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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陸小鳳和苦瓜大師又聊了些別的。比如說楚留香這次來,其實不光是來吃他的齋菜的,也是為了祭奠一番無花。


    玉聽風這會兒也吃的差不多了,便有些好奇地問了問無花是誰。


    無花是苦瓜大師的師侄,也做得一手好菜,更是彈得一手好琴,比苦瓜大師更為年輕,也更為有名氣,在發生那些事情之前,可謂是個十全十美的妙人,故而江湖人稱妙僧無花。


    他本有著無可限量的前途,奈何入了歧途,欺師殺弟,威武林所不齒,如今想來,頗令人感慨唏噓。


    盡管陸小鳳考慮到玉聽風的年紀和性子,特意把無花的故事和諧了一番才講出來,小姑娘聽完仍舊非常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噯呀這個人好壞啊?那他現在怎麽樣了?”


    後續大沙漠的事情苦瓜大師剛聽楚留香說了,便一道轉述了出來。


    “已經死了啊。”玉聽風放心地點了點頭,然後又一捧臉:“不過那個叫中原一點紅的和那個叫曲無容的聽起來人很好呀……”說著,雙手合十,“希望這對有情人能終成眷屬~”


    這時陸小鳳倒是想起個問題,略一挑眉:“說起來,小玉兒你好像不太喜歡香帥前輩?”


    玉聽風鼓了鼓臉頰:“我是不喜歡小偷——什麽俠盜雅賊,名聲再好,說到底不都是偷別人東西的嗎?”


    陸小鳳不期然想到了自己的另一位至交好友,不由幫忙辯白了一句:“還是不一樣的。香帥前輩偷東西從來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接濟窮人。”


    “因為有錢就要被偷,哪裏有這樣的道理?有錢人家的錢也是辛辛苦苦賺的啊。至於你之前說楚留香偷的不一定是值錢的東西,可有時候值不值錢並不是由價值決定的。也許有些東西對香帥來說算不了什麽,可對於主人來說卻可能是比命還要緊的東西——大家隻關心除了風頭的香帥,又有誰關心過那些被偷了東西的人家最後是什麽下場。”玉聽風說著,突然轉了轉眼睛,笑道:“對了,我師父曾經說過,習慣偷盜有時候也是一種病,是可以治的,下次若是再見到楚香帥,我給他看看。”


    陸小鳳:“……”


    ——啊絕對不能讓小玉兒認識猴精!不過話又說迴來,偷盜真的是一種病嗎?備不住……備不住猴精這偷東西的毛病還真的能給治好呢?


    *


    苦瓜大師這裏畢竟是禪院,女子留宿多有不便,三人吃過素齋之後也沒多留,跟苦瓜大師、木道人告辭之後,便直接下了山。


    三人剛在在山下找了處幹淨的客棧歇下,便突然有信使給陸小鳳送了封信——原來是“妙手老板”朱停最近剛弄出來個精巧好玩的小玩意兒,請他過去看看。


    陸小鳳生性跳脫,並不是很喜歡京城那種暗流湧動的地方,更別說他作為一個有能力的人,總是少不了各大勢力來他這裏挖牆腳,他自由自在慣了,對於加入某個勢力什麽的向來是敬謝不敏,隻是應付起來實在麻煩的很。本來他是想著左右無事,去一次京城也無妨,如今朱停來了信,他自然是更樂意去看看他又搞出什麽小玩意兒了。


    於是第二天一早,陸小鳳便和西門吹雪、玉聽風告辭,分道揚鑣了。


    沒了陸小鳳在旁介紹著一路的風土人情江湖故事,玉聽風心裏就不由雜七雜八地想了很多——算算時間,她這一趟離開了足足有四個月,不知道無情大捕頭的複健進行得如何了,蘇夢枕的身體應該養得差不多,可以進行下一階段的治療……


    想到蘇夢枕,就想起他那身令人揪心的病。河南距離京城已經很近了,玉聽風騎在馬上,不自覺就加快了速度,反正西門吹雪是一定能跟上的。


    於是不過一天的時間,兩人便出了河南,進入了河北地界。


    看到高聳宏偉的城門,玉聽風踩著馬鐙下了馬,正要牽著馬查證進城,便突然發出“嘶”地一聲,兩條腿一軟,險些撲倒在地。


    檀書身形一晃,直接從她肩膀上滾了下去——好在位置不高,它甩甩尾巴,打了個滾,很快就爬起來,站在玉聽風對麵奇怪地看著。


    西門吹雪眼角餘光正好瞥見這一幕,連忙繞過來把人扶起:“怎麽了?”


    玉聽風搭著西門吹雪的手站起來,試探著往前邁了一步感受了一下,立刻又疼得抽了口冷氣:“……好像騎太快,磨破皮了。”


    西門吹雪被她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得一愣,下意識地問了句“哪裏?”,待問出口後才發覺不對,不自覺地掃了一眼她大腿的位置,又匆忙移開,抿了抿唇,再次開口:“疼?”


    “很疼qaq”玉聽風淚眼汪汪地看著西門吹雪——其實她雖然身體嬌弱,但並不嬌氣,隻是此時疼是真疼,一有人關心,眼淚就控製不住地湧了上來。


    西門吹雪抬頭看了看四周,再次抿了抿唇,突然單手一攬她的腰,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呀!”身子突然騰空,玉聽風驚叫了一聲,害怕地伸手一抓,直接抱住了西門吹雪的脖子——臉頰相貼,一涼一軟,對比鮮明,卻是一觸即分。


    西門吹雪動作頓了一下,轉手便把她放到馬背上側坐:“疼就別走了。”


    “嗯。”玉聽風臉有些紅,低低地應了一聲,兩隻手牢牢地抓著馬鞍,目光垂下,正好落在西門吹雪抓著韁繩的手上。


    西門吹雪將兩匹馬的韁繩合到一起,牽著慢慢往前走。


    這時突然聽玉聽風道:“阿雪,你過來一點。”


    西門吹雪不明所以,放緩了步子,剛保持兩人平行的狀態,臉頰上便傳來溫熱而又綿軟的觸覺——是玉聽風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西門吹雪第一次在麵對這種程度的肢體接觸而沒有下意識地避開,隻是抬眼給了玉聽風一個疑惑的眼神。


    原本因為疼而蓄起的淚水仿佛被太陽蒸幹了一般徹底消失不見,小姑娘揚起慣常乖巧燦爛的笑臉:“原來阿雪的臉也是軟的呀——跟看起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西門吹雪驀地停下腳步。


    兩匹馬被他手裏的韁繩一扯,也隨之停了下來。


    玉聽風尚未察覺,還在猶自說著:“……不過跟看起來一樣,阿雪你的臉也有點涼,跟你的手一樣——唔。”


    玉聽風捂著剛被戳過的臉頰,瞪大了眼睛,熟悉的涼意殘留其上。


    西門吹雪收迴手,微微挑起嘴角,悠悠道:“果然跟看起來一樣軟。”


    *


    進了城,找好客棧,西門吹雪直接把玉聽風抱進了客房。


    其實玉聽風本來想自己走進去的,畢竟客棧門口和客房的距離並不算太遠,她剛開始下馬走的時候也還好,但是等開始走樓梯的時候立刻就疼得差點飆淚。


    不得已之下,最後還是西門吹雪把她抱了上去。


    所以長這麽大了還要被人抱著,真的很難為情啊。聽著客棧裏人來人往的嘈雜聲,玉聽風整張臉都要燒著了,鴕鳥般把臉埋進西門吹雪頸間。


    這麽一來,搞得檀書都沒地兒站了。


    然後它果斷爬到西門吹雪頭頂上,一臉高貴冷豔地俯視著四周——哼,魚唇的人類!


    *


    把玉聽風放到床上,看著對方因為羞窘而染上緋紅的臉頰和緊閉的雙眸,西門吹雪心裏突然升起一種“有趣”的感覺,甚至故意在房裏多停留了一會兒,多欣賞了一會兒她的窘態,直到對方悶悶地下了逐客令——“阿雪你先出去,我自己上點藥”,方才離開,並順手幫她帶上門。


    聽到門被帶上的聲音,玉聽風立刻睜開眼,拍了拍燒得火熱的臉頰,強撐著下床去把門栓掛上,然後翻出幾盒常備的外傷藥,仔細地給自己的傷處塗抹好。


    大腿內側果然磨破了皮,好在藥膏是自己按萬花穀藥方配的藥,效果顯著,抹上後傷口處便傳來一股沁涼,也不怎麽疼了,甚至還能慢慢走下樓,和西門吹雪一起吃飯。


    這一天快馬加鞭日行了近千裏,還受了傷,玉聽風隻能把雷打不動的飯後散步取消,立刻迴去客房,倒頭便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她被一陣濃鬱刺鼻的香氣包圍,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


    屋裏並未點燈,但是今夜月明,窗簾也忘記拉上,月光照進來,把整個房間映照得清清楚楚。


    剛醒的瞬間玉聽風還有些迷糊,直到眼角餘光不經意間瞥見窗邊一道身著豔麗服色的高大身影,她陡然清醒了過來——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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