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而對峙許久過後,鬆田井上終於開口一字一頓問道:“這麽說來,你們洪門想要獨吞這一座大金礦?”


    “這天下,我們洪門看中的東西,就是我們洪門的。談何獨吞,我們不過是取迴本來屬於我們的東西。”詹長天依舊是不溫不火,看著鬆田井上一副理所當然的開口而道。


    “洪門這些年來,別的沒有長進,口舌之爭倒是長進不少。想要霸占這一座金礦,那麽得問一問我身後的這些弟兄答應不答應?”


    鬆田井上冷冷的話一落定下來,身後山口組的成員全部都是手放在了腰間。大有一言不合,那麽就伺候。


    “是非成敗,實力為尊。”詹長天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開口冷聲喝道:“今日,邀請大家來商榷大事。無非,就是想看一看誰的拳頭硬一點。想要分配這一座金礦,你鬆田井上會答應?你不要把我們洪門當成蕭家,蕭家好騙,我們洪門可看得一清二楚。”


    “哈哈……”鬆田井上一聲長笑,然後開口冷聲而道:“蕭家還不是你們洪門脫離出來的,同屬一脈。難道,你現在已經不承認這個事實嘛?”


    “同屬一脈?”詹長天嘴角掠起了一絲戲謔的笑容:“同屬一脈,他們也配?”


    冷冷一席話,讓蕭超然臉色迅速嗆的通紅。氣的胸膛一陣起伏,大手緊緊抓住了自己的褲子。


    洪門這是當麵的藐視,赤果果的羞辱。這一點兒,讓蕭超然身為蕭家家主氣憤不已。但是,現在為了確保大局為重,蕭超然能屈能伸,隻是怒目瞪著詹長天,終究沒有發作。


    鬆田井上已經不願意和詹長天計較蕭家的事情,當即話題一轉,說到了重點:“是非成敗,實力為尊。今天,你們洪門打算怎麽出招?我們山口組,接著就是。”


    詹長天聽著鬆田井上這狂妄的一席話,微微抬起了下巴,嘴角勾勒起一抹優雅的弧度。隨即,詹長天揮了揮手,從牙縫之中陡然迸發出一個字:“打。”


    正在詹長天身後的一名洪門弟子,瞬間從腰間掏出了。二話不說,砰的一下,直接向著對麵鬆田井上的胸口而去。


    聲瞬間打破了沉寂,讓場麵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沒有一點兒江湖道義,說開就開。並且,一動手就是對麵的鬆田井上,擒賊先擒王。


    雙方說話,距離如此之短。這一發,在眾人措手不及之下,瞬間抵達鬆田井上的胸口。


    一旦穿過鬆田井上的胸口,那麽山口組群龍無首。這一次洪門和山口組的交戰,就沒有了絲毫的懸念。兩軍交戰,主帥起到的作用可以決定勝負。


    不過,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站在鬆田井上左首山口組一位成員,義無反顧撲上去,用自己的後背擋住了那一發。


    從背後沒入了這一位山口組成員身體中,他的生命就這消亡。


    這就是山口組。


    每一個山口組成員,都有著一顆瘋狂的心,為了組織不顧一切的心。


    同時,站在鬆田井上右首的一位成員,迅速掏出,向著詹長天的胸口開了一。


    鬆田井上一左一右的兩大護衛,分工明確。一點兒都不慌亂,各盡其職。就在這極其短暫的那一瞬間,一人擋,一人開,配合的天衣無縫。


    而鬆田井上迅速開口冷喝一聲:“撤退。”


    山口組的成員,像是洪流一樣撤退,利用有利的地形,躲避在大塊岩石後麵,放冷。


    而當那一發向著詹長天胸口襲擊過去的時候,詹長天卻是慢吞吞站起身來。仿佛,對於那急速飛行過來的,渾然不覺。


    砰。


    清脆的聲,響徹在這島嶼上。


    那一發,涉及在了一塊石頭上。隻見詹長天身旁的莫天長老,手中舉起了一塊石頭,擋在了詹長天的胸前。那一發,不偏不倚射在了那一塊石頭上。


    同樣,山口組沒有占得一丁點便宜。


    電光石火的初次試手,雙方都是未曾取得成效。


    兩方人馬,已經開始利用地形,躲在了石頭後麵,進行著一場別開生麵的戰。


    砰砰砰,連綿不絕的聲讓整座島嶼上的小動物,都是誠惶誠恐的躲進了洞中。而蕭逸帶領著洪門眾人,靠在一塊大石頭後麵,一動不動。


    任憑他們鬥得熱火朝天,但是一切都和蕭家無關。


    蕭逸知道,這像是打遊擊戰一樣的戰,不過是小試牛刀。這種交戰,不痛不癢,誰都是占不了什麽便宜。真正厲害的,肯定還在於雙方的後手。


    詹長天莫天,不知道躲藏在何處。鬆田井上,同樣沒有露麵。雙方,都是這樣行蹤隱蔽,任憑著這一場戰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鬆田井上默默的聽著響,臉色陰沉的嚇人。這一場開戰,在所難免,遲早都是得爆發。但是,鬆田井上未曾料到,這一切來得這麽快。


    隱約看起來,洪門仿佛對於這一場血戰有些迫不及待。


    但是,這種戰,損人不利己。對於雙方來說,都是不利。為何,洪門要如此急迫進行這一場戰?


    鬆田井上想了許久,都沒有答案。終究,是愣了愣神,然後抬頭掃向了不遠處的山峰,正有著十個狙擊手埋伏在那。同時,他的身後還有著十個特種兵,可以幫助他化險為夷,並且可以扭轉戰局。實在不行的話,還有十個爆破手,可以功歸於盡。


    山口組,從上到下,都是一群瘋狂的人。武士道的精神,一代一代延續了下去。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他們大和民族才會切腹自盡,殘忍的了結自己的生命。


    所以,無論洪門在預謀什麽,或者在準備什麽,都是有恃無恐。


    鬆田井上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湧現出來,他轉過頭對著身後十個爆破手,開口低聲的交代了起來:“要是我們輸了,那麽你們出動,把這兒夷為平地。我們得不到的東西,誰都是別想得到!”


    身後十個爆破手,默默的點了點頭。他們全身上下,都是掛滿了包。眼神之中,湧現出一抹瘋狂的狂熱。


    而同時在另一塊大石頭後,詹長天默默的聽著響,神色不為所動。而莫天長老聽著這些響,仿佛在聽著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整個人都是沉醉了進去。


    不時的,微微點頭示意。


    不經意間,莫天抬起了自己的手臂,他那青袍衣袖之中,慢慢爬出了一條蜈蚣。


    蜈蚣全身通紅,看起來晶瑩剔透。它仿佛是嗅到了一些特別美妙的味道,頭部微微翹起,四處觀看。


    “別急,今晚都是你的。”莫天伸出手去,喜愛的從衣袖之中拿住了那一隻通紅的蜈蚣,臉上難得露出了一抹慈愛之色,開口親切的道:“現在,先讓我們聽一聽這美妙的音樂。你聽,一切都是那麽的動聽,就好像和你進食的聲響一般讓我著迷。”


    那一條血紅色的蜈蚣,探出頭來來四處探望了一下。然後,又是順著莫天手臂緩緩鑽入了進去。


    這是一條人蜈蚣,常年吞噬人肉吸食人血。導致這種人蜈蚣,格外肥碩。並且,吸食過人血之後,導致他們全身呈現晶瑩的血紅色,看起來給人幾分詭異的感覺。


    長達33厘米,尾巴內存有3顆明顯突出的大刺,而尾巴下側則有一顆不是很明顯的小刺。它身上這些刺,可以輕易的刺穿人體的肌膚。


    一旦刺穿人體的肌膚,隨即它的毒液便注入進去。毒液入體,隻需要短短三秒鍾,便會昏迷不醒,失去知覺。


    剩下的,這一條血紅色的人蜈蚣就可以安心的享受它的美味。


    莫天長老在天機閣內,是一名驅靈師。它最為擅長的,就是驅使天下萬物生靈。而他最為得意的一件致命武器,就是這一條血紅色的人蜈蚣。


    宛如金剛一樣的身軀,格外堅硬。動作迅捷,從地麵上彈跳鑽入一個人的身上,隻需要電光石火的一瞬間,防不勝防。


    瞬息之間,這一條人蜈蚣便可以奪走一個人的性命。


    莫天常年都是不讓這一條人蜈蚣露麵,當著寶貝一樣養著。隻是,他喂養的食物,都是人肉。所以,這一條人蜈蚣無時無刻都緊跟著他。現在在這交戰的時候,這一條人蜈蚣竟然主動的爬了出來,露了下臉。


    而這個時候,蕭逸聽著這一陣陣聲。以及觸目看過去,鮮紅色的血液染紅了大地。像是涓涓溪水一樣,緩緩流淌。


    雙方都是幾百號人,這樣冷掃射。傷亡,自然慘重。


    想著想著,蕭逸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凝重了起來。隱約之中,他仿佛抓到了什麽。


    忽然,蕭逸全身一震,眼眸之中湧起了一抹驚恐之色。背脊骨一瞬間挺立了起來,雙手不安的搓動了一下,開口一字一字鏗鏘有力的道:“不好,洪門這是拿人肉人血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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