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丁怡然老說,蕭超然已經平安無事,隻待蘇醒。現在,心裏唯一牽掛的一個男人,就是蕭逸。


    她把蕭逸死死的抱在了懷裏,蹬蹬蹬的跑下樓。雖然丁怡然的身體,很是清瘦。苗條的身材,看起來弱不禁風。但是蕭逸被她抱在了懷中,像是輕若無物一樣,一溜煙的消散在蕭家仆人麵前。


    跑下樓的那一瞬間,她的高跟鞋卡擦一聲。鞋跟,瞬間斷裂。


    丁怡然整個身體一歪,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但是,懷裏的蕭逸依舊被他抱在了懷中,紋絲不動。


    這一下腳踝被撇了之後,一道淤青之色已經漸漸浮現在她瑩白如玉的腳踝上。一股鑽心的疼痛,迅速蔓延了下來。


    但是,丁怡然壓根毫不停留。皺了皺眉,直接是脫下了自己鞋子,一下子丟出去老遠。扶著樓梯站了起來,死勁把懷中的蕭逸摟得更緊了一些。


    最後,臉上湧出了一大片堅決之色。竟然就抱著蕭逸,一瘸一拐向著醫療室而去。


    別墅中的阿嫂看見丁怡然這麽吃力,好心的道:“夫人,去哪兒,要不還是讓我來。”


    丁怡然使勁的搖了搖頭,開口堅定的道:“我自己來。這是我的孩子,這一次就讓我好好照顧他一次。這些年來,我欠他的太多。蕭家,欠他的太多……”


    話罷,丁怡然似乎一瞬間生出了無窮無盡的力氣。腳下的步伐,更快了起來。


    跌跌撞撞把蕭逸抱進了醫療室,丁怡然的發釵早已經掉落。披頭散發,狀如瘋婦。不過,她的嘴角之上,展露出來一絲笑容。


    丁怡然向來依然恬靜,一舉一動渾然天然,風情萬種。即使現在年紀生來了,但是貴婦的氣質無時無刻不都在她身上散發出來。


    但是,隻要兒子能夠平安。


    風情萬種,我可以不要。迷人貴婦,我可以不要。哪怕是腳踝上受點傷,我都可以忍。


    這就是母愛……


    在蕭超然的病房之中,侯鵬看著蕭逸被丁怡然抱著衝了出去。一眼茫然不解的神色,站在了原地,像是木雕一樣,瞬間石化了。


    老爺子蕭水寒走到侯鵬的麵前,濃眉微微挑了挑。頭上的白發,迎風飄動。怒目看著侯鵬,開口吼道:“你剛剛說什麽,賊子,歹徒,窮兇惡極?”


    侯鵬一陣唯唯諾諾,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來。


    但是,現在的老爺子蕭水寒像是一頭發飆的怒獅一般。一把揪住了侯鵬的領口,更是老當力壯,拿出了當年的勇武和霸氣。直接是把侯鵬,一把拎了起來,雙腳懸空。


    從來沒有這麽一瞬間,老爺子如此憤怒。


    蕭逸千裏迢迢尋藥,不辭勞苦。迴來之後,風塵仆仆,沒有休息一分鍾,不惜以損壞自己身體為代價,為家主蕭超然治病。到頭來,蕭家的人,卻是反過來搖著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指著鼻子罵是歹徒賊人。


    這一點兒,如何能讓蕭水寒不生氣。


    另一隻手,已經揚了起來,啪的一下,巴掌就是落在了侯鵬的臉上。


    侯鵬那肥胖的大臉上,頓時清晰的浮出了五個手指印。


    而不待侯鵬反應過來,老爺子蕭水寒已經怒聲大吼了起來:“他是我的孫子,蕭逸。在我們蕭家,即使我可以不要了,但是蕭家絕對離不開他。即使你們可以不聽我和超然的話,但是得聽他的話,知道嗎?超然倒**不行這麽久,是他千辛萬苦尋藥,風塵仆仆迴來救治。蝙蝠島上金礦開采權,是他為我們蕭家爭取到的。”


    老爺子把自己對於蕭逸的虧欠,把自己心中所有的憤怒,全部一瞬間宣泄了出來。


    一大隊保安,瞬間靜若寒蟬。一個個都是不敢作聲,低下了頭。


    “你說他是賊子,歹徒。你的眼睛,難道長到屁股上去了嗎?”蕭水寒的聲音,越發的冰冷了起來:“你真是要把老夫氣死,蕭家怎麽會雇傭你這種廢物。”


    說到氣憤的時候,老爺子蕭水寒揚手又是一個巴掌落在了侯鵬的臉上。


    侯鵬這種小人物,哪裏敢反駁。滿腹的委屈,全部擠壓在心中,卻是不敢言,不知道如何開口。


    “滾。”老爺子蕭水寒放下了侯鵬,從牙縫之中迸發出這一個字。


    侯鵬本來對於能在蕭家當保安,心高氣傲。在這種大家族當保安,說出去都是比別人牛逼幾分。指不定,以後還可以往蕭家再靠靠,混個小職位當當。


    這種大家族,即使是個清潔工,都是讓很多人羨慕。


    蕭家不是別的什麽小門小戶,不僅傭金高。而是,能在這兒當差,那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一切美好前途,全部成為了鏡花水月。侯鵬那矮胖肥碩的身體,像是一攤死肉一樣,軟綿綿坐在地上。六神無主,眼神空洞。


    但是,老爺子蕭水寒越想越是氣憤:“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我再也不想見你。”


    侯鵬在蕭水寒的怒聲喝下,整個人終於像是一隻螃蟹一樣,就這麽爬了出去。當他心灰意懶爬出這道門檻的時候,蕭水寒忽然舌戰春雷喝道:“記住,不僅僅是滾出蕭家,滾出整個sh。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


    侯鵬的身體在空氣之中僵硬了一下,整個人感覺內心空洞洞的。


    這個冬天的風一下子灌入他的脖子口,他才發現,原來風這麽冷,心這麽涼。不知不覺,這樣一個三十而立的男人,就落淚了。


    解決了侯鵬之後,老爺子蕭水寒看向了嚴新。嘴角之上,露出了一道讚歎之色。走過去,拍了拍惶惶然的嚴新,開口朗聲而道:“看來,你做的很不錯。以後,我們蕭家的保安隊就交給你了。”


    “嗯?”嚴新有些反應不過來,條件反射愣了一下。


    “既然我孫子,說你可以堪當保安隊隊長。以後,你就是我們蕭家的保安隊隊長。”老爺子蕭水寒這個時候,看著嚴新,一錘子定了下來。


    頓時,站在嚴新身後的一大群保安,全部都是眼睛裏流露出濃濃的羨慕之色。


    蕭逸千裏迢迢返迴,進入蕭家。嚴新和侯鵬一起站崗,接待這樣一位陌生的少爺。這是一種機遇,同樣是一種挑戰。


    侯鵬和嚴新,一樣的開始,不一樣的結局。


    嚴新一瞬間成為了保安隊隊長,麻雀飛上枝頭。承認了眾人羨慕嫉妒的對象,以後底下小弟一大群。而侯鵬卻是落得不僅僅要離開蕭家,還要永遠離開sh。


    誰都是不敢質疑老爺子蕭水寒的話,既然蕭水寒強調了。那麽,侯鵬除了離開,別無選擇。這樣龐大的家族,不是他這種小嘍羅可以辦到的。


    幾分唏噓,幾分喟歎。人生就是這般,機遇常常就在你身邊,就看你是不是可以握的住。


    待人謙卑禮讓三分,總歸都是有些好結局。


    這個時候,房間之中的蕭水寒揮了揮手,似乎有些累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麽你們就都退出去。以後,這種小事就不要闖進這兒來。”


    “是。”迴過神來的嚴新,終於帶頭開口保證了起來:“謝謝老爺子栽培器重,我以後一定全心全意為了蕭家服務。”


    蕭水寒微微一笑,開口多嘴了一句:“不要謝我,要謝就謝我的孫子。我不過,是遵照他的意見去辦。以後在蕭家,你們可以不聽我的。但是,絕對不能不聽我孫子蕭逸的。”


    這一句話,一下子讓這些保安,明白了。


    那風塵仆仆傳進來,看起來落魄的少爺,在整個蕭家的分量。這些人,心中都有了譜。一個個相視了一眼,把老爺子的這句話記在了心中。


    保安一瞬間全部退去,老爺子蕭水寒終於看了看**上的蕭超然。


    蕭超然氣色紅潤,躺在**上,唿吸均勻。整個人,看起來和熟睡了並無什麽不同。老爺子彎下腰,幫助兒子蕭超然掖了掖被子。


    整個人微微一笑,開口道:“超然,還好你沒事,我總算放心了。現在,你沒事,我得去看看你兒子了。”


    頓了頓,蕭水寒微微歎了一口氣,開口低聲而道:“這些年來,我們欠這個孩子的太多太多。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在房間自言自語了一會兒,蕭水寒終於起身走出了房間。


    推開醫療室的大門,老爺子蕭水寒掃了一眼病**上的蕭逸,以及守護在一旁的丁怡然。然後,目光如刀,看向了王醫生,開口問道:“我的孫子怎麽樣?王醫生。要不惜全力,不顧一切。哪怕我們蕭家傾家蕩產,也得把他給我治醒。”


    帶著眼鏡的王醫生,頓時站了起來。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開口急忙的道:“沒事。老爺子,少爺隻不過是失血過多,加上過度疲勞。休息一下,明早就可以醒轉過來。要是老爺子不放心的話,我可以給他注射一瓶國外來的綠神營養藥劑。對於他的身體,會很有好處。”


    王醫生看著老爺子親自前來問候,終於知道了這昏迷不醒的少爺在整個蕭家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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