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劍也在張輝旁邊坐了下來,正如厲遠,雙眼目視著前方,緘默不言。


    大半天,第五劍長吐出一口氣,心中生出兔死狐悲感,盯著張輝扼腕長歎道:“張鎮天,你是一個值得令人敬佩的對手,可惜,從今天開始,你再沒資格成為我第五劍亦步亦趨的目標了。”


    “自重吧!”


    言畢,第五劍起身走了。


    第五劍走後,蒙丘來了,看著張輝也說不出話來,直搖頭歎息,臨走前丟給厲遠幾顆丹藥,行不行,死馬權當活馬醫吧!“把這丹藥碾碎了喂給他吃”


    都是低階的丹藥,意義不大,抱有一線希望吧!


    臨走前,蒙丘深深凝視著張輝說道:“再有三個月,五原大比就要開始了,本來以你的實力,一定能夠殺進前十,將來登上更大的舞台亦不在話下。”


    “宗主,還有護法長老們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原以為你可以帶領天行宗走出臨淵城,在五洲大比上耀出璀璨的光彩。將來的某一天,天行宗在你的帶領之下躋身為百宗聯盟中的一員,卻不想……”


    “當時如果我在的話,攔住你該多好啊!”可惜,太可惜了,連蒙丘都替張輝可惜,大好人生,就這麽斷送在自己手裏。


    “算了,不說了,希望你能好轉吧!固然可能性不大,隻是想著五洲大比那麽大的一個舞台,如果少了你的話,會晦暗不少。”搖搖頭,蒙丘轉身離開。


    第五天傍晚,關梓馨來了,目光掠過張輝,問厲遠:“還沒醒嗎?”


    厲遠搖了搖頭。


    關梓馨接著問道:“那,這幾天他有動過的跡象嗎?亦或者一點微妙的動作?”


    厲遠接著搖頭,看了張輝一眼後,迴道。“沒有,沒見他動過,來的時候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不過氣色比之前幾天要好看一些。”


    剛送過來的時候,張輝氣若遊絲,就跟死了一般好半天胸口才會波動一下。臉色蒼白,沒有絲毫血色,看著就跟一具屍體毫無區別。時至今日,張輝總算像個活人了,臉上漸漸的有了一絲血色,唿吸也還算平穩。


    能活著就不錯了。


    在自己身邊自爆五顆元嬰,沒炸死他就算奇跡了。


    厲遠是天行宗普通弟子,甚至連普通弟子都算不上,資質爛到極致,境界是金丹初期,在天行宗這麽些年,主要負責清理通天大道。


    宗門出現了事,厲遠自然聽說,普通弟子沒有資格參與其中,也沒有那個義務,因為他們連天行宗的人都算不上。但也聽聞,眼前這個跟死人一樣的少年,不過剛結嬰就斬了大乘期的不世強者。


    何等震撼。


    簡直千古奇聞。


    不過張輝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八顆細胞元嬰盡數自爆,剩下最後一顆主元嬰也被震裂,接著又被龐興澗陰了一腳,主元嬰也廢了,體內沒有一絲一毫的元氣,儼然成了一個普通的凡人。


    關梓馨眸中滿是哀怨,聲音脆脆的說道:“你這又是何苦,昔日如果聽從宗主命令,藏身密室,等風波過去之後,勤加修煉,最多三十年,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與蕭玉堂鬥了。”


    “何必賭自己一生。”


    “算了,就這樣吧!從今往後,你不要再進入我的世界,你與我無緣。”


    “想要追求我關梓馨,最起碼也要在五原郡大比上殺進前十,才配得上我。本來剛想對你傾心,卻不想你落的這般田地,索性情愫未生,不然連我也要被你拖累。”


    “哎!張鎮天啊張鎮天,你又何必來天行宗呢!”歎息一聲,關梓馨也走了,從今往後,兩人將形同陌路,張輝毀了丹田,前程盡失,他配不上自己。


    在後麵,方肘子也來了,與古合一一樣,在張輝身上摸了一個遍,臉色漸次變得難看起來。


    悶聲問厲遠。“他的儲物戒指,你動了沒有?”


    方肘子當然不是垂涎張輝的資源,隻是陳說新語那兩本典藏還是要收迴來的。


    張輝丹田盡毀,元氣潰散,這輩子是完蛋了,再沒可能成為一個修道者。體內沒了真元,習練陣法又有何用?


    陣法固然通天,但需要浩瀚的真元提供無窮的動力,布置陣法的資源,也需要強大的實力才能夠搜集到那些奇珍異寶。


    一個廢人,要陳說新語何用。


    找了會兒沒找到,方肘子鐵青著臉離開了。


    看到張輝,方肘子就沒好心情,原以為自己收下張輝,能夠擔任這麽一逆天之才的師尊而沾沾自喜許久。幻想著將來的某一天,張輝羽翼豐滿之後,他方肘子三個字也必然會揚名五洲,名垂千古。


    誰想到,這小子竟如此狂逆無知,簡直就是個蠢貨。


    結嬰期的渣渣,竟敢去挑釁蕭玉堂那樣的猛虎,給天行宗帶來不少麻煩不說,還把自己給毀了。


    “蠢貨,哼!”


    方肘子渾濁的雙眼中掠過一抹殺意,咬牙說道:“要是丟了陳說新語,迴頭看我不親手了結你。”


    “嗬嗬嗬!”


    “這就是人生啊!”等方肘子他們走後,厲遠苦笑連連。


    厲遠不是內門弟子,他就一渣渣,連登天策府的機會都沒有,從來沒見過張輝,但一直聽人說起過張輝的一些事跡。


    從他結嬰出現十尊金身,到他殺蕭流,拿下試煉場三響齊放,以及前些天在通天大道之上斬殺蕭玉堂……等等等等。


    張鎮天身上所發生的一切,厲遠,以及天行宗,水雲坊,臨淵城的每一個修道者,每一個凡人都有所耳聞。


    就好比張輝所在的小世界,在一個小地方,有一個小孩兒考起清華北大,在當地肯定是人盡皆知。


    如果用讀書考試來作比之張輝的成就,那他就不僅僅是考取一個清華北大那麽簡單,而是全球所有的名校,成千上萬的錄取通知書如雪花般飄過來,所有的名校都搶著要收張輝當學生。


    不難想象,數日前,張輝是何等的風光,突然間,所有的名校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一同收迴錄取通知書,說是發錯人了。


    可想而知,張輝的處境有多尷尬。


    他也就是昏迷不醒,真要醒了,更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


    厲遠苦笑著搖了搖頭,幽幽歎息道:“夢裏繁花盡,且行且珍惜啊!”


    跟著,厲遠俯身伸出手撚去一片蓋在張輝臉上的樹葉,樹葉拿開的那一刹,張輝的眉頭突然挑了一下。


    “噫?”


    “醒了。”


    “不省人事也就罷了,這醒了還不如睡著了。”連日來,宗中那些大人物來看望張輝,但從他們背過身離去的那一刻起,張輝注定此生再無可能融入他們的圈子和世界。


    日後張鎮天呆在天行宗,抬頭仰望著昔日那些不如他的內門弟子,親傳,不知他又該做何感想。


    張輝眼球滾動著,顯然是要蘇醒了。


    一臉昏迷了數日,可算是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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