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


    梁乾豪跌坐在了地上。


    他呆呆的望著不省人事的梁敬仁,滿臉的難以置信。


    突然,他瘋了一樣的爬到梁敬仁身旁,拚命的搖晃著對方,無比惶恐的哭喊道:


    “爸,你怎麽了,快醒醒啊,怎麽會這樣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們怎麽可能是你的對手呢?”


    “爸,你不是要幫我殺了他們嗎,你快醒過來啊!”


    “快起來!”


    可無論他怎麽唿喊,梁敬仁始終無法蘇醒。


    梁敬天在梁月靈的攙扶下,緩緩的走到了梁乾豪麵前。


    望著梁乾豪,他神色冰冷道:


    “別白費心機了,就算他醒過來,也是廢人一個,幫不了你任何忙了。”


    梁乾豪身子一抖,終於認清了現實。


    這一刻,他徹底慌了。


    他緩緩的抬起頭,看著站在麵前的梁敬天,哆哆嗦嗦的開口道:


    “爺爺,我,我錯了。”


    “這一切,其實都是這個人主持策劃的,是他說要趁此機會奪迴繼承權,然後他當上家主之位之後,就會傳位給我的,一切都是他的主意啊。”


    “爺爺,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說著,他跪地膝行到老人麵前,抓著老人的褲腿嚎啕大哭:


    “我可是你的親孫子啊,爺爺,你就看在我死去爸爸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以後保證聽話,絕不做對不起梁家的事情。”


    趙玉環此時也從呆滯中迴過神來,看了眼倒地不起的梁敬仁,她眼底隱約閃過一絲痛苦和快意,然後也是一聲悲唿,跪倒在梁敬天麵前:


    “爸,乾豪說的沒錯,我們母子都是被這個人綁架脅迫的,是他逼我們這麽做的,今晚的一切都與我們無關啊,你,你就放過我們兩個吧。”


    望著眼前這對母子,梁敬天眼角不斷的抽搐著,麵色陰沉的仿佛九月的陰雷。


    他心中既失望又憤怒,怎麽也想不通,這種見風使舵無恥至極的人,怎麽會成為他梁家子孫的?


    老人一聲冷哼,狠狠的撥開梁乾豪拽著自己褲腿的手,怒道:


    “梁敬仁是你生父,你卻叫我爺爺,我梁家怎麽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你今天要是骨氣硬一點,梗著脖子絕情到底,我多少還會高看你一眼,現在……哼!”


    深吸口氣,梁敬天麵色嚴肅的宣判道:


    “梁乾豪,你目無尊長,無視規矩,為了家主之位,竟不惜同族相殘,如此罪大惡極,實難寬恕!我現在以梁家家主的身份宣告,對梁乾豪處以家規——祖訓灌頂!”


    說罷,老人麵向鄭南山,聲音低沉肅穆:


    “南山兄,麻煩你了。”


    梁乾豪聞言,猶如五雷轟頂一般,瞬間麵無人色。


    身為梁家子弟,他自然知道何謂“祖訓灌頂”——那需一武者一邊朗誦梁家祖訓,一邊以掌直擊天靈蓋。


    受此罰的人,要麽從此以後腦子裏隻會背梁家祖訓,成為一個傻子,要麽直接被擊碎腦仁,當場死亡。


    而無論是哪個結果,都不是常人能接受的。


    惶恐之間,梁乾豪突然從地上爬起來,發了瘋一樣的往外跑去,可他如何跑得過鄭南山這位大高手。


    銀發老人隻是一個閃身,就突兀的出現在了梁乾豪身後,蒼勁有力的大手更是狠狠的按在了梁乾豪的肩膀上,然後猛然發力。


    隨著梁乾豪一聲慘叫,他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大力道壓的跪倒在地上,無論如何掙紮,都逃脫不開。


    隨後,鄭南山高抬右手,一聲吒喝:


    “梁家祖訓:一,親老愛幼,不得同族相殘;”


    “二,謙卑有禮,不得忤逆犯上;”


    “三,知禮守節,不得……”


    銀發老人聲若雷霆的宣告聲中,他一掌狠狠擊在了梁乾豪頭頂。


    不斷掙紮的梁家大少,陡然間如遭雷擊,隨後兩眼翻白,口吐白沫,渾身顫抖著癱倒在了地上,宛如犯了羊癲瘋一樣,嘴裏發出“噫噫嗚嗚”,意義不明的聲音。


    顯然,鄭南山這一掌,已然摧毀了梁乾豪的神智,將他變成了一個傻子。


    見此情形,一旁的趙玉環發出一聲尖叫,猛然撲了上去:


    “乾豪,你怎麽了,你快醒醒!”


    “乾豪,我的兒啊,你不要嚇媽媽啊。”


    梁敬天冷冷看著這個女人:


    “別喊了,他就算不死,以後也是傻子一個。”


    趙玉環聞言,徹底絕望了,她不斷的向老人磕著頭,淚流滿麵的哀求道:


    “爸,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看在我在梁家這麽多年的份上,放過我們母子吧。”


    然而,看著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梁敬天的眼裏沒有同情隻有厭惡。


    他冷冷說道:


    “趙玉環,你身為國義的妻子,卻與小叔私通,不守婦道,按照梁家家規,本該浸豬籠,但念在這些年你辛苦維持大房的份上,我饒你一命。”


    “從即刻起,我將你逐出梁家,名下所有財產全部收迴,你與梁家再無任何瓜葛,今生今世不得踏入梁家半步。”


    趙玉環聞言,眼前一黑,徹底呆住了。


    對於她這種過慣了錦衣玉食生活的人而言,剝奪財產,逐出梁家,簡直比殺了她還要可怕。


    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這些年在梁家頤指氣使慣了,早已脫離了普通人的生活,更沒有任何謀生手段,逐出梁家,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迴過神來,趙玉環像是瘋了一樣的抱住梁敬天的腿,連哭帶鬧的苦苦哀求:


    “爸,爸你別這樣,我是你兒媳婦啊,我是國義的妻子啊,你不能這麽沒良心啊,國義在天有靈,他也不想你這樣對我的啊。”


    “爸,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打我吧,你罵我吧,隻要你別把我逐出梁家,你想怎麽樣對我都行。”


    “爸,要不然,要不然你也像二叔那樣怎麽樣,我,我懂得很多的,我能好好的侍奉你的,你是男人,你也有需求的對吧。”


    耳聽得這女人說的話越來越過分,梁敬天怒發衝冠,一腳將女人踹倒在地,厲聲命令梁國棟道:


    “國棟,給我把這個女人趕出梁家!”


    “還有,割了她的舌頭,我不想這種人侮辱我梁家聲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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