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鬱書的心頭閃過不安的念頭,她想起父親與兄長。寒意一下掠過身子。


    她心跳加速,思緒不寧。她從來想過有人會前來救她,但是她卻很想念父親與兄長,她渴望再見到親人.但是


    她卻無法離開這裏,加上她的眼睛……


    她的手撫上眼,都那麽多天了,她的眼睛應該好了吧?


    不知哪來的勇氣,讓她開始解開繃帶,接著慢慢地睜開眼。


    猛地,她整個人幾乎跳離床鋪。


    天呀!這是怎麽一迴事?為什麽她眼前是一片漆黑?


    她眨了眨強,揉了揉眼,依然什麽都看不見,連一絲亮光都沒有。


    不!怎麽會這樣?


    她害怕緊張地朝前走了幾步,立即被椅角絆倒,整個人跌在地上。


    “怎麽會這樣樣?我……我的眼睛,我看不見了嗎?怎麽會“她沒想到自己會失明,她的眼睛明明很好,傷口也複


    明了,為什麽還是看不見呢?


    現在絕對不可能是半夜,因為喜兒剛才說要去幫她準備午膳……


    “不!不要!”看不見的恐懼竄入胸口,她無法承受這樣的事實。


    她看不見了!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包括她的家人和朋友,什麽都看不見。


    情緒過於激動,淚水迸出眼眶,雖然感受到淚水的熱度與濕度,卻還是什麽都看不見。


    她嚇壞了!開始用雙手摸索起來,她找到椅子,離開地麵,接著是桌子,她拚命地尋找支撐物,努力地尋找門


    口的位置。


    跌跌撞撞地離開房間,她的臉龐感受到陽光的溫暖,天空那麽明亮,而她的世界卻陷入一片黑暗。


    她傷心難過地想辦法行走,不顧被雜草割傷,不顧被碎石劃傷,她落著淚前進著。


    突然被大石絆倒,整個人跌倒,手臂撞傷,衣裳劃破。


    這樣的孤單與無助她從未有過,她失去了雙目,更失去了未來。


    “天呀!公主,你沒事吧?”喜兒一發現她,立刻衝到她麵前小心地將她扶起來。


    文君剛好也趕到,“怎麽迴事?公主,你……”見她已經拿掉繃帶,雙目卻失去焦點的情況,心裏頓時明了。


    “文君……是文君吧?”孫鬱書的手伸出,盼能找到文君。


    文君抓住孫鬱書的手,“公主,文君在這!”


    “我看不見!什麽都看不見,為什麽會這樣?你不是說我的傷已經好了嗎?


    為什麽……”她哽咽激動地道。


    喜兒顯然也被嚇到了!“公主,你的眼睛看不見嗎?”她著急地抓住她,在她眼前拚命地揮動五指。見她真的沒有


    迴應,讓喜兒尖叫起來。


    “怎麽辦?這下該怎麽辦?王上……我要快點跟王上說。”喜兒一個轉身就奔離。


    “不要!喜兒,不要啊……”孫鬱書想叫住喜兒,卻還是慢了一步,她差點摔倒,幸好文君及時扶住她。


    “公主,你冷靜點,我們先迴房,我再慢慢地跟你解釋吧!”


    文君勸她,希望孫鬱書能平靜下來。


    孫鬱書亂了頭緒,無助的她隻能聽從文君的話。這樣的突發事件讓她真的亂了思緒,原本她還指望眼傷好了後


    可以離開這個碉堡,如今失明……


    無法想象下去,她默默地跟著文君迴到房間。


    文君將孫鬱書扶到床沿坐下,“文君明白公主的心情,但是請公主別擔心,公主的眼睛並不是真正的失明,隻


    是暫時看不見罷了!”


    “暫時?”


    文君邊為孫鬱書檢查剛才跌傷的地方邊說道:“是啊!公主的身體狀況很好,脈象也正常,被火灼燒的地方也早


    就複原,所以眼睛是不可能失明的。”


    “可是我什麽都看不見!”孫鬱書擔心地道。


    文君莞爾一笑,“公主受傷的經過文君已問過王上,文君認為是過度強烈的火苗影響到你的視覺,所以才會出


    現這種暫時看不見的情況,隻要好好地調養就會康複了!”


    聞言,原本沮喪的心情這才稍微放鬆,“真的嗎?文君,你沒騙我嗎?真的隻是暫時的嗎?”她還是懷疑。


    文君為孫鬱書處理好擦傷後,前去衣櫃為她找衣服,“這種事文君怎麽敢騙公主呢?雖然不知道公主的眼睛什


    麽時候會看得見,但是隻要公主能按時服藥和治療,相信過一陣子一定能看得見。”


    淚水再度不爭氣地落下,隻是這次是安心與喜悅的淚水。


    知道不是真正失明,她的世界總算出現一絲曙光。


    這時,門砰地一聲大開,夜刹衝了進來。


    “怎麽迴事?文君,鬱兒的眼腈為什麽會看不見?”夜刹漲紅著臉,神情緊張地喊道。


    那著急又擔心的語氣令孫鬱書的心受到震撼,雖然看不見他的樣子,但那關心的情緒卻是掩飾不了的事實。


    “王上,你別緊張,公主的眼睛隻是暫時看不見。”文君再度解釋了孫鬱書的情況。


    夜刹雖然相信文君,還是忍不住再三確認,直到文君板起不悅的臉孔,他才不再煩她。


    他慢慢地調好氣息,鬆口氣地坐在椅上,沒好氣地道:“真是的!喜兒那丫頭,也不搞清楚狀況再來報告。”嚇


    得他心髒差點停止。


    罪魁禍首喜兒進門時正好聽見結果,一知道公主沒事,忍不住哭出來,抱住孫鬱書,激動地道:“太好了!公主


    ,你的眼睛沒事,沒事…”


    喜兒的真心流露讓孫鬱書十分感動,還有夜刹對她的關心……沒來由地,她的心境產生了一些變化。


    她沒想到他們會如此擔心她,在她的認知裏,她不過是一名囚犯,但是他們卻……


    “好啦!喜兒,你別再哭了!你不是應該把公主的午膳端過來了嗎?”文君提醒喜兒。


    喜兒聞言趕忙擦掉淚水,抽了抽氣後,才帶著安心的笑容離開房間。


    文君看著喜兒,搖了搖頭。“王上,既然公主沒事,你可以離去了!”接著便將視線移到夜刹身上。


    夜刹這才察覺自己剛才的狼狽模樣,他稍微清咳一下,“文君,你先出去,我有話跟鬱兒說。”


    文君沒有多說什麽,含笑說道:“是,王上!那文君先下去了。”


    離去前,文君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瞧了,那像是看穿人心的眼神。


    夜刹迴瞪她一眼,不滿意的眼神活像是因為被看穿心思而不高興,文君佯裝沒發現,若無其事地離去。


    夜刹走向孫鬱書,看著她說:“鬱兒,除了看不見,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他的聲音很溫柔,她低下頭迴道:“沒有!”怪了!剛才的害怕為什麽在他出現後慢慢地消失了呢?


    “你別想太多,也別擔心,文君一定會治好你的眼晴。”


    夜刹對文君的醫術充滿信心,孫鬱書亦是。這些日子以來多虧了文君的照顧,隻是看不見的恐慌感還隱約存在


    孫鬱書心中。


    她無法觀察這裏的地形和一切,更沒辦法知道這些人的長相,她知道夜刹隻有離開碉堡才會帶鬼麵具,平時都


    是以真麵目示人:而她一直很好奇夜刹的真實麵貌,這樣的好機會,她卻無法如願,越想心裏越失望。


    忽然,夜刹的手指扣住她的下顎,引導她抬起頭的瞬間就吻住她。


    她想推開他,他卻加重了親吻,直到她差點喘不過氣,他總算放過她。


    “你……幹什麽……”她滿臉通紅,情緒紊亂。


    “別皺著眉頭,就算你看不見,我還是會好好待你,不會嫌棄你的。”說完,他吻上她的頸側,她想掙紮,他卻


    扣住她的手


    腕。


    “不要碰我!走開!你別以為我看不見就可以為所欲為!”她心慌意亂地道。就算和他發生了關係,她還是不習慣被


    他這樣直接地碰觸,因為那會讓她的心變得越來越奇怪。


    她的話讓他感到好笑,“不管你看不看得見,我一樣可以為所欲為,因為你已答應要當我的女人,難道你忘了


    嗎?


    ”說完,他加重手中的力道。


    隨即,她重心不穩地倒向床鋪,他順勢撲了上去。他環住她的腰,將她緊緊地抱住,感受著她的體溫,然後溫


    唇埋首於她白的脖子,慢慢品嚐。


    “走開!放開我!”她無法掙脫他的箝製。大白天的,他就想拉她上床嗎?


    “夜刹!你不要亂來,喜兒……等一下就會過來…”感受到胸部被他抓住,嚇得她麵紅耳赤,聲音直發抖。


    夜刹輕笑起來,在她的鎖骨烙下一吻後離開她的身子,孫鬱書匆忙地抓緊差點被扯開的衣襟,喘息起來。


    “好吧!我明白了,雖然你看不見,但我還是尊重你的意思,晚上再繼續吧!”


    見他誤解了她的話,她迅速起身朝他喊道:“你說什麽?我又不是那個意思!”


    “我有那意思就好啦!”他迴道,手指撫過她細致的麵頰。


    她的身子對他的手指起了反應,一股甜蜜的電流竄入她的腰際。她不願承認,隻因他那輕佻之語讓她氣得很想


    跳腳。


    “公主,午膳來了!”喜兒進門,覓到夜刹還在,趕忙行禮,“王上,你還在啊!那……要和公主一塊用膳嗎?”


    喜兒明明是位細心的姑娘,但有時候又好像少根箭,不過她的性情很直接,一點都不會讓人感到做作或虛偽。


    夜刹想了一下.點頭笑道:“也好,就和鬱兒一塊吃吧!”


    孫鬱書嚇了一跳,喜兒則開心地將東西放到桌上,“那喜兒再下去多準備一些飯菜過來。”


    聽見喜兒離去的腳步聲,孫鬱書急忙離開床鋪,才準備喊聲,就被夜刹拉住。


    “不過是一塊吃飯,不用那麽抗拒吧?過來坐這裏吧!我的好鬱兒。”夜刹邊笑說邊將她的身子拉到桌前。


    被半強迫地坐在位子上,雖然看不見,她還是不甘心地朝他瞪去。


    那閃爍的美目有些黯淡,但依然美麗與耀眼,夜刹直盯著她的美眸。就是這雙杏眸勾住他的視線,牽動他的心


    嗎?


    知道她現在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夜刹感到慶幸,因為這樣正好可以讓他欣賞個夠。


    雖然有點心疼她看不見,但是如此一來,也讓他鬆了口氣。


    當一切計畫結束時,她還是看不見的話.或許是一件好事吧?至少,她的腦海裏不會有他這麽一個人,哪天就


    算碰麵了,他也許還能和她對視、交談.不用擔心她會對他怒目相向。


    唉!瞧他這是什麽想法,他瘋了不成?她不過是他報複的一件工具,何必還顧及她的心情和以後呢?


    夜刹望著她,無法理解自己的心境與想法。


    夜晚一降臨,孫鬱書就特剮緊張.尤其是當喜兒下去體息後,她會特別注意門外的動靜。


    隻要一想起以為自己再也看不見的那種絕望感覺,內心還是會很恐慌。


    不過,現在她卻釋懷了!但她不想承認這是因為夜刹的關係。


    整個下午,他幾乎都陪在她身邊,就像是要平撫她內心的不安一樣.直到武戒有急事向他報告,他才離開。


    他的離去.讓她的心有點小失落。她將那感覺解釋為錯覺,她才不需要他的陪伴.更不需要他的安慰。


    地從小就很堅強、很獨立,絕對不會因為一點小事而沮喪難過:當然,除了無法見到親人這點例外啦!


    當她調適好心情,門外傳來腳步聲,她一聽就知道來者是誰。


    她沒有待在床上,而是坐在窗戶旁的長椅上,雖然見不著月光,地卻可以想像、可以感受。


    夜刹大步地進門,筆直地進人內室,來到她身邊。她挺起背,鎮定情緒,不願在他麵前示弱。


    “今晚月色很美,空氣也很不錯!”他的身子靠近她,將頭探出窗外。


    他身上的青草味再次撥動她的心弦,她想退開,卻擔心被他看出自己的心慌,正在左右遲疑時,紅唇突然遭他


    一吻。


    那是靖蜒點水似的吻,她的身子僵了一下,雙頰染上了紅暈。她想斥責他的無禮,但胸口的一絲甜蜜卻讓她說


    不出口。


    “想出去嗎?”


    啊?夜刹的話讓孫鬱書不解,接著她的身於突然離開長椅。


    “你要做什麽?”身子被橫抱而起.飄浮半空中的感覺令她不安地趕緊抓緊他胸前的衣襟。


    夜刹抱著孫鬱書離開房間,這樣的發展讓她有點吃驚。


    “你……要帶我去哪?”她緊張地問道。


    他隻是發出笑聲,沒有迴答她。


    一路上,她忐忑不安.直到他將她的身子放到一匹馬上。


    “坐好!”夜刹固定好孫鬱書的身子.旋身就躍上馬,接著伸手環住她的腰.將她的身子固定在自己的懷裏。


    孫鬱書整個人貼上他溫暖的胸膛.心跳猛地加快,一件柔軟的毛皮大衣蓋住她的身子。還來不及反應.夜刹就


    驅動馬兒朝前狂奔。她反射性地環住他的腰。


    雖然看不見夜晚的風景,卻清楚地感受列清爽的風與其中飄散的濃重青草芳香。


    在月光的帶領下,他們奔馳在大片的草原上,那快要和風與夜相融在一塊的痛快.讓孫鬱書整個人變得特剮興


    奮與開心。


    體內像有什麽要破繭而出.那是長年壓抑在心中的鬱悶。此時.她突然很想放聲呐喊,發泄心中的所有不滿。


    “是不是很痛快?哈哈哈……”夜刹發出豪邁的開朗笑聲。


    他胸口的震動感染了她,明知看不見他的表情,卻還是抬起頭,就這麽刹那間,她強烈地渴望能見到他的樣子


    .還有此時他沉浸在夜色之中的表情。


    天呀!她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悸動心情昵?而且對象還是他這個與她的世界截然不同的男子,這


    個威脅國家、令朝廷束手無策的大漠盜賊之王,居然會令她心動、令她牽掛,甚至在意?


    孫鬱書被自己的心情嚇壞了!對夜刹所產生的感情讓她的心陷人慌亂裏。


    沒多久,水聲傳人耳中,夜刹停下馬。抱著她一同滑下馬。


    等她站定身子後.他牽著她的手走向河邊,將她帶剄一塊岩石上,為她拉緊毛皮大衣。


    他總是這樣,有意無意地對她這樣體貼,而這樣的行徑總會讓她產生誤會與錯覺。


    孫鬱書不懂夜刹為何要這樣,初次見麵時,他明明那樣霸道又無禮.甚至還威脅她成為他的女人:然而當她真


    的與他發生關係後.他對她的態度卻全變了樣。


    那關心又嗬護的行為讓她的心不斷地產生迷惑,她的心一天天在改變.而且還是很明顯的改變.隻要一想到這


    樣的自己,她就心生恐懼。


    她該不會愛上他了吧?


    這樣的念頭一閃過腦海.她就用力地搖頭。強大的水聲傳進她的耳中,拉迴她的思緒。


    那是有人落水的聲音,接著是水流滑動之聲,她意識到有人在遊泳。


    夜刹一絲不掛地躍入河中.滿身是汗的他準備洗去一身的疲憊。


    孫鬱書心裏對於他身上是否有衣物一事特別在意,但仔細想了想,她又看不見,何必那麽擔心?


    她待在原處,享受夜風的涼爽和泉水的自然清香,隱約還能聽見樹蔭舞動之聲。


    好棒的感覺!或許是因為看不見,所以感覺特別強烈。


    孫鬱書將身子放鬆,一邊感受這美麗的夜晚,一邊哼起一首小調.那是小時候父親最喜歡哼給她聽的曲子。


    這一切都是不由自主地——她沉浸在夜色裏,腦海裏興起這樣的念頭。


    她晃著身子哼著小曲.過於專注的她沒有察覺到夜刹的到來。同時也因為看不見而沒發現到夜刹臉上乍現的震


    驚。


    “為什麽你知道這首曲子?”夜刹突然發出驚人之聲。


    孫鬱書被嚇到,停止了聲音。夜刹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肩,將她身子抓起,“說!這曲子是誰教你的?


    為什麽你知道這首曲子?”


    不用看也知道他正大發雷霆.而且還氣憤不已,孫鬱書覺得被他抓住的手臂好像快要斷了,淚水禁不住地湧現


    出來,“好痛……”


    夜刹沒有放開她,繼續逼問,“迴答我!為什麽你會哼這首曲子?”


    曲子?因為曲子嗎?所以他才會突然發火嗎?孫鬱書實在不明白。


    “曲子有什麽問題嗎?”她忍著痛,因他的駭人怒氣而發抖。


    “你是喀瑪斯多國的人,根本不可能會知道這首曲子.既然如此,那一定是有人教你的,對不對?快說,那個


    人是誰?”夜刹就像發瘋似地逼問著。


    孫鬱書因為夜刹的話語而暗叫糟糕,她差點忘了自己的身分,居然一時大意哼了不應該屬於她的曲子。


    “你……先放開我,我的手快斷了……”她克製著緊張情緒。


    夜刹的怒火還持續著.他用力放開她的手臂.“別考驗我的耐性,快說!”


    孫鬱書揉著手臂,喘著氣,腦袋不斷地轉動著,“並沒有人教我.是……


    在送嫁的途中無意間聽見,因為很特別,所以……我就學起來了!”


    “是在哪裏聽見?對方長什麽樣子?”夜刹繼續逼問。


    “我……不知道那個地方叫什麽?對方……是一個小孩子……一個才十幾歲的小男孩。”這是她好不容易才硬擠出來的


    謊言。


    她的迴答讓夜刹原本的怒氣稍微減緩,但表情還是很可怕,倘若她看得見,一定會發現他額上的青筋就像隨時


    會進裂開似地駭人。


    “當時隻有一個小男孩嗎’還有沒有其他人?”他的聲音點顫抖。


    她搖頭.“沒有!我沒有見到其他人。”


    沉默一下降臨,半晌,夜刹的語氣不再銳利.他望著地:心中湧現最原始的情感。


    他將額前發絲朝後一撥,任由淩亂的濕發飄揚在風中。該死!瞧他在於什麽?他根本就忘了當初的目的…


    孫鬱書對於夜刹驟然改變的態度感到驚愕,不過是一首曲子,卻惹火了他,究竟那曲子對他而言有何意義?


    “那個曲子……有什麽不對嗎?”她還是忍不住問遭。


    他盯著她,隨即將她壓倒在草地上,憤怒地道:“聽著.以後不許再哼那首曲子,聽見投有!”


    孫鬱書意識到夜刹的改變,他就像迴複兩人最初相遇的時侯強勢、霸道又粗魯。


    “我真是瘋了才會忘記最初的目的。”他扣緊她的下顎,狠狠地說道。


    她愣一下。體內掀起不一樣的情感。“放開我……”她掙紮起來。


    夜刹低頭.用力封住她的口,粗魯地將舌深人她的口腔裏,瘋狂地肄虐.就像要將她吞噬下去一樣。


    “唔……”她的身子被他固定住,無法動彈。


    夜刹就像換了個人.動作變得極為粗暴,有如貪婪之獸不斷地侵犯她的脆弱。


    力道一出,輕易地將她的衣服全扯掉.開始愛撫她的肌膚。


    “不要——”她害怕地掙脫了他的吻,一發現有逃走的機會就不顧一切地轉過身子.想要逃離他的魔手。


    他徑自扣住她的腰,將她拉迴自己的身下,“不許拒絕我,聽見沒有?”


    “走開!不要碰我!”她胡亂地揮動著手,一心想要與他拉開距離。


    但他卻輕易地扣住她的雙腕,將它們箝製於身後,讓她失去行動的自由,同時也避免她傷害自己。“如果不想


    受苦就安分點!”手抓住她一邊的胸部,將她身子輕鬆帶起。


    下一瞬息.她背對著他,被迫坐在他大腿上,“不要……啊……”


    夜刹埋首在她頸側,先是親吻肩頭,接著攻占她的嫩耳,以尖舌挑逗、含吸,雙手則捧住她的酥胸,推擠著、


    揉搓著……


    “唔……”她強忍著.咬住下唇不肯發出聲音。


    “讓我聽你的聲音,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他警告道,不允許她壓抑體內歡愉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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