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土的日子不好過,葉山的日子同樣沒好到哪裏去,甚至比他更壞。畢竟卡卡西至多是暴打帶土一頓,但綱手不一樣,那是木葉如今的大力神,一拳下去可能葉山人都沒了。


    晚上迴到家中的葉山怎麽也睡不著,不斷思索著怎麽把綱手交代的事情給完美解決。其實葉山心中還是很喜歡綱手的,但不是男女戀人的喜歡,而是單純的喜歡對方俏麗的容顏與不可詳細描述的身材。這沒什麽不好意思承認的,葉山是個正常的男人,男人喜歡美女是天經地義、陰陽調和的事情。


    但真不是葉山矯情,而是他不想找一個忍者搭夥過日子,想找一個普通人當老婆。


    葉山的想法很簡單,現在忍界並不平靜,五大忍村都在爭分奪秒的擴展軍備,第三次忍界大戰就算是明天就爆發葉山也不覺著奇怪。身為忍者,哪怕葉山不被高層所包容,真發生戰爭了,也免不了上陣戰鬥。而忍者之間的戰鬥充滿了不確定性,即使葉山如今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也不能保證活到忍界大戰結束。幾個月前的渦之國之行,就是明證。


    在這種情況下,葉山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個普通人,甚至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也是個普通人,平平淡淡的在村子內生活著,不必再像自己一樣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膽戰心驚。


    說到底,葉山前世是個普通人,他的心態與這個世界內的大部分忍者不同,小富即安的思想是刻在骨子裏的,很難改變。


    至於綱手,實在是太過於優秀,優秀到葉山連做夢的素材都不是她,自覺實在是配不上對方。


    葉山越想越睡不著,索性穿上衣服,想去找綱手把話說清楚,畢竟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綱手的住處對大部分木葉忍者來說不是秘密,很快葉山便來到了一座裝飾貴氣的房子前,卻猶豫了起來,一直在外麵走來走去的,沒有絲毫上前叩門的想法。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冷哼打斷了葉山的腳步,卻是聽到屋外腳步聲趕來的綱手。


    明亮的月光灑在綱手的臉上,讓她看起來光蒙蒙的。由於夜色已晚,綱手已經睡下了,此時上半身穿著一件米黃色的睡衣,外麵隻是披著一件外套,腳上則是一雙同樣米黃色的拖鞋。


    見來人是葉山,綱手臉色不太好,二十天的時間過去了一大半了對方才來找自己,心情能好才怪了。


    “有事?”


    葉山躊躇一下,輕聲道:“走走?”


    “等著。”綱手說完轉身走進屋子,顯然是去換衣服去了。


    過了約一刻鍾,綱手走了出來,卻又是另一副模樣。此時綱手一頭頭發沒有束起,簡單的披在肩上;臉上沒有打扮,倒是嘴巴塗了一丟丟口紅,在月光下泛著紅潤的色彩;上身穿著白色的無袖襯衣,外麵罩著一件帶著些許條紋的白色外套,既能顯現出身材的挺拔又能襯托出清冷的氣質;下身到很簡單,隻是一件黑色的七分褲,露出一截白嫩的腳脖和精致的腳踝。


    簡簡單單的打扮卻令人看著異常的賞心悅目,拋開綱手脾氣而言,她無疑是木葉村的村花,地位不可撼動的那種。


    “走吧。”


    感受到葉山異樣的目光,綱手沒有像小姑娘一般扭扭捏捏,反而是大大方方的讓他看。


    葉山長吸一口氣,壓下心中莫名的悸動,輕輕的點了點頭。


    二人肩並肩的穿過清冷的大街小巷,皎潔的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映在地上,偶爾還會交織在一起,頗有一番旖旎的氣息。


    不多時,二人來到熟悉的南賀河邊,這裏距離山城辰長眠的地方很遠,是葉山刻意為之。


    葉山用袖子掃了掃石頭上的灰塵,示意綱手坐下,一副打算長談的模樣。


    南賀河很寬也很長,這條河見證了太多太多的興衰交替、愛恨情仇,卻一直沒有停下奔騰的腳步,依舊浩浩蕩蕩的流向遠方。


    河麵上波光粼粼,偶爾還會有調皮的魚兒躍出水麵,似乎是想要看看月亮長什麽樣子。


    二人就這麽靜靜的看著河麵,過了許久,葉山才鼓起勇氣說道:“這幾天過的怎麽樣?”


    綱手從發呆的狀態中迴過神來,右手攏了攏額前的頭發,淡淡的說道:“不好。”


    葉山一怔,覺著對方不按套路出牌,正常人應該說過的不錯過的還行,一時間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麽,有心問為什麽過得不好,想了想還是算了,省的找不自在。


    如此半天才憋出一句:“吃的怎麽樣?”


    “你說呢?”


    好吧,葉山這句話還不如不說,果然成功的惹怒了綱手,她轉過身子對著葉山,臉上劃過不滿,揚了揚白嫩的拳頭。


    “有話就直說,在我動手之前。”


    葉山苦笑,輕聲道:“前幾日的話是認真的嗎?”


    他終究還是說出了心中潛藏許久話,使得綱手臉色緩和了不少。


    “肯定是認真的啊,沒事我和你開這種玩笑幹嘛。”


    “可是...”


    葉山蠕動嘴唇,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說道:“可是我們好像不太適合。”


    綱手明亮的眼眸黯淡下去,緊接著卻迸射出攝人的光彩,逼問道:“為什麽?”


    既然把話題打開了,葉山也不退縮,直截了當的說道:“不管從身份地位、年齡、財富上來說,我們都不適合。”


    “你是木葉的公主,初代火影最疼愛的孫女,我是平民出身,祖上三代沒一個出名的人物;你是木葉醫院的掌控者受人崇敬,我是輿論的陰暗麵人們口中的背叛者;你容貌俊美,我相貌平平;你富可敵國,我入不敷出。不管從哪個方麵來看,我們都不合適。”


    “在我這裏,你得不到任何的的未來,這就是現實。”


    奇怪的是,綱手聽了這番話不僅沒有惱怒,反而開心的笑了起來:“可是我喜歡你啊。”


    葉山咽了咽口水,艱難的說道:“我們都過了衝動的年紀,過了幻想愛情的年紀,要立足於現實,首先要考慮的是生活。”


    “你很好,但是我配不上你,這就是現實。”


    “可是我喜歡你啊。”


    奇怪的感覺湧上葉山心頭,他的心尖都顫了顫,終於轉過頭,目光放在了綱手的身上。


    不知為何,今夜的綱手沒有往日的暴力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安靜的甜美。葉山篤定是月亮太大太圓,月光太明太溫柔,導致自己出現了這種錯覺。


    葉山決定毀滅這種朦朧的錯覺,於是他的話更加生硬了。


    “我不喜歡你。”


    事情就是如此,建立一種事情很難,經營好一種事情更難,但是毀掉一種事情往往很簡單,往往隻需要一句話。


    這句話徹底澆滅了綱手眼中的光彩,令她從內而外的流露出一股頹廢的氣息。她蜷起雙腿抱在懷裏,下巴抵在膝蓋上,怔怔的看著滔滔不絕的河水。


    葉山覺得有些於心不忍,卻強迫自己不去說些安慰的話,長痛不如短痛,還是別再糾纏了。


    河水流淌的聲音掩蓋住了二人之間冷淡的氛圍,這聲音連綿不絕很快葉山的耳中充斥著水流聲而再無其他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葉山察覺到一絲冷意時,綱手有了新動作。她放下蜷起的雙腿,右手伸出抓住葉山的衣領,一張俏臉湊了上去。


    “你要幹什麽...唔...”


    葉山瞪大眼睛,萬萬沒想到綱手竟是這麽的大膽,像是南賀河河水一般那麽的奔放,居然強吻了他。


    盡管如此,葉山還是倔強的咬緊牙關,用行動拒絕著對方。


    綱手繡眉一擰,左手伸到葉山的腰間,精準的捏住了那塊軟肉,三百六十度的旋轉了起來。


    “啊”


    吃痛之下,葉山張開嘴巴喊了出來,卻不想被人占領了。


    這感覺是那麽的美妙,造物主的神奇被葉山此刻充分的感受到,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將綱手攬入懷中,變被動為主動。


    綱手臉紅紅的推開了葉山,眼神中帶著羞澀,如同一枝春天裏含苞待放的水仙花。


    葉山舔了舔嘴唇,將心中那抗拒的小人一腳踩死,徹底遺忘掉自己來找綱手的初衷,迷失在春天特有的氣息中。


    二人就這麽靠在一起看著河水,感受著對方的心跳聲,漸漸的,這心跳聲合二為一,兩顆心也自然而然的變成了一顆心。


    “現在喜歡我嗎?”


    綱手輕聲的說著,聲音為不可聞,但仍被葉山捕捉到。


    “嗯!”


    “你剛剛不還說不喜歡的。”綱手撅起嘴巴,對葉山之前的口是心非不滿。


    “剛剛不是沒親麽,現在親了就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了?”


    “心裏不一樣了。”


    葉山溫柔的捧起綱手的臉龐,借著皎潔的月光欣賞起來,發現她是那麽的明媚,是那麽的嬌美,世間所有美好的事物加起來也不及她萬分之一。


    看著看著,兩張臉又貼在了一起。


    “明天晚上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好。”


    “吃什麽好呢?”


    “隨便。”


    “烤肉?”


    “不要太油膩了。”


    “拉麵?”


    “不行太隨意了。”


    “刺身?”


    “不要不健康。”


    “那吃什麽?”


    “隨便啊。”


    “...”


    最後,在月亮的注視下,這二人因為明天吃什麽鬧了起來,充滿了戀愛的酸臭味。


    直到天邊泛起一絲紅潤的光芒,二人才發現天已經快亮了,而那美好的月亮也已經消失不見。


    “就吃烤肉吧,晚上你來接我。”綱手嬌聲說道。


    葉山忙不迭的點點頭,實在是被對方折磨的不輕。


    “我送你迴家。”


    “嗯!”


    當卡卡西與宇智波帶土站在葉山住所外互相瞪著對方時,葉山才從綱手那裏迴來,臉上帶著殘餘的溫柔。


    葉山板著臉,故作嚴肅,但眼中的笑意卻是怎麽也藏不住。


    “今日你們自行修煉,我有事要處理。”


    簡單的打發走兩人後,葉山衣服也沒脫躺在床上,打算補個覺後去找綱手,卻發現自己的精神異常亢奮,怎麽也睡不著了。


    葉山直勾勾的凝視著天花板,對昨夜發生的一切充滿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仿佛是在夢中一般。


    思索許久後,葉山仍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想通了,會答應與綱手交往,或許就像一首歌唱的那樣吧。


    “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


    “那樣的夜色太美你太溫柔”


    “才會在刹那之間”


    “隻想和你一起到白頭”


    沒錯,葉山心中篤定,似自己這般意誌堅定不為外物所動的人,肯定不會那麽隨便的動心。


    總之一句話,都是月亮惹的禍。


    嗯,絕對是月亮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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