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原木葉忍者村現新政市的高樓大廈在霓虹燈閃耀下分外妖嬈,來來去去的人們在街頭巷尾歡聲笑語,整座城市沉浸在科技飛躍、生活幸福中。


    “喂,你們聽說了嗎,四代目火影大人前幾日蒞臨新雨市視察,還特意去看了大學校園呢。”一位酒糟鼻子中年男子神神秘秘說著,又夾起一粒花生米放入嘴中咀嚼。


    “切,你消息都過時了,我上午還在葉山大街看到葉山大人本人,他老人家好像比前幾年老了點。”


    “正常吧,葉山大人是木葉二十幾年生人,屈指一算五十多歲馬上六十了。”


    “是啊是啊,鳴人都當上火影了,而且是八代目,時間真是過的太快了。”


    “你這是老黃曆算法,十幾年前就改成主席稱唿了。”


    幾人趁著夜色在酒館中喝酒聊天,沒在意到他們口中的正主就坐在二樓靠窗戶位置。


    葉山臉上皺紋不少,前麵一小半頭發幾乎全白了,也就剩下那雙眼睛依舊銳利。


    由於夜晚生意火爆上菜速度慢,此時葉山麵前僅有一盤香腸、一盤鹽水花生以及一盤醬牛肉,熱菜還一個沒上,不過也不耽誤他喝酒喝的津津有味。


    驟然,一名身穿執法製服的年輕人氣喘籲籲跑上樓,附在葉山耳邊低語幾句,令後者興趣盎然的神色低沉起來。


    “啟治老哥終究走到這一步了...”


    葉山起身下樓,將一張麵額一百的新式紙幣遞給店老板:“抱歉,臨時有事情要迴去,熱菜我不要了。”


    店老板眉毛一皺,本想埋怨幾句,但看到對麵站著的執法隊員又咽了下去,好在店裏生意好,菜可以賣給其他客人。


    嘈雜的店內安靜下來,老板好奇伸脖子想看看,卻被猛地驚唿聲嚇住。


    “哇,剛剛那個人是不是葉山大人?!”


    “肯定沒錯,就是葉山大人!”


    “葉山大人真帥!”


    “嗬嗬...”


    店老板目瞪口呆,他是原雨之國人,後來背井離鄉來到這裏打工,好不容易攢了點資本開了個小店,沒想到真遇到大人物光臨了。


    “啪啪”


    店老板在眾多顧客注視下給自己來了兩個響亮的大嘴巴:“嗨,你說我收他的錢算什麽事兒,我可真該死啊。”


    “你小子有眼不識珍珠,葉山大人那模樣在哪兒都獨一份,尤其是那雙眼睛,不多不少剛好兩隻。”


    “哈哈,你小子幾十年前敢這麽說要被請去喝茶的。”


    “嘛嘛,時代變了嘛,現在我們是主人。”


    “我恁爹~”


    “滾!”


    葉山急匆匆趕到原宇智波族地現勾玉高端小區,心中壓著積攢的情緒,在看到宇智波啟治仰躺在病床上時,鼻頭很快算了起來。


    宇智波啟治已經油盡燈枯了,他從木葉元年出生到如今已有八十歲,盡管這些年養生措施和補品搞了不少,但年輕時在戰場上落下的隱患依舊如附骨之蛆難以拔除。


    “你來了?”


    葉山上前握住啟治布滿針孔的手沉聲道:“我來了。”


    “其他人先出去吧,我有話要對葉山講。”


    房間很快安靜下來,宇智波啟治渾濁的眼球微微轉動看向床頭,示意葉山打開盒子。


    葉山鄭重其事的打開刷了紅漆的木盒,卻看到裏麵隻有一張銀行卡。


    “這是我多年來積蓄,足足有五個億新幣。”


    葉山動容,他每個月退休金可才六千新幣,這麽多錢他一輩子也攢不下來。


    宇智波啟治吃力笑笑:“我知道你廉潔,不該拿的一分不拿,這些年日子過的緊巴巴的。可咱自己苦點沒什麽,不能苦了孩子啊。”


    “山辰那小子和山星小姑娘都是吞金獸,靠你那點退休金撐不住。現在新政市房價那麽高,你也該考慮給孩子買個房子了。”


    “這錢我不能要。”葉山搖頭拒絕。


    “拿著吧”宇智波啟治咳嗽一聲道:“你我之間無需客套,記得多給我燒點紙就行。”


    葉山沉吟:“我會以你的名義成立一個助學基金,專門用來資助貧困學生。”


    宇智波啟治渾濁眼珠轉動幾下感慨道:“不愧是你啊葉山。”


    “有的時候我會在想,你真的屬於這個時代嗎?”


    “葉山,我覺得你不屬於這個時代,至少你的思想不屬於。時代的局限性在你身上沒有一丁點體現出來,可你明明就是土生土長的木葉人,接受的也都是火之意誌教育。”


    葉山笑了一下輕聲道:“老哥兒,都到這份上了就別瞎猜了,還有沒有未了的心願或者牽掛的事情,你和我說,能做到的我一定幫。”


    “對於一個有錢人而言,我沒有什麽未了心願,你知道的,錢能通神。”


    “......”


    宇智波啟治眨巴眼睛:“我死後,能埋在火影陵園嗎?”


    葉山猶豫一下:“能!”


    “我死後,能以國禮下葬嗎?”


    葉山咬牙:“能!”


    “要不再給個尊號?”


    牙咬碎:“官方不行民間給你編一個。”


    宇智波啟治努力笑笑:“湊合著用吧。”


    房間沉默,唯有一大一小兩道唿吸聲。


    很久很久後,宇智波啟治猛地轉頭看向房門,臉上詭異的露出笑意:“葉山,我要走了。”


    “嗯。”


    “我看到父親母親弟弟們來接我了,嘿嘿真幸福。”


    說罷,這位親眼見證木葉忍者村興衰、忍者族群消亡的前副火影,緩緩閉上了雙眼。


    “娘的,這輩子夠本了。”


    葉山心如刀割,去年他送走了病重的宇智波啟治,十一年前送走了年紀輕輕的宇智波鼬,曾經的故人正在逐漸凋零,好似他那漸漸老朽的身軀。


    床邊空間一陣波動,波風水門出現,身側站著他的兒子漩渦鳴人,如今的八代目火影兼第一任聯合主席。


    歲月無情碾過,讓昔日豐潤如玉的水門蒼老,筆挺的腰杆也在不知不覺間彎了下去。


    “啟治老哥一走,當初的新政班子就剩咱哥倆了。”水門悲傷。


    “鳴人來了?現在你當家作主,啟治的身後事你看著辦吧。”


    鳴人穿著白襯衫,手腕上戴著一塊老舊手表,頭發梳成三七分,成熟的讓人心安:“請放心,一切都會按照規矩去辦。”


    水門啪的一巴掌甩到鳴人背上:“按什麽規矩辦?是按照火影規矩還是上忍規矩?我告訴你鳴人,啟治老哥兒雖然不是火影,那是人家高風亮節不當而已,他的葬禮必須要風風光光的。”


    葉山麵無表情:“鳴人說的沒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啟治的葬禮就按照規矩辦吧,不能因為個人情感壞了規矩。”


    “可是...”


    葉山擺手:“好了,人都死了搞那些虛頭八腦的沒用,將來我死了你就一把火燒了完事兒,省的浪費錢。”


    “現在是新時代,自然有新規矩和新思想,我們都老了,就別摻和年輕人的事情。水門,有空你和我釣釣魚,別悶在家裏。”


    葉山拒絕了鳴人邀請,從宇智波啟治家中離開,一個人往南賀河方向去了。


    南賀河在木葉曆六十一年被確定為火之國境內母親河,沿河一連串的農業區河工業區讓環境問題迫在眉睫,但其在木葉忍者村這段綿延五十多公裏的河流段被保護了起來,既是一種曆史尊重也是一種敬仰。


    葉山來了,坐在一座小墳邊,仔細的燒著紙錢。


    紙錢不打齊整,是葉山一個個親手畫的疊的,畢竟陽間的錢有個真假,陰間也沒聽說有假幣。


    “辰,你在那邊還好嗎?再忍耐短時間我就下去找你去了,到時候咱哥倆兒把酒言歡。”


    葉山絮絮叨叨,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差點忘了你這家夥不喝酒,跟個娘們似的,還勸我也別喝,說影響智商。我尋思,你喝酒不也是個大傻子麽,傻到為了別人自己去死。”


    “答應你的事情老子都做完了,你母親享年83走的時候沒受罪;你妹妹就是我媳婦,咱倆生了一兒一女,女兒姓山城,後麵我再給她找個上門女婿,算你們家沒覺後。”


    “還有,忍者時代已經終結了...”


    葉山點根煙歎息道:“我親手打開了終結之曲,我們這代人遭受的苦難後人不會再有了,為了徹底消滅忍者之間無意義戰爭,我把忍者這一職業消滅了。”


    “現在,戰鬥型忍者數量不多,查克拉已經被廣泛運用於生產生活,忍界也被整合為一個國家,戰爭暫時消失了。”


    “如果你現在轉生,會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安逸的童年,不用再拿刀戰鬥了。”


    葉山說了很多話,直到日出東方才離去。


    .......


    匆匆又是十一年流逝,新一任主席由原風之國出身的我愛羅擔任,到此為止五大國和各個小國的忍者以及民眾徹底放下了恩恩怨怨,完美的融入到了新國家新製度。


    醫院特護房內站滿了人,而且是跺跺腳都能抖三抖的大人物,他們不約而同的放下工作趕到這裏的原因隻有一個——火之意誌繼承者、新政思想開拓者、新政改革開啟者、原木葉忍者村四代目火影、原火之國第一人、原忍界戰力第一人、無屬性性質變化集大成者——白雲葉山終於走到了人生盡頭。


    可即便這樣一位蒼老的病人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其眼神依舊鋒利,好似能夠看透人心。


    宇智波佐助、宇智波止水、宇智波德建、宇智波德隆、宇智波山、宇智波風等宇智波一族政客麵容悲痛,他們清楚的知曉,一旦麵前這位老人逝去,宇智波一族能夠依靠的靠山徹底沒了,換句話說就是祖宗福蔭沒了,剩下隻能靠他們自己拚搏了。


    波風水門和漩渦鳴人目中悲傷,他們將親眼見證傳奇落幕。


    葉山睜開眼,看到許多熟悉麵容出現在病房中,臉上劃過幾絲微笑,他費力招招手:“啟治、富嶽,你們哥倆站這麽遠幹啥,過來點咱們說說話。”


    此話一出病房內悲痛更甚,他們清楚的知道這是走馬燈,是臨死前的幻想。


    “咦,綱手你怎麽變的年輕了,還戴上眼鏡了,裝什麽知識分子。”


    “團藏你這家夥能不能別學我眯著眼看人?拉低了我們眯眯眼的形象。”


    “猿飛日斬你不是人頭落地了麽?你還抽上華子了。”


    “朔茂,你這家夥還有心情看電視劇,你兒子都快成死魚眼了,幸虧有我罩著。”


    十來分鍾後,葉山眼中光芒逐漸熄滅,他結束了臆想迴歸現實,拉著水門的手道:“看好這個家。”


    水門用力點頭,眼睛紅通通的。


    “爺好累睡了。”


    傳奇落幕。


    .......


    木葉舊曆一百一十四年,人類終於戰勝了天外之物大筒木一族,用自己的鮮血和努力扞衛了人類的尊嚴。


    為了防止大筒木一族卷土重來,經投票決定重啟戰鬥型忍者培養計劃,旨在提高人類戰鬥力,提高麵對外物入侵抵抗力。


    可由於人心渙散社會矛盾尖銳,大量忍術卷軸外泄,民間掌握查克拉之人修煉有成致使叛亂不斷,聯合政府無力迴天覆滅,國家再次陷入混亂之中。


    後經過漩渦鳴人之孫漩渦強人奮戰,世界再次成為一個國家,為了紀念白雲葉山,漩渦強人將其命名為葉之國,享國五百年。


    五百年後戰爭再起,又被宇智波一族後人終結,簡曆山之國,享國四百年。


    周而複始+周而複始,戰爭與混亂永遠不會徹底消除,它們隻是暫時的隱身了,一旦人們心中的惡意達到閾值,它們依舊會肆虐人間。


    但後世之人永遠記得,在數千年前有一個開天辟地般的人物,以一種強硬姿態結束了分裂割據,終結了忍者時代,開啟了科技與發展時代。


    他的名字叫做白雲葉山,意為木葉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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