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然帶著阿朱和阿紫,告別院靈鷲宮一眾男女老少,駕著她的馬車離開的時候。


    安然是很激動的,她終於可以暢遊江湖啦~


    雖然答應童姥不去遠,隻在她管轄的靈鷲宮勢力範圍轉轉,可是能出來轉幾個月的安然,還是興奮不已。她以前就最喜歡遊山玩水了,要不是到處兩個小不點小,她每年怎麽說都要出遊下。


    靈鷲宮所在的縹緲峰雖然風景很不錯,可是安然都看膩了,她就想走遍所有能去的地方看看。


    “兒子閨女,你們說我們先去哪?”安然吆喝著馬車,迴頭問坐在車廂玩遊戲的阿朱阿紫。


    “娘...爹,我聽幹娘說,湟中有五香牛肉幹,最好吃,最好吃了。爹,我們就去那裏好不好?”阿朱頂著張安然也不知到是誰的男童臉,出來摟著安然的脖子提議。


    而阿紫還是她自己的模樣,看姐姐摟了安然的脖子,就扶著馬車門坐安然旁邊,好奇的摸摸安然手裏的韁繩,沒有關心她們去哪,而是問安然,“娘,我可以和你一起管馬兒嗎?”


    安然把手裏一根不重要的韁繩給阿紫拉著,才用男聲說,“阿紫,你忘記了,我現在是男裝,你要叫我爹。”


    “知道了,爹~”阿紫拿到一根韁繩,隨口答道,然後口裏興奮的開始喊著“駕、駕”,手上下擺動著馬繩。


    安然看她坐穩摔不下去,就和摟著她脖子的阿朱說,“小饞貓,就想到吃的,不過湟中啊,據說那裏的風景不錯啊,可以去看看。”


    “那就去湟中,我要吃牛肉幹,奶奶也喜歡,我們迴去給她帶點,”阿朱馬上興奮的都忘記說男聲,用她本來的聲音說話。


    安然笑著繼續趕車,和兩姐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阿紫玩一會韁繩,沒趣了就又窩迴車廂,玩車裏的那些玩具。


    阿朱玩了會,覺得無聊的把玩具放一邊,然後看著阿紫眼睛直溜溜的轉。


    “妹妹啊,姐姐對你好不好?”阿朱靠近阿紫有些蠱惑她的說。


    因為敞著車門,趕車的安然也聽到阿朱的話,有些好笑的知道阿朱要忽悠小阿紫了。


    “姐姐好!”還小的阿紫沒多想上勾了。


    “那妹妹你讓我幫你易容吧~”阿朱脫口而出她的想法。


    阿紫以前隻要被阿朱忽悠著說好,阿朱提些要求就馬上答應。可是這次卻堅決的搖搖頭,“不要不要,阿紫會不漂亮!阿紫不要。”


    “你看娘和我都易容了,就你沒有!”阿朱沒有放棄,換了方式要去說服阿紫。


    可是小阿紫也不笨,馬上反駁,“可是娘說我們可以不易容。我不喜歡易容,醜醜的,阿紫現在最漂漂。”阿紫說著又晃了晃她的腦袋,示意阿朱看,“姐姐你看,這是娘今天給我梳的小髻,可漂亮了!”


    阿朱聽阿紫那麽說,看安然笑著看她們,就又摟著安然脖子撒嬌,“娘,妹妹現在不聽我話了。”


    安然點點她的鼻子說,“是妹妹大了,不好被你忽悠了。你忘記上次你給她易容,還剪了她頭發,你看看你剪的那狗啃的樣子,阿紫哭了幾天?”


    阿朱聽了想起那件事,也內疚起來。她一時失手把妹妹頭發毀了,阿紫又最愛漂亮,可是哭了幾場。


    “娘,那次我錯了!”


    “你還小,上次也不是你的錯。隻是喜歡易容還不要去動人本來的東西,不然不好修複。上次還好宮主有法子,弄了些藥汁,讓阿紫頭發長出來,不然阿紫可要把整個宮都哭塌了。”


    安然想起那件事還覺得好笑,兩姐妹那次自己鼓搗,然後阿朱失手把阿紫頭發剪的醜不拉幾的。


    阿紫有審美觀後,就是一個很愛美的小姑娘。所以阿紫那次看著鏡子中頭發醜兮兮的,就哭的不能自已。


    阿朱也嚇到的一直哭,對著阿紫說對不起。好在宮主有法子修複了阿紫的頭發,不然兩姐妹不知道都會哭成什麽樣。


    而那次事情,阿紫雖然也沒有怪阿朱,還是和阿朱相親相愛的,隻是自那以後可愛惜她頭發,阿朱說什麽,都不再答應給阿朱做易容實驗品。


    而阿朱對易容的興趣卻可是大的很,而且天賦很高,看安然易容過幾次,自己就用泥巴什麽的東西,試著易容玩,琢磨著琢磨著還真成了。安然看她感興趣,就把她會的教給她,阿朱就更是著迷一樣,就愛給自己易容不說,還常常想找身邊的人,給他們易容。


    隻是出了阿紫這次的失誤,阿紫對易容是敬而遠之的。


    “姐姐,我們玩過家家吧!你扮作新郎官,我扮作新娘子好不好?”阿紫在車廂把阿朱叫進去。兩個嘰裏呱啦說著什麽,就開始玩起來。


    安然一邊注意著她們,一邊趕路,想來在天黑前,她們可以到她來天山時,路過的一個小鎮。


    一路看著四周的風景,安然在傍晚到了熙熙攘攘的小鎮。


    安然趕著馬車,正要找一家客棧,卻被一匹大馬從後麵趕超上,給截停了。


    “這位兄台,你可知一位姓安的兄台?”粗獷而有些熟悉的聲音,讓安然抬起頭,然後發現是四年前匆匆一別的喬峰。四年未見喬峰還是那個樣子,年齡看起來25,6歲,而非現在的20歲出頭。


    喬峰把安然截停,看清安然的樣子,卻怎麽看怎麽熟悉,卻一時想不通熟悉在哪,就把心思放到打聽安兄的下落。


    安然先是一愣,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出現在此,又為什麽會攔住她問。


    這時阿朱兩姐妹卻好奇的湊出來看,看看喬峰又看看安然。


    “我不認識安姓的兄台!”安然說完,喬峰卻不放棄的問,“那兄台方便告知馬車的來源嗎?我認識的那位安姓兄台的馬車,就是你這個樣子。”


    “這馬車是我在馬車店買的,很多跟這個一模一樣的。”安然猜喬峰找她,應該是怎麽知道當初那封信是她寫的。可安然一點也不想暴露是她,如果喬峰問她怎麽知道他身世的,她要怎麽迴答,所以還是不承認的好。


    感謝這次安然出來雖然易容,卻沒有易成上次那個。


    “那喬某打擾兄台了。”喬峰有些失望的抱拳告辭。


    安然舒了口氣,阿朱和阿紫兩個小家夥看喬峰離開,把剛剛憋著的話跟安然說出來。


    “娘,剛剛那個人跟你現在好像啊!”阿朱阿紫兩姐妹紛紛說他們像,安然一瞬間也想起,她好像出門的時候易容,腦子裏出現的就是喬峰的國字臉,然後就易容的有五分像喬峰啊!


    阿媽,喬峰不會發現吧!


    安然先是擔心了下,不過又想世間像的人多,更何況才五分像,喬峰不一定聯想到那麽多。


    安然想通就把兩姐妹趕進車廂,準備繼續找客棧。


    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打馬離開的喬峰卻耳力過人的聽到了阿朱阿紫的話。調轉馬頭跟上了安然的馬車。


    安然找到一家投宿的客棧,喬峰也跟進去。特意要了間和安然房間挨著的客房。


    入住後就聽見安然房間裏,阿朱阿紫兩姐妹興奮的聲音。


    “娘,今晚我們住著是嗎?”


    “妹妹,娘說了要叫她爹,你怎麽又忘記了!”


    “現在不是沒人嗎?”


    .......


    喬峰再次聽到阿朱她們叫安然娘,也就更加確定安然是易容了。他一開始被安然否定,也就覺得對方是真的不認識。


    可是阿朱她們提的他和安然長的像,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才想起剛剛見安然的時候的怪異感。


    世間不會那麽多巧合,一個女子易容和他相似,那可能就是對方見過他。


    再加上他打聽到的馬車,以及安然身邊的那個快5歲的小女孩。當初安兄就帶著快一歲的女兒,現在也差不多是那小女娃的年級。


    而這麽多年他來天山附近,找尋他們的下落都沒有線索,他就有些猜到當初遇到的時候,安兄沒有用真實的麵孔。


    “安兄會是這個女人嗎?”喬峰聽到隔壁已經睡下的聲音,躺在床上看著房頂自語了句。


    當年他離開那個客棧趕去洛陽,在半途發現了包裹裏的一封信。他不知道是誰給他留的,那時也沒有時間去考慮這個。因為信裏告訴他,他不是喬三夫婦的親生兒子,親生父母另有其人。他胸口的狼圖騰,代表他是契丹人,如果要入丐幫,請三思。


    他看到這就懵了,後麵沒有看,就放棄去洛陽,日夜兼程的趕迴少室山。因為如果他是契丹人,卻聽了師傅的話入了對抗契丹的丐幫,那以後他要如何自處。


    喬峰那時迴去,先是問了喬父喬母他是不是契丹人,喬父他們也不知道,隻說他是被方丈玄慈送來的。


    喬峰一鼓作氣的直接去問了玄慈,玄慈驚訝他知道,卻也點點頭告訴他,他是契丹人。


    喬峰其實對於自己是不是父母親生的信息有些驚訝,卻不是特別在乎。


    他小時候就隱隱覺得他不是父母的親生孩子,因為他的外形就和他們不像。附近的孩子也會說他是抱來的,他隻是沒有去點破。


    親不親生又怎麽樣,他喬峰就是橋三魁的兒子,他要為他們養老送終。隻是對於自己是契丹人的身份有些介意罷了,他知道現在宋遼摩擦不斷,宋人對遼人恨之入骨。他是契丹人,卻來到了宋,是何緣故?他的親生父母呢?這些問題才是他急切想知道的。


    “方丈,那我為什麽會來到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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