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賜婚,隔日便昭告天下,引來一石激起千層浪,這爆炸性的消息立刻軒然大波,畢竟玄雲與夜靈皆非常人,一個是玄國天降神將,一個是夜國傳奇公主,這二人的結合,勢必引來何方的矚目。


    有人猜測這夜國公主下嫁玄國將軍目的不純,定有所圖,此莊婚事不能成;也有人覺得夜靈與玄雲乃是天賜良緣,再者夜國失了夜靈,如同猛虎失了雙目,乃是一個絕佳反擊的時候!


    接下來的數日,翼城上下,街頭巷尾茶前飯後討論的皆是此事,以致人們忽略了另一樁婚事,七絕之一絕書下嫁右相之子,趙藝申,絕世才女配紈絝子弟,若非玄,夜二人婚事,怕是又要引來無數非議。


    同樣熱鬧的還有將軍府,因著布置婚房,皇帝玄武,揮手一筆,數十小廝魚貫而入,前前後後忙碌著。


    原本蕭瑟的將軍府,煥然一新,富麗堂皇,處處張燈結彩,鮮豔的紅色,充斥著每一個角落,無不彰顯著好事將近。


    可是咱們的主人公卻沒有新郎官的喜慶反倒終日愁緒縈繞眉間。


    “陳大哥,你說將軍怎麽迴事啊?”張大錘看了眼長廊盡頭,那孤寂的身影,不禁側目看著身旁的男子問道,眸中帶著擔憂。


    “我也不清楚,自打昨日常寧公主來了後,雲弟便這樣了。”陳靖搖了搖頭,想著昨日那位公主殿下登門拜訪,雲弟退了所有人,二人單獨談了一刻鍾,之後出來,那人便這樣,眉宇間縈繞著散不去的思緒。


    “俺去問清楚!”張大錘說了句便轉身要走,他旁邊不曾言語的李箭拉住了他。


    “你要去哪?”


    “俺要去問問那個公主到底和將軍說了啥!!”


    “你知道她在哪嗎?”


    “恩……皇宮?”


    “那你進的去嗎?”


    “這……”


    “不要亂想,將軍會沒事的。”


    “大錘,阿箭說的對,我相信雲弟會處理好一切的。”陳靖拍拍張大錘的肩,安撫道。


    三人一同看向了遠處的身影,無言的擔心。


    誰知那消瘦的背影倏地轉身,三人一怔,急忙移開視線,慌忙轉移了話題“那個怎麽沒見彭子啊?”


    “對啊……人呢,也不在房裏了……”


    “……”


    玄雲看著幾個欲蓋彌彰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眸底劃過暖意,開口說道“那家夥替我去辦事了。”


    與包子的七日約定的時間到了,而她抽不開身,再者在教人武術這方麵她著實摸不著北,相比之下,桌彭適合多了。便讓他去“戴罪立功”。


    “什麽事,俺能幫上忙嗎?”張大錘一聽,滿臉的向往激動。


    “無事,這點小事他若辦不成,也不用在營中待下去了。是了,我要出去一趟,府中就交給你們了。”


    “雲弟,孫家那邊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要不讓阿箭跟著你吧,也好……”陳靖蹙眉不同意道。


    “哥!”玄雲出聲打斷,微微一笑,“沒事,孫虛不蠢,如果我現在出事,他便是矛頭所向,無他無半分益處,所以,我不會有事的,至少在翼城!”


    三人還欲說什麽,被玄雲攔下,終是獨自離去。


    街道之上,緩步而行,餘光掃及某處,唇角勾了勾,噙著一絲嘲諷。


    她還真是受歡迎,身後竟有幾股勢力在跟蹤,不過,技術太差,腳下加快了步伐,鑽進了人群,後轉去一條隱蔽的角落,斜目看著那些東張西望,一臉懊惱的人。


    一聲冷哼,旋即消失在角落裏。


    ……


    落魄的銀王府中,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荒蕪,園落破舊不堪。


    陣陣秋風,吹散去春夏的色彩,帶走了所有生機,雜草,枯葉,殘枝,共同匯成這一副淒涼蕭瑟之境,越發悲涼。


    而這荒涼境中,唯有那陳舊水亭之中的身影是那般格格不入,如同烏雲中漏下一縷陽光,格外耀眼。


    女子一席綠色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不盈一握的柳腰娉婷嫋娜地倚在水亭雕花木欄旁。水光瀲灩之中,傾城之貌,隱約幻現。


    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女子目色沉著深邃,俯視著亭下幹涸的小溪,不知在想些什麽。


    “參見小姐。”


    憑空而起男子陰冷不帶感情的聲音,與此同時,水亭之中,多了一個身影。


    隻見那人著裝好生奇怪,一席鬥篷遮住了整個身體,看不出胖瘦體型,值得一提,那人的鬥篷並非一色,對稱分為黑白二色,更為奇怪,那人麵上也是帶著一方不知材料的麵具,與其鬥篷一樣,以鼻梁為中線,一黑一百,隻露出了一雙漆黑如枯井一般深不見底的眸。


    他周身散發的陰冷,讓人不寒而栗,然那女子淡淡的看了男子一眼,輕笑著,不過眼中卻是沒有笑意,“居然是護法親自來。”


    男子防若未聞,亦沒有迴答。


    “說罷義父有何交代?”女子也不在意,收了目光,又投向那幹涸了的小溪,不在意的問道。


    “三個月內查出趙藝申身後的神秘人!”男子如同機器一般,不帶任何情感的說著。


    “這麽急?”女子聽罷不由蹙眉,反問。三個月不短,但也絕不富裕!


    “翼城局勢動亂,怕是不久便會有大事發生,那人定會在此次動亂有所作為,所以必須在那之前查出那人!”似乎料定女子有此一問,男子沒有半點猶豫。


    “我知道了”眸中映著思緒,沉吟著,又似乎想到什麽,轉了身“告訴義父夜靈知道了我的身份,不過她便是不會泄露出去,但是希望義父能夠莫要為難天絕門。”


    “屬下知道了。”


    話音落,身影也就消失了,似乎自始自終隻有女子一人在這水亭之中。


    “此刻幹涸,為了來年的細水長流自由自在,值還是不值?”絕書目光有些散,喃喃低語一句後,陷入沉寂,良久,默然轉身離去,瘦弱的身影,在瀟瀟秋風中,顯得一絲落寞,悲涼。


    殊不知,她離開後,水亭之上緩步而來一人,素衣遮身,掩去一身鉛華,一張玄鐵麵具,覆住絕色之顏。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薄唇輕啟,低沉的聲音,如同上等古箏奏響,悅耳動聽。


    不錯這人便是我們風尖浪頭的大將軍玄雲,擺脫了跟蹤的人,她在不知不覺竟來到了銀王府。


    她知道,她不該來此,或許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熟悉地方,亦或許是這個身子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她總是控製不住步伐。


    滿懷著心思,躺在一片枯草之中,任憑半人高的枯草,埋藏了自己。


    看著廣闊的天際,印著眸心一片蔚藍,唿吸起伏與風兒化為一體,感受著自然純潔的氣息。


    舒緩的眸心,倏地一緊,有人!


    誰會來這裏,心知定不是一般人,便隱了氣息,不曾想到竟然偷聽了這麽大的秘密。


    玄雲現在水亭之上,放眼而去,心思越發的沉重。


    閻羅殿她暗中調查過,其勢力深不可測,甚至驚到了上位者,先帝便曾多次派兵討伐,結果損兵折將,一事無果,後見閻羅殿行跡江湖,從不牽扯朝政,也便消了念頭,自此,閻羅殿與朝廷互不幹涉,相安無事多年。


    而今為何一反常態,是早有預謀,還是私人恩怨?


    兩次從絕書口中聽到趙藝申這個名字,讓她留了一分心思,這人絕非麵上那樣簡單!那他背後之人……


    在大亂之前尋出此人,原因無非有二,一則閻羅殿的目的在人,大亂之後此人便消身隱跡,再難尋出這人,換而言之此人是一顆重要棋子。


    二則,閻羅殿目的在事,趁亂世造事,那麽在之前尋出這人,隻因此人是棋手,於暗處指揮,是以閻羅殿必須在大亂之前查出此人,以作萬全之策。


    還有一點她很在意,為什麽選在銀王府,是巧合?可是聯係到葉琴等人藏身與閻羅殿所立的雲之閣,不得不讓她心生疑慮莫不是閻羅殿與玄雲有關鍵?


    修長玉指,敲打著欄杆,渾厚鈍重的聲音中夾著一絲清脆,曲譜著思緒的旋律。


    揚起的食子忽然一頓,眸底一閃而過的意外,隨即藏於幽深的瞳中,嘴角微揚。


    “公子還有何不清楚,可需小女子解惑?”


    耳邊響起了意料之中的聲音,旋即轉身,看著身前去而複還的綠衣女子,仿佛沒有聽出女子話語中夾雜著的諷意,揚唇輕笑道“那就有勞姑娘了,敢問姑娘為何出現在銀王府?”


    絕書一愣,眯了眯美目,這人三番兩次竊聽她對話,被其抓個正著卻還能這樣理直氣壯的問她,當真是……厚顏無恥。


    “與人密談自然選這幽靜無人之地。”臉上一片坦然,笑容得體,不似大家閨秀風範。


    避重就輕,卻也直白,她也沒有深問,麵上掛了抱歉的笑容,“是在下愚鈍了。”


    “既然公子問完了,那麽現在到小女子問了。”


    “但說無妨。”


    她既然又尋了迴來,顯然開始便察覺了她,卻還故作不知,故意將一切說於她聽,想來定是目的不純。是以對這一說,也是意料之中,提了一分心神,她很是好奇,這女子的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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