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顧湛吃過晚飯之後,默默地陪著葉瑟迴了她的小樓,可是,卻被阻隔在外了。


    “太晚了,你迴去吧,我也累了,想上去休息一會兒。”


    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其實早就累了。


    可是一直撐到了現在,也是因為家裏還有幾位長輩在。


    “嗯,上去吧,我在下麵站一會兒,看你臥室的燈滅了,我再走。”


    顧湛的聲音很輕,是極其難得的溫柔。


    可是葉瑟並沒有沉迷在這份溫柔裏,而是十分狠心地進去了。


    在下麵站了一會兒,看到臥室的燈滅了,顧湛的心頭說不上來的痛。


    轉身走了幾步,安誌文迎麵過來了。


    兩人聊了差不多有十幾分鍾,之後,顧湛離開了。


    安誌文歎了口氣。


    說實話,當初自己得知女兒這麽年輕,就被顧湛給吃幹抹淨的時候,是格外地氣憤的。


    可是現在看到他們兩個這樣,明顯誰的心裏都不好受,他這個做父親的,就更心疼了。


    第二天一早,葉瑟下樓,就看到了坐在她客廳的安誌文。


    “爸,早安。”


    “嗯。”可能是因為安誌文長年待在實驗室的原因,所以,他身上的氣息總是很清冷的。


    哪怕是在家裏,也得需要別人慢慢地去靠近。


    “瑟瑟,你和顧湛以後怎麽發展,想清楚了嗎?”


    葉瑟有些驚訝,這麽久了,父親很少會過問她的感情私事的。


    “爸,我覺得,我們兩個可能不太合適。”


    “是因為他在權衡時,忽略了你,或者說,是選擇犧牲了你,是嗎?”


    葉瑟的心頭一痛,“爸,說實在的,以前我覺得他給我一種很可靠的安全感。我以為那是因為他是一名有擔當的男人,所以才會這樣。可是現在,我才突然發現,我錯了。我真地並沒有做好要成為他妻子的準備。至少,現在沒有。”


    “嗯。你很誠實。”安誌文明白做一個科研工作者妻子的難處。


    哪怕是他位高權重,可是很多時候,不還是讓方素獨守空房?


    也幸虧是他們家人多,否則,方素的身體狀況,萬一有什麽事,他趕迴來都來不及。


    “爸,我是真地害怕。如果再來一次,他的選擇還是會犧牲我,我覺得我會崩潰的。我實在是承受不住那樣的傷害。我也就是看著樂觀一些,可是實際上,我的心也沒有多麽堅強。”


    難得的,女兒願意跟他掏心窩子說這麽多話。


    “你說的對。沒有做好準備,就是沒有做好準備。這一點,爸爸也能理解你。而且,你自己的感情,還是要你自己來負責的。”


    “嗯。”


    安誌文的話鋒一轉,“不過,上次顧湛提交了辭職申請,被駁迴了,他打算再次提交,並且我看出來,他辭職的決心很大。瑟瑟,這件事情,不僅僅是關乎到了顧湛個人的前程問題,還有整個顧家的走向。”


    葉瑟的心頭一顫,她明白父親的意思。


    可是,顧湛想要辭職,這也要來怪罪她?


    “爸爸沒有別的意思。你們兩個好的話,爸爸祝福你們,你們想要分開,爸爸也支持你。爸爸隻是單純地就事論事。不想看他這個棵好苗子離開科技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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