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標槍如雨點般落下的那一刹,以張輝為中心,十丈範圍內,一個旖旎璀璨的光罩突然升起。


    就好像一個透明的肥皂泡,將張輝籠罩其中。


    無數標槍攜帶著巨大的衝擊力激射而來,它們洞穿了虛空,卻沒能刺破那薄薄的肥皂泡。


    肥皂泡隻是晃動了一下,標槍便撒落了一地,隻不過當光幕再次穩定下來的時候,肥皂泡的顏色,明顯淡薄了很多。


    也就在這個時候,青煙漸次散去,一柄劍插在地上。


    用來裝龍血的鋁合金水桶,在鎮天劍刺進來的那一刹,就已經崩開了,而其中的蛟龍血卻被鎮天劍吞噬的幹幹淨淨。


    銀白色的劍身之下,那四尺青峰,放佛有一泓血液在其中遊動,帶著一股子陰冷的血煞之氣,氣勢逼人。


    其他人感受不到。


    但張輝卻切身體會,鎮天劍方圓百丈範圍內的溫度驟然下降,比其他地方估計要冷十來度,一種寒透心肺的陰冷。


    “鏘!”


    張輝猛地拔劍,劍身從地麵上脫鞘的那一刹,整個白頭山的山石猛地躍起,懸浮在半空之中。


    “我的天呐!”


    對麵山頭,人群頓時沸騰。


    “這把劍,究竟是個什麽品階的存在?隻怕此間再沒有比這把神劍更高品階的劍了。”


    “神劍!絕對是靈器之上的絕世神兵。”天階品階的寶劍,他們也不是沒見過,絕對沒有鎮天劍這般妖孽。


    鎮天劍橫空出世,隔著一座山穀,在場所有劍修的劍,頓覺得自慚形穢,最後以自我毀滅的方式,全部崩斷數截。


    何等的震撼。


    現在,張輝隻不過是拔出鎮天劍,無數的山石懸浮在半空之中……這樣的一把劍,徹底顛覆了在場所有武者對兵器的認知。


    “太可怕!”


    在場人群,絕大多數武者都被鎮天劍給震驚住了。


    僅有厲蒼穹那麽幾個智者,眼神卻始終定格在張輝身上。


    鎮天劍毋庸置疑,絕對是世之罕見的絕世神兵,但更讓人心震撼的是執劍的那個少年。


    因為這把空前絕後的神劍,正是出自少年之手,是他一手煉出來的。


    一個能煉製絕世神兵的少年,厲蒼穹他們再也找不到任何詞匯來形容張輝的逆天。


    道陣這東西十分彪悍,但需要耗費太多的真元,張輝布置的隻是一個簡易的道陣,撐不了多久。


    張輝將鎮天劍放進儲物戒指,取出他那七尺長的赤血偃月刀,眸中閃爍著陣陣寒意,心中莫名激動。


    突破金丹後期之後,張輝實力暴增,力量大的他自個兒都有些不太習慣。管他這些東西打哪兒蹦出來的,既然出現了,那就解決他,正好測試一下自己的極限。


    “殺!”


    一聲怒嘯,在戰騎發動下一波攻擊之前,張輝腳趾抓地一蹬,整個人如炮彈一般,橫衝直撞衝了出去。


    雙臂執刀,在空中翻轉三百六十度,借勢一刀掃下。


    “烈焰狂斬——百重浪!”


    “轟!”


    刀身蒸騰出熊熊烈火,這火焰如怒龍狂嘯,張牙舞爪,翻騰著席卷了出來,放佛滾滾岩漿,火焰凝成的海浪,頃刻間便將少年麵前幾十個重騎兵吞噬其中。等那火焰漸次消失之後,那些重騎兵也沒了蹤影,地上沒有殘留的骸骨,也沒用兵器鎧甲,放佛他們根本不存在。


    “轟隆隆——”


    沒有真元維係,光幕彈指破滅,幾萬大軍蜂擁而來。


    在眾人眼中,張輝就像是大海衝天巨浪中的一葉扁舟,隨時可能被吞噬。


    錯了。


    世人錯看張輝,他不是什麽一葉扁舟,而是飽經風吹日賽,在海浪中屹立千萬年之久的礁石。任大海怒嘯,巨浪滔天,礁石就在那,恆古不變。


    陰兵重騎固然人數眾多,可當張輝殺盡軍中後,重騎兵軍團人數再多,張輝真正需要麵對的,也就那麽幾十個人。


    連火器都難以傷害張輝分毫,何況這些重騎兵。


    張輝形單影隻的身影,猶如海天之間的海燕,在洶湧的浪潮之中自由穿梭,無畏天地。


    “殺!”


    “嘭嘭嘭!”


    幾十個陰兵嘭嘭嘭的爆開,化作一團黑色煙霧,最終煙消雲散,徹底覆滅。


    兩萬鐵流卻阻不斷張輝前進的道路,被他殺個人仰馬翻,少年所過之處,被清出一條七尺長的大道。


    不過,這道路並未維持多久,很快就被其餘的重騎兵填補。


    眾人驚歎。


    許是很久沒有唿吸,片刻之後,人群紛紛大口大口喘息起來。


    “太震撼了!”


    怎麽說呢!


    就好像在看一部史詩巨作的3d電影,畫麵是那樣的真實,那麽的清晰,那麽的波瀾壯闊,讓人敬畏的同時,心頭卻熱血激湧。恨不能加入他們其中的一方,殺他個血流成河,殺他屍骸成山。


    其中一些小年輕,更是雙拳緊拽著,熱血澎湃。


    “漢末三國,五虎上將的常山趙子龍,單槍匹馬,七進七出闖入曹營救少主阿鬥。大概就是這樣的畫麵吧!”一個年輕的武者,臉上有著無限的向往。


    麟川張鎮天,不愧盛名天下,這才是頂天立地的鐵血男兒。


    如果張輝生在古代,興許,他也會成為一名流芳百世,名揚千古的驍勇悍將。


    “那些鐵騎根本攔不住他。”


    “要衝出來了。”


    “真特娘霸氣!搞得我都熱血沸騰了,有種想要衝山山頭,大殺四方的悸動。”


    楚豪反正是按捺不住了。


    即為兄弟,又怎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兄弟單槍匹馬,浴血奮戰。


    “小天,你現在已經是大孩子了,你要照顧好蘇蘇姐姐,老子去殺他三百個迴合。”楚豪話音剛落,蘇瑾立即站了出來,目光透著堅定:“豪哥,我跟你一塊去。”


    “不行!”楚豪一口迴絕,要不是張輝讓他照看著蘇瑾,楚豪早就衝上白頭山了。“你現在過去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拖累你師父的,聽話,在這待著,不然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師父非得劈了我不成。”


    言畢,楚豪不再去管蘇瑾,左右掃了一眼。


    山頭,有一株百年的老鬆樹,樹幹粗大,直徑將近一米寬,需要兩人才能合抱。這棵鬆樹不同於迎客鬆那種,樹幹筆直,高達近三十米,樹冠鬱鬱蔥蔥。


    楚豪大步流星,走到老鬆樹樹底下,在眾人狐疑的目光之中。楚豪狠狠吸了一口氣,雙臂張開,如鐵鉗一般牢牢抱住樹幹,氣沉丹田,雙臂猛地發力。“給我起!”


    “哢哢哢!”


    地麵震動,一根根粗大的根須被拔出地麵,形成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龜裂。


    “啊啊啊!”


    一聲長嘯,楚豪臂膀上的青筋暴起,脹的快有雞蛋大小,十分嚇人。


    眾人紛紛扭頭看了過來,頓時驚爆了眼球。


    那重達數千斤的百年老樹,一點一點被楚豪連根拔起。


    “牲口啊!臥槽!”


    眾人被楚豪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驚的目瞪口呆。


    “一個人,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力量?他是混血兒吧?人妖混血。”


    “雖然有些難以接受,但你可知道他是誰?東北楚家楚豪,天生神力,七歲便可扛鼎拔山。張鎮天的朋友,據說在小堂會上,唐文軒他們要殺張鎮天,舉世皆敵時。就是他,把赤血偃月刀送給了張輝。”


    “沒錯,他就是東北楚豪,是張鎮天在武道圈中僅有的幾個朋友之一。”


    眾人嘖嘖稱奇,紛紛搖頭感歎。


    似乎張鎮天的身邊,就沒一個正常人。


    楚豪大口大口喘息著,把這麽一棵樹拔出來,他也累的夠屁嗆。


    然後,被楚天鄙視了。“白瞎吃那麽多飯,就這點力氣,切!以後別跟人說你是我哥哥,小天丟不起那人。”說著,楚天走上前,一隻手撚起鬆樹,幾千斤重的鬆樹在他手裏就跟一根枯草似的。


    楚天隨手一拋,就好像普通人扔一顆石子,將鬆樹拋下山穀百米開外。


    這一幕,令在場所有人驚呆了,下巴掉了一地。


    “哇塞!”


    蘇瑾也是美目漣漣,知道楚豪楚天倆奇葩特別能吃,卻不知道他們力氣這麽大。“小天,你好厲害呀!我都被你嚇到了,怎麽會有那麽大力氣。”


    “沒有啦!”楚天有點小害羞,每次被人誇的時候,他那表情就跟做錯了事。臉頰紅紅的,低著頭跟做錯了事兒一樣,不敢跟別人對視。


    “真的很厲害!”蘇瑾說道。


    “輝哥哥力氣更大,比我大十倍呢!我比輝哥哥差多了。”楚天說道。


    人群頓時嘩然一片,瞠目結舌。


    楚天嘴裏的輝哥哥,也就是張輝。


    他的力量,竟然比楚天要強出十倍?


    “嘶!”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這時,楚天縱身一躍,直接從山頭跳了下去。當他落地時,人群驟然感覺天地都晃動了一下。


    楚豪,比楚天力氣還小很多,他都有著如此巨大的力量,那麽,比楚天力量強出十倍的張輝,他的力氣有多大?


    再看向張輝時,眾人心中的敬畏,再創新高。


    下了山之後,楚豪撿起鬆樹,一手托著,衝著白頭山山上衝殺了上去。


    而此刻,山頭之上,張輝的身影已經被彌漫的黑煙籠罩。


    他就是萬年的礁石,鐵騎是洶湧的浪潮,任憑驚天駭浪拍打,張輝巋然不動。如同一座山嶽,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橫陳在翻滾的浪潮之中。


    黑色的激流拍打著礁石,水花迸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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