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葉山在木葉營地的指揮部中接到了晉升令。待到傳遞晉升令的暗部走後,葉山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把晉升令遞給了旗木朔茂。


    旗木朔茂接過晉升令掃了幾眼,大致了解內容之後,將其扔在了辦公桌上,眯起眼睛,雙手抱胸坐在椅子上,臉上晦澀難明。


    盞茶功夫後,旗木朔茂拍了拍手,立刻有一個全身籠罩在大氅中的忍者跳出來,雙手結印,張開了隔音結界。


    “你怎麽看?”,旗木朔茂問道。


    做出皺眉動作的無眉葉山,手指無節奏的敲著大腿,說道:“很明顯,高層懷疑起了你的動機,這才考慮把我晉升上忍。”


    “我的動機?”


    “你傳授忍術的動機。”


    覺得一切雲裏霧裏的旗木朔茂直接大手一揮,讓葉山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藏著掖著的浪費他的腦細胞。


    葉山頗感無奈,對於旗木朔茂的政治嗅覺不靈敏也沒辦法,人家向來講究的是一刀讓你死,根本不給你bbll的機會,屬於靠實力吃飯,不靠嘴吃飯。


    這件事看起來簡單,但透過表麵深究起來,高層的目的很值得玩味。早不晉升晚不晉升,偏偏在葉山第一次公開施展旗木朔茂的秘術後晉升,不可能是巧合,那麽隻有一個可能了。


    想到這裏,葉山張開嘴,吐出三個字:“宇智波。”


    旗木朔茂一聽這話,連連搖頭,對於葉山的猜測全盤否定,緩緩說出了令葉山驚愕不已的一番話。


    “葉山,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你從底層爬上來,覺得我們這些家族忍者唯利是圖”,伸出手打斷張口想說話的葉山,繼續的說著自己的心聲。


    “你的心中充滿了怨恨,怨恨自己的出身,怨恨戰爭,怨恨高層的冷血,當然你有資格怨恨,可當忍者心中隻剩下怨恨時,怨恨便會滋生出報複情緒。經此以往,忍者心中的怨恨會全部變成報複,力量會失控,變的以殺戮為樂,這樣很危險。”


    頓了頓,旗木朔茂在葉山的注視下喝了口水,說道:“我不是危言聳聽,你對我而言還是個孩子,盡管你藏的很好,可長時間接觸下來,還是不可避免的暴露出來。你應該學會去愛、去接受,愛每一個給你幫助的人,哪怕他帶著功利心;去接受自己的渺小,接受自己的平庸,接受這個不公平的世界。隻有心中充滿了愛,你才能成為真正的強者;所謂忍者,不是掌握強大忍術的人,而是擁有強大的實力後,仍可以接受那些弱小者,並嚐試用自己的能力去改變他。”


    葉山聽完陷入了沉思,來到忍者世界後,他對自己所遭受的一切確實充滿了怨恨,他隻愛他的母親,隻愛自己,除此之外,不真正的信任任何人。葉山已經記不清,前世那個喜歡叫上三五好友把酒言歡的自己,到底是在什麽時候變的沉默寡言;記不清前世盡管生活在底層卻始終能夠安貧樂道的自己,什麽時候變的功利起來。可能,是在葉山第一次親手殺死一個無惡不作的山賊,看著對方在自己懷中停止唿吸時;也可能是在第一次任務中,抱著同伴的屍體無助的唿喊時;還有可能是在第一次為了活下去出賣自己的良心見死不救時,不管怎麽樣葉山全都記不清了。


    他如同一隻沒出生還在母體內的鯊魚一般,為了獲得生命,毫不猶豫地吃掉了自己的兄弟姐妹。


    最可怕的是,葉山覺得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要想在這個忍界生存下去,他認為隻需要有力量,不需要心中有愛。忍者是殺戮的工具,葉山對此一直深信不疑。


    可旗木朔茂的話,喚醒了他心中沉睡的人性,他開始拷問自己的靈魂,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這個冰冷的世界,冰冷的忍者間也會有愛?


    然而,成熟的心智讓葉山發覺旗木朔茂語句中的致命缺陷,在這個任務壓倒一切的忍者世界,太有愛則會變成懸在頭上的鋼刀,說不定哪天就會掉落下來。


    旗木朔茂察覺到眼神逐漸變的堅定的葉山,知道開導已經失敗,說道:“宇智波和我的交易很簡單,他們要求我指派一名上忍,指導你的忍術修行。可是葉山,從你的身上,我看到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這才傳授給你秘術。我說出這些,不是為了拉攏你,而是想告訴你,我旗木朔茂不是唯利是圖的人,不把你當工具對待,僅此而已。”


    “不管村子裏的人怎麽看我,我都無愧於心,你走吧,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麵了。”


    葉山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隻能默默的朝著背對著他的旗木朔茂施了一禮,而後走了出去。


    從這天起,旗木朔茂和白雲葉山真的再也沒有任何交集,直到那件事發生。


    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觀讓葉山與旗木朔茂沒辦法再繼續相處下去,成年人的悲哀就在於此,他們可以每日笑嘻嘻的相處,卻不妨礙他們因為心中的執念不同而割席斷交。


    兩個不同的執念決定了葉山的路注定不同於旗木朔茂,他還是他,永遠不會變,他要做的事,一萬年不會變。


    .....................


    晉升上忍沒能給葉山帶來一絲喜悅,反而讓他傷心不已,異界的靈魂直到現在都沒能夠得到理解,可他卻沒法傾訴,堵在心中難受的很。


    葉山迴到帳篷中,倒頭就睡。他需要在夢中迴到那個令他懷念已久的和平世界,哪怕睜開眼睛就得拿起刀殺人,也完全不在乎。


    細心的水門發現了葉山的異常,什麽都沒說,輕手輕腳的走出了帳篷,留給葉山一個靜謐的空間。


    從下午一口氣睡到第二天早上的葉山,睜開了眼睛。長時間的睡眠令他剛見到光的眼睛微微不適,過了良久才適應過來。往日的神采迴到了眼眸中,葉山準備外出晨練,卻被饑餓感停下了腳步,無奈之下隻得先去吃飯再晨練。


    日子就在葉山的吃飯睡覺打砂忍中過去,自那天起,他變的更加冷血無情,每一個死在他手裏的砂忍全被一擊斃命。漸漸的,和水門搭配起來斃敵於刹那的葉山,竟被人冠上冷酷殺手這樣令他哭笑不得的稱號。


    忍者不冷酷還能叫忍者麽,這幫人應該去搞宣傳,當忍者屬實屈才了。


    ..........


    砂隱村中,一場關於如何結束戰爭的會議正在召開。


    三代風影坐在首座,身後站著一位紅頭發的年輕忍者。千代和她的弟弟坐在風影的左手邊,身後則站著她的兒子兒媳婦。這幾人便是砂隱村的高層,掌握著風之國絕對的權力。


    千代看了一眼麵沉似水的三代風影,示意自己的弟弟說話打破場上的尷尬。


    海老藏無奈的撇撇嘴,清了清嗓子,拿起一份報告說道:“風影大人,這是上個月的戰報,我匯報....”


    三代風影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那種騙騙底層忍者和大名的報告,他實在沒心情聽,直接說道:“村子現在的狀況,在座的各位很清楚,砂隱村已經到了無論如何都要結束戰爭的時刻,但該怎麽結束,千代,你來說說看。”


    被點名的千代說道:“我建議再組織一波大規模的戰鬥,以此贏得談判的優勢。”


    千代的話正合三代風影的心意,戰敗投降談判和剛取勝談判是兩碼事,盡管砂隱村被逼入了絕境中,可再打一次還是能夠做到的。但當他的眼睛掃過站在千代身後的兩人時,心中不由的陰沉起來。


    在第二次忍界大戰中,砂隱村在戰爭伊始成功的攻下了雨之國大部分領土,並兩次擊敗木葉忍者軍,形勢一片大好。但由於他的貪心冒進,將砂隱村帶入了劣勢中,甚至丟掉了還沒消化完的雨之國,這讓村子中的聲討聲日益高漲。就連大名都遣使問責,揚言戰爭結束後換掉他。三代風影感受到了危機感,他環顧四周,仔細篩選後發現,隻有千代的兒子有資格繼承風影之位,令他殺心大起。


    想到這裏,三代風影說道:“戰爭結束後我會引咎辭職,把位子讓給年輕人來坐,接下來的最後一戰,還請千代全力以赴,打出砂隱的威風來。”


    千代麵上掠過喜色,可是城府頗深的她很快沉住氣,不卑不亢的說道:“身為砂隱村中的一員,為村子戰鬥是應有之義,傀儡部隊將會由我的兒子親自帶領參戰,請風影大人放心。”


    聽見千代對自己退位之事隻字不提,三代風影內心冷笑連連,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借刀殺人而已,猿飛日斬用得,我一樣也用得!


    商議完畢,幾人滿臉笑意的走出了會議室,表演出高層團結一心的畫麵。


    肮髒不是木葉村特有產物,在權力的誘惑下,它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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