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輝一臉的風輕雲淡,放佛腳底下趙亮亮的屍體不過是一隻不起眼的螻蟻。


    說踩死就踩死,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許久,趙亮亮手底下的人終於反應過來,其中一個有著一張錐子臉的大老爺們兒,指著張輝驚駭道:“你你你……你居然打死了亮哥,你完了,你死定了,昊爺肯定不會放過你。”


    張輝皺了皺眉頭。“昊爺是個什麽東西?”


    “聒噪!”


    張輝揮了揮手,一個大嘴巴子把錐子臉抽翻。


    錐子臉倒在地上,眼皮一翻,昏了過去。


    張輝對於力道的掌控,已經達到舉重若輕的境界,以他現在的境界,力道若是再大一分,錐子臉可就不是昏厥過去那麽簡單。


    隨後,張輝檢查了一下外婆的狀況,索性沒事,隻是老人家受了驚嚇,老胳膊老腿抖得厲害,有點不大利索。


    “小輝,你……”陳小女臉色蒼白,眉宇間凝結著深深的憂慮,趙亮亮活著的時候,陳小女都沒這麽害怕過。


    張輝泰然自若,坐在旁邊的桌子上,自顧的飲了一杯。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很奇怪,心裏竟是沒有絲毫的懼意和不安,放佛這一切理所當然。


    就好像雄獅咬死一隻小兔子,雄獅絕不會因為殺死兔子而感到心悸,估計最多的想法就是擔心一隻小兔子還不夠它塞牙縫吧!


    自打突破練氣二層後,張輝的眼界異於常人,看待事物和人的心態也迥然不同。


    像趙亮亮這樣的渣渣,殺了也就殺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爹,媽,丫頭,一塊坐過來吃點吧!”


    “吃完飯咱就迴家。”


    張輝示意張有田他們婚宴已經開席了,隻是這個時候,除了張輝誰還有胃口能吃的下飯?


    在場的親朋好友,如呆頭鵝一般,直愣愣杵在原地,凝望著眼前的這個少年。


    驚訝,震撼,惶恐,敬畏……各種情緒縈繞心頭。


    “吧唧吧唧!”


    張輝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咀嚼著,一派悠然自得,放佛旁邊那具冰冷的屍體,跟他毫無幹係。


    張輝夾了一塊紅燒獅子頭往嘴裏送去,隨後點了點頭,讚不絕口道。“沒錯,是這個味,真好吃。”


    小的時候,張輝最期待的就是過年的前後,不是因為有壓歲錢,而是因為過年的前後村裏多半有人要結婚辦酒席了。然後作為家裏的代表,張輝有幸參加宴會,到時候就可以胡吃海喝一頓。


    滿滿一桌子的菜肴,盡是平時吃不到的美味。


    好幾次,聽說中午有酒席吃了,張輝甚至故意早上不吃東西,空著肚子等著吃酒席。


    百八十個人的婚禮現場,新娘子新郎官以及所有的親朋好友盡皆環繞著張輝,像樹樁一樣,沒有動靜,獨獨張輝一個人坐在桌子上,吧唧吧唧吃的可香了。


    完事兒,張輝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飲料,仰頭一口喝了個幹淨。隨後,張輝抬眼瞅著趙亮亮帶來的那幫孫子,詢問道:“坐下來一塊喝兩杯?”


    “啊?”


    “不,不了。”


    他們哪兒有那個膽。


    “那還不滾!”


    張輝一聲嗬斥,嚇得幾個人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撒丫跑了。


    張輝這一吼,不隻是嚇到趙亮亮手底下的人,就連白菊花陳愛國一家人,也是渾身一震,臉色越發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聯想到之前自己對張輝的態度,白菊花遍體生寒,額頭沁出細密的冷汗。


    感覺自己放佛在死門關走了一遭,在刀尖上跳舞。


    倘若當時張輝心生不爽,照著自己腦瓜子來一拳……現在迴想起來,簡直細思極恐。


    太可怕了!


    白菊花的眼神中寫滿懼意,放佛第一次認識張輝。


    少年的背影好似一座山嶽,橫在他們麵前,強烈的壓迫感幾乎讓人窒息。


    就連陸前進那些見慣了風雨的老總,這會兒也是啞然失色。


    再看向趙亮亮的屍體時,陸前進不禁搖了搖頭,嘴角浮現出一抹譏諷,就好像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居然敢去惹輝爺,也不撒泡尿照照,掂掂自個兒幾斤幾兩。


    你不死誰死?


    別說一個趙亮亮,幾天前,若非麟川彪哥及時趕到,恐怕名震一方的黃金條這會兒也應該入土為安了。


    連黃金條那樣的人物,張輝說殺就殺,更何況一個趙亮亮。


    自作孽,能怪誰?


    即便日後趙昊天為他報仇雪恨,弄死張輝又能怎樣?他趙亮亮還不是黃土一抹。


    “等下!”


    提到趙昊天,陸前進想起一個人——鐵掌宋唐。


    宋唐,陸前進見過一次,給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手,手背八個老繭高高墳起,如一座座的小山包。


    那一拳砸過來,估計就是塊鐵也要裂開。


    宋唐是趙昊天的左膀右臂,傳聞宋唐是鐵砂掌的傳人,習練鐵砂掌數十個年頭,一雙鐵掌開山斷石,輕而易舉。


    據說曾經黃金條跟趙昊天發生過衝突,然後長毛跟宋唐幹了一仗,宋唐隨手一掌,長毛胸骨骨裂,吐血不止,最後送醫院撿迴一條命。


    在東襄縣的這個圈子裏邊,宋唐是公認的第一強者。


    有一次在外地,趙昊天黑吃黑,招人追殺,車子進了一個死胡同,被一堵高牆擋住去路。


    是宋唐,用他的一雙鐵掌,愣是將數噸厚重的高牆推倒,為趙昊天推出一條生路。


    想到這兒,陸前進連忙來到張輝跟前,耳語道:“張爺快走,不然一會兒遲了可就走不了了。”


    趙亮亮的死,事關重大,他手底下的那些人肯定會通知趙昊天。到時候,無論是趙昊天親至,還是來的鐵掌宋唐,張輝都必死無疑。


    或許張輝會些拳腳,可是比起東襄縣武道圈子公認第一的鐵掌宋唐,張輝斷然不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趙昊天可是有真家夥,他手底下的人,幾乎人手一把。非是黃金條珍藏的仿真槍可比,說到底,黃金條的那把槍是高壓氣作為推動力,比真家夥的威力要小的多。


    陸前進的意思是讓張輝暫且避避風頭,然後讓麟川封家的人出麵,跟趙昊天洽談,稍微出點血,拿出一個足夠讓趙昊天滿意的賠償,說不定這事兒還有轉機。


    畢竟是麟川封家的人出麵,趙昊天就算再狂,也得賣麟川封家人的麵子。


    陸前進之所以稱張輝一聲輝爺,也是看在麟川封家的麵子上,這才想著跟他多親近親近,以便日後通過張輝,結實麟川封家的人。


    “鐵掌宋唐?”


    張輝點了點頭,心不在焉道:“等我吃了飯,自然會走。”


    況且,張輝還要等封彪派人來料理趙亮亮的厚實,拉了屎,屁股都沒擦幹淨,張輝怎可能離開。


    “這……”


    陸前進頓時語塞,想了想,隻好起身跟張輝拱手拜別。“輝爺,我廠子還有點事兒,暫且告退,迴頭有空再邀您一塊吃飯,抱歉了!”


    其他幾個老總也紛紛告退。


    提起趙昊天這三個字,陸前進渾身都直哆嗦,要是讓趙昊天知道他跟張輝在一塊,然後他堂弟還死了,保不定迴頭趙昊天會怎麽對付他。


    陸前進擔不起這個風險,匆匆跟幾個老總一塊帶著家人離開。


    臨走前,陸前進看著張輝的眼神,放佛在看一個待死之人。


    趙昊天他爹死的早,很小的時候就跟著趙亮亮父親,是趙亮亮的父親一手把他拉扯大。


    雖然是堂兄弟,可趙昊天對趙亮亮的寵溺,比親兄弟還要親上三分。


    趙亮亮死了,趙昊天一定會來。


    一個兇殘的暴徒,在勃然大怒的情況下,不隻是張輝,在場的所有人都可能會被遷怒。


    所以,陸前進才急急忙忙要離開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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