫長的日子。”
樹靈記錄完成後，開心說道。
“我們都要看開點，至少我們的勝利，換來了一千萬年的生存期。”
元初世界誕生都不足一千萬年。
而人類抗爭史隻有一百萬年。
一千萬年，足夠做很多事情。
“對於後輩來說，是不公平的。”
“但，我想說，我會努力守護元初世界。”
百裏飛鴻也輕鬆地說道。
盡管元初世界，沒有什麽變化。
但兩位傳說人物的決定，將會改變他們的命運，改變了全虛空眾生的命運。
一千萬年，其實已經足夠，讓百裏飛鴻踏入真靈了吧？
他如此想著。
但外界的人，並不知情。
隻是覺得元初世界，終焉賭局結束了。
終於，他們不再受到兩位傳說人物的約束。
特別是煉氣士和萬滅師。
可以說，元初世界，將對他們開放。
無數強悍的神識降臨元初世界，將元初世界裏裏外外，橫掃一片。
百裏飛鴻麵色凝霜：
“滾！！！”
簡單的聲音，宛若口含天憲，一聲令下，將這些強者的神識，直接斬斷。
真道修士又怎麽了。
若是惹了自己，那就將他們全殺了。
在見識到了萬滅師和煉氣士宗道的態度後，百裏飛鴻終於確定一件事，那就是斬殺萬滅師的信徒，斬殺煉氣士，兩位傳說人物，都不會出手幹預。
“真是霸道的後輩。”
一道輕歎傳來。
聲音中充滿著殺機。
“年輕，不代表著你們這些老家夥，可以隨意欺負本王，欺負元初世界的人類。”
百裏飛鴻漠然道。
“我不想看到你們，也不想要惹事，隻要元初世界平安，這世界就平安。”
“但若元初世界滅了，那恆沙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我相信你們應該很清楚，本王若是孤行者，你們的麻煩，將會比你們現在多百倍。”
“本王說到做到。”
麵對百裏飛鴻的警告。
並沒有任何真道修士當一迴事。
甚至，很多永恆者、超越者，都冷眼地看著元初世界。
到達他們這層次，根本不會被威脅所嚇到。
他們隻需要判斷，利益是否大於付出。
若是利益比付出更大，那就去做。
漫長的歲月裏，他們麵對太多天驕的崛起。
但最後，這些所謂的天驕，最後都成為他們的口糧。
這是人吃人的世界。
這是強者的世界。
百裏飛鴻知曉，這就是恆沙十萬界眾生的劣根性。
就算是百裏飛鴻自己也有。
或許，這正是被萬滅師和煉氣士宗道評定為失敗的恆沙文明。
但百裏飛鴻見過三母河的文明，盡管隻是虛影。
卻知道，很多煉氣士，將那一套帶來了這恆沙。
所以，三母河能成功，恆沙也一樣能成功。
至於恆沙世界再不好，也是元初世界，元初人類生存的環境。
百裏飛鴻不會埋怨這世界，他想要改變這世界，改變恆沙。
將注意力收迴來。
警告的話已經放出。
虛空天道，要抓緊時間。
同時，百裏飛鴻想要研發一套，防護整個元初世界的法器。
以守護真靈為核心，真正將元初世界守護起來。
虛空天道的創造，將會是一件很漫長的事情。
但是，元初守護防禦機製的建立，迫在眼睫。
更重要的是，百裏飛鴻有這種能力。
“萬滅師敗了，我就說，誕生於恆沙的萬滅師信徒，就是一群廢物。”
“就算是萬滅師的首徒，他也是僥幸，到達蒼天獲得了機緣，才能成就真靈。”
“不錯，他成為真靈，不是恆沙十萬界誕生的生靈，是蒼天誕生的真靈。所以，恆沙萬滅師信徒，都是廢物。”
譏諷、諷刺的話，在恆沙聖地最中央之地蔓延。
他們對於萬滅師的信徒，用盡手段打壓，對付恆沙追隨萬滅師的強者，則是能殺死，就殺死。
甚至這些人的背後世界，都被它們出手收割。
他們煉氣士贏了。
誰贏了，誰就能收割恆沙十萬界。
萬妖女麵色陰沉如水：
“這群入侵者！！！”
“都應該去死。”
恆沙眾生獲得的真正煉氣士傳承，少之又少。
很多煉氣士都不是這世界的生靈。
他們來自三母河。
但三母河的勢力太大了，煉氣士之間的競爭同樣激烈。
“大師兄肯定離開了恆沙，進入了蒼天海。”
萬妖女狠聲說道。
否則，以大師兄的脾性，絕對會宰了這些煉氣士。
“你以為終焉賭局贏了，就能對付我們萬滅師一脈了嗎？”
突然，萬妖女看向了黃泉。
這是煉氣士都不曾關注的領域。
在他們看來，所謂的黃泉，不過是恆沙誕生處理無盡靈魂和怨念的一處特殊的地方。
不值得他們去經營。
隻要他們牢牢把控恆沙聖地，黃泉就沒有任何的機會。
黃泉就是垃圾處理器。
“輪迴居士，原來你躲在黃泉的一處混沌之地。”
萬妖女露出迷人的笑容。
“放心，小師妹，師姐不會欺負你。”
“但需要你盡快掌握輪迴，成為這世界的主宰者之一。”
“到時候，我們將會對這群煉氣士發動進攻。”
萬妖女冷聲說道。
她是真的怒了。
這群煉氣士，占據了恆沙十萬界多少資源。
正因為這群外來者的存在，造成了如今恆沙十萬界的人才凋零。
就算萬妖女是萬滅師的徒弟，但她誕生於恆沙世界，絕對不允許這群外來者繼續作威作福。
就算這世界是煉氣士宗道和萬滅師所創造。
但也與這些煉氣士沒有任何的關係。
第五十四章
黃泉之地深處。
混沌凝聚。
虛空，仿佛被混沌所禁錮。
龐大的虛空巨獸打破黃泉虛空，降臨而來。
無視混沌，踏足此地禁區。
萬妖女霸氣側露，鎮壓混沌，無視禁製，站在星空巨獸之上。
混沌破開，露出一片大陸。
綠野仙蹤呈現眼前。
美奐美輪的世界，宛如仙境般存在。
百獸嬉鬧，萬物呈現無窮的生機。
隨著混沌破開，虛空巨獸呈現。
百獸逃竄，多會山洞內。
唯獨一間茅屋，麵前一張石凳，幾張石頭椅子。
簡陋的生存環境，卻處處透著無盡的生機。
而一身素衣，穿著簡約的輪迴居士，怡靜地坐在家門前。
隨著萬妖女出現在她眼前。
輪迴居士才緩緩起身，行禮道：
“輪迴居士拜見大師姐。”
“師妹倒是好閑情逸致，找了一處避世的好地方。”
萬妖女淡然說道。
身影飄然而落，降臨輪迴居士麵前，無視輪迴居士的禮節，直接坐在石凳上。
“不過，虛空量劫已起，難道師妹真的以為，躲在黃泉最深處，躲在無生無往之地，就能擺脫這場浩劫了嗎？”
萬妖女嘴唇翹起，眼眸中多了一絲恨鐵不成鋼。
“師姐的選擇未必是對的，我的選擇也未必是錯的。”
輪迴居士淡然說道。
並未因為萬妖女的到來，動搖心誌。
“不，這世界本身就沒有對。在被創造出來那一刻，注定就是失敗品。”
萬妖女咬牙切齒道。
她依然記得無盡紀元之前，恆沙十萬界的誕生，誕生大量的文明，那時候的文明比現在還要強大，還要兇猛。
甚至一度出現挑戰萬滅師的強者。
但是，在萬滅師看來，首次誕生的生命，都是失敗品中的失敗品。
沒有任何的文明創造性。
結果，第一批的生靈，全都死了。
唯獨留下了萬妖女和大師兄。
並非刻意留下大師兄，而是因為大師兄是老師欽點的第一位時空記錄者。
他負責幫助老師記錄了所有文明。
所以，大師兄知道了恆沙誕生以來，所有智慧生命創造出來的功法。
這也是為大師兄，成為真正的真靈，奠定基礎。
“注定失敗？我即是我，師姐既是師姐。我們都是最真實的存在，難不成師姐真的認為，別人眼中所看到的我們，真的是虛幻的嗎？”
輪迴居士望著混沌：
“什麽是真，什麽是假？我們所看到的就一定是假的，蒼天真靈所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嗎？”
“你的質問，於你而言，沒有任何的提升。”
萬妖女冷漠地迴應。
“真靈，究竟是什麽，我們都不知道。但被師父帶我們去過蒼天海，見識過了蒼天的偉大，你應該明白，真靈的存在，才是真正的永恆不滅生命。”
“我們會被毀滅，我們會被消失，而真靈不會。”
“真靈生命就算是死了。他們還能以無數中方式，迴歸蒼天，這是不可逆的。”“就算是仙帝，也不能覆滅真靈。”
“因為蒼天不允許。”
“至於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或許你會懷疑，甚至很主觀地去認定自己的理念。”
“可我們沒有時間，卻詭辯，什麽叫做真，什麽叫做假。”
“我隻是知道，路就在前方，我們都在路上，不能停下來。”
萬妖女冰冷的聲音，傳遍混沌。
甚至身上恐怖的萬滅氣息，籠罩這片生命大陸。
無數生命，瞬間枯萎。
整個生命大陸，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虛無之地。
一切都在崩潰，一切都在毀滅，一切都在消失。
輪迴居士麵色如常，仿佛眾生的死亡，在她看來，沒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師姐的道行，已經到達這一步了。”
“若是真道一百步，師姐已經走了九十九步。以你現在的本事，就算是對付煉氣士，都卓卓有餘，為何要來打擾師妹我的清幽。”
輪迴居士雙瞳，呈現詭異的符文，而且還是不同的瞳光。
一隻是充滿著生命綠色的眼瞳。
一隻是充滿著死亡的灰色虛無眼瞳。
她望向生命大陸。
生命之氣蔓延，造化之力，籠罩這片死寂的生命大陸。
一念間，生命憑空出現，再次創造出剛才所有的生命、植物，恢複生命大陸原貌。
“一念主宰生死，師妹這些年沒有閑著，竟然將生死輪迴之道，參悟至這般境界，以你的實力，掌控黃泉輪迴，也不需太費力氣。”
萬妖女眼中露出幾分興奮。
“師姐，我隻是想要告訴你，什麽是真，什麽是假的。你說，眼前的生命，是真的嗎？”
輪迴居士指著生命大陸的眾生說道。
“以師妹這般境界，締造出來的生命，自然是真的。”
萬妖女也承認輪迴居士的實力。
“但，終究是如夢泡影，對於這些生命來說，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夢黃粱，夢醒了，所有的一切都破滅，甚至包括他們自己。”
萬妖女無奈搖頭苦笑道。
“既然是真的，為何還要舍近求遠？”
輪迴居士一揮手。
生命大陸化作完整的世界，在輪迴居士的推力下，離開了混沌，離開了黃泉，來到人間，化作大千世界。
文明在孕育，全新的世界及眾生，開始演繹他們的人生。
輪迴、時空、命運三條大河，穿過這新世界，記錄下眾生未來的一切。
“蒼天海未必是最好的。”
輪迴居士神色堅定道。
她要在恆沙創造獨屬於自己的文明。
主宰整個恆沙十萬界，將所有災難，所有苦痛，都讓它們遠離眾生。
她會改變恆沙。
而非將恆沙毀滅。
甚至，此時的輪迴居士心中誕生一種念頭，萬滅師也未必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
師父的強大個人的。
萬滅師隻是他的一份職業。
但輪迴居士並不想要繼承老師的路。
老師隻是她成長道路中的引路人，並非她的信仰。
萬妖女輕皺眉頭：
“看來師妹的心意已決。”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表明了萬妖女的不高興。
“我的心，早已經定下來。我是萬滅師的徒弟不假，但並不承認我是萬滅師的信徒。”
輪迴居士已經明確自己的道路。
她要成為比師父還要厲害的存在。
在她看來，在追逐頂尖位置，就算是老師，也不見得是一位頂天立地的修士。
“煉氣士，可不這樣認為。”
萬妖女不屑地道。
輪迴居士太過理想化了。
她真的以為自己掌握了生死輪迴道，掌握了生命的秩序，就能擺脫老師的影響？
恆沙聖地那群煉氣士可不這樣人為。
“無論煉氣士有什麽意見，就讓他們來找我。他怎樣認為，我不管。”
輪迴居士冷漠地說道。
眸子的色澤，更顯眼。
“看來我這做師姐的是白來了。”
萬妖女並未升起。
她再次看向黃泉其他地方。
躍起，坐在虛空巨獸背部，再次移動。
甚至沒有跟輪迴居士說過任何一句話。
就在萬妖女離開不久，輪迴居士鬆口氣。
同時，她隨手創造的世界，卻像是鮮花般，過了保質期。
很快，就枯萎，眾生滅絕，世界崩潰。
輪迴居士深深歎息。
甚至她的容顏，都開始枯萎，化作白骨相。
直到十天後，才恢複如常。
混沌之地，再次凝聚，化作大陸。
輪迴居士開辟混沌，形成全新的大陸，創造眾生。
在混沌之地內，眾生卻難以枯萎。
“混沌！”
輪迴居士呢喃道。
混沌，隱藏著大秘密。
或許自己的生死輪迴道，可以借助參悟混沌，從而破開自己現在的困境。
萬妖女繼續前進，她要找到另一位師弟。
一位同樣隱藏在輪迴長河深處的師弟。
“是誰在締造世界？”
百裏飛鴻麵色微沉。
一個世界，從黃泉破碎虛空而來，突入元初世界不遠處的虛空。
這世界飛速地成長，卻又飛速地枯萎，直到整個世界都枯萎，萬物滅絕，眾生凋零，才消失不見。
百裏飛鴻在短短一個時辰內，看到了一個世界的誕生、發展、枯萎。
他看到了生與死的輪轉。
看到了陰陽顛倒。
看到了萬物衰敗的過程。
盡管這世界，隻是一個小世界。
但卻帶給百裏飛鴻很震撼。
“這份生死輪迴道真意，我收到了。”
百裏飛鴻沒有知道黃泉之內，存在很多真道修士。
但這一位真道修士，並不在他知曉的所有強者行列內。
“若是有永恆道種的氣息，作為這世界核心，創造一個世界是能成功的。”
這也讓百裏飛鴻明白，真正創造一個世界，是禁忌的存在。
目前，整個恆沙十萬界已知人物內，唯有萬滅師和煉氣士宗道有此能力。
搖了搖頭。
萬物歸元鼎吐出一些特殊的金屬材料，落在百裏飛鴻的手裏。
他將這些材料打造成為一麵麵令牌，並開始在這些令牌上，刻畫守護真靈的符文，並注入自己的守護真道。
三百六十五麵令牌出現。
“去吧，成為這世界的守護令牌。”
三百六十五麵令牌，分布在元初世界每一個角落，形成龐大的周天星辰陣。
一股很奇特的力量，將整個元初世界，都守護起來。
任何強者，想要突破這股能量，除非他的修為超過百裏飛鴻很多，否則，會被拒之門外。
若是真道修士對元初世界襲擊，守護令牌，同樣能抵擋住任何真道修士的攻擊。
守護真靈是百裏飛鴻自己參悟出的第一個真道凝聚的靈。
盡管在技能之書顯示，隻有百分之三十左右。
但對於元初世界來說，已經足夠了。
從今天開始，百裏飛鴻不怕任何真道修士，對元初世界進行偷襲。
他可以走出這世界，再次看看，這恆沙的全貌。
東方虛空、南部虛空、西方虛空以及恆沙聖地。
至於北部虛空，已經沒有什麽好看的了。
能得到百裏飛鴻認可的文明，都已經晉升恆沙聖地，或者毀滅。
百裏飛鴻留在元初世界十年。
這十年裏，女兒已經長大成人。
也成為了恆古三變巔峰高手。
不過，百裏思卻踏上了和父親一樣的道路，並沒有離開元初世界，而是選擇參悟真道，守護元初世界。
顏如玉作為他的妻子，同樣受到百裏飛鴻的影響，漸漸開始專注於修煉。
這十年來，元初世界飛速發展。
法術體係的出現，很好地彌補了武道的一些缺陷。
穀梁書也因此踏入恆古層次。
另外，元初世界科技和煉金的結合，飛速發展，已經按照百裏飛鴻的設想，文明開始走入現代化。
而穀雨世界似乎受到了元初世界的影響，開始大搞發展，同時再次開設北部虛空的黑市市場，和元初世界鎮魔司合作，受益匪淺。
看著自己守護下的文明，爆發出朝陽般的朝氣，百裏飛鴻很欣慰。
但萬滅師和煉氣士宗道的特殊賭約，一直壓在他的心頭。
“是時候走出元初世界，去見證我的萬道歸真。”
告別了顏如玉，和自己的女兒百裏思。
百裏飛鴻留下一個分身，主持元初世界的守護大陣，獨自一人，靜悄悄地離開元初世界。
而他第一站，卻是永恆仙帝宮的租地。
站在這世界，百裏飛鴻感受到了一股很奇特的文明氣息。
他沒有找到姑射仙子。
“可惜了。”
百裏飛鴻還想要和姑射仙子探討一下什麽叫做仙道文明。
他隻能留在這片大地，收集一些仙道文明的功法，開始參悟起來。
似乎，仙道與武道的差別並不是很大。
但更注重於心境的修煉。
同時百裏飛鴻從仙道之中看到了煉氣士的影子。
很顯然，仙道文明受到煉氣士影響極深。
十天後，百裏飛鴻再次離開這片世界，繼續在北部虛空流浪。
他見識過很多文明，每到一處世界，就深入了解這世界的修煉體係，文明建設。
他陶醉於此。
從天寶閣掠奪而來的功法，也一一找到了出處。
隻是，很多文明已經被毀滅，百裏飛鴻再也找不到他們的身影，隻能靠文字了解這世界。
隨著他的步伐越來越快，北部虛空遍布他的足印。
百裏飛鴻他出來的虛空古路，仿佛一道道脈絡，將整個北部虛空鏈接起來。
沒有人知道他在幹什麽。
隻是關注百裏飛鴻的真道修士，隻發現百裏飛鴻才觀察每一個文明。
試圖將所有文明，化作養分，吸入自己的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