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輝陷入對蘇瑾的思念當中,跟放電影似的,一會兒快進一會兒倒退,渾然不顧雁南天的感受。


    雁南天央求雁行蒼去臨淵城暗殺自己,再到雁南天利用蘇瑾對他的信任,把蘇瑾帶到客棧想要霸王硬上弓,再到雁南天暗殺江卿月,想要激化他和周家的矛盾……


    自此,張輝心中所有的謎團,在雁南天的記憶中找到了答案。


    “娘個憋!”在看到雁南天差點“占有”蘇瑾時,張輝勃然大怒,那一刹,他就像從遠古走來的魔神,雙肩噴薄出熾熱的紫焰。


    看著雁南天癡呆的模樣,張輝隻歎雁家人死太早了,恨不得把雁家全族再殺他千百次。


    生出這麽個孽種。


    雁南天目光呆滯,跟個二愣子似的,渾然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在張輝反複的糟踐下,已經傻了,腦子裏麵一團漿糊,喪失了情感思維。


    張輝舉刀架在雁南天脖子上,一刀斬下,鬥大個腦袋飛了出去。


    血塗了一地。


    雁南天,卒,享年三十好幾。


    自此,雁城雁家就此覆滅。


    不久的將來,雁城該更名了。


    殺了雁南天後,張輝徑直迴到古虛派,明天五洲大比了。蘇瑾究竟在哪兒,張輝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一定就在昆天域。


    客棧的那件事情發生以後,蘇瑾就和雁南天斷了來往,雁南天也不知道她在哪兒,所以張輝當然不知道蘇瑾的去處。隻知道在等待的過程中,雁南天和蘇瑾有過一段對話。


    張輝會參加五洲大比,實在找不到人,讓蘇瑾等五洲大比開啟,古虛派對外開放時,一塊去古虛派,自然會在大比的時候見到他。


    找不到人,張輝也隻能想辦法在大比的時候,多派些人幫忙找尋。


    或者爭取殺進前一千名,這樣就可以站在擂台上,享受萬眾矚目。那個時候,蘇瑾一定可以在台下看到自己,這樣他們自然就會見上麵。


    “師尊迴來了,”一見到張輝,申屠策立即迎了上來,在張輝離開古虛時,申屠策特地挑選了一處“風水寶地”,開辟了一間洞府。


    “裏麵位置挺寬敞的,邊幅修理的也挺精致,就是不知道師尊喜不喜歡。”申屠策訕笑著說道。


    張輝懶得搭理他,走進洞府,沒什麽特殊之處,刀削斧鑿的牆壁,一張石床,中間擺著幾張石桌,石凳。


    空氣中還有一股子泥土的氣息。


    “師尊可還滿意?”申屠策顛顛跟在張輝身後。


    “嗯!”張輝特別敷衍的嗯了一句,滿腦子都是蘇瑾的身影,原以為她在北地,沒想到這丫頭領著北冥玄尊橫跨無傷海,不遠萬裏來到了東洲。


    不出意外的話,五洲大比時,自己肯定能和蘇蘇見上麵。


    那麽接下來,該考慮如何迴去的事情了。


    “申屠策,問你一件事,你申屠家可有短距離傳送陣?”張輝坐在石床上,扭頭問申屠策,他之前在雁家公館的時候,見過一個短距離定點傳送陣。混亂當中,好些個雁家子弟就是通過短距離定點傳送陣離開昆天域,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張輝估摸著應該是迴雁城了。


    等事情結束以後,張輝到雁家公館尋思雁家一下吧,結果定點的另一端,被認為的摧毀了。


    “申屠沒有家族,就我一人。”


    “師尊若是對傳送陣好奇,可去周家看看,對了,古虛派長生殿也有這一方麵的記載。似那樣的陣法,古虛派恐怕不下於十處。”申屠策給出建議,知道張輝善於陣法布置,對這方麵可能比較好奇吧!


    張輝是想了解短距離定點傳送的原理,到時候自己想辦法把距離稍微拉長點,從大世界到地球建立一個超遠的定點傳送,這樣日後往來就便捷的多。


    張輝喜形於色,差點忘了自己已然是古虛派的一份子,“好,明天抽空去看下,你先出去吧!今晚你在外邊呆著,明天在再旁邊開辟一個洞府出來。”張輝不大習慣和一個老男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


    “好。”申屠策答應一聲,繼而轉身離開,到洞府時,突然又停下腳步,欲言又止。


    五洲大比對於絕大多數的修道者而言,是一次躍龍門的大好機會,大比還沒開始,張輝就已經躋身為古虛派的一份子。換句話說,他已經達成絕大多數人想要的目標,站在了他們的終點線上。


    可是這終點線,沒那麽簡單。


    “師尊,有些話,想和你聊聊,可否布置一個絕音陣?”申屠策恬不知恥的粘著張輝,就是想通過追隨他,從這個年輕人手裏學到些皮毛,哪怕零星半點,對他來說也是受益無窮。


    其二,似張輝這樣在丹道造詣登峰造極的年輕人,著實不多見,申屠策既羨慕也欽佩,特別想跟在他的身邊,見證巨人的成長。在這個過程當中,親眼見證他締造一個個傳奇,煉製一顆顆仙丹妙藥。


    聞著那爐火的氣息,丹藥的味道,對申屠策這樣的丹癡而言,無疑是人生當中最為享受的時刻。


    尤其是張輝揭開丹爐的那一刹,那種喜悅,常人很難體會。


    所以,張輝的活著,活著的張輝才能讓他受益匪淺,不然張輝要完犢子了,跟在張輝身邊的他,自然也會被殃及魚池。


    “嗖嗖嗖!”張輝大手一揮,數百塊形狀各異的石頭猛地射出,落在不同的位置,最後扔出百八十塊方晶石,如此絕音陣啟動。


    很簡單的一個陣法,除了完全阻截聲音的傳遞外,再無其他妙用。


    相當於一個真空泡沫,一觸即潰。


    “有事?”見申屠策臉色頗為凝重,張輝倒是挺好奇,不知道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怎麽整的老年喪子似的,那麽悲痛呢!


    申屠策開門見山,問張輝,“可曾聽聞過古鋒之名?”


    “古鋒?”


    “誰,不認識。”張輝初來乍到,什麽這那的,他一個不認識。誤以為申屠策說的是哪一個不世出的天才,好讓張輝在五洲大比時,稍微注點意。


    好吧!


    連古鋒都不知道,申屠策直言不諱道:“古鋒是丹道大師,煉丹的水準在五原郡可謂首屈一指,亦是古虛派千百年來的禦用煉丹師。”


    “如果僅僅隻是煉丹師的身份,倒無所謂,除此之外,古鋒還是古家的掌舵人。人說,大半個古虛派都是古家人的,這話雖然有些誇大,但的確如此。”


    “據五原郡郡誌記載,萬年前,五原郡還是一片荒蕪之地,是古家人來到了昆天域,就在咱們腳下的虛山古嶽落腳。”


    “此後有了古虛派,昆天域,慢慢的衍生出五原郡萬城。”


    “古鋒就是萬年前古氏的後代。”


    “昆天域四姓,權,糜,顧,穆。這四大家族,在萬年前都是古家的家奴。而今,這四大家族占據五原郡半壁江山,古虛派也旁落他人。但從表麵來看,古家似家業衰敗,實則不然。”


    “古家人一向自命清高,從未將他人放在眼裏,似乎這天底下的人都是他們古家的奴才。所以他們見不得別人好,千百年來,古家人一直在試圖打破格局,重振家業,讓五原郡治下所有人再一次成為任由他們支配調度的奴才。”


    “權,糜,顧,穆自然不會盡他意。”


    “這一次,莫行之擺出那麽大陣仗,顯然是要利用你來權衡古鋒。”這也是申屠策一直不願加入任何宗門和家族的緣故,他和張輝一樣,沒有任何的背景,貿然被卷入渦旋,不管古家還是其餘四姓笑到最後,在夾縫中的他們,勢必會摔的粉身碎骨。


    “師尊定要小心古鋒,警惕古虛派的每一個人。”


    既然張輝加入古虛派,在申屠策看來,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張輝都要呆在虛山古嶽。


    五十年,一百年,三百年……


    就像嚼爛了的甘蔗殘渣,被榨幹所有可利用的價值之後,最終還是逃脫不了被淘汰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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