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低下頭,對劉梓涵真摯地道了一聲歉。


    劉梓涵笑著對我搖了搖頭,說道:“你道什麽歉,我跟著秦鬱騙過你,險些讓你變得極端和暴力,要道歉的是我才對啊。我希望你還是能按照你以前的方式生活,我們以前認識的徐爭,開朗,單純,偶爾有些靦腆,但與人交往是赤誠以待,也有擔當和勇氣,絕不是現在一言不合就拿刀捅人,說話咄咄逼人,魯莽而衝動不計後果,不要因為我們而改變你的本心,變得不近人情,更不要覺得世界冷漠,人人都在欺騙你。”


    聽完劉梓涵的一番話,我的眼睛有些發熱,我一直以為自己隻能被忽視,生來就懦弱膽小,時刻身不由己被人踩在腳下,沒想到,在劉梓涵心裏,我竟是這樣的形象。


    “至少在我和我秦鬱心裏,是你把我們改變了,你把我們變得更好。”劉梓涵用溫婉的眼神注視著我,我如鯁在喉,說道:“我...我知道了,謝謝你今天告訴我這些。”


    劉梓涵眯眼一笑,看了一眼周圍地景象,說道:“好像快到你家了吧?有時間我們下次再聊,我也要迴去了。”


    我平複了一下情緒,不想在劉梓涵麵前出醜,男子漢在一個女生麵前感動到落淚的這番舉動,很丟臉。


    我掏出一根煙猛吸了兩口,才感覺好一點,對她說出了我心中一個最後的疑問:“你...為什麽要退學啊?”


    劉梓涵微微一愣,想了好一會,最後對我說道:“因為...我覺得讀書不太適合我,現在做陪玩也挺好的啊,以後我讀完書出來,說不定還掙不到這麽多錢呢。”


    我心中一陣失落,其實,我還是想讓劉梓涵當我同桌。


    “好啦,不說了,我先走了,居子濤還約了我吃飯呢,拜拜!”劉梓涵對我搖了搖手,快步走到了前方,又迴頭對我說了一聲再見,消失在了遠處。


    恍然間,仿佛又迴到我第一次和她吃飯的那一次,她穿著一身休閑裝,同樣也是這麽青春有活力,在這一刻,她不是打扮成熟,說話老成的陪玩女大神,而是我的同桌,是問我吃不吃餅幹的小女生。


    我心中有些感慨,迴到了自己家中。


    “迴來了?”我媽正在大廳掃著地。


    我點了點頭,對她說道:“媽,王詩楠迴來了嗎?”


    我媽看著我,說道:“沒有啊,她早上就出去了,現在都沒迴來呢,估計和朋友出去玩了吧。”


    王詩楠沒迴來?先前我明明見到她在網咖極為委屈和失落跑走了,沒迴家,那她能去哪?


    我心不在焉地在家裏吃過晚飯,晚上洗了一個澡,還沒到七點,秦鬱就給我發了一條短信:出來吧,我在你家出了小區門外的馬路對麵的如家開了一個鍾點房,你不用身份證,直接來就行了,房間號是204。


    我的心裏猛地一顫,秦鬱把那件事情給當真了,她晚上,還真的開好房打算等我來。


    如果秦鬱真的也喜歡我,那我先前對她的那種態度和一言一行,無疑把她心都給傷透了吧,我提出這種要求,她也沒拒絕我,她心裏會是什麽感覺?又會是用一種怎樣的方式來麵對我?


    我迅速在短信上迴複道:知道了,我馬上來。


    我將手機屏幕鎖上裝進口袋,深吸了一口氣,和我媽說了一聲,然後朝著秦鬱提供的地址走了過去。


    一路上,我連抽了三根煙才將心情平複下來,我煙癮並不大,先前我被人欺負的時候,我也沒通過抽煙或者喝酒的方式來解乏消憂,我隻有在情緒特別控製不了的時候,才會不斷的抽著煙,隻有這樣,尼古丁才能將自己麻痹,不用考慮那麽多事情。


    來到如家204的門口,我心情有些忐忑的敲了敲門,說道:“秦鬱,我來了。”


    門內傳來了秦鬱輕柔而又冷淡的聲音,說道:“門沒鎖,你直接推進來就行了,進來後記得把門關好。”


    聽到秦鬱的話後,我推門而入,眼前的這一幕,差點令我窒息了。


    房間內的燈光很暗,秦鬱站在床邊,穿著一件黑色連身裙子,裙子的下擺極短,而且是令男人血脈噴張的蕾絲邊,露出了一雙修長到無瑕疵的白膩大腿,裙子的上擺到胸口打止,兩抹奪人眼球的雪白形成一道深不可測的溝壑,兩個吊帶掛在她的香肩之上,壓著的內衣帶子也清晰可見,一頭靚麗的烏發飛瀑般飄灑下來,彎彎的柳眉,一雙桃花眼勾魂攝魄,秀挺的瓊鼻,粉腮微微泛紅,含苞待放的櫻唇,塗上了亮晶晶的口紅,如花般的瓜子臉晶瑩如玉,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容貌絕美,看得我的心猛地跳了兩下。


    “過來吧。”她櫻唇輕啟,盡管她這身打扮性感到了極致,但她臉上的那一抹憂愁與哀傷始終揮之不去,我短暫的激動過後,見到她臉上幽怨而失落的神情,任興致再高,此時也提不起半分別的想法了。


    秦鬱平躺在床上,也不和我過多的廢話,她的頭發如一麵平滑的鏡子般平鋪在枕頭上,臉上是一副生無可戀的神情,將頭別過去,對我說道:“杜蕾斯我買好放在床頭了,你戴上吧。”


    秦鬱這具美得慘絕人寰的身體,足以令任何一個男人發狂,讓劉輝,何元,周強對她趨之若鶩,而她,卻一直周旋在他們幾個人的身邊,從來不會讓他們占到半點便宜。


    而現在她為了我,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她要是真的為了騙我,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點吧?


    秦鬱,原來真的是劉梓涵說的那樣,如果不是因為喜歡我,她憑什麽做到這種地步?


    想到先前我對秦鬱的惡劣態度與粗暴的言行,我心中內疚到了極致,將頭轉過去,臉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眼中浮現出晶瑩的淚光,咬著唇看著牆壁,笑著對她說道:“你這是幹嘛?我隻說晚上來找你玩,沒說是玩你啊!”


    秦鬱從床上坐了起來,語氣有些發顫地對我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仍然沒敢看她,仰著頭說道:“我覺得,你沒有遊戲好玩!你應該選擇一個有兩台電腦的房間。”


    秦鬱此時語氣更加絕望,對我哽咽著說道:“我知道了,你是嫌我髒,不想碰我,對不對?你把我叫到這裏來,就是覺得我一直在騙你,現在個好好羞辱我的機會,覺得我不要臉,是個不潔身自愛的女人,對嗎?”


    “嗯...”我語氣有些哽咽,應了一聲。


    秦鬱唿吸猛烈加劇,我能想象到她此時的心如死灰的樣子,她指著對我說道:“你...你...”


    “我?我怎麽了?”


    此時我緩緩轉過頭,臉上已經淚流滿麵。


    “你騙我這麽多次,我騙你一次,也不行嗎?”我對她開口說道。


    “傻逼!”秦鬱眼睛一下子就噙滿了淚水,把床上的枕頭朝我扔了過來,然後跑下床如乳燕歸巢般地撲進了我的懷裏,緊緊地抱住了我。


    那天晚上,我和秦鬱什麽都沒做,她把劉梓涵對我說的那些故事,以她的視角又給我講了一遍,我們依偎在床上,聽她和我說著往日瑣事,心裏格外寧靜,當我聽到倦意來襲的時候,她邊拍著我的背,邊給我唱了一首歌,是林欣彤的《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


    歌詞寫得很美:


    木結他依偎生鏽的線,


    素描像氣質不會變遷。


    舊舞衣風姿不要收斂,


    信童話有一篇會實踐。


    個個要悼念從前,幾多的不兌現。


    但我奉信最少到今天,


    還有可笑理想,頑固得太理想。


    無論總有高牆堆積孤獨屏障,


    逃過既定下場,重頭寫一篇真相...


    她聲線很柔,空靈又清澈,即便是清唱聽得也很舒服,聽完之後,我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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