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鬱書帶著忐忑不安之心前往皇後的住處,她的手不自主地輕觸肚子,她告訴自己要鎮定,絕對不能被皇後看


    出異狀。


    這才剛拒絕皇太子,相信隻要好好向皇後說清楚自己心中的想法,皇後一定不會為難她,說不定還會讓她迴家


    。


    孫鬱書的心思都是待會兒要和皇後的對話,卻沒有留意四周的變化。


    直到接近皇後的寢宮,她才察覺不對勁。照道理該是戒備森嚴的地方,卻不見禁衛軍的身影,唯一見到的是皇


    後房門口的兩位士兵。


    門開了!帶頭的奴蜱沒進入,側身讓孫鬱書過去。


    她一踏進房,奴婢就關上門,接著是離去的腳步聲,這下真是不妙,看這情況,就算她叫破喉嚨也沒人會理她


    吧?


    孫鬱書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受到威脅。


    皇後一定盤算很久,加上她又獨自前來此地,除了領路的奴婢,根本沒人知道她被皇後召見……


    她試著讓緊張的情緒平靜下來,她的手反覆地掐自己的手心,大大地吐了一口氣,然後往裏頭麵去。


    越過數排由上垂落下來的珠簾,皇後正端坐在桌前茗茶,而後方佇立著兩名丫鬟。


    她的視線巡了四周一眼,還是不見其他人,心中掠過一抹不安。


    “小女子孫鬱書見過皇後!”她向皇後行宮禮。


    皇後放下茶杯,“你起來吧!本宮準你不用跪,就坐那邊吧!”她用跟神指示後方的一處位子。


    “謝皇後賜坐!”孫鬱書退了幾步,坐好位子。


    “不知皇後找小女子有何事?”她戰戰兢兢地連頭都不敢抬。


    皇後上下打量著她,“鬱書.相信你該明白,若不是因為你父親是禮部尚書,又是太子太傅,本宮根本不會讓


    你隨意進宮。”


    “這點鬱書當然明白,皇後對鬱書的寬宏之心,鬱書萬分感激。”


    皇後的語氣開始有些不滿,“本宮會讓你擔任皇太子的伴讀也是因為皇太子不斷請求的緣故,但是你卻得寸進


    尺,居然敢背叛本宮勾引皇太子,你該當何罪?”最後那句充滿威嚇。


    孫鬱書立刻離座,跪了下去,“請皇後息怒,這一切都是誤會,鬱書並沒有勾引皇太子,長久以來鬱書一直堅


    守本分.單純地擔任皇太子的伴讀而已。


    有關皇太子對鬱書傾心一事,鬱書真的完全不知情。”


    皇後火氣攀升,倏地起身,將桌上的茶具全掃落地,“大膽!聽你的意思是皇太子自作多情羅?”


    破碎之聲讓讓孫鬱書的身子怔了一下,此刻她終於了解父親對她的勸誡---


    伴君如伴虎,若不安分守已,隨時人頭落地。


    父親一直很反對她當皇太子的伴讀,尤其當她受到皇上賞賜而特準隨意進宮後,父親就無時無刻地這樣提醒她


    。


    臣子的生死是由君王的喜怒哀樂所定,無論對與錯,隻要對方想取你性命,什麽罪名都可以判。


    孫鬱書感同身受,瞧皇後這樣的氣勢,不管說什麽都沒用,皇後一定早就決定要冠她一十罪名了吧?她明白,


    無論她迴答什麽,一定都會得罪皇後。


    “本宮就知道是你勾引皇兒,把皇兒迷得團團轉,然後要皇兒拒絕迎娶喀瑪斯多公主,轉而娶你為妻,這一切


    都是你計畫好的,對吧?你……真是可怕的女人!”皇後將她視如糞土般地鄙視著。


    那想將她碎屍萬段的神情,讓孫鬱書再也受不了,顧不得什麽君臣之禮,她憤而超身,對著皇後喊道:“請皇


    後別隨便侮辱我!”


    “大膽!居然敢對本宮大唿小叫,你不要命了嗎?”皇後怒到。


    孫鬱書挺直背脊,不畏懼地道“皇後早就視我為眼中盯,無論我說什麽,皇後根本都聽不進去吧?”


    被道中心思,皇後更加氣憤,隻是她居然被孫鬱書的那股氣勢嚇得退步。


    “你…你這刁民,看本宮怎麽治你……來人!”皇後朝外頭一喊,接著門便砰地一聲打開來。


    孫鬱書還是沒有退縮,筆直地佇立著。


    之後的發展來得太快,讓孫鬱書根本來不及迴應,皇後身旁的兩名丫鬟便忽然倒地,接著進門的並非外頭兩名


    士兵.而是全身著黑衣,臉上戴著鬼麵具的夜刹,另一位則是武戒。


    “夜刹?”孫鬱書吃驚地喊道,刹那間,她以為自己在作夢。


    皇後被這一幕嚇壞了!“你們是什麽人?膽敢闖進本宮的寢宮,來人……”


    “不用叫了!你再怎麽叫也不會有人出現,要怪隻能怪你不該支開禁衛軍,讓我們有機可乘地進入寢宮,皇後!”夜


    刹冷笑著,大步地來到孫鬱書身邊,與她一同麵對嚇得驚魂未定的皇後。


    這叫聰明反被聰明誤,皇後本打算先斬後奏.不動聲色地除掉孫鬱書,所以故意支開禁衛軍,沒想到正好讓夜


    刹與武戒順利地潛進皇後的寢宮。


    “你怎麽會在這裏?這裏是皇宮……”孫鬱書死盯著夜刹,不敢眨眼.生怕是幻覺。


    “孫鬱書,這就是你的陰謀嗎?暗殺一國之母!”皇後將矛頭指向孫鬱書。


    夜刹眼一掃,狠瞪皇後一眼,那深邃的眸子裏包含許多複雜的情感。


    眼前這醜陋之人就是他的親生母親嗎?刹那間,夜刹憎恨起自己體內的血脈。


    皇後被他那股駭人氣勢嚇得直發抖,“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夜刹的情緒在最短的時間裏迅速轉換,“我叫夜刹,是大漠盜賊之王,相信有關我的事情,皇後應該都聽說了


    吧?


    ”


    皇後倒抽口氣,“你就是夜刹?那個處處與朝廷作對,甚至還想綁架公主的盜賊?”


    “沒錯!今天我會來這裏,最主要是來帶走我的妻子。”說完,他的手環住孫鬱書的肩,將她拉向自己。


    孫鬱書當場愣住了!他說什麽?他剛才說的妻子是指她嗎?


    皇後發出冷笑,“好啊!孫鬱書,原來你和夜刹是一夥的,看來你們孫家會混進宮果然有陰謀!”


    孫鬱書無法迴答,因為她的腦子已經一團亂了!


    “夠了!你別想要再陷害他們孫家,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今天除了來接我的妻子外,也想和你解決二十二年


    前的事情。


    “二十二”這數字讓皇後為之一怔,臉色頓時蒼白。“你說什?什麽二十二年前的事……”


    “這麽說你大概不明白,不過這件物品,你應該不陌生吧?”夜刹將包裹嬰孩的黃袍丟到皇後腳邊。


    皇後一眼就認出那東西,震驚地退了好幾步,就像見到什麽可怕之物一樣。


    “不……不可能……”她發出虛弱之聲。


    “還不認得那東西的話,那我的樣子,你總該認得吧?”夜刹說著,將臉上的鬼麵具取下。


    那酷似皇太子的樣貌讓皇後差點尖叫,整個人嚇得腳軟,攤坐在地上,一雙恐懼之眸盯著夜刹的臉。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還活著…天呀!鬼…你一定是鬼……”


    皇後雙手抱住頭,一臉無法相信眼前所見之人的容貌。


    孫鬱書也因見到夜刹的真麵目而目瞪口呆,這張臉簡直和皇太子一模一樣,根本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瞧


    夜刹此時對皇後所做的事情,就好像……


    “不會吧?難道你和皇太子是……”


    “鬱兒,我就是我,跟任何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夜刹打斷孫鬱書,那打定主意不想和任何真相扯上關係的眼神


    ,讓孫鬱書感到鼻酸。


    皇後幾乎處於崩潰邊緣,夜刹冷冷地看著她,“所有的一切都在今天結束,希望你記住,倘若你敢再使出二十


    二年前的卑劣手段對付孫家,那我將帶兵入城來要迴我應得的東西,到時候你這一國之母所犯的錯將會公諸於世。


    ”丟下這一番警告之後,夜刹環緊孫鬱書的肩。頭也不迴地帶著她離開。


    當他們踏出寢官之後,仿佛還聽得見皇後的痛哭之聲,還有一聲聲的“賜兒”……


    夜刹始終沒有迴頭,眼裏的傷痛像在訴說著他要忘掉這一切,從此不再提起。


    沒多久,他們三人安然地離開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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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刹帶著孫鬱書前往客棧,一進房,孫言與孫子謙已經在那等待。


    父親和兄長居然會和夜刹在一起,這樣的結果讓孫鬱書很訝異。


    “鬱兒!”孫言擔心女兒,抓著她不斷地察看是否安好。


    “爹、哥,你們怎麽會在這裏?”孫鬱書問道。


    孫子謙向她解釋這幾天以來所發生的事情。由於夜刹決定前往皇宮帶定孫鬱書,於是孫言便畫了一張地形圖給


    他;他們擔心孫鬱書會遭到皇後殺害,根據二十二年前的手法,他們推測出皇後的習慣,所以決定將目標放在皇後


    的寢官。


    果不其然,皇後真的故態複萌,打算直接殺害孫鬱書,幸好夜刹與武戒及時趕到。


    孫鬱書想起夜刹和皇後之間的關係,忍不住問道:“爹,哥,你們……該不會都知道夜刹的身世了吧?”


    孫言和孫子謙一同看了看夜剁,最後向孫鬱書點頭表示答案。


    “那這麽說來,夜剁不就是…”吃驚之際,孫鬱書想起文君曾跟她提過夜刹對於公主的遭遇感到憤怒,因為公主


    就像是被當成貢品一樣地獻給中原皇帝,而這樣的舉動根本不該是一名父親對待女兒的行為。


    此時,她終於了解他氣憤的原因,因為他很憎恨想要殺害他的親生母親!


    “鬱兒,有關夜刹的事情。爹以後再跟你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肚子裏的孩子還好嗎?皇後或皇太子


    應該沒發現吧?”孫言會如此緊張是有原因的,因為她腹中的嬰孩是皇室最重要的血脈,所以絕對不能讓皇太子或


    皇後知道。


    孫鬱書吃驚地抓住父親,“爹,你怎麽說出來了?”


    “別緊張,我早就知道了!”夜刹含笑說道。


    孫鬱書望著他,“我……也是迴家後才發現,沒有要隱瞞你的意思……”


    “是喜兒發現的,她說你在山下的時候就已經出現懷孕的預兆。”夜刹的手輕撫著孫鬱書的發絲。


    他的眼神與舉止皆充滿柔情,讓她的心悸動不已。


    孫言和孫子謙被兩人之間的氣氛所感染,相望一眼後,主動地離開房間。


    孫言對於女兒能找到真愛這點感到欣慰,同時他看得出來夜刹深愛著女兒;孫子謙雖然還對夜刹有諸多不滿,


    但對於他能將孫鬱書平安地帶出宮一事深感佩服,相信隻要再多相處一段日子,他或許就會對夜刹盡釋前嫌了。


    房間剩下他們兩人,孫鬱書想起夜刹在皇後麵前所說的話,“那時候,你跟皇後說我是你的妻子……是真心的嗎


    ?


    ”


    “當然是真心的!我知道自己早就愛上你了,隻是始終不肯罷了!”


    他視她為珍寶般將她擁進懷裏。


    他的溫柔讓她紅了眼眶,“真的嗎?體真的愛我嗎?”


    他輕吻她的額,“當我們離開森林的時候,我差點有股衝動要帶你走,然後放棄一切複仇計畫,但是……我卻害


    怕若這麽做你會恨我一輩子,所以……”


    她望著他,伸手將他的麵具取下。


    多麽奇妙啊!明明和皇太子樣貌相似,為何卻深深地打動她的心呢?


    孫鬱書一直看著夜刹,用纖細玉手輕撫他的五官和輪廓,“你們其實還是有點不一樣的,皇太子的臉部線條很


    溫和,而你卻是這麽剛毅有型,一定是因為你們所經曆的人生截然不同的緣故吧?”她忽然對他的遭遇感到很心疼


    。


    她多少已經猜到二十二年前發生的事情了!她抱住他,依偎在他懷裏,“我愛你,夜刹!從今以後再也不跟你分開


    了,可以嗎?”


    他將她緊緊擁住,深情款款地道:“這也是我要對你說的話啊!我愛你,鬱兒,我發誓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夜刹……”聽見他的告白,她的世界瞬間綻放美麗色彩,她沒想到,這兩情相悅的一刻真的實現了。


    夜刹抬起她的下顎,溫柔地吻上她的唇,她閉上眼,為他開展唇辦。


    他將她帶到床上,小心地將她身子壓倒在床,十指與她的纖指緊扣,繼續交換彼此的甜蜜與熱情。


    纏綿之吻後,孫鬱書張開眼,嫵媚一笑,“從現在開始,我不需要蒙眼了吧?”


    聞言,夜刹笑了出來,“不需要!不過若是你害臊,我倒不介意。”


    她解開兩人相扣的十指,改用雙臂環住他的脖子,大腿一蹬,輕易地與他交換位置。來到他上方,跨坐在他腰


    上。


    “我才不會害臊!從現在開始.我要將你的一切都仔細地看清楚。”說著,她主動解開他的衣裳。


    “還真是大膽的發言。”他一臉打算任憑她處置的模樣。


    她嗬嗬一笑,發出嬌滴之聲,雙手貼上他胸膛愛撫起來,“我要讓你知道我可是很熱情的。”


    “你可別太過火,小心傷到孩子。”他提醒她。


    她燦爛一笑,低頭以口取代手舔吻他的肌膚,“別擔心!我的身體狀況好得不得了!隻要你別對我太粗魯就沒事了


    。


    ”


    這就像是在暗示他無論遇到什麽事都要忍耐一樣,體內情雨被她這暖昧又煽情之語挑起.感受她的一舉一動,


    他的心髒猛烈地跳動著。


    她一直想要好好地記住他的一切,他為她所做的,她也想對他做。


    她輕吻、舔弄他結實的肌膚,然後用舌尖挑逗他胸前的凸起,一次又一次地推擠與含吸,直到他的身子起了反


    應,她才繼續朝下而去。


    他的比例是如此地完美,有如戰神一般。見到他身上的傷痕,她心疼地輕吻它們、愛撫它們……


    孫府一夜之間人去樓空,對於他們的去向,無人知曉.同時孫鬱書在官中失蹤一事也成為議論紛紛的話題。


    皇太子得知皇後曾召見過孫鬱書,於是前往詢問,皇後卻始終閉口不答。


    沒人知道孫家到哪去.皇太子四處派人打聽,始終沒有消息。


    沒多久,皇太子收到孫鬱書的信,上頭隻簡單地提到自己平安一事,盼他別再繼續追查他們的行蹤。


    透過這封信,皇太子猜測帶走孫鬱書的人應該是夜刹,至於他如何能躲過皇宮的種種戒備而將孫鬱書帶走,一


    定和皇後有關。


    但無論是怎樣的答案,都已經不再重要,孫鬱書選擇了屬於她自己的路,或許這對她而言才是真正的幸福吧?


    皇上雖然過問了關於孫言之事,但是皇後和皇太子的沉默迴應,最後讓皇上也死了追問之心。


    於是,真相隱藏在人性善惡之中,皇後害怕東窗事發,什麽都不敢說。皇太子也因為擔心孫鬱書遭到不測,而


    選擇保守秘密。


    到頭來,真相隻能留給後人去猜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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