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了?”


    “不行,人家哈一口氣,自己都夠嗆,拿什麽跟他拚?萬一觸怒他,整個麟北左家都要遭殃。”


    “可,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小山被殺吧?”


    “怎麽辦?”


    左建業思緒飛轉,絞盡腦汁在那想法子。


    當張輝往前邁出一步時,左建業咬了咬牙,終於做出抉擇。


    “媽的!”


    “我特麽……”


    “我特麽豁出去這張老臉不要了。”


    “噗通!”


    在整個麟川名流震顫的目光中,左建業猛地竄了出來,噗通一聲跪在張輝跟前,好大一顆頭顱直栽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前輩!”


    “無論如何,左某懇請前輩饒他一條賤命。”


    恥辱。


    莫大的恥辱。


    左山後槽牙咬的嘎吱作響,胸腔填滿了滔天怒意。


    左建業是麟北左家家主,代表著左家的臉麵,因為他左山一個過錯,竟是當著全麟川名流的麵,給一個鄉下少年下跪磕頭。


    孫子不肖,爺爺受辱……


    左山捶胸頓足,隻恨自己沒有足夠強橫的實力,否則,今兒個定要將張輝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還不等左山幻想呢!


    左建業揮手一掌打在左山膝蓋上,後者受創,膝蓋頓時喪失知覺,猛地一下跪倒在地。


    左建業怒斥道:“孽障!還不快給張仙師道歉。”


    左山跪在張輝跟前,嘴巴幹張著,周圍投來一雙雙的眼,目光灼灼,如針尖一般紮的他臉頰生痛。


    左山腦海蹦出四個字——奇恥大辱。


    想他左山自打習武有成,跟著左建業拋頭露麵以來,到哪兒不是受人吹捧。


    今天,當著全麟川名流的麵,他竟然跟左建業一同跪在張輝一個同齡人腳下。


    “此仇不報,我左山誓不為人。”


    左山暗暗咬牙,立下誓言。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張輝上前蒲扇大的手掌,猛地一記耳光抽左山麵頰上。


    “啪!”


    一聲脆響,響徹四野。


    牙都幹飛好幾顆。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佘曼萱可勁的在那搓眼睛。


    “這……”


    那個鄉下人……


    左建業左山居然跪在那個鄉下人跟前。


    佘曼萱小拳頭錘了錘腦袋。“唔唔!喝多了啦!腦袋都不清醒了,啊啊啊!好煩呐!”


    饒是親眼所見,佘曼萱都不敢相信,以為自己喝醉了,出現幻覺了呢!


    麟北左家那樣的龐然大物,怎可能給一個種西瓜的鄉下人下跪。


    怎麽可能。


    佘曼萱媚眼微醺,她甩了甩頭,強打起精神撐開沉重的眼皮子,一看。


    傻眼了。


    左建業左山爺孫倆兒當真跪在張輝腳下,隨著視線越來越清晰,佘曼萱的瞳孔越漸次放大。


    張輝走到左山跟前,歪著脖子一巴掌抽了下來。


    其實張輝的動作特別溫柔。


    就是多扇了幾個耳光。


    “啪!”


    “啪啪!”


    “啪啪啪!”


    也不說話,光打耳光。


    從輕到重。


    一下,兩下,三下……


    轉眼間,張輝抽了左山三十多個耳光,左建業左山以及在場眾多的左家人,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這是真的。”


    “這真的是真的。”


    佘曼萱本來眼睛就很大,這一瞪眼,著實大的有些驚人。“他他他……”


    他不是那個種西瓜的鄉下人嘛!


    佘曼萱記得張輝,之前在東襄縣的時候,張大海隆重介紹過。


    就前不久的事兒,而且,她佘曼萱那麽大的明星,什麽活動沒參加過,去給張輝一個小小的西瓜店做宣傳,還是頭一迴。


    所以佘曼萱記得特別清楚,剛張輝不還想跟她合影呢嘛!


    佘曼萱震驚了。


    懵b了。


    下巴哢嚓一下掉地上了。


    左山老老實實跪在他腳下,任由張輝隨意抽他耳光。


    打自家孫子也沒這麽打的啊!


    連張大海都看不下去了,連忙上前拉著張輝胳膊。“算了算了,小輝,別這樣,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事兒就這麽算了吧!”


    張輝無動於衷,揚手又是一個大嘴巴子落了下來。


    “啪!”


    也不知道扇了多少耳光,張輝終於開口說話了。“癟犢子,怎麽著?不嘚瑟啦?啊?你不裝b裝的挺利索嘛?怎麽了這會兒,跟我這裝孫子呐?”


    “挨了七八十個耳光了吧!能不能勞煩問下您,被人抽耳光什麽滋味?”


    “爽嗎?”


    “啊?”


    左山打張大海那一耳光的時候,張輝沒在場,沒看到,但是可以想象的到,當時左山有多麽狂妄,而張大海該是多麽的憋屈。


    論年紀,張大海當左山他爹都富餘。


    當著這麽大家夥的麵,左山也下的去手。


    不是喜歡抽人耳光嘛!


    行,爹先賞你一百個大嘴巴子。


    “是不是兜裏長了點毛,就想飛啦?”


    啪啪啪!


    這是又打耳光了。


    左山的那一張臉,已然是腫的不成人樣了,活脫脫一個豬頭。


    連圍觀的那些人,都替左山感到羞愧。


    不帶這麽侮辱人,簡直比殺了左山還難受。


    全麟川有頭有臉的人,全聚在這兒,完了左建業跟左山爺孫兩人給他跪下還不夠,愣是生生打了左山一百個耳光。


    “不是,你倒是說句話啊!哥們?”也不知道左山臉什麽感覺,反正張輝胳膊都酸了,幹脆用腳踹,四十二碼的正宗農村大腳板,一腳一腳踹左山臉上。


    “你嘚瑟一個我看看啊!”


    “啊?”


    “瞅你那揍性,光腚騎摩托,你嘚瑟你爹啊!”


    話落,張輝最後一腳稍稍的用了點力度,一腳把左山抽到在地。


    鼻血都幹出來了。


    這邊,奧迪扭著腚,搖搖擺擺走到左山麵前,身子一擰巴,轉過身用屁股對著左山。它尥了起一條腿,照著左山紅腫的臉淅淅瀝瀝撒了一泡狗尿。


    熱乎著呢!


    “嘖嘖嘖!”


    人群嘩然一片。


    好些人都不忍心看。


    “太可憐了!”


    “不帶這麽欺負人的,我要是左山,幹脆死了算了。”


    “八代祖宗的臉都不夠他丟的。”


    那些年輕的少女,更是失望的直搖頭。


    起先看到左山的時候,還覺得他好帥,那麽高大魁梧,要是能跟他的話,肯定安全感爆棚。


    沒曾想,原來是個軟蛋。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別人扇了百八十個大嘴巴子,愣是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兜裏那玩意兒是長著好看的啊?


    一大老爺們,給人欺負到這份上,都不敢言語一聲。


    連個娘們兒都不如。


    什麽麟北左家,我呸!


    至始至終,左山被張輝扇耳光時,左建業沒敢言語半句,就眼巴巴瞅著,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巴望著主人能瞅它一眼。


    挨揍沒關係,丟人也沒所謂,事到如今,隻要能保住一條小命就算燒高香了。


    至於其他,等日後再徐徐圖之。


    張輝興趣索然,打一條不叫的狗,實在無趣的很。“左建業,你不表示一下嗎?”


    張輝的記憶一向不錯,他可清楚記得左建業說過,要是他左家人冒犯了張瑩瑩,張輝要不樂意動手殺人的話,他左建業願意代勞。


    “我……”


    左建業這下是徹底慌了。“前輩,前輩,我替小山跟您道歉,您千萬饒他一條小命,隻要前輩開尊口,我麟北左家定然感激不盡。”


    話落,左建業咚咚咚的又給張輝磕頭,搞的張輝連忙躲開,怕折壽。


    “小輝,聽海哥一句,算了吧!這事兒,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海哥謝謝你!真的,小輝,今天這份情,海哥銘記一生。”


    “算了!”


    “本來也沒什麽事兒,沒必要鬧得不可開交。”


    張輝縱然逆天,可麟北左家也是龐然大物,張輝這樣子羞辱左山,難保日後他們會想方設法的去報複他。


    終日打雁終被雁啄。


    哪怕再逆天的存在,也有疏忽的一天。


    稍微教訓一下就算了,犯不著跟他們死杠。


    別看曹忠跪在地上態度虔誠,張輝今天要是真殺了左山,曹忠這條老狗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報複的。


    左山那可是麟北左家的根本。


    是不能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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