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站在門口,一手倚著門框,秋水翦眸遙遙望去。


    曼荼一進院子,就差點把手裏的頭盔丟出去,然後直接撲倒那個人。


    這種妻子盼望夫君歸來的殷切模樣是什麽鬼?


    太、太、太……叫人把持不住了!


    曼荼一手抱頭盔,一手握住美人冰涼的小手,並且附送一個眼白,“身子骨還沒好就出來吹風!夫君是生怕為妻不夠心疼麽?”


    虞秋穀微微一笑,“你這樣……很好看。”


    曼荼一頓,瞪大眼看著他,“夫君你別嚇我!你突然那麽主動……人家、人家會害羞的啦。”


    虞秋穀又笑了笑,將她領迴屋子裏,“這些時日,可有損傷?”


    曼荼看著美人精致的側臉,咽了咽口水,“夫君你要相信你媳婦,我可是大將軍之女!”


    大將軍表示,你是我祖宗!


    虞秋穀仔細端詳了她片刻。


    嗯,除了皮膚稍微黑了那麽一丟丟……臉上還長肉了。


    這是去打仗呢……還是去旅遊?


    曼荼表示,其實她還挺想串個人骨項鏈迴來給美夫君的……算了吧。


    虞秋穀見到如此光彩照人的媳婦,心裏想的卻是另一件事,“父皇他……快不行了。”


    曼荼心想,再該死了!


    但是表麵上,曼荼還是眨了眨眼,端出一張特別有欺騙性的小臉,“你想救他?”


    虞秋穀深深凝望曼荼,“你可以救他?”


    曼荼麻溜的搖頭,“救不了!”


    ……鬼信?


    虞秋穀微微蹙眉,“他畢竟是我父親,而且……而且他隻是……”


    “隻是漠視你?並沒有參與毒害你的隊伍?夫君,他的無知,就是他的錯。”


    虞秋穀搖頭,“曼荼,若你能救他,何不施以援手?無論他是誰,做過什麽,終究是一條人命。”


    曼荼勾起嘴角,揚起甜蜜的笑,眼眸微眯,眸底森冷,“他連你中毒還是生病都不知道……不,就算他知道了,一個兒子,和皇後、和帝位,他會如何選擇?夫君,你怎麽就那麽善良呢?還替那些壞人找借口。夫君,我呀,是絕對見不得別人對你不好呢。否則……曼荼就不是毀掉一個國家,便能收斂怒氣的了。”


    分分鍾毀滅世界大魔王的節奏。


    愛之深,恨之切。


    曼荼有多在乎虞秋穀,就有多麽痛恨那些無視他遭遇的人。


    虞秋穀長長歎出一口氣,緊緊握住曼荼的手,“我求你,救他……好不好?”


    曼荼眼神一凝,迴視他的眼眸竟是說不出的悲傷,“他死,我死,你選擇一個。”


    虞秋穀怔住。


    為什麽……要到這種地步?


    為什麽兩個之中隻能活一個?


    為什麽這個小姑娘的想法如此偏激?


    曼荼垂下眼簾,支起身子逼近他,“你的父親,你的妻子……我們,隻能有一個存在於世。夫君,我不想逼你的。老皇帝的壽限已到,這是他的命。而你的命,是我逆天而行換來的。那是你的父親,生你養你的人,他給了你一次生命。可是如今,你的命,是我的。你叫我救皇帝,你還希望我救你那個惡毒的後母,還有一個更惡毒的弟弟……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不死,等待我們的……會是什麽?”


    世上,也隻有虞秋穀這樣的人,在“你死我亡”的選項裏選擇犧牲自己。


    她很心疼啊。


    疼得直想把那些人的血肉一片一片一刀一刀剜下來!


    虞秋穀麵對小姑娘咄咄逼人的森冷視線,默然了。


    他太想當然了。


    因為在他心裏,眼前的小姑娘已是無所不能的代名詞。


    哪怕,皇帝、皇後、十皇子都不死,也無法動搖得了她。


    的確,事實如此。


    可是,他還是太想當然了。


    他可以死,他不怕死。


    這個小姑娘呢?


    她為什麽要因為他的選擇而麵臨危險?


    曼荼說得對,若是從現實的角度出發,他們和皇後一脈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他覺得小姑娘一定不會有事,才會有這種“無理取鬧”的要求。


    若是……小姑娘並非他想的那麽無所不能呢?


    縱虎歸山。


    世上總有一些人,永遠不知道感恩,永遠隻會苛責別人。


    皇後如是,十皇子更如是。


    曼荼若是救了皇帝,皇後他們……會怎麽做?


    他的選擇,隻意味著,皇帝死,還是牽連整個將軍府一起死。


    虞秋穀撫額,焦慮的心都揪緊了。


    曼荼似乎想到什麽,連忙去搭他的脈,“都怪我,忘了夫君的身子才剛過毒,如今也是經不起大起大落的。不過……夫君,你可想好了?你,更在乎你父親,還是……更在乎我?”


    哪怕心懷天下,隻要不是真的四大皆空,依舊會偏心。


    孰輕孰重,哪怕是刮骨之痛……也得做出選擇。


    其實,說到底,虞秋穀從來沒得選。


    別說父親和妻子誰更重要。


    一方是“早就注定要死”的人,另一方是“無辜被牽連”的整個將軍府。


    不孝,或者不仁不義。


    他必須擔起一項。


    曼荼伸手將他抱在懷裏,“夫君,我也不想這樣的。我不是想讓你傷心難過,我隻是想告訴你,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麽殘酷。夫君也不希望……某一天,等到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的屍體吧?”


    為何生長在皇宮裏,能夠養的出虞秋穀這樣的人呢?


    縱然被惡意毒殺,也依然毫無怨恨。


    對曼荼來說,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因為她,哪怕沒有怨、沒有恨,也要對方千萬倍的償還!


    夫君呀,你要知道,我是個壞女人呢。


    因為我……不會因為喜歡你,而甘願為你……放下屠刀。


    想也知道,虞秋穀和曼荼這兩人,要是問誰會先妥協,那必然是脾氣溫和的美夫君。


    老皇帝死定了這件事……好吧,估計已經天下盡人皆知了。


    而且輿論的導向,曼荼表示,黑黑功不可沒。


    皇帝死是一件大事,舉國震蕩的大事。


    愣是被一隻小蝴蝶扇沒了。


    嗯,“七皇子從小被皇後喂毒!十皇子是共犯!”。


    你下毒,是可以的,畢竟皇室裏那些事大家都懂的。


    可問題是,你在人家四歲的時候就下毒啊!你兒子還跟你一個德行從小就助紂為虐啊!


    忒喪盡天良了吧!


    這種人也能母儀天下?


    這種人的兒子也能當皇帝?


    唉喲喲,百姓每天捂著小心肝,生怕上頭那幾位一言不合在護城河裏也下個毒玩玩!


    彼時,皇宮裏真的叫炸開鍋了。


    這種言論,一般都是私底下、非常私底下傳傳。


    如今,就好像被明目張膽詔告天下似的,沒有一個人……連剛會開口說話的娃兒都能說出個四五六來!


    有陰謀!


    絕對有陰謀!


    當然,他們懷疑誰,都不會懷疑“快死”的七王爺。


    他們倒是想懷疑,奈何驃騎大將軍兼七王妃陸曼荼小姐一迴來就特別高調做人。


    嗯,拉著夫君出去虐狗。


    虞秋穀還是坐在輪椅上,臉色白兮兮的好像隨時隨地都會暈倒。


    明顯“中毒太深”的表現。


    曼荼看起來特別憂心忡忡,把城裏所有醫館都逛了個遍,幾乎每個太醫都到將軍府參觀過了。


    在外人眼裏呢,這小兩口頗有點“生離死別前的纏綿”的意味。


    看得既心酸又感動的。


    然後輿論走起!


    所以說,根本不需要誰來煽風點火,七王爺本身就是最好的證據。


    重病和中毒……有時候很相像,但是仔細一想……還是有區別的。


    七王爺“中毒”中的非常有特色,曼荼帶他在城裏溜了好幾圈,任何一個小老百姓都能描述七王爺的“病症”!


    皇後總不能在自家門口屠城吧?


    她想著法的要補救。


    呃,別人的嘴堵不住,那就隻能從七王爺身上下手。


    皇後說,皇帝很想他呀,母後也很想他呀,不如七王爺搬到宮裏咱們敘敘舊?


    曼荼:嗬嗬。


    外頭亂成一鍋麻花粥……這是什麽粥?


    咳,但是曼荼屋子裏……暖融融的。


    虞秋穀麵色不好,有一半不是裝的,他心裏還掛念著“真的要死了”的皇帝,時不時欲言又止的看向曼荼。


    曼荼表示,就見不得他那副別人死了比自己要死了還難過的表情!


    這麽多日子了,因為兩人三觀相斥意見相悖,曼荼在美人麵前也有點小情緒。


    她那麽掏心掏肺對這個男人好,這個男人還想著那些沒心沒肺的賤人!


    她心情能好?


    虞秋穀視線一轉,見著小姑娘撅起的嘴,不由好笑,“曼荼。”


    曼荼扭頭,“哼~”


    虞秋穀失笑,“你……你懷裏那隻貓……”


    曼荼:……


    不行了,她要爆了。


    爹媽弟弟什麽的也就算了,這隻貓關他什麽鳥事!(╯‵□′)╯︵┴─┴


    不不不,其實七王爺隻是在疑惑,這隻貓在曼荼出征的時候跟著失蹤了,他還以為貓咪養不熟自己跑了。


    現在看來……難不成這貓也一起從軍去了?


    是的,七王爺隻是在表達自己的詫異之情。


    黑黑很高興啊喵!美人還會注意它啊喵!果然沒白疼……咳咳,沒白照顧他一場啊喵!


    這隻□□跟它主人一個德行,見美人的視線掃過來,尾巴一翹,瞬間往美人懷裏撲過去……想當然未果。


    曼荼一手抓住貓尾巴,跟提著耗子似的讓它在手底下晃啊晃,晃得仁心良善的七王爺緊張不已。


    “我男人你也敢碰?要不要命?要不要命?要不要命?”


    曼荼笑顏如花,酒窩深深,愣是笑成了一塊酒心巧克力……什麽破比喻?


    黑黑頓時發出聲嘶力竭的哀嚎,四肢亂撲騰,在美人麵前上演一出撕心裂肺的虐戀情深!


    ……嘁。


    七王爺看得心都揪起來了,“曼荼,你放了……”它。


    沒了。


    黑黑沒了。


    它化作了天邊的一朵雲彩,和冰冷的西北風相親相愛去了。


    七王爺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曼荼笑容升級,笑成了一桶酒心巧克力漿,勢必要把七王爺拉進去膩死!


    然後七王爺就被公主抱了。


    ……等等,這是要霸王硬上弓的節奏嘛?


    ……是的。


    曼荼還知道美人身子骨弱,要輕拿輕放。


    但是。


    撕衣服的動作絕壁狠之又狠!


    七王爺差點又一口氣沒喘上來!


    曼荼立馬送他一個笑臉,“夫君莫怕,你若是岔了氣……為妻會替你續上的。”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接吻這種事……七王爺表示,無論多少次都不會習慣。


    曼荼特別豪邁的坐在男人腿上,兩隻賤爪貼在男人胸口,“夫君呀,看來你還沒有把為妻放到心裏頭去。為妻很難過呀。我們都成親……幾個月了,有些事情,也該做了……你說是吧?”


    美夫君沒說話,隻是從頭頂紅到了腳趾頭。


    曼荼咧著嘴笑,仔仔細細的撫摸美夫君養的白白嫩嫩的皮膚,“夫君你難道不知道,曼荼是個特別小心眼、特別容易吃醋的人麽?別說是人,就算是動物碰了你……我也會很不高興呐。可是呢,夫君又那麽善良,哪裏舍得我懲罰他們呀……那,為妻的隻有懲罰你了。”


    真是……顛倒黑白的特別理直氣壯!特別特別不要臉!


    虞秋穀偏過頭,伸出手推搡眼前的女孩,“你、你先起來……我們、我們有話……有話好好說……”


    曼荼咬著唇,吃吃笑,“夫君,你臉紅心跳的模樣……實在太誘人了,曼荼忍不住了呢。”


    虞秋穀臉上的溫度,估計可以敲一個蛋下去。


    曼荼笑容一斂,低頭含住男人的唇瓣。


    虞秋穀身子一僵,根本不敢動彈。


    接吻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第三次,可沒有哪一次,這個小姑娘帶著這樣滿滿的侵略性。


    還有怒氣。


    ……性別顛倒了吧?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小姑娘真的!生氣了!


    病美人還是那隻病美人,沒有毒素纏身也依然不是某隻禽獸的對手。


    小姑娘十分輕而易舉的就扒了美人的褲子。


    虞秋穀幾欲昏死過去,身上都冒了煙,仿佛下一刻就著了!


    曼荼笑眯眯的,看起來真是特別甜美可人,“夫君,你這身子我都看過不知多少迴了,你也別怕羞……不過,為妻的身子你還沒看過吧?”


    虞秋穀聽了這話真的想要一口咬了自己的舌頭!


    太、太、太羞恥了!


    美人轉過頭想跟某禽獸講道理……


    ……


    算了,轉迴去。


    是的,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曼荼就把上衣給撕了。


    她還特不要臉的把美人的手放在自己傲人【著重符號】的肉團團上。


    上輩子實在太憋屈了!


    這輩子終於揚眉吐氣了!


    ……她夫君真心不需要她這樣吐氣。


    虞秋穀當然知道他們是夫妻,早晚……早點晚點要做這種臭不要臉的事情。


    可是,他估摸著自己身體要養好,怎麽也得大半年或是幾年。


    說明白點……他丫的根本沒有做好獻身的心理準備!


    ……果然性別顛倒了吧!


    悲劇的是,如今的虞秋穀,不是過去那個想暈就暈的將死之人了。


    身體再弱,他也是個男人,動不動就暈什麽的……已經不是他的天賦技能了。


    雖然他是真的恨不得馬上暈過去!


    小姑娘邪惡的笑了笑,柔軟無骨的小爪子往下爬呀爬……爬到某個不能言說的部位。


    虞秋穀頓時如遭雷劈!


    小姑娘哼哼唧唧,滿臉不樂意,手裏的動作卻是毫不含糊。


    “哼,看你以後還敢惹為妻生氣。哼哼,為妻一生氣,你下頭的小秋穀就得遭殃!哼哼哼!”


    虞秋穀掙紮不能、反抗不能、拒絕不能……躺平了享受?


    不不不,他好想給自己一刀啊!


    小姑娘一隻手給他服務,另一隻手抓著男人的手在自己身上遊移。


    不得不說,虞秋穀……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對,就算再羞恥,他也是有反應的!


    而且,這個小姑娘,他是喜歡的,怎麽可能……沒有一點想法呢?


    ……還是好羞恥!


    虞秋穀掩耳盜鈴一般用手遮住自己泛著□□的臉頰,死死咬著唇,以防不和諧的聲音泄露出去。


    這種欲語還休、欲拒還迎的姿態……太特麽刺激某人的□□了!


    曼荼嗷嗚一聲,再次咬住男人的嘴唇,不讓他繼續□□那嫩嫩的軟肉。


    手上動作極盡溫柔纏綿,叫初嚐滋味的虞美人靈魂都要出竅了。


    “夫君,叫出來……叫給我聽……我想聽你的聲音……”


    虞秋穀在她的唇齒間喘息,啞啞的悶哼聲時不時溢出,雙手像是要抓住什麽救命稻草般用力……


    曼荼倒是毫不扭捏的低吟了一聲,虞秋穀神經一抽。


    他的雙手在女孩的腰上,這樣一用力,女孩的身體不可避免的撞到他的下腹部。


    其中滋味……隻可意會。


    風中彌漫著甜膩誘人的氣息。


    男子的喘息和女子的低吟交替響起。


    夜涼。


    更深。


    屋子裏一片熱浪。


    徐徐之,緩緩之。


    風暴驟歇。


    虞秋穀兩眼無神、大腦放空的看著床頂。


    曼荼把手舉到麵前,伸出舌尖舔了舔,“誒,夫君,沒想到你第一次就這麽持久!味道也不錯呢!以後我的性福肯定有保障啦!”


    ……


    嗯,這次,成功暈了。


    千裏之外。


    黑黑頂著森森的晚風,用貓爪呲啦呲啦的撓牆。


    “陀陀我詛咒你一輩子吃不到虞美人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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