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界的紛爭也好,口水戰也罷,葉山此時不想關注,也不願參與,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木葉忍村醫院入口處,人很多,有不少風塵仆仆的他鄉之人慕名前來求醫,導致進入醫院需要排隊。


    葉山上半身墨綠色馬甲,下半身黑色忍褲,額頭佩戴著木葉護額,麵無表情的站在隊伍後方,靜靜的排著隊。


    負責醫院安保工作的忍者小隊第一時間發現了他,引起小小的波瀾,片刻後,一名上忍裝扮的忍者徑直自醫院圍牆外的值班室走出,來到了葉山的麵前,雙手結印施了一禮。


    “葉山大人可直接入內,無需排隊等待。”


    葉山抬起眼眸掃了對方一眼,打量著對方的同時也結印還了一禮,說道:“多謝了。”


    說罷,葉山從隊伍中走出,越過長長的隊伍,向著入口處走去,而那名不相識的同村忍者,恰好落後半個身子跟在他的身後。


    排著隊的人群一陣騷亂,卻識趣的沒人出聲反對,畢竟傻子也能看出葉山的身份不一般。


    在入口處與那名忍者再次寒暄一番後,葉山麵無表情的走進了醫院,徑直走上了六樓。


    木葉醫院的六樓全由大大小小的辦公室組成,而綱手的辦公室坐落在最裏側,是最大最豪華的一間。


    此時綱手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難得的沒有發呆或是喝酒,而是摸出一本書看著,令同在辦公室的靜音極為驚愕。


    一陣短促有力的叩門聲響起,綱手眉毛一挑,快速的整理一下著裝後,沉聲道:“請進!”


    “啪嗒”


    葉山推開門,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坐在正對著門的綱手身上,心中流過一絲舒適,麵上卻不動聲色,輕聲說道:“綱手大人...”


    “叫我綱手就行。”


    葉山聲音一頓,說道:“三忍大人們名聲在外,該有的稱唿還是要有的。”


    綱手放下手中的書,俏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說道:“你如今的實力算不上普通上忍,用不著稱唿我為大人,再說了,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接著不等葉山再說些什麽,綱手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說道:“坐吧。”


    葉山點了點頭,快步向前幾步,穩穩地坐在了椅子上,卻發現不知說些什麽,沉默許久後,自口袋裏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煙盒,詢問道:“可以嗎?”


    綱手似乎是早有預料,拉開右手邊的抽屜,拿出一包未開封的煙,說道:“抽這個吧,你那個泡水了。”


    葉山固執的搖了搖頭,謝絕了對方的好意,從煙盒中抽出一根泛黃的煙,點上後猛的吸了一口。


    “咳咳咳”


    被水泡後的煙絲很嗆人,有一股怪味,許久沒抽煙的葉山沒忍住,咳嗽了幾聲。


    綱手麵色複雜,輕聲道:“你這是何必呢。”


    她一眼就認出了,葉山抽的煙是當日山城辰剩下的半包,可惜的是煙還在人卻不在了。


    葉山依舊沒有說話,隻是大口的吸著煙,似乎不願錯過一絲一毫,諾達的辦公室隻有他的唿-吸的抽煙聲。


    很快,那根泡水煙被葉山吸的僅剩一個光禿禿的煙屁股,他伸出右手,將煙頭取下,兩根手指搓了搓,將殘餘的火星掐滅,澀聲的說道:“我來接山城辰。”


    一個接字,包含了葉山太多的無奈和不舍,他不願用拿或者是取等字眼,而是說接,就好似山城辰在住院,他來接他出院一樣。


    綱手站起身子,一隻手把書放迴架子上,看著葉山的眼睛說道:“跟我來吧。”


    葉山此時才注意到綱手今天的打扮與往日截然不同,她今天沒有穿著那件出入大小賭坊的衣服,而是一身潔白的醫生服飾,而且雙手的指甲上沒了顏色鮮豔的指甲油,令人看了極為舒心。


    葉山打量的目光被綱手捕捉到,卻也沒說些什麽,隻是走出辦公室的步伐急促了些,定製的低高跟忍鞋敲擊地板發出一陣悅耳的聲音。


    一間單獨的房間內,空蕩蕩一片,沒有任何家具,隻有一張床擺在正中心位置。由於是冬日,天氣寒冷,房間內溫度很低,低到令葉山身子有些抖動。


    那張床上,躺著一具屍體,屍體的頭部被潔白的床單蓋著,葉山看不出麵容,但露出床單外的忍鞋他很熟悉,那是去年葉山陪同山城辰買的,他不會認錯。


    葉山仰頭閉眼站立許久,胸膛不斷的起伏著,顯然心情很不平靜。


    一隻手落在他的肩頭並輕輕的拍了拍,葉山長吸一口氣,直到自己的肺部膨脹到極限後才停止,接著緩緩吐出濁氣,平靜了下來。


    確定了好友的屍體完好無損後,葉山沒有離開,就那麽站在床邊,靜靜的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走廊裏傳來腳步聲,卻是宇智波富嶽帶著幾名身穿黑色喪服的忍者趕了過來。


    幾人的腳步在進入房間後放輕了許多,變的微不可聞起來。


    宇智波富嶽顯然沒有料到房間內還會有其他人,見到綱手後微微一愣,隨後趕緊上前一步,恭敬的說道:“綱手大人。”


    綱手點了點頭算是迴禮,再次拍了拍葉山的肩膀後,走出了房間。


    宇智波富嶽的眼睛裏掛著些許驚訝,他驚訝於綱手對葉山的態度,但此時不好說些什麽。


    “葉山,這幾人是族內最好的收斂師。”


    葉山轉過身子,雙手結印,對著幾人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說道:“拜托諸位了。”


    幾人急忙還禮,他們隻是宇智波一族內地位低下的人,平日裏被人唿來喚去慣了,哪裏有過如此的禮遇。


    “大人請放心,我們必定竭盡全力。”


    葉山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來到走廊內,猶豫了下,終是開口道:“忙不忙?”


    宇智波富嶽知道這句話是對他說的,快步走出房間,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葉山點了點頭,二人就這麽走了。


    一路上,許多知曉內幕的忍者對他們投來敬仰的目光,也有不少人上前來寒暄,宇智波富嶽全都禮貌的迴禮,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木葉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二人很快就來到了山城辰的家門口,由宇智波富嶽叩響了那扇門。


    房門打開,露出一張青春洋溢的臉龐,正是山城辰的妹妹,待看到是葉山與一名陌生的忍者站在門外,不由的有些興奮,跳出來說道:“我哥呢?”


    葉山紅了眼眶,卻強忍著不讓淚掉下來,說道:“進去說。”


    小丫頭不高興的撅了撅嘴,還是讓兩人進了門,這才察覺到宇智波富嶽穿著一身喪服,心中一咯噔,猛地抓住葉山的胳膊,聲音顫抖的喝問道:“我哥呢!?”


    聽到聲音的山城辰的母親從廚房中走出,一眼就看到了宇智波富嶽身上那一身漆黑的衣服,定了定神,看著葉山問道:“辰呢?”


    葉山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最後還是宇智波富嶽向前一步,沉聲道:“辰,戰死了。”


    “當啷”


    山城辰母親手中拿著的鏟子掉落在地上,緊接著倒在地上的還有她的身體。


    悲傷猶如潮水湧來,瞬間淹沒這個原本溫馨的家,嗚嗚咽咽的哭聲像是從心中發出一般,令葉山的心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


    山城辰的妹妹瞪大眼睛,怎麽也不願相信那個平日裏看起來兩廂生厭的哥哥就那麽死了,她死死的抓著葉山的胳膊,指甲深深的刺入了血肉。


    “我哥呢!!!”


    情緒在刹那間爆發,至親的死刺激著她那幼小的心靈。


    “你說話啊,我哥呢!?”


    “你不是上忍嗎?連同伴都保護不好,算個屁的上忍!?”


    “為什麽死的不是你而是我哥?為什麽你不去死?”


    葉山眼眶中擠滿了眼淚,卻狠狠地眨了眨眼,不讓它流下來。


    “對不起...”


    宇智波富嶽上前兩步,攙扶起山城辰的母親,默不作聲的等待著他們消化著這個晴天霹靂。


    “我哥要不是跟了你這麽個廢物,根本不可能死!他可是山城家的天才,數一數二的天才!”


    小丫頭抹了抹眼淚,嘴巴裏依舊不依不饒的說著一些發泄的話,這些話猶如一記記重錘,敲打在葉山心頭,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夠了!不要再說了!”


    山城辰的母親紅著眼睛嗬斥著自己的女兒,事情已經發生了,說再多的話終究是沒用,反而會得罪葉山。


    這個撐起一個家的女人,經曆了太多太多的死別,她知道忍者是一群高高在上的人物,她得罪不起。


    葉山心頭一酸,他不怕山城辰的家人對他的辱罵,也不怕遭到拳打腳踢,唯獨害怕他們疏遠。


    葉山掙脫小丫頭的手,緩緩的朝著山城辰的母親跪了下去,戴著木葉護額的額頭砸在了地板上。


    “對不起...”


    攙扶著山城辰母親的宇智波富嶽忙不迭的側身閃開,留下辰母結結實實的受了葉山的跪拜。


    辰母抹了抹眼淚,上前兩步扶起葉山,苦澀的說道:“不怪你,怪辰福薄...”


    葉山搖了搖頭,自懷中掏出一塊被白布包裹著的物體,當著辰母的麵打開,卻是一遝麵額極大的鈔票。


    葉山將鈔票重新裹好,沒有遞給辰母,而是走了幾步放在了桌子上。


    這時,葉山才發現桌子上放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壽喜燒,而壽喜燒的周圍,赫然擺著三副碗筷。


    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葉山雙手捂著臉,慢慢的蹲在地上,像是受傷的野獸,發出陣陣低沉的嗚咽聲。


    壽喜燒,壽喜燒,名字很好聽,很吉利,味道也不錯。


    這是山城辰最喜愛的食物,葉山曾多次陪同他吃過。


    然而,真正刺痛葉山的,是那靜靜躺在桌子上的三副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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