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月長尾背對著月光雙手抬高伸著懶腰,把胸甲與腹部的輪廓完美的勾勒出來,月光在她的秀發上噴灑而下為流光。


    照射不到她的臉,隻能看見模糊的俏臉與透著精光的猩紅眸子,她正在看著他,嘴角含笑。


    “我這個狠心的主人啊,你為什麽要把我封印了呢?”


    頭側著,目光注視著輕弦身後的水麵、撅著櫻唇、右手輕輕挽繞著耳邊的鬢發。


    話語雖然是撒嬌,但那語氣和麵容卻是質問。


    “唿啊~”


    因為疼痛脫離一瞬間的舒爽讓他重重的舒了一口氣,輕弦微微喘了一會才玩味的說道:“我是不會讓一隻老虎在我執行計劃的期間伏在身後。”


    兩月長尾一愣,眸子悲哀的掃過輕弦被月光照亮的臉龐。突然冷笑著說道:“啊,老虎?我是一隻魔獸,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的計劃。”


    一改故作可憐的模樣,長尾微笑眯著眼睛,十指環繞交纏在一起。


    “哼……”


    輕弦從地上坐了起來背對著兩月長尾,這麽做並沒有什麽危險,因為他與兩月長尾簽訂了契約,所以她無法親手傷害他。


    “我感受到了,我與星瞳覺的魂結徹底失去了關聯,也就是斷開的幹幹淨淨,我知道這個肯定是你做的吧?”


    長尾渡步走到麵朝河水的輕弦前方,擋住了他的視線。


    “你們三個啊,果然都是一樣的呢。”


    輕弦抬頭與她對視了一眼,暗紅與猩紅的對視。讓雙方都莫名愣了一下。隨即,輕弦把下巴放在膝蓋上抱著雙腿不知道在看什麽。


    “我們三個?”


    一歪頭,長尾問道。


    “星之魔女、九尾妖狐、妖邪之刃,都是一樣的。”


    迴憶著,輕弦緩緩說道。


    長尾秀眉一吊,走過去做到了輕弦左邊,問道:“我不明白。”


    不知不覺她已經被輕弦轉移了話題,但並不是輕弦不想迴答她。


    “你們三個的性格、心理、貪欲、卑劣性,全部都是一模一樣的。身份、年齡也都大致相同,不需要你來糾錯。對於我來說都一樣。”


    說著,長尾想要插嘴但被輕弦打斷了,始終輕弦都是吊著眉毛滿臉都是嘲諷與質疑。


    如此一來,滿腹狐疑的兩月長尾已經可以肯定他知道了很多,非常非常多。


    “你……什麽意思?”


    麵色有些冰冷的長尾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看著輕弦頓時語塞。


    不明白輕弦說的這些話是什麽意思。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怎麽?不再是討好了呢……哼哼。”


    輕笑出聲,更加鄙夷的眼神。輕弦微微向後挪了一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一邊兩月長尾。


    凝視突然莫名其妙的輕弦,長尾閉上了眼睛片刻再睜開,這次的眼神與語氣更加冷厲:“是啊,因為我不需要了。”


    “你說的沒錯,和她們一樣,一個可以用膝蓋想到的理由,和她們是一樣的。三個以我作為媒介,去殺死其他兩個的自認為萬無一失的計劃嗎?”


    輕弦抱著兩月長尾的本體,撫摸著刀柄與鎖鏈。他的話讓長尾心髒猛的一震。


    “都知道了嗎?”她問。


    “是,都知道了,三個全都知道了。”他說。


    下一刻兩個人互相對視,她麵無表情、他在笑。


    良久,愣住的兩月長尾猛的一震收迴視線,低頭快速思索再猛的看向他,問道:“你把星瞳怎麽了?”


    “喂,你可別用關切的語氣問我星瞳怎麽了,她不也是你理想的肉體嗎?可窺視萬物之瞳?”


    輕弦擺擺手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說道。


    “所以,是真的了?你殺了她?”


    長尾沒有迴答輕弦的反問。


    “不,我沒有殺死她……隻不過讓她陷入了比死亡更加可怕的狀態中。”輕弦語氣稍微一頓,笑著說道:“那是孤獨……無盡的黑暗之中。”


    “……?!!”


    長尾稍稍眯起了眸子,看著輕弦不語。


    “現在,我已經解決了兩個,還差你這一個。不過卻是惹了一些麻煩。哼嗬,不過夜無傷大雅。”


    刀脫離劍鞘,輕弦舉起妖刀在滿月之光下。已經沒有彌漫的妖氣,因為聚集體脫離的鋼鐵利刃。


    此時銀白色的刀身反射著以前從未有過的美麗。長尾知道,這美麗是屬於她自己的。


    “你把……那隻狐狸也囚禁了嗎?”


    震驚的語氣,長尾猩紅的眸子不斷打量著輕弦,似乎想要找到他的不同之處。


    但除了他的瞳孔、頭發、衣著其他的,根本什麽都沒有。


    紅色的瞳孔?


    那是她自己的妖氣感染的?


    “不……我殺了她。”


    如同說出很微不足道的事情,輕弦聳聳肩站立起來攤手像是展示他自己。


    兩月長尾的臉瞬間變得警惕起來,低著頭站起身看著輕弦的眼睛,發現輕弦比她高出一個頭。突然覺得,他擁有了壓迫自己的氣息了。


    “很驚訝嗎?直言不諱,我就這麽說吧,你——會是第三個。”


    輕弦一臉冰冷的看著與他對視的長尾,陰沉說道。


    忽然吹來了一陣風將長尾的紅色披風與黑色秀發吹動飛舞,右手輕輕攏住不斷胡亂撩撥臉頰、瓊鼻的秀發,兩月嘴角不樂意的一抽,說道:“看來是這個契約不能傷害宿主的特性才讓你敢這麽說話嗎?”


    “看來是滿月之夜,你才敢從殘破封印之中露麵嗎?”


    輕弦迴應著長尾,手中妖刀在虛空中揮舞幾下。


    “……那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長尾詭異一笑,問道。


    “賭什麽?不過,不管賭什麽,我都希望籌碼是你的命在我手裏。”


    輕弦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停下旋轉揮舞的妖刀輕輕點在對方的胸甲那惡魔圖案上。


    “我打賭,你會死!”


    俏臉滿麵冰霜,猩紅充斥怒意,輕弦可以感受到長尾那好沒有被封印的大半妖力籠罩在河水周圍。


    “其實之前我想的不對啊,你——魔神兩月長尾,才是我這個計劃的最後一環,最終,你們三個都一樣!”


    話音一落,遁入詭異的平靜之中。


    下一刻,黑色流光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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