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狼狽不堪的在泥濘林間逃竄,顧不上處理一串淩亂的腳印以及連成線的血跡,因為他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唿哧唿哧唿哧”


    猶如破風箱的喘息聲在林中響徹,藥師兜奮力奔跑著,左手捂在胸前的傷口上,右手則是掏出一支淺藍色藥劑給自己注射。這是木葉忍村也很稀少的止血劑,在黑市上更是一劑難求,不僅能止血,還可以造血。


    一針下去後,藥師兜明顯感覺到身體內慢慢流失的虛弱感消失,一股暖洋洋的血液湧入大腦,讓他有些混沌的思路清晰起來。


    木葉忍村派來的追殺忍者實力遠強於自己,若不是急中生智狠下心來來了個兩敗俱傷,此時自己很有可能已經不存在於人世了。


    藥師兜低頭看了看胸前傷口,一雙眉毛緊緊鎖著。起爆符爆炸產生的灼熱燒焦了他右胸的肌肉組織,兩截黑漆漆的肋骨和正在起伏的肺就這麽裸露在外。盡管天光陰暗,藥師兜仍是看到了自己的一小截異樣的肺部,那裏已經被高溫烤焦了,但詭異的是,他感受不到疼痛。


    當務之急是尋找一個地方治療傷口,否則不等敵人追上來,他就會死於傷口感染和內髒衰竭。藥師兜咬咬牙,拿出一把苦無含在嘴中,一隻手捏著一枚手裏劍,先是噴點酒精擦擦,然後簡單噴出點火焰將酒精點燃,待到冷卻後,他眼中充滿兇戾,對準失去功能的肺部組織切了下去!


    “啊!!!”


    藥師兜正在彎腰奔跑的身子猛的一滯,劇烈的疼痛擊垮了他的神經,大量攜帶疼痛的神經元瞬間噴發,讓他半跪在地上哀嚎不已。


    藥師兜伸出顫抖的手,將掉落外地的苦無撿起,然後塞到自己的嘴巴裏,哀嚎聲戛然而止。失去宣泄的疼痛一遍遍衝擊著他的大腦,血液循環的加速讓他心跳如雷眼睛充血。


    “還不是停下的時候”


    藥師兜在心裏默念著,然後依舊彎著腰小步伐奔跑––這樣的姿勢讓傷口很痛,卻可以杜絕雨水中的細菌感染。那一小截肺部組織連同著手裏劍被藥師兜丟在原地,已經顧不上處理這些明晃晃的破綻了。


    “痛。。”


    肺部就像塞進了一枚正在燃燒的煤球,每一次唿吸都會帶來火辣辣的痛。全身的骨頭都在吱呀吱呀作響,全部的痛覺傳遞神經在身上每一個角落亂竄。但藥師兜知道,這些統統都不是致命的,他現在最要緊的做法是製造出大量的查克拉。


    於是,三粒兵糧丸被少年囫圇吞下,原本幹涸的經脈迎來了今天的第二次春霖,脆弱的身體迎來了自己的第二春。


    藥師兜雙手顫抖著結印,象征著生機的綠色光芒亮起,被他迫不及待的按在了胸前的傷口上。肺部組織細胞和骨頭細胞、肌肉組織細胞全都呻吟起來,在無所不能的查克拉激發下快速分裂,將自己同伴空出的位置補滿。


    這個過程很短,大約隻有一刻鍾,卻讓藥師兜剛剛迴複的查克拉幾乎見底,他畢竟不是正規出身的忍者,即使天賦異稟也會在某些方麵存在缺陷,比如查克拉量的積累。


    好在藥師兜是一名對身體有著幾乎造孽般天賦的忍者,他清楚的知曉自己身體看似完整健康,其實就像那尖嘴厚皮的竹筍一樣內外空空。所以他又摸出了一根能量棒就著雨水吞咽了下去,以此保證身體的糖分充足。


    “還好傷的是肺部不是腸子,否則我就死定了!”


    藥師兜心中一陣慶幸,受損的肺部組織可以催生,但若是腸子被撕開了一道口子,他不可能在移動中完成自治。


    藥師兜裹緊身上早就濕透的衣服,緩過勁來的他開始思索如何真正的脫身。這裏距離雨之國約兩百公裏,在敵人具有感知能力的情況下想要返程無疑癡人說夢。而且藥師兜對於自己造成的傷害很清楚,那充其量就是中傷,以忍者變態的恢複能力和醫療忍術,最多一兩天就能恢複正常戰力。


    既然返程不可取,那麽藥師兜的選擇有且隻有一個––取道更近的新雨之國,從這裏進入草之國。之所以選擇草之國,是因為這裏有一處大蛇丸秘密修建的底下基地,可以規避尋常感知忍術的探查,更可以補給一下。


    新雨之國內木葉忍村布置甚多,宇智波富嶽更是常年坐鎮,但流動的忍者恰恰很少,若非任務嚴禁忍者隨意外出營地,對於忍者約束非常嚴格。隻要不是運氣差,藥師兜可以很輕鬆的越境而過。


    藥師兜大口大口喘著氣,抬起手腕想看看手表時間,發現雨水如同水珠趴在玻璃鏡上,隻好在衣服上蹭蹭,於是時間便從長短不一的指針上表達出來。


    “三點三十二分。”


    藥師兜眼神陰沉,從交手到負傷狼狽而逃,他在木葉忍者手上沒撐十分鍾。追忍部隊的家夥太強了,不僅手段層出不窮令人心驚膽顫,其在戰鬥中表現出的紀律性更是讓人咂舌。三個有思想有脾氣的忍者,不用手勢、語言溝通交流,也不用眼神、肢體表達,竟然可以在最短時間尋出敵人破綻,而後針對這個短處發起連綿不絕的攻擊,實在讓藥師兜心有餘悸。


    “再有半個小時,我就可以跳到水裏逃生!”


    藥師兜這般想著,腳下的動作一刻不停向前奔跑,雨水很快就將足跡衝的模糊起來。


    待身體恢複了一些後,藥師兜結印釋放出一個土分身,給其下達了朝另一個方向奔跑的命令。又過了十來分鍾,察覺到土分身被人拍散後,藥師兜臉色一變,又拚著查克拉枯竭故技重施。等到第二個分身被毀後,藥師兜一顆心沉入了穀底。


    敵人不僅擁有感知能力判斷出他的蹤跡,更能感知出目標是分身與否。這是藥師兜兩次分身被毀得出的結論,盡管它不是一個好消息。他認為敵人兩次擊殺分身,就是想麻痹自己,讓自己做出敵人不是感知忍者的誤判。


    在其背後大約五公裏位置,臉色陰沉的木葉忍者收迴手掌,他剛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碎了一個土分身,當然這不是讓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主要原因還是對於自己猜測的不滿,他原本以為第一個分身被毀後,那個少年會反其道而行之偏離方向的。他當然沒有感知能力,他們這支精銳小隊確實有感知忍者,但是是那個擅長土遁忍術的中年男人。對了,那家夥同時還是個醫療忍者,是個天賦極好的幸運兒,隻可惜一直沉迷賭博,最終喪心病狂的在賭桌上壓上了木葉絕密情報。


    木葉忍村眼神陰翳的掏出一張防水戰術地圖,看了眼後臉色更加難看,因為再往前十幾公裏就是那條號稱與男賀河息息相關的大河,一旦藥師兜躲進水中,縱然他們有感知忍者也很難繼續追擊。


    “三點四十一分,還有兩個小時十九分鍾的追擊時間。”


    木葉忍者一邊快速沿著模糊的腳印追擊,一邊在心底快速盤算著對策,緊接著身子一頓停下,臉色愈發難看,因為前方又有兩串方向相反的腳印。


    “誘敵嗎?我兩次誤打誤撞都擊殺了分身,那個少年絕對會以為我不具備感知能力,所以才會繼續利用分身之術去擾亂我的判斷。”


    木葉忍者左右為難,但隨即結印釋放影分身,二人繼續追擊。


    幾分鍾後,臉色蒼白的藥師兜嘴角翹起,他的又一次嚐試終於成功了。之前是他想當然了,認為敵人具備感知能力,但其實不盡然。兩次分身被毀也有可能是敵人誤打誤撞所為,並不一定會是一個誤導性的陷阱。藥師兜很聰明,但有時候太聰明了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他想起臨行前火影大人的囑咐:“在戰鬥中要狠,更要穩!一個關乎身家性命的判斷有機會的話一定要驗證一下,有時候要驗證幾次!”


    “接下來你的工作無異於刀尖舔血,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所以做事情務必要穩健穩健再穩健,即使是勢在必得的東西也要慎重!”


    於是,藥師兜第三次釋放了土分身,從土分身被毀推到了自己幾分鍾前的判斷。因為他故意讓土分身放慢了腳步,專門等待敵人追上!


    “既然敵人沒有感知能力,接下來的逃亡會順利很多。不,不能大意,在沒有到達安全地方前,我絕不能有攜帶的念頭。”


    藥師兜步伐堅定的朝著大河跑去,得益於掌仙術的治療,他的傷口從表麵上看去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至少新的組織肌肉長了出來。


    少年掏出幹糧狼吞虎咽的吃下,他還有幾根能量棒,但卻不會潦草的使用。那玩意在關鍵時刻可以救命,用來充饑也太暴殄天物了。


    妖孽似妖的少年以一種狼狽卻又堅挺的身姿,在木葉四十八年的夏末登上了曆史舞台,開始了自己傳奇而又波折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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