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霧隱村新一任水影展開轟轟烈烈的改革時,木葉忍村內一場上忍大會在三代火影的安排下,將如期舉行。


    這已經是自葉山返村後的第三次上忍大會了,會議的目的自然是商討如何應付咄咄逼人的水之國使者與三尾的歸屬劃分。


    葉山在山城辰的墳墓旁足足呆滿了二十七天,才離開南賀河,至於矢倉三人的頭顱,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價值,開始了輕微的腐爛。


    天色漸晚,宇智波一族族地中卻燈火通明,道路兩旁的居酒屋、烤肉店、丸子店迎來了一天營業的巔峰期,不少村子內的平民與忍者結伴來到這裏,享受美食的同時洗滌一天的疲憊,顯的熱鬧非凡。


    這在以往是不能想象的事情,但在葉山的建議下,在宇智波富嶽族長父親的推動下,宇智波一族最終開放了部分族地,用於商業開發。這麽做有利大於弊,當初極力反對的族人在每日的金錢收入麵前沒了聲音,甚至加入了其中,畢竟沒人會和錢過不去。


    葉山穿著一身居家服飾,脫去了忍者製式馬甲,慢慢的在街上走著,時不時會有宇智波一族所屬的忍者上前見禮,至於村子內的忍者,則選擇了對他視而不見。


    事到如今,就連村子內的下忍都知道,葉山已經算不上尋常的忍者,而是徹徹底底的倒宇份子。


    腳步輕移中,葉山很快來到一座單家獨院的房子麵前,正是宇智波富嶽的家。


    豪族自有豪族的底蘊,隨之而生的是一些複雜的儀禮,不是一些短時間內發家的家族能夠比擬的。作為宇智波一族內最有權勢的幾人之一,宇智波富嶽的家占地麵積很大,用葉山前世參觀過的一些古典園林來形容也不為過,雕梁畫棟、走廊魚池更是一個不少,頗有一副“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的富貴氣息。


    幾名老仆人見是葉山來了,不敢怠慢,將他請到客廳稍坐,隨後派人外出尋找宇智波富嶽去了。


    葉山沒料到宇智波富嶽這麽晚了還沒迴家,卻也不在意,坐在低矮的茶幾旁邊,小口小口的喝著茶,靜靜的等待著。


    一個牙牙學語的孩童晃悠悠的來到客廳外的魚池邊,胖乎乎的手指放在嘴裏吮吸著,歪著頭,好奇的打量著池中五顏六色的魚兒,呆萌呆萌的好不可愛。


    葉山放下手中的茶杯,帶著笑意看著客廳外的孩童,心知這是宇智波富嶽的獨子,自己內定的徒弟,眼中一片祥和。


    卻不想年幼的宇智波鼬是那麽的調皮,在葉山一愣神的功夫,竟走到了池塘邊,一隻腳已經踏了出去,胖乎乎的手向前伸著,顯然想要抓住那些五顏六色的魚兒。


    葉山麵色一變,驀然消失在客廳中,再出現時已經蹲在了池塘的水麵上,兩隻手穩穩的接住了身子倒向池塘的宇智波鼬。


    這時一聲驚唿聲才傳出,一個人影來到宇智波鼬的身側,卻是他的母親宇智波美琴。


    見是虛驚一場,宇智波美琴這才放下心來,緊接著眉頭一擰,抱起宇智波鼬小小的身子,嘴巴裏吐出責怪溺愛的聲音。


    宇智波鼬剛滿一歲,正是對世間萬物極為好奇的年紀,見自己想要的魚兒沒能到手,不由的癟著嘴,撲在母親懷裏不依不饒的鬧著。


    葉山輕笑一聲,右手按在清澈的池塘水麵上,隻見光滑的水麵起了小小的波瀾,一隻由水構成的“魚”自水麵躍起,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正在哭鬧的宇智波鼬手中。


    這條魚除了顏色透明外,與真的魚沒有任何區別,魚鱗整齊的排列在魚身上,魚尾輕輕擺動著,就連嘴唇邊的觸須都在有規律的搖擺。


    宇智波鼬得到了想得到的東西,頓時破涕為笑,開心不已,掙紮著來到了地上,捧著那條水魚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宇智波美琴眼中閃過一絲驚駭,她原本也是一名優秀的忍者,自然知曉葉山這手化水為魚的舉動中蘊藏著什麽,毫不客氣的說,就連一些醫療上忍都沒有這麽精湛的查克拉操控能力。


    見微知著,麵前這個蹲在水麵上滿麵笑容的年輕人擁有者不俗的實力。


    “葉山也別太寵著他,別把鼬給慣壞了。”宇智波美琴有些責怪的說著。


    葉山笑嗬嗬的擺了擺手,說道:“這池塘太危險了,還是加上護欄更為穩妥些。”


    宇智波美琴點點頭,卻話題一轉的說道:“你今年有二十了吧,也到了成家的年紀了。富嶽他們都是大忙人,心思全都放在了警備部的工作上,有沒有心儀的姑娘,說出來嫂子給你張羅。”


    葉山一陣頭大,這宇智波美琴自從退出忍者現役做了全職主婦後,對這些尚未成家忍者的婚姻爆發出了極大的興趣,每次碰麵都得說上幾句。


    正當葉山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些什麽時,宇智波富嶽恰好出現在了二人的麵前,身後還跟著宇智波長康。


    “你們在聊些什麽?”宇智波富嶽好奇的問道。


    美琴捂嘴一笑,說道:“在聊葉山的終身大事。”


    站在宇智波富嶽身後的宇智波長康笑吟吟的臉色一僵,慌忙的將手中拎著的包塞到富嶽手中,連招唿都沒打,瞬身離開了這裏,顯然是飽受折磨。


    宇智波美琴臉一黑,狠狠地瞪了一眼宇智波長康離去的方向,知道二人要商談什麽事情,轉身找宇智波鼬去了。


    葉山長唿一口氣,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膛,從池塘中走了出來,與宇智波富嶽來到了客廳中。


    二人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喝著茶,而後富嶽拿出一份報告遞給了葉山,讓他先看著,自己則是迴到臥室換身衣服。


    報告中都是一些忍界最新發生的事情,其中兩條引起了葉山的興趣。一條是水之國霧隱村正在進行的血霧改革,另一條是風之國的砂隱村出了一個名為蠍的天才傀儡師。


    霧隱村的改革頗有一副不破不立的樣子,雖然政策血淋淋的不假,但確實能在短時間內扭轉霧隱村內的風氣,激起忍者心中的嗜殺陰暗麵,提高忍村的實力,沒什麽值得關注的。


    反倒是那個叫做蠍的忍者更吸引葉山的目光,此人與已故的旗木朔茂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葉山沒記錯的話,蠍的父母雙親當年正是死在了旗木朔茂的刀下,也不知這仇恨有沒有被他刻在心裏。


    假使這少年是個記仇的人,那麽旗木卡卡西就危險了。


    葉山眯起眼睛,臉上劃過殺氣,盤算著是不是找個時間把這個天才抹除掉。


    不管卡卡西怎麽對待葉山,他畢竟都是旗木朔茂留存在世上唯一的血脈,葉山嘴上不說,可心裏還是極為重視的。


    在葉山的成長道路上,旗木朔茂就是那個貴人,是他修行的引路人,沒有旗木朔茂的教導,葉山或許早就死在了某個不知名的地方,猶如一顆無人在意的野草一般。


    “怎麽了?”


    換了一身居家衣服再次返迴客廳的宇智波富嶽敏銳的察覺到了好友身上若有若無的殺意,開口問道。


    葉山一怔,放下手中的報告,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


    “接下來打算做些什麽?”宇智波富嶽再次問道。


    葉山沉吟片刻,說道:“聽說負責東大門守衛工作的清司請了婚假,族內一時間沒有頂替的人手,我就去那吧。”


    “噗嗤”


    宇智波富嶽剛喝進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生怕自己聽錯了,提高音量反問道:“看大門?”


    葉山擺了擺手,笑道:“別說那麽難聽,這是守衛木葉的第一道警戒線,是個高尚的職業。”


    “不行,我堅決反對。”


    宇智波富嶽態度強硬的表了態,想了想再次說道:“警備部副部長再有兩個月就要退居二線了,你來當個副部長,正好協助我管管族內那些兔崽子。”


    “我一個外姓人,當了這個副部長難免引起有些人的不滿,再說我也不是個官迷,算了吧。”


    宇智波富嶽挑了挑眉毛,不高興的說道:“有誰敢不高興?有我在,沒人敢說個不字。”


    “而且,我們手裏有這個。”


    說著,富嶽伸出三根手指示意了一下。


    然而,葉山還是堅定了搖了搖頭。警備部是宇智波一族的禁臠,任何想要染指的人都會引起他們的仇視,即使是葉山也不行。他隻是想找點事情做做,安心修煉的同時掙點任務金。


    葉山需要錢,或者說山城辰的家庭需要錢,他想在金錢上給予山城辰的母親與妹妹一定的補償。


    見葉山的態度很堅決,富嶽為難起來,他實在不願好友屈尊去看大門,思索許久後,眼睛一亮有了新的主意。


    “村子要在東麵那片森林設立一支小隊,用於守備安全和捉拿間諜,你去那吧。”


    葉山想了片刻,同意了下來,開口說道:“明天的上忍大會,族內有什麽打算?”


    “沒什麽打算,三尾已經是族內的囊中之物,肯定不會交出去,這是長老會也同意的事情。”


    “自從有了尾獸後,一些原本搖擺不定的小家族已經旗幟鮮明的投入我們,而且大名也曾發函邀請父親大人前往都城會麵,這些好處是實實在在的。”


    頓了頓,富嶽接著說道:“族內的意思是,至多拿出幾處礦產交由村子開發,相信他們得到好處後,對三尾的歸屬權也就認了,畢竟霧隱村都放棄了。”


    葉山還不意外是這種局麵,任何組織或是人的出發點,都是利益。


    村子得到幾處礦產,宇智波一族得到一個尾獸中排名倒數的尾獸,這筆買賣怎麽看都是村子賺了。畢竟九尾珠玉在前,三尾算不得太大的威脅。


    二人說了一陣話,全都是一些奇聞異事,不涉及政事。又過了許久,葉山見天色已晚,謝絕了富嶽的挽留,來到宇智波一族的醫院中看望母親去了。


    母子二人見麵少不得嘮叨,但是葉山母親的氣色卻是好了許多,興致勃勃的規劃著要在一處空閑的土地上種些蔬菜,葉山自然是先嗬嗬的答應了,打算改日和富嶽商量一下,滿足母親小小的心願。


    看著母親紅潤的臉龐,葉山心情大好,晚上甚至多吃了許多,直到吃撐了才滿足的放下筷子。


    “或許,可以請來綱手給母親治療也說不定。”


    這樣的念頭在葉山的腦海中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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