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輝一推開雪鳳,荊堅便急不可待的衝了上來,他迷戀許久,卻連手都沒有觸碰過的女人,張輝竟當眾說玩膩味了……


    荊堅顏麵盡失,不親手殺了張輝,心中惡氣難消。


    “鼠輩,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我要你碎屍萬段,死!”荊堅嘶聲力吼。


    張輝瞳孔微縮,眸子如同針尖般折射出冷冽寒芒,因荊川的關係,再加上種種原因,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卻換來這雜碎蹬鼻子上臉。


    如今,更是陷他於兩難的境地,促使他有暴露的嫌疑。


    荊堅,該死。


    張輝不再有半點憐憫之心,大步迎上前,“死的是你!”


    兩人相隔數丈。


    張輝每往前踏出一步,身上氣勢陡然攀升。


    胎息中期,胎息後期,胎息大圓滿,元嬰初期,元嬰中期,後期,化神……


    荊堅腳步戛然而止,瞳孔暴突,跟見了鬼似的,一臉驚駭。


    “你,你你你……”荊堅如遭電擊般,釘在原地。


    懵逼了已經。


    一直把張輝看作是腳底下的一隻蟲子,卻沒想到,他竟然是一頭遠古的巨獸,自己才是那隻可憐的蟲子。


    在張輝強大的氣場威壓下,荊堅別說挑戰張輝,他連握劍的勇氣都沒有。


    雙腿發軟,心生膜拜的悸動。


    好比兔子遭遇了下山的猛虎。


    “嗯?”


    糜匡,第五山他們眼皮子跳動了一下,很詫異。


    張輝居然隱藏了實力,連他們都沒有發現。


    心底有一個聲音:“這是哪家的小子,如此奸詐?”


    小小年紀便已是大乘初期的境界,了不得。


    定是哪個名門望族,亦或者百宗聯盟,某一個宗門裏的佼佼者。


    第五山目光移向荊川,眸子深處掠過一抹揶揄之色。


    就一個兒子,叫他養成了趾高氣昂的廢物,這下好了,踢到鐵板了,看他要怎麽收場。


    荊川臉色大變,嘴裏吐出兩個字,“住手!”


    話音未落,荊川已拔腿衝了過來,終於放低姿態,與張輝好聲好氣的說道:“道友暫息雷霆之怒,逆子有眼無珠,冒昧之處,還望道友……豎子你敢,啊啊啊啊啊!”


    荊川何等精明的一個人,在張輝氣勢暴漲的那一刹,他就意識到不妙。


    小小年紀便已躋身大乘境,不要說在臨淵城,就是放眼整個大世界,亦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這樣的一個人,背後肯定有著雄厚的背景,豈是他荊川一個坐井之蛙可得罪的起。


    荊川思緒飛電,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為了荊堅的性命,拋開尊嚴不要,然後再大出血,興許說不定還可以不打不相識,和張輝交好。


    未曾料想,張輝心狠手辣,雷厲風行。


    一旦決定出手,便再沒有迴旋的餘地。


    在荊川欺身逼近之前,張輝迅猛的一掌,落在荊堅胸膛上。


    四海翻騰雲水怒,五洲震蕩風雷激!


    空鳴掌,麟川封家,封天老爺子的絕學。


    封天,字一寒,封一寒。


    如無必要,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張輝不想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他之前在大世界世人麵前展露的那些武技,秘法,不敢用。殺一個荊堅,也用不著那麽費勁。


    “堅兒,我的堅兒……”


    “啊啊啊啊啊!”荊堅跪坐在地上,抱著荊堅的屍體老淚縱橫,痛不欲生。


    腦子裏麵閃過一幕幕畫麵,從荊堅生下來時,一個大胖小子,再到他幼年,少年,一直到今天……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人一巴掌把腦袋拍成了齏粉,炸開一團血霧……


    許久,荊川抬起頭來,雙目赤紅,眸子如野獸一般,陰惻惻盯著張輝。


    小腹似有一團烈火噴薄而出,血液鼎沸,灌進腦子。


    荊川理智頓失,狀若瘋癲般衝著張輝怒吼,咆哮。


    “你殺了我的堅兒,你殺了我的堅兒,我要你死!”


    張輝心中嗟歎。


    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和荊川鬧到不死不休的局麵,畢竟有過善緣。


    荊堅太過分了,張輝忍不下這口氣。


    他眼神淡漠,雙眼半闔,冷然道:“你若不想活,我便成全你,讓你父子在九幽之地團聚。”


    荊川教子無方,荊堅的死,他得負一半的責任。


    說起來,當初自己從九華礦坑迴臨淵城時,荊川何嚐不是和崔雲子一樣,想吞下自己的機緣造化。隻不過連崔雲子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荊川這個處事圓滑之人,立即改變對張輝的態度。


    否則,那會兒他就該死了。


    殺他,張輝不會有半點不忍。


    “我的堅兒沒了,我荊川舉目無親,再無牽掛。”


    “不管你背後是誰,今天,我要你陪我堅兒殉葬。”荊川忽地躍然而起,淩空俯衝向張輝時,霜至激射而出。


    天級中品,劍名霜至。


    劍出鞘,恍如一道白色匹練,貫穿十幾米長空,直取張輝麵門。


    兒子沒了,荊川活著沒有任何意義,滿腦子就隻有一個念想,替兒子報仇。


    至於以後,殺了張輝之後又該何去何從?


    荊川根本顧及不了那麽多。


    “開山裂地,水到渠成!”


    “百川入海,萬劍歸宗……”


    荊川一上來便施展他的絕技百川劍訣,一股腦的,將自己畢生所學,發揮的淋漓盡致,渾然不顧自身的安危,與張輝一決生死。


    人群終於如潮水般退去,連糜匡也稍稍的退後幾步,讓開一個大的空間,任張輝和荊川對決。


    張輝全程連著臉,也沒吱聲。


    手一抻,隨手撿起一截枯木,樹杈輕點,輕而易舉的化解了荊川的攻勢。


    百川劍訣,張輝也學過,深知這門劍訣的優點和弊端所在。


    朽木一指,肆意縱橫的劍氣撕開長空,攸地爆射開來。


    “轟!”


    長空激蕩,泛起千層漣漪。


    荊川擰著眉頭,不知怎麽,總覺得張輝的起手式,有些熟悉感。


    張輝所學的武技很雜,刀劍皆有,但武技並不多。


    能拿得出手的更是少之又少。


    日久天長的訓練,招式早已固定,哪怕他刻意的避開世人熟知的百川劍訣,疾風刀法,烈焰狂斬和天極伏魔九式,荊川仍舊心生疑慮。


    尤其張輝的修為渾厚,星辰之力比之元氣更精純霸道,很難讓人不懷疑。


    交手不過十息,荊川忽然渾身猛地一顫,雙目圓睜,凝視著張輝脫口而出:“你,你是張鎮天!”


    “什麽?”


    糜匡眼角的肌肉跳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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