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輝往前跨出一步,來到蘇瑾跟前,目光沉了下來。


    鐵門,一輛黑色小轎橫衝直撞衝了進來。


    而讓張輝臉色漸次凝重的,是一個女人。


    遠處的馬路上,進漁村拐彎的地方,一株百年的老榕樹下,一個女人站在那。


    隔著數百米之遙,張輝都能清晰捕捉到那個女人眼中所折射出的寒芒,如利劍一般,鋒芒畢露。


    她站在那,便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華芒四射,璀璨奪目。


    “尼瑪的!”


    昏迷了會兒,王世龍掙紮著爬起身來,捂著後腦勺位置,兩眼珠子瞪的跟狗眼似的,放佛要擇人而噬。


    張輝竟然叫蘇瑾打她。


    就衝這一點。


    王世龍冷眼盯著張輝,一副要吃了他的樣子,張輝一個外地的賤民,竟然敢教唆蘇瑾動自己。


    “外來的賤民,你休想再離開羊城。”


    “男的給我砍了,照死裏整。”


    王世龍剛醒過來,還不清楚眼前的形勢,扯著嗓子就在那怒吼。“把那個賤人給我綁起來,待我和兄弟們睡過之後,再把她賣到鵬城,任世間男人百般欺淩。”


    “你們這幫外地雜碎,敢特麽動我王世龍,我要你們一輩子翻不起身,讓你們後悔生下來。”


    羊城是沿海地區,經濟騰飛。因此,王世龍作為一個羊城人,有著與生俱來的驕傲。


    他們羊城人甚至不屑於說普通話,所有外地人在他們眼中,都是賤民,螻蟻,是吃屎的狗,跑到羊城賺他們的錢。


    “後悔生下來?”


    還要睡蘇瑾三天三夜?


    張輝目光一凝,眉宇間閃現一絲諷刺。


    就王世龍這種垃圾,張輝根本不屑於跟他廢話,揮手便是一拳落在王世龍胸膛上。


    一個拳頭,如一麵山,迅猛落下。


    王世龍臉色一變,眼球突出,就聽見哢嚓一聲脆響,他胸膛的肋骨直接陷了進去。


    “噗!”


    一道血箭吐出,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之下,王世龍的身子猶如一枚出膛的炮彈,猛地射了出去。


    嗖的一聲,在空中劃過一道驚人的曲線,洞穿鐵門,落在百米開外的馬路上。


    也不知道張輝是否故意。


    恰巧不巧的,王世龍正好落在那黑色小轎車前麵。


    車輪子一卷,緊跟著就聽見‘嘎巴’一聲脆響,王世龍不見蹤影,一灘血,噴了出來,塗了一地。


    在他們眼中不可一世的‘龍哥’,對張輝而言,與一條死狗無異。


    “死,死了。”


    眾人大驚失色。


    王世龍……就這麽死了。


    “嘶!”


    意識到這一點後,在場眾人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冷氣,目光再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時,在場的每一個人,臉上盡皆寫滿了駭色。


    太特麽嚇人了。


    一拳,把一個一百多斤的成年人打飛百米之遙。


    這這這……這還是人嗎?


    那得多大力量。


    “唿!”


    老章長吐出一口氣,心下震撼萬分,到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周坤會事先跟他說‘不要衝動’。


    “太兇殘了!”


    別說老章了,連蘇瑾都嚇一跳,心道;‘以後還是要多聽聽師父的話,不可以再惹他老人家生氣了,忒嚇人了,一拳把人打爆,簡直就是個惡魔呀!’


    “好怕怕!”


    “嘰嘰嘰——”


    黑色小轎車,在門口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


    旋即,車子上邊下來一個人。


    一個青年,身材挺拔欣碩。


    這青年,旁若無人的走到車子後備箱,從中抽出一根棍狀的物體,用帆布裹著,不知道是什麽。


    隨後,青年大步奔著人群這邊走來,煞氣逼人。


    一個人,也沒有言語,那些呲牙咧嘴,很少見過生人的土狗,紛紛蜷縮著散開,退去。


    他的氣場很大,放佛一波浪潮席卷了過來,一股子窒息感撲麵而來。


    張輝半眯著雙眼,審度著青年,一邊不經意的將蘇瑾拉到自己身後,托付給周坤疤子兩人照看著。


    青年走得很快,每跨出一步,便是數丈範圍,縮地成寸,營造出視覺上的錯覺,令人難以捕捉到他的身影,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出現在什麽地方。


    浮光掠影一般。


    “好誇張……”老章以及那些小年輕訝然失色,青年的出現,徹底顛覆他們的認知。


    放佛一個神靈,走向人群。


    “應該是漠家軍的人。”張輝暗自揣測。


    王世龍這種社會最底層的人渣,不可能結實到青年這般修為境界的強者。


    他的境界,應該是小宗師境界。


    看他的年紀,不過二十四五歲,便有如此境界,難怪這般驕傲。


    “鏘!”


    長棍入地,氣勢磅礴。


    一股塵屑向外推開,攜帶著排山倒海般的氣勢,席卷向人群。


    青年傲立當場,冷冽的目光,一一掠過眾人。“誰是張輝?”


    “張輝?誰是張輝?”正當那幫小年輕疑惑時,張輝走出來一步,眼神漠視著青年。“有事?”


    青年眼神落在張輝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猙獰之色,獰笑著說道:“沒什麽特別的事兒,就是來要你的命。”


    言畢,青年長棍一甩,帆布脫落,露出赤色厚重的長棍,在陽光的餘暉下,泛著陣陣寒芒。


    青年是漠家軍關外舵主周佩玲的弟子,穆浩然。說是弟子,其實就是掛個名。周佩玲見他天賦超群,實力強橫,便有了愛才之心,收為麾下弟子。


    張輝殺了鼇戰,殺了他們漠家軍的人,那一刻起,張輝的命便已然不屬於他自己。


    何況鼇佰代總舵主鼇塵發話,要大開漠家軍倉庫,重賞驍勇善戰的漠家軍人。


    此時此刻,張輝在他們眼中已然是待死之人,是高品階的武技,兵器。


    張輝項上人頭,漠家軍誰不想取。


    那是一個香餑餑。


    就在張輝踏入羊城之前,各舵主因為爭搶殺張輝的資格,都快大打出手了。


    當眾人爭吵的麵紅耳赤時,周佩玲偷摸領著穆浩然,直奔著這邊趕過來。


    一路風馳電掣,可算把那些人擺脫。


    不過,還是先宰了張輝再說,免得遲則生變。


    隻要殺了張輝,便可得到高品階的武技和兵器,到那個時候,自己的武道便可在上一層樓。


    想到這,穆浩然眼神一片火熱,長棍點地。


    “鏘!”


    穆浩然以命令的口吻說道。“把頭伸過來,我一棍子敲死你,給你一個痛快。”


    殺漠家軍的人,雖遠必誅。


    不論天上地下,天涯海角,張輝就隻有一個下場——死!


    穆浩然眼神散發著陣陣寒芒,此時此刻,張輝猶如砧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從你殺鼇戰的那一刻起,你的命運已經注定,何須掙紮,跪下來領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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