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雲終歸沒有躲過獨守書房的命運,清晨,天微微亮,她便起了床,披上一件外套,出了房門。


    躡手躡腳來到了夜靈房中,看著那人恬靜的睡顏,收起了白日裏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卸下了全部的偽裝,沒有一絲防備,就那樣安靜的睡著,像極了一隻可愛無害的小貓。


    許是夢到了什麽,女子眉頭陡然皺了起來,唇緊緊抿著,嬌豔欲滴的唇漸漸泛起白,額間滲著一層細細的汗液,打濕了碎落在額前的青絲。


    看中不安的女子,玄雲好不心疼,一手緊緊握住那人的柔荑,另一隻手輕輕撫平女子緊皺的眉頭,柔和著聲音,滿帶著心疼,“凝凝沒事了,有我在,不要怕…不要怕…”


    女子猛然睜開眼,坐了起來,木然的盯著前方,一雙深邃的眸心氤氳著化不開悲哀,與撕心裂肺的傷痛,讓她目光失去焦慮,空洞無神。


    如此反常的夜靈,讓玄雲感到害怕,顧不得其他,立刻上去緊緊抱住了那人,將那人鎖在懷中,聲音急切,略帶著哭腔“不要嚇我,凝凝你怎麽,你說話啊,不要嚇我。”


    熟悉的溫暖,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聲音,讓夜靈慢慢轉過頭,看見那人的刹那,無神的眸,倏地被點亮,淚花在眼眶中轉了轉,揚手抱住那人,將腦袋埋在那人的肩頭,任由眼淚滴落,打濕那人的衣衫。


    她…哭了…


    無論麵對什麽何種困境都會坦然自若,運籌帷幄,化險為夷。


    獨自一個人麵對一切看破一切,孤傲的站在雪山頂峰的王,連同軟弱都不允許自己擁有,這樣的她,居然哭了,是怎樣的傷心,怎樣的悲傷,才能讓她如此。


    玄雲好不心疼,輕輕拍著那人的背,無聲的安慰著,“沒關係…有我在…”


    良久,夜靈才緩了過來,慢慢抬起頭,怔怔的看著她,伸手撫上她的臉,還是小心翼翼的問到“真的是你…你沒事…”


    玄雲見了,美目彎彎,無聲的笑了笑,這人一定是做噩夢了,輕柔的貼合著臉上的柔荑,傾身去吻去那人臉上的淚痕,眼中的深情能擰出水來“你說是不是真的。”


    被這一雙深邃的眸子,深深的吸引,夜靈似乎也忘了害羞,緊緊的抱著她,心有餘悸。


    迴想著夢裏的一幕,烏雲密布的天空,不時雷電閃過,將天空撕破,露出猙獰的爪牙。


    空蕩的荒野,狂風唿嘯,卷起萬丈塵埃,肆虐的在天地間掃蕩著,火紅的戰旗,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火龍,威風凜凜。


    萬千士兵整齊劃一的步伐,踏出震天動地的聲響,威武雄壯。


    而軍隊對麵隻一人,銀色鎧甲,高坐戰馬之上,手持赤紅利刃,麵色凝重,雙目應著黑壓壓的人群沒有一絲驚恐,居高臨下的姿態,如同王一般的桀驁不馴。


    畫麵突轉,此人胸前被一柄長劍穿心,獻血染紅了她的戰甲,麵色慘白,毫無生氣的躺在地上,而她一旁楞楞的看著,什麽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那人的生命就這樣在一點點流逝…


    真的隻是一個夢,為什麽那麽真實,真實的讓她害怕,她的心也似乎被穿透一般,痛的讓她窒息。


    “都說夢境都是和現實相反的,所以不要太在意。”


    顯然小凝凝一定是做了一個噩夢。


    許是君洛陽的的事兒,讓她一直無法安心,適才做了這樣一個夢。


    如此說服著自己,消除了心中那份不安,隨之而來是羞赧,她竟然做出這等事兒來,真真羞人。


    當下微帶著羞澀,推開了玄雲,撇過頭。


    玄雲見了,自然知道夜靈的心思,也不去拆穿,而是難得的善解人意“我去廚房熬點粥,今日你變吃點粥。”


    “你不去早朝”


    “嗯,皇帝準我歇息幾日,所以今日不必去,剛好可以於照顧你,小懶貓。”


    說罷依依不舍離開了房間,玄雲剛走,剛才還和風細雨的女子,立刻成了寒冬臘月!


    她冷眸喚來魍,冷冽的開了口“讓魎和魅一同出發,勢必將君洛陽帶迴。”


    魍一驚,隨後恭敬垂了頭“是。”


    夜靈揉了揉腦袋,輕輕看在木塌上,仿佛想到了什麽,看似不經意的問道“那人可有清醒。”


    下位跪地的女子,心領神會,當即知道了夜靈問的是昏迷的李箭。“不曾。”


    眯了眯鳳眸,略有所思,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好生照看著,一但有任何異常,立刻迴報。”


    …


    趙藝升來到四皇子府時,正看見玄風左擁右抱,春風得意,把酒言歡,好不快活逍遙。他不由冷笑了一聲,廢物,本公子倒要看看你究竟還能笑到幾時。


    “這次多虧了趙兄,快趙兄快快請坐。”玄風也看到了門口處的趙藝升,好不熱情,立刻使了一個顏色,周遭的美人很自覺的迎了上來,將趙藝升團團圍住。


    鼻息間盡是胭脂水粉味,趙藝升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然而也隻是一瞬間,誰也沒有看到那人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


    掛上麵具,虛偽的笑著,摟著送上門的美人。入了座,一番暢飲,酒足飯飽之後,趙藝升看了眼玄風,使了一個眼色,後者還算沒有糊塗,立刻遣退了無關緊要的人。


    “趙兄可是有話與本王說?”


    “是,四王爺,有一點藝升著實不能安心。”故意頓了頓,看著玄風一驚的表情,無聲的笑了笑,繼續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我朋友醫術高明,我怕十三殿下…”


    隻見玄風聽了,如釋重負,毫不在意的擺擺手,端起一杯酒,“十三弟醒來就醒來。”


    “四王爺可曾記得,有一次您親自入了地下室挑選。”


    “噗通…”


    酒杯清脆的落地碎裂的聲音,而玄風顯然顧不得這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趙藝升,“所以,老十三他知道…”


    “嗯”


    “那怎麽辦…你去求求你朋友,不要救醒玄瑾。”


    “君兄為人坦蕩,又喜歡鑽研各種副□□,怕是不會同意。”


    此刻玄風已經亂了陣腳,如果玄瑾醒來,便一定會指證他…他不能醒,對了,如果他醒不來呢。


    嘴角掛著陰狠,陰測測的笑了。


    趙藝升一眼看透那人心中所想,當即開了口“王爺,藝升昨夜派人暗殺那人,可惜被陳雲壞了事兒。如今十三殿下被帶入皇宮,戒備森嚴,怕再難尋到下手的機會。是藝升自作主張,造成大錯。”


    “這怎麽能怪你,都是那個人的錯,陳雲!”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那人千刀萬剮。


    “對了,王爺,藝升這兒有一話,不知當當講不當講。”垂下的眼簾遮住了眸中的算計。


    “說。”病急亂投醫,玄風顧不了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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