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那紅木書架發出沉悶的聲響,緊接著就緩緩轉動起來。


    一間密室,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在了所有人麵前。


    隨即,從密室裏走出了一道人影。


    這是一名滿頭銀發,穿著一身黑色唐裝的老者。


    他麵色淡然的負手而出,明明隻一步跨出,下一刻卻已經站在了屋子的中央,隔在了梁敬仁和梁敬天兄弟二人之間。


    隻這一手,就讓在場所有人汗毛倒豎,心底生出極其危險的感覺。


    梁敬仁更是臉色大變,失聲道:


    “鄭南山?你不是迴宗門了嗎?”


    銀發老人看著梁敬仁嗬嗬一笑:


    “我當年被宗門陷害,一身修為差點被廢,身受重傷之下往外出逃,幸得敬天兄幫忙才得以逃過宗門追殺,苟活於世。”


    “自那時起,我便發誓,這輩子隱姓埋名,效忠敬天兄以報救命之恩,又怎麽可能會迴那時時刻刻想要我性命的宗門?”


    梁敬仁聞言,難以置信的看向梁敬天:


    “梁敬天,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明明是你親口告訴我他迴宗門的!”


    梁敬天無言的望著自己的親弟弟,一句話都沒說。


    鄭南山見狀,淡淡開口道:


    “自從兩年前,他身體不舒服之後,就開始擔心梁家的未來。”


    “從那時起,他就開始放權給你,讓你來負責梁家的一切,同時也在暗中觀察,看看你是否能堪大任。”


    “總體來說,你的表現還是讓他很滿意的,我也曾聽他不止一次的說起過,將來百年之後,家族族長之位,會先暫時傳給你,由你來做一個過渡,再傳給後麵的繼承人。”


    “隻是……”


    梁敬天這時接口道:


    “隻是我怎麽也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狼子野心的一個人,我還沒有死,就迫不及待的要讓我死了。”


    鄭南山一臉痛惜的搖了搖頭,忽地麵色一肅,對梁敬仁怒罵起來:


    “都說長兄如父,敬天兄這些年為了你,做的可謂仁至義盡,當年若不是他拜托我教你武藝帶你入門踏入武道,你以為我會看上你這從小體弱多病,資質平平的廢物?”


    “梁家這些年一路走來,不是敬天兄一次次力挽狂瀾,能有今天這樣的繁華富足?沒有他,哪有現在的梁家,哪有現在的你?”


    “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竟然還想弑兄篡位,你簡直喪心病狂!”


    老人一番話振聾發聵,說的梁敬仁臉色陰晴不定,敢怒不敢言。


    而梁悅盈等人更是震驚無比,這才知道原來從小體弱多病的二爺爺,之所以變成今天這副強健樣子,都是爺爺在默默付出,紛紛用痛心的目光怒視梁敬仁。


    然而,走到這一步,梁敬仁已是騎虎難下,又豈會在這時候幡然悔悟。


    他冷冷一笑,擺出戰鬥的姿勢:


    “就算如此又如何,這些年我為梁家盡職盡責,什麽髒活累活都幹過了,甚至為了梁家發誓終身不娶,連一個明麵上的後人都沒有,這又不是我的付出?”


    “我對梁家,對他也已經仁至義盡,沒什麽好愧疚的!”


    鄭南山聞言,搖頭歎息,同時緩緩抬起了手:


    “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那我今天,也隻好清理門戶了。”


    梁敬仁目光森然,渾身氣勢開始不斷攀升,精神卻是高度緊張:


    “清理門戶?哼,我早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你以為我還是那個任你拿捏的蠢徒弟?盡管來吧,今天誰輸誰贏還未可知呢!”


    鄭南山嗬嗬一笑,一步一步向梁敬仁走了過去:


    “不管過去多少年,幾十年幾百年,我都是你師傅,這一點誰也無法改變。”


    “所以,我始終比你強。”


    “當我的對手,你也配?”


    三句話落下,他人也走出了三步,而整個人,卻已經突兀的出現在了梁敬仁麵前,當胸一掌狠狠拍了過去。


    梁敬仁一聲怒吼,也是同樣的招式轟向鄭南山胸口。


    他的手臂在進攻途中忽然變大變紅,蒲扇般的大手掌上,更是冒起了一絲絲蒸騰的白氣,所過之處,空氣一片灼熱。


    氣血境巔峰的實力,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然而,鄭南山的反應,幾乎就是梁敬仁剛才麵對張大川時候的翻版。


    這滿頭銀發的老人輕蔑一笑,忽然後撤半步,轟響梁敬仁胸口的手掌手腕一翻,立刻變攻為拍,輕輕鬆鬆的,就將梁敬仁這一手拍掉了。


    下一秒,他又欺身上前,徹底闖入了梁敬仁的身前三尺之內,空著的另一隻手,“啪”的就是一巴掌扇在了梁敬仁臉上。


    梁敬仁整個懵了,傻傻的站在那裏,怎麽也沒想到,過去這麽多年了,對方的實力,仍然是那樣的不可戰勝。


    見此情況,梁敬天等人,全都長舒了一口氣。


    梁月靈更是開心的鼓掌歡唿道:


    “太好了,打死他,老爺爺,打死這個連侄兒媳婦都不放過的老變態!”


    趙玉環聞言,頓時大怒:


    “住嘴,你個小賤人,敬仁他是不會輸的!”


    話雖如此,但趙玉環和梁乾豪都緊張的握住彼此的手,看著場中被一邊倒壓製著的梁敬仁,心都懸在了嗓子眼。


    誰也沒料到,老不死的梁敬天,竟然還留著鄭南山這麽一個後手。


    這人可是當年教授梁敬仁武藝傳承的師傅啊。


    場間,梁敬仁每一次攻擊,都會被鄭南山輕鬆化解,化解的同時,老人還會反手一巴掌扇在梁敬仁的臉上,把這已經五十快六十的老人,扇的臉頰通紅,嘴角噙血,平常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發,更是淩亂如雞窩。


    鄭南山一邊打,一邊語帶嘲諷:


    “你看看你,這些年來,一點長進都沒有。”


    “氣血境巔峰到煉骨境也就一步之遙,你卻遲遲都破不開,隻會在這裏欺負後輩,也不知道有什麽好得意的。”


    “當年如果不是敬天兄萬般懇求於我,你覺得以你這個廢物的資質,配當我鄭南山的徒弟嗎?”


    “今日,我先替他教訓了你這大不敬的弟弟,再廢了你一身修為,清理門戶!”


    說著,他一手隔開了梁敬仁反擊的拳頭,另一隻手高高舉起,就要往梁敬仁天靈蓋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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