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山很忙,確切的說火影很忙,每天有見不完的忍者,簽不完的字,看不完的文件,工作強度秒殺一切996社畜。


    這天,葉山一共召開了五次小型會議,見了二十幾個匯報工作的忍者,稀裏糊塗簽了至少上百份文件,忙的飯都沒顧上吃。


    有時候,葉山很佩服猿飛日斬,居然能十幾年如一日的高負荷運轉,也讓他深深體會到什麽是權力的魅力。


    權力就像毒藥,它讓你疲憊的同時樂在其中,讓你的心情時刻保持亢奮。想想吧,無數人圍著你轉,你的每一句話都會得到貫徹落實,你的每一個簽字都能改變他人命運,甚至你做的夢都能變成真的,那是怎樣一種誘惑?


    總之,葉山痛並快樂著度過了一天,即使他曾經非常不屑掌控於權力,但現在他的心態發生了變化,他成功被權力吸引住了,這是任何人都避免不了的事情。


    當朝陽再次升起時,休息在火影辦公室內的葉山緩緩醒來,他看著窗外逐漸恢複生機的木葉村以及辦公室內的裝飾,一種莫名其妙的夢幻感湧上心頭,他害怕這一切會是場夢,更害怕自己仍在夢中不願清醒。


    葉山深唿吸幾口氣,一名暗部忍者瞬身出現,半跪著恭敬問道:“大人是否要洗漱?盥洗室裏生活用品齊全,您可以直接使用。”


    “知道了,你去通知其他人半個小時後到村子東大門集合。”葉山伸了個懶腰道。


    “遵命!”暗部忍者消失,葉山揉揉臉走到盥洗室簡單洗漱下後,換了身黑色喪服離開了火影大樓。


    由於昨夜加班時吃了夜宵,葉山此時完全沒胃口吃早飯,在幾名忍者陪同下徑直往東大門走去,一路上不少忍者上前施禮,他都報以微笑。


    不多時,村子東大門到了,宇智波富嶽早已等候多時,見葉山來了揮揮手示意忍者們退後點,小聲道:“自來也大人、大蛇丸大人和綱手大人昨夜就出了村,至於三代火影家屬也準備就緒,就是大名那裏出了點狀況。”


    葉山挑挑眉不悅道:“他那裏怎麽了?”


    “大名病了,據說很嚴重,根本無法親自趕來,但是派了兒子平原君來吊唁。”


    葉山駐足環視一周,果然發現一個年紀約莫十五歲的少年在數人擁簇下站在大門處,不由冷笑連連:“他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這個時候病倒了,看來咱們這位大名是心有怨氣啊!”


    宇智波一族與大名素來聯係緊密,是以宇智波富嶽也不好說些落井下石的話,皺著眉頭跟在葉山身後不發一言。


    “算了,他病了就病了,三代大人的葬禮有他沒他一個樣。”


    說著,葉山舉步向前,排列整齊的忍者自發讓出一條小路,目視他走到了最前方。


    波風水門滿麵肅容的點點頭,示意一切準備就緒,倒是他身側的漩渦玖辛奈投來好奇目光,似乎是在觀察新火影是什麽樣的人。


    葉山與漩渦玖辛奈沒什麽交集,在此之前都沒說過一句話,自然算不上熟人,對此他也僅僅看了眼便站到了首位。


    不多時,數名忍者急匆匆趕來,見了葉山半跪施禮匯報道:“三代大人靈柩一刻鍾後到達。”


    時間剛剛好,夏日的天氣在清晨帶著幾分涼爽,完全不像中午那般炙熱。按照習俗,逝去者要在太陽未出現前返迴,說不出是什麽時候留下的規矩,但一直被忍者遵循。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一刻鍾仿佛比一年都長,在眾人的注視下,幾個小黑點出現在了視線裏,慢慢的,小黑點變成了模糊人影,在後來,模糊人影的麵容也能被肉眼清晰捕捉到。


    一具刻畫著火之紋路的棺槨被四人抬著,棺槨上覆蓋白色火影羽織,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多餘裝飾。


    葉山整理下衣服,偏偏頭用餘光看了眼身後的波風水門、漩渦玖辛奈和宇智波富嶽,然後挺直身子迎了上去。四人接替了抬棺者,抬著沉重的棺槨繼續前進。


    隱隱約約的啜泣聲響起,不少木葉忍者眼神悲愴望著三代火影的棺槨,看著它被慢慢抬進了村子東大門。哭泣聲大了起來,猿飛日斬家屬走上來摸著火影羽織,也跟著走進了村子。


    東大門內,沿路擺滿了白色鮮花,鮮花後沾滿了自發前來的平民,待看到棺槨後哭聲大震,悲傷氣氛擠破清晨的寧靜,迅速成為了村子的主旋律。


    葉山麵色沉穩的抬著棺槨走著,他被告知今天絕不能掉一滴眼淚,即使他也無淚可留。對於猿飛日斬,葉山沒什麽感情和眷戀,但其身死戰場的舉動卻令人欽佩,倒是同樣抬棺的漩渦玖辛奈哭成了淚人。


    在數萬人的注目下,猿飛日斬的棺槨被放到了木葉墓地最前方深坑中,而後猿飛一族忍者們拿起鐵鍁,一下一下開始了最後的掩埋。


    當最後一鐵鍁土被平整鏟起蓋上時,名為猿飛日斬的木葉三代目火影走完了他最後路程,眾人在葉山的帶領下開始默哀,葬禮致辭則由轉寢小春發表。


    在致辭中,猿飛日斬的一生被表述出來,總的來說是光輝的一生、是勵誌的一生更是為了火之意誌奉獻的一生。汙點是絕對沒有的,有的隻是讚美和讚頌。


    致辭稿葉山看過,根本沒有任何異議,不管那個世界都講究死者為大,況且葉山已經釋然了。總是活在過去的痛苦中太可悲了,人還是要向前看的。至於曾經的荊棘,隻不過些許風霜罷了。


    內心脆弱者痛恨過去,實用主義者感激過去,僅此而已。


    葬禮結束後,忍者們斂去眼中的悲傷,跟著葉山走向了火影大樓,在那裏,即將誕生木葉第四代火影。


    時間來到正午,數萬名忍者沉默的站在火影大樓外,從樓頂看去密密麻麻全是黑壓壓人頭,這是木葉村建村以來一次性聚集最多的忍者,也是實際情況允許聚集最多一次的忍者。他們全都抬著頭,不顧刺目的陽光看著頂樓,等待著新的領袖出現。


    火影大樓人群看不到的中心位置,暮氣沉沉禮儀官不厭其煩的說著注意事項,他是見證二代火影、三代火影宣誓就任的老人,今天也被請了過來。


    “到了最前麵一定要麵帶微笑揮手致意,注意不能露出牙齒;致意完後也不要多說話,用右手拿出鬥笠戴上就好;離開的時候不要轉過身子,小步後退就好....”


    禮儀官絮絮叨叨的說著,葉山一個字都沒聽進去,現在他大腦都是蒙的,又哪裏在意對方的言語?


    宇智波富嶽手捧剛剛送來的火影羽織,四代目火影五個字在陽光照耀下非常耀目,牢牢控製住了葉山眼睛再也挪不開分毫。


    年邁的禮儀官被送下去,宇智波富嶽滿臉笑意走到葉山身前,發自內心說道:“恭喜你葉山,從今天起你就是第四代火影了!”


    綱手從一旁走過來,伸手接過羽織,小心翼翼的為葉山穿上,貼心的劃拉著衣服褶皺,眼睛中飽含淚水。


    葉山握住對方的手,綱手的手冰涼冰涼,在夏日裏格外討喜。他知道為何綱手會如此失態,她的爺爺、二爺爺都是火影,她的前任戀人、弟弟都為了成為火影獻出了年輕的生命,如今她的現任真的當上了火影,似乎火影成為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去吧,去成為萬眾矚目的人吧,我在家裏等你迴來。”綱手哽咽著說道。


    “你家還是我家?”葉山說出了絕對不合時宜的話語,令漩渦玖辛奈猝不及防下撲哧笑出了聲。


    你家我家不如如家?沒由來的,一句前世耳熟能詳的話擠進了葉山的腦子。


    綱手狠狠瞪了眼葉山,若不是場合不合適,她高低得整幾句吉祥話,畢竟她就是這麽火辣辣。


    自知失言的葉山尷尬抹了抹鼻子,接過火影鬥笠後慢慢向前走去,心中不斷的告誡自己都是小場麵,沒什麽大不了的,但他的小腿肚還是發抖,就跟熬了幾個晚上那樣無力。


    忍者們的視線中緩慢出現了一個身穿火影羽織的人,歡唿聲猛然爆發直衝雲際,早上村子中的悲愴此時消散。


    一朵調皮的雲彩飄來,遮住葉山麵容,卻讓他的下半身依舊留在陽光照耀下,就仿佛他毀譽參半的前半生一樣。


    “諸位”


    葉山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很快便恢複如初鏗鏘有力:“我,木葉上忍白雲葉山,今日正式就任四代目火影一職!”


    “嗷嗷嗷~”


    “嗷嗷嗷~”


    無數人舉起手臂歡唿,盡管葉山的發言很簡約,但不影響他們發泄興奮之情。


    精致的火影鬥笠被葉山戴在了頭上,他在心中告訴自己,一定要做個好火影。


    時間被定格在這一刻,曆經千辛萬苦,葉山終於跨過高山流水,在自己的道路中彰顯風采,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值得的。


    “命數如知當如磐石!”


    “荊棘中花朵最鮮豔!”


    葉山對此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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