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輝收徒,封一寒廣發英雄帖,邀請麟川和洪州武界圈中有頭臉的人來做個見證。


    麟川,洪州兩個地區的武者,來了大概四五百號人,聚集在這鄉間的馬路上。


    當著諸多武者的麵,張輝衝著他們怒吼,咆哮,威脅王三喜和謝雄,要是往前踏出一步,就取他們性命。


    王三喜還好一些,畢竟是個伺候主子的太監,一個奴才,毫無尊嚴,無謂張輝羞辱不羞辱。


    但是謝雄,接受不了。


    生死判官,左手救人,右手索命,在洪州,誰見著他不得禮讓三分?


    到這兒一個偏遠的小山村,反倒被人當眾羞辱。


    謝雄臉色鐵青,目光陰冷,如毒蛇一般盯著張輝:“廢物,別人懼你,我謝雄不懼。”


    “你在我謝雄眼中,不過是力量稍大一些的螻蟻罷了,你橫什麽?我要殺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般簡單。”言語間,謝雄跨出一步,手中鐵扇子一撐,古色的扇麵如盾牌一般護住謝雄胸口。


    縱是麟川第一人又怎樣?


    洪州才是豫章郡的省會,真正的強者都集中在洪州,麟川……一個沒落的小地區罷了,張輝有什麽資格跟他耍橫?


    謝雄下意識扭頭往旁邊看了一眼,見王三喜沒有動作,不禁微微皺眉:“前輩,現在不殺他,更待何時?”


    張輝天賦過人,如雨後的春筍,成長的速度太快。今天錯失良機不殺了他的話,日後等他成長起來,恐怕洪州、麟川兩地再無人是他的對手。


    王三喜何嚐不知。


    張輝今年還不到十九歲,他現在的成就,比之當年的漠北狂尊還要強橫一分。


    王三喜特地派人查找過張輝的資料,從他出生到今天,所發生的一切,王三喜幾乎了如指掌。


    半年前,張輝還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農民,草根一般,充斥著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直到張輝被學校開除,他的命運旋即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一個什麽都不會,什麽都不是的小農民,徒手布置陣法,研發出霸王瓜這種罕見的品種。


    通過封一寒,開始在麟川武界嶄露頭角,在鎮西王府一鳴驚人,一舉成為麟川公認第一人。


    這個人,便是眼前的這個雄峻偉岸的少年。


    那天在七盤山,王三喜用他的絕學混元太一掌,一掌將張輝擊飛,洞穿千層岩壁。可隨後,張輝非但沒死,反而生龍活虎的跟黑龍廝殺起來。


    這樣的一個妖孽,自己真能殺得了他嗎?


    此時此刻,隨著祁固的損落,王三喜一點把握都沒有。


    一旦跨出這一步,那麽他跟張輝之間,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麵。萬一殺不了他,到那個時候,自己會很被動。


    “怎麽辦?”


    “殺,還是不殺?”


    王三喜拿不定主意。


    王三喜曾經在爾虞我詐的宮中生活多年,當他的人生麵臨著艱難抉擇的時候,每一次他都要慎之又慎,再三權衡利弊,否則,他王三喜活不到今天。


    權衡許久,王三喜終究沒有踏出這一步,他冷眼盯著謝雄,嗤笑道:“雜家不知道你跟張輝之間有什麽仇怨,雜家不想過問,更不會插手。”


    為了撇清自己跟祁固和謝雄之間的關係,王三喜殺氣騰騰衝著謝雄說道:“上次你在七盤山,欲偷襲雜家,雜家還沒跟你算賬呢!你以為雜家會跟你一並聯手去對付張家小友?”


    “哼!”


    “癡人說夢,可笑之極。”就在不久前,王三喜還用他的七尺金錢蛇尾辮想要救祁固的命,轉眼間,這就變得正氣浩然,擺出一副不與謝雄苟合的姿態。


    心下卻暗忖。“謝雄啊謝雄,希望你不要讓雜家失望才好。最好與張輝兩敗俱傷,屆時,雜家會給你個痛快。”


    謝雄咬著牙,氣憤難忍。


    他沒想到王三喜這麽無恥。


    前幾天,王三喜突然找上門來,謝雄嚇一跳,還以為王三喜找他問罪來了。然後王三喜推心置腹的跟他暢聊一宿,聯合他和祁固一並對付張輝,勢必要殺張輝而後快。


    包括殺了張輝之後,得到的戰利品該如何分配,他們幾人都劃分的一清二楚。


    現在,祁固死了,他也邁出這一步。而作為主謀的王三喜,非但沒有動手,反倒把所有一切全部推得幹幹淨淨。


    謝雄千般算計,最終還是算計不過王三喜這隻老狐狸。


    說到底,兩個人追求和在乎的東西不一樣。


    王三喜最看重的是自己的命,隻有活著,活下去,才能完成未完成的夙願。至於尊嚴什麽的,一個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太監,會去在乎所謂的尊嚴?


    謝雄跟王三喜的追求截然不同。


    謝雄是地地道道的洪州人,所以,他在內心深處,一直自我催眠,告誡他自己,他才是洪州真真正正的第一人。


    至於王三喜,祁固,他們都是外來人。


    作為一個城市人,在張輝一個鄉巴佬麵前,謝雄有著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在謝雄眼中,農村人天生卑微,血統低劣,如同牛馬牲口,為世人所馴服,駕馭。


    農村人與牲口無異,沒有思想,何來的尊嚴?


    然而現在,他眼中的一頭牲口竟然當眾羞辱他,謝雄豈能答應?所以他站了出來,因為他自始至終都認定自己是洪州第一人,所以,他必須站出來,維護洪州人的尊嚴。


    “果然不帶把的閹人太監,沒一個靠得住。”謝雄冷哼一聲,威脅道:“事先說好,等我殺了這個畜生,儲物戒指中所有一切盡歸我謝雄所有。你要是膽敢妄動,我謝雄拚死一搏也一定會殺了你。”


    張輝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一臉的不耐煩。


    廢話太多。


    “說完了嗎?”


    “說完就去死吧!”


    手中金鳴鐵索撲棱棱電射而出,宛如一道黑色閃電,彈指間掠向謝雄麵門。


    一股濃烈的死亡氣息撲麵而來。


    謝雄臉色驚變。


    果然,農村牲口素質低下,竟然偷襲他。


    “你找死。”謝雄眼角一挑,殺機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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