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寂聖尊調查過北冥玄尊,問了第五山,荊川,他們兩人也不知道北冥玄尊的來路。


    就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不知道,那就作罷。


    一個地仙而已。


    枯寂聖尊有足夠的資格無視他,不管是自身的實力,還是雄厚的背景。


    但他沒想到,眼前這人竟會是名動天下的北冥玄尊。


    枯寂聖尊嚐試過掙紮,然而不管他怎麽做,體內元氣調動不了分毫,完全感覺不到元嬰的存在。


    被切斷聯係了。


    好比一個人手腳麻了,有手有腳,卻沒辦法控製。


    明明胳膊就在那,動不了。


    感覺自己已經廢了,多恐怖。


    枯寂聖尊一臉絕望,心中盡是恐慌和不安。


    共天盟和北地對峙千百年,早就不共戴天,不管是修道者,還是修魔者,落到對方手裏,統統沒有活路。


    基於這一點,鍾子期又緊張的不行,額頭冷汗涔涔。


    轉念一想,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張鎮天的奴隸,想來張鎮天應該不會讓北冥玄尊殺了自己。


    “唿唿!”


    鍾子期長吐出一口氣,突然間,很慶幸自己是張輝的奴。


    “啊!”張輝怒嘯一聲,衝著枯寂聖尊殺來,看到蘇瑾時,眸中血色迅速褪去。


    “蘇蘇……你,你怎麽在這,我不是讓你……”


    “師父。”蘇瑾眼睛裏麵噙著水霧,沒舍得眨眼,深深凝視著張輝,似要張輝的樣子烙在自己腦海。


    嘴角卻勾起一抹恬淡的笑容。


    身上穿著的,是居家粉色寬鬆睡衣,係著一條圍裙。


    張輝給她打電話的時候,蘇瑾正在廚房忙著做飯,也沒來得及換一套衣服,立即把北冥玄尊召過來,然後奔赴張家山。


    索性北冥玄尊來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而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當初要不是自己傻乎乎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把紫霄劍送給張輝,也不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麵。


    時隔數年沒見,乍一見著麵了,世間萬物都消失了,女孩兒眼睛裏麵就隻有張輝。


    恨不能把自己所有最美好的東西,全部送給張輝,根本沒顧忌那麽多。


    “前輩,”張輝衝著北冥玄尊抱了抱拳,心中滿是感激。


    欠北冥玄尊的太多了,又一次救命之恩,真不知道日後該如何報答。


    北冥玄尊點了點頭,眼中盡是欣賞,“嗯!你這小子,可真夠膽。”


    北冥玄尊一世縱橫天地,見過無數的人傑,比張輝有天賦,有資質的,多不勝數。


    什麽樣的天才沒見過。


    獨獨像他這樣狗膽包天的,無畏於天地的,還真是頭一迴見。


    這一類人,要麽死的早,要麽……


    “小子,有沒有興趣隨本尊去北地?本尊可以給你介紹一個師尊,以你的韌性和意誌力,不出百年,即可嚐試渡劫斬仙。”


    要不是收蘇瑾為關門弟子,北冥玄尊都動了心思,想收張輝為徒弟了。


    很難說,張輝以後的成就,會不會在蘇瑾之下。


    一聽北冥玄尊邀請張輝去北地,蘇瑾頓時兩眼放光,如果張輝和她一塊去北地,以後就可以天天膩在一塊了。


    “太好了,師父和我們一塊去吧!”蘇瑾雀躍道。


    東洲有什麽好的,那些人都欺負他們,還不如在北地待的舒暢呢!


    唯一讓蘇瑾不舍得,就是張輝和她的父母了。


    反過來一想,也就十年,二十年。


    等她修煉有成,再重逢,看誰還敢欺負師父。


    抱著這麽一個想法和信念,兩地分開後,才能呆的下去吧!


    就好比那些異地戀的情侶,不都是生活所迫嘛!


    “什麽?”張輝有點魔怔,看到北冥玄尊去而複還,心裏麵就覺得有貓膩。


    “去北地,你去北地做什麽?”


    “才剛迴來幾天,我,我舍不得你走。”張輝心塞,放佛最寶貝的東西要被人為的剝離,心痛到不能唿吸。


    張輝在感情方麵,一直表現的很木訥,從來不會主動去追求女孩兒。


    像他和蘇瑾,就是蘇瑾一直黏著他,黏到煩為止。


    久而久之,習慣了有她在身邊,習慣了她那巴掌大的小臉,長得跟小狗狗似的,笑起來,眼睛就彎成了月牙。


    所以在蘇瑾被擄走之後,張輝就跟得了失心瘋似的,丟了魂兒一樣,不顧一切的去大世界找人。


    好不容易團聚,又疲於逃亡。迴到家了,又一堆破事,終於塵埃落定了,可以放鬆一段時間了,蘇瑾要走了。


    張輝心裏很難受,緩步來到蘇瑾麵前,柔聲道:“可以不走嗎?”


    “不是說好了三年之後嫁給我的嘛!不走好嗎?”張輝小心翼翼的說道。


    他是個大男子主義,從來不會刻意的去討好女人,不像那些舔狗,跟沒見過女人似的。


    這幾年,為了維係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蘇瑾付出太多。


    她放下矜持,主動追求張輝。


    尤其最近一段時間,在生活中,蘇瑾一改常態。不再像以前那麽懶散,全然一副家庭主婦模樣,在家裏搭理一切。


    洗衣做飯,隻要張輝在家,各種粘人。


    要麽趴他懷裏數頭發,幫他掏耳朵,捏腿,揉肩……吃過晚飯後,幫張輝提前放好熱水。


    明知道張輝體魄遠異常人,根本不懼寒冷,還是每天都幫他暖好被窩。


    等張輝進了被窩後,女孩兒就跟個八爪魚似的,死死纏著,緊緊擁抱著,小腦袋枕在張輝胸膛,聽著男人的心跳入眠。


    專家說二十一天可以養成一個習慣,張輝和蘇瑾在一起這麽些天,他都快要習慣了她照顧自己。


    突然間,又要走了。


    張輝接受不了。


    “別走好嗎?”


    “沒事了,真的,我都已經解決好了。”張輝知道蘇瑾為什麽要離開,拉著她的小手,再三勸說道:“你沒必要有負擔,我都已經搞定了,以後不會有人再威脅到我們。”


    蘇瑾哭的不行,眼淚嘩嘩的往下掉,一度想留下來。


    和他在一起,每天睜開眼就是他,晚上閉上眼還是他。


    每一分每一秒。


    蘇瑾很想很想很想,可是她不能這麽做。


    北冥玄尊沒時間了,再有幾十年,他將迎來最後一次天劫。


    若這次不隨北冥玄尊去北地,留下來陪伴張輝,日後,再有枯寂聖尊這樣的強者蒞臨,他們又該如何應對?


    “師父,等我好不好?”


    “十年,二十年,蘇蘇一定會迴來找你。”


    修道者有千百年的壽元,再加上張輝煉製的長生丹,隻要不隕落,活個一千七八百年絕對沒問題。


    張有田,張慧,華春雪,蘇遊客他們也能活很長時間。


    和幾百年比起來,十年二十年並不長。


    隻要自己努力,很快就可以迴來。


    到那個時候,再也不會是師父的累贅,再也不用擔心有人殺到家門口來。


    蘇瑾不想留在這裏,然後張輝每天提心吊膽的,擔心會修道者過來。


    因此,她必須走。


    “師父,對不起,你原諒我,蘇蘇一定要走。你幫我照顧好我爸媽,很快我就會迴來的。”


    張輝後槽牙咬的嘎吱作響,額頭青筋暴起,似靜脈曲張,五官扭曲猙獰,滿臉殺機。


    說到底,終究是因為自己實力太次,不能給他們營造一個安全的環境,所以蘇蘇才要離開。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共天盟。


    或許,蘇瑾隨北冥玄尊離開,會比留下更安全。


    縱有萬般不舍,張輝也隻能隨她去。


    他咬著牙,雙目赤紅,牙縫之中冷冷擠出幾個字眼來:“好,你要保重!好好照顧自己,到時候我會去找你。”


    是共天盟,讓張輝有了愧為男人的負罪感,也是共天盟拆散他們。


    不管蘇瑾天賦有多好,殺人複仇這種事,當然得男人來做。


    張輝暗暗下定決心,此生定要拔了共天盟。


    徹底鏟除共天盟之後,再去北地找蘇瑾。


    張輝取下一枚儲物戒指,戴在女孩兒纖細的左手無名指上。


    左手無名指有一處血管直連心髒,戒指戴在無名指上,象征著彼此把愛放在離心髒最近的位置。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張輝的妻子。”


    “你爸媽就是我爸媽,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師父老公!”


    臨走前,北冥玄尊瞥了鍾子期一眼,與張輝說道:“地仙雖沒有仙位,也算是半仙,你馭仙為奴,須萬分小心,否遭禍端。”


    隨後,北冥玄尊取出一枚古樸的令牌,交與張輝。


    令牌上鏤有“北冥”兩字,北冥是精美的花草圖案。


    “有朝一日去了北地,遇到麻煩,可取令牌示人,麻煩自會消除。”


    “本尊在北地等你。”


    拍了拍張輝肩膀,北冥玄尊稍稍退後幾步,與蘇瑾並肩站在一塊。


    他抬起頭,眺望著滿天星辰。


    片刻之後,北冥玄尊伸出枯藤般的老手,輕輕的一撕。


    就好像在撕一張紙。


    茲拉一聲,空間被撕開一道口子。


    黢黑,深邃的蟲洞,猶如遠古巨獸的血盆大嘴。


    北冥玄尊衝著張輝微微一笑,攜蘇瑾奔著蟲洞走去。


    蘇瑾自始至終,深深凝視著張輝,眼角掛著淚,唇瓣卻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老公,我愛你!”


    “你要記得我喔!”


    位麵結界形同陣法,有自愈的能力。


    兩人離開後不久,大概幾十秒左右,空間便恢複如初。


    張輝如雕塑般,抬頭目送著蘇瑾離去的方向,一動不動。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強光刺眼,張輝才戀戀不舍的收迴目光。


    眼神落在枯寂聖尊身上,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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