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天域。


    在南豪說出他們是張輝的門徒後,百老的態度頓時一百八十萬大轉變,簡直把南豪,譚靖曜他們當祖宗一樣供著。


    百老好奇的追問道:“張鎮天不是去了聖地嗎?既為馭獸門的弟子,你們怎麽在昆天域?難道,是聖地那邊出了差次?”


    百家既是昆天域新晉四姓家族,自然在聖地那邊有安排眼線,不僅如此,百裏紅還帶人去了聖地觀摩五洲大比,順帶著向百宗聯盟申請在聖地建立公館。


    所以聖地那邊發生了什麽變化,最快三天,最遲兩個月,這邊就能收到消息。


    南豪他們還不知道張輝現在是個什麽狀況,百老卻是很清楚他的處境。


    一個將死之人。


    “馭獸門?”


    一個戰士搖頭,“我們不是馭獸門弟子,我們是要去聖地找輝爺,老先生可有辦法送我們去聖地?”


    “這個……不瞞諸位,我們百家小門小戶,僅有一艘塢艦,前些時間去了聖地,大概需要三兩個月時間,塢艦就會折迴昆天域。”


    頓了頓,百老特別誠懇的邀請道:“既是故人弟子,你們所需,老夫定會盡力安排。不如這樣如何,你們先在百家候著,等塢艦迴來之後,老夫便第一時間安排你們去聖地。”


    “為了你們的安全起見,到時候老夫會親自隨你們一塊去聖地。”百老說的是真的,等張輝死了,他會親自把南豪,譚靖曜這些人親自護送到聖地。


    送到問笑天手裏。


    張輝是馭獸門的宗主,那麽他們就是馭獸門的餘孽。


    張輝殺了問笑天一雙兒女,問笑天殺他一人都不足以泄恨,自己送這五百個蠢貨過去,好歹可以讓問笑天消消氣。


    到時候問笑天一高興,隨便一句話,他們百家都受益匪淺。


    這才是百老的目的所在。


    之所以這麽卑躬屈膝的態度,是不想節外生枝,有壓迫就會有反抗,這些人不能死在他手裏,得死在問笑天手中才能體現出他們的價值。


    ……


    大裂穀。


    幽靜的叢林深處,一隻水牛大小的蜥蜴趴在樹幹上一動不動,蜥蜴皮膚顏色灰白,好似幹裂的樹皮,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那是一截樹枝。


    好長一段時間,蜥蜴才動了一下,稍稍的向樹冠上方的雲海爬行了一段距離。


    如果不是一直盯著它看,根本不會察覺到端倪。


    可能就是一直盯著,恍然間,也會以為是視覺錯覺。


    那是一隻猴子。


    鐵猴。


    外形和普通的猴子沒有太大區別,大小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它的膚色,鏽跡斑斑,像一坨鐵似的蹲在那。


    背脊生有七八根尖刺,烏黑透著光,半尺來長,似利刃。


    三丈,兩丈,一丈……


    為了捕獵鐵猴,岩蜥強忍著腹部翻滾的饑餓,愣是足足盯著近在咫尺,新鮮可口的獵物,一呆就是大半天。


    這樣的定力,怕是一萬個人裏麵都找不出一個來。


    時間在叢林深處流淌的速度極為緩慢,太寂靜了,也不知道過去多久,許是一個世紀吧,岩蜥終於迎來了春天。


    鐵猴完全沒有察覺到岩蜥,竟然奔著岩蜥所在的位置跳了過來,這就要說岩蜥的厲害了,它就像一個經驗老到的獵人,居然會提前預判鐵猴的行進路線,提前在這裏布下死亡陷阱。


    來了。


    岩蜥睜開眼皮,碎金子般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縫隙,打在岩蜥身上,碧藍色銅鈴大小的眼眸,在陽光的折射下如刀鋒般折射出金屬質感的寒芒。


    正當它準備彈射攻擊鐵猴時,忽然空寂的叢林刮起了一陣強風,一道黑影嗖的一下掠過岩蜥餘光,彷如黑暗中的幽靈。


    火紋氣喘籲籲,渾身血跡斑斑,手臂溢出猩紅的血跡,頭發蓬亂,顯得十分狼狽。


    他左右掃了一眼,繼而一頭紮進厚厚的落葉,將自己埋了起來。


    落葉長年累月的積累,從來沒有人清理過,厚度超過兩米。


    最下麵的落葉早已腐爛,散發出刺鼻的有毒氣體,也就是瘴氣的形成。


    隻有表麵一層落葉幹燥無害。


    火紋和那隻鐵猴一樣,渾然不知道自己頭頂蟄伏著一頭岩蜥。


    岩蜥停下攻擊,火紋侵入它的領域,還打斷了它捕獵,這讓它十分惱火,恨不得立刻發起攻擊,將火紋吞噬嚼碎。


    岩蜥沒有這麽做,它需要先判斷獵物的實力,避免自己從獵手轉換為獵物的尷尬境地。


    “嗖嗖嗖——”


    亦在此時,十幾個黑影如浮光掠影般瞬息間來到火紋剛剛停留的地方。


    “咦,人呢?”


    “剛看到往這邊跑的。”


    “應該就在這附近,他的腳受了傷,跑不遠。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揪出來。張鎮天不是說殺他門中弟子一人,便可攜人頭和他兌換丹藥嗎?無論如何,把人給我揪出來,割下他的腦袋去找張鎮天要丹藥。”


    火紋屏住唿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也不知道田晴他們現在處境如何?


    弓逸仙被幾個頂尖高手纏住了,指望不上,為了減輕田晴他們的壓力,火紋隻身一人引開一大批人,在叢林深處兜圈,漸次的分散人群。


    最後就剩下這十幾個人咬得比較緊。


    能追到這裏來的,自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隨便拎出來一個,正麵抗衡的話,火紋未必是人家對手。


    “這裏有血跡,”有人喊道:“他往這邊走了。”


    “走,追上去。”


    一轉眼功夫,十幾人消失了。


    火紋依舊一動不動,就跟盤踞在他頭頂的那隻石蜥一樣,一動不動,就像一片腐爛的葉子,埋藏在落葉堆裏,靜靜等待時光流逝,漸次爛去。


    腿上被人射了一箭,貫穿了他的肌腱,箭已經被拔出去扔掉了,傷口很深,流了很多血,稍微動一下那種一陣陣鑽心的劇痛讓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火紋一口氣跑了幾十公裏。


    他在想,要不要吃一顆小還丹?


    怕留下太多了,影響自己思維判斷,關鍵時候手腳麻木僵硬,可能就那麽一瞬間,會要了自己的小命。


    “算了,還是不吃了。”


    “些許小傷,無傷大雅。”


    “之前二十幾年的逃亡路上,比這更危險的處境都經曆過,傷的再重,不照樣活下來了,這點小傷算什麽。”權衡再三,火紋終究還是舍不得吃小還丹,太珍貴了。


    有時候忍不住逗趣的想,就自己這賤命,配得上吃小還丹嗎?


    “宗主可真是敗家啊!”火紋苦笑。


    張輝給他們馭獸門,每一個弟子都發了一個小還丹,以便他們在需要的時候,能夠迅速恢複戰鬥力,必要的時候,可以保住一條性命。


    那些人已經遠去,然而火紋依舊沒有動彈一下,因為他知道,要不了多久,那些孫子就會迴來。


    然後他們會散開,三兩人一個小隊,分散尋找他的蹤跡。


    火紋太有經驗了,這些年東奔西跑,被刑堂羅刹勾結當地的一些宗門,家族高手追殺千百迴,火紋總結了一套成熟的逃亡經驗。


    如果對方人多勢眾,啥也別想,轉身跑就對了。


    往人跡罕至,便於藏身的地方貓。


    如果時間充裕的話,他會在沿途故意留下一些蹤跡,意圖引導他們分散追蹤,為自己多爭取一些時間。


    有機會的話,再逐個擊破。


    如火紋所料,大概五六分鍾左右,那些人去而複還。


    多半是化身境的俊傑,帶頭的那個化神後期大圓滿境界,距離大乘期僅有一步之遙。


    “怎麽可能?你看,這血還是熱的,明明人就在這一片消失的,怎麽會不見了呢?”


    “肯定沒跑遠,一定就藏在這附近。”


    孔隨風。


    也就是那個化神後期大圓滿境界的翹楚,半眯著雙眼,寒聲道:“分開來找。”


    旁邊一個人給出建議,“這小子狡猾的很,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最好兩三個人一組,一旦找到那小子……”


    沒等他把話說完,孔隨風冷眼道:“不必,一人尋找一個範圍即可,那小子修為境界一般,又受了傷,當盡快找到人才是,免得叫他給跑了。”


    機會來了。


    火紋心中暗喜,他不敢睜開眼,不是怕塵屑掉進眼睛裏麵,怕的是眼睛裏麵折射出的光,會被人捕捉到。


    人很奇怪,不管藏身何處,隻要眼睛有注視對方,會很容易引起對方察覺。


    “宗主太狠了。”


    “嘖!”


    “不過,我喜歡,嘿嘿嘿!”


    自從來到聖地,隨張輝他們一塊入駐馭獸門山門之後,最近一段時間太安逸了,火紋很不習慣。


    他的性格有點像……行屍走肉裏的弩哥,平日裏寡言少語,看著不像好人,但隻要有事,第一個往上頂的絕對是火紋。


    有的人向往安逸平淡的日子,恨不得吃喝拉撒全部躺在暖綿綿的被窩裏麵,到死都不想動彈一下。


    火紋反而更適應叢林,不怕別人笑話,在馭獸門山門的那些天,躺在寂靜的洞府裏邊,舒適,幹淨,整潔。可火紋翻來覆去的,怎麽都睡不著覺,實在受不了了,大半夜的跑到山上,聽著妖獸嘶吼,反而很快便進入夢鄉。


    孔隨風他們走遠了,火紋依舊沒有動,蟄伏在他頭上的那隻岩蜥也沒動。


    岩蜥大概是絕望了,鐵猴子躥走了,樹底下的那些生物,不好惹,而且數量很多,岩蜥估摸著自己吃不到肉,反而容易把自己身上這半噸肉丟了。


    幹脆裝死不動。


    又過去七八分鍾左右,火紋感覺差不多了,輕輕撥開落葉,從裏麵鑽了出來。


    沒著急離開,小心翼翼的把周圍的落葉又填了迴去,撫平了痕跡,然後這才躡手躡腳,循著孔隨風他們離開的痕跡追蹤。


    火紋給自己挑了一個目標,十幾個人當中修為境界最次的那個,也比他強了那麽一丟丟。


    一個一個來,先挑軟柿子捏。


    多殺幾個,到時候等他們陷入恐慌之後,殺起來會輕鬆很多。到時候他們的身份會重新轉換,這個時候就很刺激,賊特麽痛快。


    “這邊有腳印。”


    “沙沙沙——”


    火紋像一頭矯健的叢林獵豹,邁著優雅的姿態,朝著獵物行進的路線,不慌不忙的追了上去。


    西楚密宗的一個弟子。


    西是西洲,楚是楚家。


    西洲楚家為尊,故此稱之為西楚。


    密宗是西洲的一個宗門,不是百宗,屬於一流宗門,實力還是很強大的,不然孔隨風他們也不敢在聖地這般猖獗,圍獵馭獸門。


    孔隨風是內門,其他那些人也都是密宗的弟子。


    宏業。


    孔隨風的小舅子,是當地的一個商賈的兒子,本人是個草包,成天風花雪月,糟踐了無數資源,到今天也僅僅隻是元嬰後期境界,戰鬥力……接近於無吧!


    打他生下來,就沒見他和人動過手。


    不對,動手有,沒和人玩過命。


    動手就是欺負人,別人不帶還手的那種。


    孔隨風天賦出眾,也很努力,偏偏家境一般,於是乎在家中長輩的撮合下,孔隨風娶了宏業的姐姐。


    兩家結為連襟。


    宏家提供孔隨風修煉所需的資源,孔隨風才能突破桎梏,躋身化身後期,離大乘期僅有一步之遙。


    西洲是不毛之地,太窮了。


    宏業他爹一直囔囔著,傾家蕩產也要給孔隨風買一顆天地造化丹。


    一直沒能買上。


    西洲根本沒的賣,或許有吧!也輪不到他們,有錢都沒參與的資格。


    沒辦法,那麽大一個西洲,估計連一百個煉丹師都湊不出來,多半煉丹師煉的低級丹藥。


    譬如築基丹,元嬰丹,培元丹什麽的,這些個低級丹藥在西洲都供不應求。


    西洲尚武,民風彪悍,鮮有人願意煉丹,一般人也沒那麽大財力。


    造就了西洲煉丹師就跟國寶一樣,丹藥也彌足珍貴。


    比如說,一個築基丹在東洲可能一百塊錢,在聖地隻要二十,在西洲報價最少也要五百塊。


    就這麽恐怖。


    起初孔隨風不相信,覺得他們宏家肯定不是真心實意的要幫自己買天地造化丹。


    他們家那麽有錢,怎麽可能連一顆天地造化丹都買不起?


    很長一段時間,孔隨風心存怨恨,大概三五個月吧,沒碰過他媳婦。


    直到來聖地,出發的前一刻,孔隨風才知道自己誤會他們了。


    宏業他爹給了他一枚儲物戒指,裏邊有兩千多萬方晶石,孔隨風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大一筆錢。


    宏家肯定不隻這點錢,要知道宏家號稱十個億的身價,但是一下子拿出兩千萬,這幾乎掏空了他們的流水資金。


    那一瞬間孔隨風是感動的,因為他知道,一向受寵的宏業,這次來聖地,兜裏就隻有不到一萬方晶石,幾乎勉強夠他日常開銷。


    可見宏家為了他孔隨風,是真的竭盡所能了。


    宏業不參加五洲大比,他是來溜達一圈,見見世麵,順帶著幫孔隨風呐喊助威。


    宏業這輩子沒什麽大的企圖,他很清楚自己的斤兩,就等著父親作古以後,自己接替父親的產業,作一個富甲一方的商賈就好。


    至於宏家不遺餘力的支持孔隨風一事,宏業當然知情,不僅如此,他是舉雙手讚成的。


    於公,假以時日孔隨風有出息了,他們宏家也能沾光,必要的時候,孔隨風一句話,他們多年的付出就能連本帶利的掙迴來。


    於私,孔隨風是他的姐夫,宏業和他姐姐的關係極為要好。


    姐夫事業有成,發展的好,姐姐才能過上更好的日子。


    孔隨風對他也挺不錯,親如兄弟,在修道一途上,一直很照顧他,經常會抽時間來指導自己。


    宏業很是感激,也很聽孔隨風的話,一直因為有這麽一個姐夫而引以為傲。


    也是孔隨風引薦,宏業才能加入密宗。


    但是現在,宏業覺得孔隨風做的很不妥當,居然撇下自己一個人,走了。


    “我純粹就是來看看風景的啊!”


    “早知道就在聖地待著了,何必遭這罪。”


    左右無人,孔隨風一人踩著鬆軟的落葉堆上,在死一般寂靜的叢林深處,腳步聲顯得極為刺耳。


    感覺好像有人在跟蹤自己一樣,迴過頭卻又黑漆漆一片,空蕩蕩的,什麽也看不見。


    不時的叢林深處傳來‘咕咕咕’的聲音,有妖獸蟄伏在附近,在某一個不知名的角落。


    或許,妖獸碧油油的眼珠子正盯著自己呢!


    想到這,宏業頭皮都是麻的。


    宏業這一輩子,從出生到現在,還是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離開城池,然後來到了這鬼地方。


    大家分開的時候,宏業亦步亦趨跟在孔隨風身後,孔隨風卻讓他自己一人離開,說什麽放心,讓他不必害怕,孔隨風會在暗中盯著他,絕不會讓任何人和妖獸傷害他。


    大家都分開找人,你跟著我,影響不大好。


    無奈,宏業隻好一個人走了。


    抓人什麽的,宏業根本不關心,他現在就想著孔隨風他們盡快抓到那個人,然後帶著他離開大裂穀。


    其他都不重要。


    “姐,姐夫?”


    “是你嗎姐夫?”宏業忽地停下腳步,拎著手裏劍緊張兮兮的喊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老覺得有人跟在自己後邊。


    這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沒有人迴應。


    樹林中似乎藏著一種會吞噬聲音的妖獸,他的聲音很快便消失在空寂的老林子。


    宏業的感覺很準,身後的叢林的確有人在跟蹤他,而且還不止一個。


    孔隨風沒撒謊,他一直在暗中盯著,就藏身於近百米高的樹冠上,相聚一定範圍,跟在宏業身後。


    若是有什麽意外發生,在這樣的一個距離,孔隨風完全可以立即出手相救,阻止意外的發生。


    孔隨風不是很確定那個人會不會來,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他的話會怎麽做?


    直接跑了?


    亦或者,轉換一下身份。


    如果他選擇轉換身份,那麽誰是最佳獵物?


    毫無疑問,宏業最容易得手。


    “你可一定要來啊!魚餌都下好了。”孔隨風心中祈禱。


    到了聖地之後,孔隨風第一時間去到大商盟的鋪子,打聽天地造化丹,五洲大比在即,他迫切的想要突破大乘期。


    到那個層次,他才有可能性殺進前一千的名次,不然他也就是來湊個數的。


    隻有在大比的舞台上,努力綻放自己,才能引起宗門的重視,才有資格進入那些大佬的眼中。


    你得先讓人知道有你這麽個人,之後才有資格去談其他。


    聖地會煉製天地造化丹的煉丹師不少,很多,大商盟對外出售的天地造化丹也不少。


    最難以置信的是價格,簡直出乎意料。


    天地造化丹在西洲少說也可以賣到兩三千萬的天價了,然而在聖地的大商盟,競拍最高價也才五百萬方晶石,最便宜的時候,甚至隻有二百萬。


    算下來,他拿來的兩千萬能買不少。


    孔隨風頓時大喜過望啊!


    屁顛屁顛的去買了競拍票,去參加競拍天地造化丹去了。


    在進場之前,有人找到他,再三告誡他不許舉牌競拍,否則讓他全家死絕。


    然後扔給了他兩千塊方晶石,連競拍票錢都不夠。


    於是乎,在競拍的時候,兜裏揣著兩千萬的孔隨風,就跟個傻子似的,一動不動,眼睜睜看著別人以超低價拍走了天地造化丹。


    事後,孔隨風找人打聽,這才猛然驚醒過來,有些東西,不是你兜裏有錢就能夠得到的,還得論資排輩。


    聖地的確有不少高級煉丹師和天地造化丹,但是聖地的人更多啊!


    宗門林立,家族多不勝數。


    滿大街的世子,俊傑,哪兒輪得到他孔隨風?


    競拍票沒白買,孔隨風一夜之間成熟不少,他發誓,自己在有生之年一定要擠進上流圈子。


    唯有站在高處,站在金字塔的頂端,才不會遭受不公平的待遇,子孫後代才能享受到別人享受不到的東西。


    教育,醫療,房子……各種福利。


    不同地區,不同待遇。


    生在不毛之地就是狗,生在聖地才有做人的資格。


    所以,火紋一定要死,他死了,自己才能摘下他的腦袋去跟張輝換取丹藥,有了丹,他孔隨風才能突破境界,邁向人生新高度。


    “來了!”


    孔隨風眼眸跳動了一下,眉梢難掩喜色。


    就怕你不來。


    在孔隨風的視線當中,緊貼著樹幹下方,一個黑影手持一把匕首,恍如幽靈般悄無聲息的摸向宏業。


    已經很近了。


    孔隨風匍匐在樹冠上,當火紋出現後,他慢慢的站起身來,身體前傾,剛準備俯衝下來,給火紋致命一擊時。


    忽然他又停了下來。


    宏家人丁單薄,這一代隻要一雙兒女,女兒嫁給他做人妻,宏家就剩下宏業怎麽一根獨苗。


    如果宏業死了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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