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對於已故父親的安排疑惑不已,在他的心中,葉山才是真心實意為自己考慮的忍者,至於火影一係實在難以靠的住。


    “父親大人為什麽這麽安排?”


    年幼有年幼的好處,有什麽問題可以隨時問出來,而且大部分情況下都不會被拒絕。


    果然,老仆人沉思片刻後還是說道:“因為派係和實力。”


    “派係?”,卡卡西更加疑惑了,他搞不明白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忍者,為什麽還要分派係,按理說都是一家人。


    “葉山和宇智波一族走的很近,屬於宇智波一係。而宇智波一係向來不被高層所喜,甚至誌村團藏以滅亡宇智波為己任。可以預見未來他們的日子不會好過。”


    “而火影一係人才輩出,上有三忍坐鎮,下有波風水門等已經成長起來的天才忍者。所以大人推測四代火影、五代火影有極大的概率還是由火影一係擔任。”


    “葉山對家族、對你絕對很好,但是在大人身故後,不得不考旗木一族未來發展的前景。從這點上來看,親近火影一係絕對是明智的選擇。”


    老仆人一口氣講了很多內容,但卡卡西卻聽明白了。


    總的來說就是,葉山很好但是火影更好,大樹底下好乘涼罷了。


    卡卡西點點頭,盡管心中有些許的不願,但想到這是剛剛死去的父親的安排,還是應承下來。


    旗木朔茂剛剛身死,村子裏的流言蜚語還沒有像山一樣壓到卡卡西的頭上,此時的他有的隻是傷感,對任務的執著性還沒展現出來。


    葉山見天色大亮而卡卡西還未出現,心中有些焦急。按照禮俗,旗木朔茂的遺體應由卡卡西親自整理,旁人無法代勞,即使這種事情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很殘忍,但規矩就是規矩。


    就在葉山雙膝因為跪的時間太久而有些疼痛時,卡卡西穿著一身黑色衣服出現了。


    “葉山大哥、富嶽大人,辛苦你們了。”


    卡卡西很有禮貌的說道,但葉山卻敏銳的聽出了一絲疏遠的味道,不由的心中一沉。


    “沒什麽,這是我應該做的。時間不早了,關於吊唁需要的物品,我這就去準備。”


    說著,葉山慢慢站起身子,卻因為膝蓋發痛差點摔倒。


    “非常感謝,但是不必了。”


    卡卡西有些羞愧,不敢抬頭正視著葉山的眼睛,一隻小手局促不安的擺弄著衣角。


    “吊唁需要的物品福爺爺去采買了,你們迴去休息吧。”


    葉山愣住了,腦子像膝蓋一樣不聽使喚起來,過了許久許久才澀聲說道:“好。”


    宇智波富嶽臉色陰沉下來,他身為宇智波一族少族長,如果不是為了陪同好友葉山,說什麽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你...”


    葉山拉住宇智波富嶽的胳膊打斷了他要說的話,隨即再次對著旗木朔茂冰冷僵硬的屍體施了一禮,深深的凝視了一眼後,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臥房。


    直到二人走遠,宇智波富嶽這才忍耐不住,不滿的抱怨起來。


    “葉山,旗木一族太失禮了,居然逐客,咱們算是熱臉貼到了冷板凳。”


    宇智波富嶽說完,許久沒得到好友的迴應,不禁有些好奇,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葉山一個人落在了他的身後。


    “怎麽了?”


    宇智波富嶽重新走迴去,走到好友的身前,才驀然察覺葉山竟然紅了眼眶。


    “我是不是很失敗?”葉山自嘲的問道,同時用手掐了掐大腿,將快要落下的眼淚趕了迴去。


    “完全沒有,在我心中葉山你一直是一個性格沉穩、頭腦靈活、實力強勁的優秀忍者,怎麽算的上失敗呢?”


    葉山強笑一聲,但旋即一顆成熟靈魂帶來的尊嚴感與現實帶來的挫敗感再次湧上心頭,再也忍不住,兩行眼淚流了下來。


    “可是為什麽,他們都不願相信我?旗木朔茂如此,他的兒子也是如此。他們寧願選擇親近心胸狹隘、口蜜腹劍的猿飛日斬,也不相信我這個真正掏心掏肺的人。”


    宇智波富嶽這是才反應過來卡卡西將二人趕出來背後潛藏的含義,心中怒氣更盛。可看到好友如此傷心,卻是發不出火來。


    兩個人都是實力強大且思想成熟的成年忍者,或許對如何高效殺人異常熟練,卻對安慰人表現的差強人意。


    “沒事,未來會證明他們是錯的。”宇智波富嶽有些不知所措,翻來覆去就是這一句話。


    葉山眼淚流滿了臉頰,甚至浸濕了穿在木葉隻是馬甲裏麵的貼身襯衣,濃濃的無力感包裹住了他,令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淚腺。


    “旗木朔茂生前不相信我會恪守底線,認為我會成為殺戮的工具;死後不相信我能夠給卡卡西提供優越的成長環境,寧願讓他的兒子去認賊作父,難道我就那麽差勁麽?”


    “我也想和火影一係和睦相處,但是他們步步緊逼,與置我死而後快,我為了活著我有什麽錯!”


    “富嶽你說,我到底差在哪裏?”


    宇智波富嶽沉思良久,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心裏話:“勢力。”


    “你差的是勢力,一個隻聽命於你的勢力。”


    “旗木朔茂大人是為實力頂尖的忍者,但卻沒有多少反抗之力便被輿論逼到懸崖之上,他缺少的恰恰是足以自保的勢力。”


    “就拿自己事來說,宇智波一族論戰功、論實力,絕對是村子內乃至整個忍界最強的家族,可就是缺少其他勢力的援助,導致在村子內處處受肇,諸事不順。”


    “假使你現在擁有可以與猿飛日斬抗衡的勢力和資源,旗木朔茂怎麽可能不選擇將兒子托付給你?”


    葉山發紅的眼眶漸漸恢複常態,眼淚也停止了流淌,整個人茅塞頓開起來。


    宇智波富嶽說的沒錯,他現在缺的就是勢力,沒有勢力的忍者,即使實力再強,也隻會淪為當權者手中的刀,用的上的時候用一下,用不上的時候銷毀。


    旗木朔茂就是赤裸裸的例子,猿飛日斬僅僅上下竄動一下,流言蜚語便硬生生殺死了他。


    葉山的眼睛亮了起來,一股叫做野心的東西出現。從始自終葉山想的都是如何在殘酷的忍界中活下去,從未想過發展自己的勢力。他的理想就是活到四十歲便退休,用攢下的錢開一個店,甚至開什麽店他都想好了—火鍋店。


    但沒自己的勢力真不行啊,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葉山要想安穩的活下來,並且讓身邊的人都過上想要的生活,沒有支撐的勢力不行。


    沒有人會在一開始就抱著極大的野心去從事某種職業,哪怕朱元璋當年選擇造反為的也隻是活下去。


    葉山想活下去,但有的人不想他活下去,想讓他去死。沒辦法,葉山隻能迸發出野心,發展自己的勢力,以此來保證生存的權力。


    卡卡西選擇了勢力強盛風頭無二的火影一係,葉山不怪他,他隻恨自己沒強大的勢力成為被選的一方。


    或許在這個清晨,葉山開始了他的野心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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