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聽了若穎的話後,在那一個時辰裏,沈瀝都忐忑不安的,小姐叫他去她的房間,是有什麽事嗎?那該是什麽事呢,需要他,要他這麽晚去小姐的房間。


    到了若穎說的時辰,沈瀝隱去氣息,悄悄到了若穎的房間外,翻身從窗外進入,也許是因為心裏的那絲不安,平時翻進小姐的閨房已經翻得很熟練的他,今晚居然失手了,他的腳撞到了窗子,發出輕微的響聲。房裏立刻傳來“噓”的聲音,那是小姐。


    他剛落地就察覺到小姐走到了他的身旁,習武的他能夠夜視,所以他能夠看見,小姐她換了一身暗色的衣服,在黑暗中,她那漂亮的雙眼顯得更加明亮。


    她那雙讓他心跳加快的眼睛注視著他,然後對他說:“趁著天色昏暗,我們走吧。”


    他有些呆愣的問:“小姐我們要去哪裏?”


    “去那個李師傅說用來放雜物的閣樓。”


    沈瀝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小姐這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要在夜晚悄悄的進行。沈瀝握緊了手然後又鬆開了,對若穎說:“小姐,得罪了。”


    沈瀝伸手摟住若穎的腰,施展著輕功,腳下幾個輕蹬,不到一會兒便來到了那座三層高的閣樓。


    到了地麵後,沈瀝有些不舍的放開了摟在若穎的纖腰的手,然後把手背到身後,在衣服上把手心的汗蹭幹。


    若穎還停留在剛剛的速度中沒有迴過神來,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她想著以後要是再有這種情況,把沈瀝帶上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若穎和沈瀝繞著這座閣樓轉了一圈,發現所有窗戶都被封住了,門則是掛上了鎖。


    若穎沉思了一會兒,要想進去就要撬開鎖頭才行,可是這樣一來就會驚動到其他人。


    “小姐,這個鎖我能打開。”


    若穎有些驚訝,想起曾經偶然在話本上看到的大盜開鎖頭的方法,她把頭上的發簪拔下來,放在手心上向沈瀝示意,“用這個可以嗎?”


    沈瀝看著靜靜的躺在白皙的手心上的簪子,按捺住心裏的激動,他伸出手拿起那簪子,帶著虔誠,像是完成重要的儀式,把它插迴到小姐的頭發裏。


    看著小姐疑惑的神情,他解釋道:“這個簪子不夠細,恐怕用不上。”


    若穎了解的點了點頭,正想著還有什麽東西可以用來開鎖的時候,她看見沈瀝從懷裏拿出了一樣東西,然後三兩下就把鎖頭打開了。


    不過,她看著他用來開鎖的東西,覺得有些熟悉。


    沈瀝察覺若穎一直看著他的手,有些疑惑的看過去,看到手裏的被他用來開鎖的珠花,沈瀝愣住了,他剛剛隻想著要幫小姐把門給打開,完全沒有意識到他拿來開鎖的居然是屬於小姐的珠花。


    他渾身都僵住了,小姐會不會,會不會以為他不問自取了她的珠花,畢竟他曾經是小偷啊,這是抹不去的事實,剛剛他還展示了開鎖頭的‘本事’。就算小姐沒有這樣的想法,可他把屬於小姐的珠花放在他了的懷裏,這樣逾矩的事情,小姐會,很討厭他的吧…


    若穎也想起來這珠花是她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弄不見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到了沈瀝的手裏,但是她沒有往不堪的地方想。


    不過,他怎麽隨身帶著她的珠花,還是放在懷裏,若穎的臉悄悄的紅了起來。


    沈瀝想解釋些什麽,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解釋,想了半天開口隻喊了一聲“小姐…”。


    他才剛喊出聲,就被若穎打斷了,“別說話。”說完以後若穎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好像太兇了,補上一句算是解釋的話,“等進去在說吧,在這裏我怕打草驚蛇。”若穎說完就率先走了進去。


    沈瀝本來聽到若穎那句話心情已經跌落至穀底了,若穎的下一句解釋讓他好過了一些。看見若穎走了進去,他連忙跟上前去。


    若穎不知道怎麽麵對沈瀝,倒不是討厭,隻是有種她自己也說不清的感覺,為了避免尷尬,她一走進閣樓裏就開始認真的搜尋起來。


    第一層樓真的如李師傅所說的那樣,放了一堆的雜物。


    若穎查看了一會兒並沒有什麽發現就往二樓走去了,還沒踏上二樓,若穎就看到了堆了滿地的寫了一個糧字的,用麻袋裝起來的東西。


    明明堆放著一堆的可能是糧食的東西,李師傅卻說堆放的是雜物,而且當她表現出要查看的時候,李師傅又露出這麽慌張的表情,很明顯這個閣樓裏是有問題的!


    若穎走過去準備打開其中一袋查看,身旁一直安靜的跟著她的沈瀝上前來,輕聲的說:“小姐,讓我來吧。”


    他快速的打開麻袋,然後又靜靜的退到一旁。


    若穎看了他一眼,雖然他什麽都沒有做,但是她卻莫名的感覺到他很委屈,若穎覺得這個想法太奇怪了,連忙甩開這種想法。


    若穎看向麻袋,裏麵裝的是米,伸手捧起來一查看,若穎的眉頭輕皺,這個米不是酒莊規定的用來釀酒的上好的糯米,而是混雜了許多糙米的混雜米,那許多事情都很明顯了,李師傅之所以這麽慌張是因為他用低廉的混雜米代替酒莊規定的精良糯米,從而獲利!如果整個酒莊都用這種米來釀酒,釀出來的酒也不好,那豈不是砸沈家酒莊的招牌嘛?!若穎又到了三樓查看,發現三樓也放滿了和二樓一樣的混雜米。


    雖然若穎很確定心裏的這個答案,但是沒有證據的話,李師傅來個死不認賬,他們也是奈何不了的。


    突然,若穎想到了一個辦法,不過,現在他們得先迴去歇息了。


    若穎看向一旁被她忽略了許久的沈瀝,“額…我們先迴去歇息吧。”她說完就率先往樓梯去了。


    閣樓的樓梯都是踏麵很窄還微微向下傾斜的,這樣的樓梯上就容易,下樓梯可要當心啊。


    若穎一個沒注意,腳下一滑,眼看就要往前摔下樓梯去,好在一直注意著她的沈瀝伸手攬住了她才沒摔下樓梯去。


    驚嚇過後的若穎反應過來腰間有一個有力的手臂攬著她,平時清冷自若的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許久才輕吐一句,“謝…謝。”


    若穎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好在腰間的那隻手臂收了迴去,等她送了一口氣的時候,卻措不及防的被人抓住了手!


    抓住她的手的那人解釋道:“小姐,樓梯不好走,避免小姐摔倒,我牽著小姐下去吧。”


    若穎也不好拒絕,因為她剛剛確實差點摔倒了,隻能一隻手被他牽著,臉頰紅紅的走在前麵,怎麽辦,這下更尷尬了…


    第二天早上,天還暗著的時分,一個個工人扛著麻袋從閣樓裏出來,把麻袋放到推車上,然後又重新走進閣樓裏搬下一袋。


    直到裝滿了幾輛推車,李師傅才指使工人,“快點運過去。”


    李師傅察覺天快亮了,不好行事,連連催了好幾次,“走快點,再磨磨蹭蹭小心扣你們的銅板!”


    眼看幾輛推車都推進去目的地了,還剩下最後一輛推車,李師傅準備放鬆一口氣的時候,卻措不及防的聽到了一個聲音。


    “李師傅大清早的這麽隆重是想要做什麽?”若穎站在了李師傅身後不遠處,沈瀝自然跟在若穎身旁。


    李師傅定了定神,他猜想這個大小姐應該什麽都不知道,他轉身笑著對若穎說:“大小姐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我在吩咐工人做事呢,就先下去了。”


    “既然李師傅不願意說,那我來問好了,不知道李師傅運這些米是想要做什麽?”


    李師傅準備移開的腳步頓住了,聽若穎提到米,他有些慌張,難道她知道了?隨後他又否定了這個想法,鎮定的迴答。


    “我們是酒莊當然是用來釀酒的,大小姐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就等你這句了!


    “李師傅你不能繼續做我們酒莊的師傅了,接下來該怎麽做你知道的吧,還請你在今日落日之前離開我的酒莊。”


    李師傅一聽這話,頓時瞪大了雙眼,怒氣衝衝的樣子有些可怕,“你要把我踢走?!憑什麽!”


    若穎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述說:“你平時對待工人苛刻,隨意扣罰他們的工錢。”


    若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師傅打斷了,“你就是聽到我剛剛對工人喊的話就說我對工人苛刻?!我說扣工錢也隻是說說而已!你怎麽能就因為這些就把我給辭了!我進酒莊工作的時候你都還不知道在哪裏,你才來了幾天就要耍大小姐脾氣,說要把我給辭了,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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